指南车-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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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担心纳兰会对妳不利。目前他对我是一点办法也没有,但是我怕他会把脑子动到妳身上,他可是个什么坏事都做得出来的家伙。」
「我知道!你别担心,我会保护我自己,他治不了我的。」金玉珍以肯定的口吻告诉她的伙伴。
张搴没说什么,他知道这是金玉珍安慰他的话,只是顺势将金玉珍环在腰间的双手抓得更紧些。
「多么罗曼蒂克的情景啊!张搴博士、格格大小姐,你们一点也不像是我的人质嘛?倒像是在渡蜜月,这样的浓情蜜意,真是叫人羡慕……不过,我可得把丑话说在前头,这是趟“商业之旅”,别花太多时间在这上头,我这个合伙人可没这么多时间和…心情,看你们俩谈情说爱……」
张搴实在厌恶极了纳兰,不只是讨厌他这个人,更讨厌他每回出现的时机。为什么纳兰总是出现在最煞风景的时候?
金玉珍狠狠回瞪了纳兰一眼。
「格格恕罪!格格恕罪!但是你可别怪我,要怪就怪妳那亲密伙伴张搴。只要他早点找到我要的东西,我保证!我保证让你们有的是时间亲亲我我…」纳兰的言谈不但充满了暧昧,表情令人恶心,更是不断地发出淫秽的笑声。
「太不幸了,在这么浪漫美好的时刻,却有纳兰你在身旁煞风景。唉!破坏了这一片夕阳美景。下回…麻烦你晚些再现身,最好是待到日落天黑之后,看不见你那肥胖市侩的身影,气氛肯定会更美好些…。」
「才不呢!听到他那令人作呕的声音,还是破坏气氛得很。」
「那就请你也别出声,纳兰。」
「不!识趣的,根本就别出现。」
张搴和金玉珍一搭一唱,默契十足地挖苦着纳兰。
出乎意外地,纳兰并未勃然大怒,只冷冷地回答:「你们俩真是有默契,希望你们可以保持这种心情到最后,届时可别说我没给你们机会。」
纳兰怒目瞪了他俩一眼,悻悻然转身离去。只留下张搴、金玉珍和身旁几名负责监督他俩的喽啰在高地上,望着阳光渐渐褪去的盆地。
阳光逐渐褪去,盆地也渐转为昏暗,整个盆地就像是一个被慢慢盖上了盖子的大锅炉。
第59章 参解天书
河南 孟津 1942年十月
又是一个艳阳天,尽管已经十月中旬了,在这烤炉般的盆地里工作,还真是一件辛苦的差事。
大多数时候,张搴习惯伴随着民工们一起在大太阳底下工作,行动还算自由。但是金玉珍可就没有这么自在了,大部分时间她都被限制在帐篷中,受到严密的监控。纳兰知道,掌握好这个人质,纵使张搴有通天的本领,也会有所顾忌,不敢轻举妄动。
纳兰就像那些极尽剥削的资本家地主一样,用极低廉的工资,和连哄带骗的技俩,诱使这些善良且一无所有的农民,天天在大太阳底下为他卖命。张搴自然不会成为纳兰的帮凶,不太苛责这些可怜的工人,挖掘的进度也就一如往常,十分缓慢地进行着。
张搴每天拿着本小笔记本和一堆器材,煞有其事、真真假假、来来回回地在盆地里外,上下地穿梭。只见他每天在小本子上涂涂抹挘窃刈琶恳桓隹佣赐诰虻慕龋案骺拥木嗬爰胺段В鸵恍┧鏊榈南附凇
纳兰当然心生怀疑,几度命人抢了张搴的小本子,结果呢?……一如鼎上的金文,他是左看右看…怎么搞不明白里面到底有什么名堂,还得到张搴几番嘲笑,最后只得乖乖地还给了张搴。
纳兰的怀疑不是没有道理,只是他参不透张搴的禅语。事实上,小本子中确实隐藏着一项张搴暗地进行的重大工作。每天清晨,张搴都会准时地离开营帐,除了金玉珍以外,那些负责戒护张搴的守卫,都以为他只是外出方便、做些简易的伸展运动,没有给予太多的留意。事实上,每天张搴都假借着外出方便,仔细注意记录着这盆地内,日出和日落的时间及角度。经过一段时间的努力,张搴心头上的迷雾正慢慢地透出曙光。
入夜后的帐蓬里,金玉珍望着正专心在小小笔记本上头加进注解的张搴。
「张搴!」为了避免帐篷外喽啰们的耳目,金玉珍轻轻地靠近张搴,在他的耳旁低声开口。
「嗯?」
「你该不会真的打算帮纳兰,找到他要的东西吧?」
「你认为呢?」张搴回给金玉珍一个放松自在的笑容。
金玉珍温柔深情地对着张搴说:「我是不了解你的打算,但是你总不能骗纳兰一辈子。纳兰也许没你这么聪明,但也絶不是个笨蛋。……你是不是另有其它打算?」
「我是要纳兰帮……咱们找出指南车。」
「我不懂。」
「我们暂时是彼此须要,相互利用。在这个地方,没有纳兰,挖掘工作根本就没法子进行。……我们最终的目地,不就是要找到指南车吗?目前的纳兰是我们最好的护身符。」
金玉珍扁嘴疑惑的回道:「我不信任他。」
张搴见金玉珍的表情不觉得笑道回话:「我从来也不相信他,只是目前我们须要他。」
金玉珍依旧面露忐忑不安:「但是一旦真找到了指南车,纳兰肯定…不会放过我们!」
张搴自信的答道:「我知道。不过,届时……他还不至于…马上动手解决我们的,他还是须要我们。」
「是吗?」金玉珍不解地望着张搴。
「纳兰也许不笨,可是呀…对于这种传说中的东西,他可是一无所知。他是个精明小心的生意人,绝不会傻呼呼地就拿回去交差。万一这东西不灵光,不但银子拿不到…可能还会赔上老命…这回的事情非同小可…而且…他的主子也没这么好打发!所以,他还须要我们当护身符,我们是各取所须。所以…我们还。。有得是机会。」
金玉珍听了张搴这段话,从她美丽的脸庞看来,心情安稳多了。她接着追问张搴:「那你知道怎么启动指南车了?」
张搴摇了摇头,对着金玉珍俏皮地眨了眨眼:「但是,纳兰不知道我……也不知道啊!那么……我可就有很多法子可以启动『他』。譬如来说…作作法事、斋戒、禁食……」
金玉珍噗一声笑了出来:「你真是贼呀!」
「贼人就得用贼法子治!」
金玉珍接着口气一转:「张搴,我相信你的判断,但愿你是对的……不过,真的有指南车吗?我们真的找得到它吗?」
张搴听得出来,金玉珍的语气还是充满疑问。
金玉珍犹自疑虑说道:「张搴,我不是你。我对这些东西…你们所谓的『神物』……没有那么大的信念和信心。毕竟,那东西已经失落了几千年……」
不同于金玉珍,张搴则是充满了信心,他注视金玉珍漂浮不定的眼神,以坚定的语气接口说道:「金玉珍…我认为…指南车应该是存在的,而且…我相信我们已经很接近,很接近它了……」
张搴注视着金玉珍明亮深邃的双眸,面带自信从容的微笑:「我知道这很难向妳解释我的感觉…不应该说是直觉。我认为金文上头的指示,应该没错。只是,单凭金文上头的指示还是不够,我们还须要其它的线索。」
「这金文不就是所有秘密的所在?」
「不是,应该还有其它的东西。」
「是什么?」
「这些天来,我每天观测盆地附近的地形,思索着其中的关联,我想我很快就会参出个结果来……妳放心,我不会让妳和妳阿玛失望的。」
张搴的语气坚定。金玉珍也深深为张搴的这股自信及坚持而感动,这时她细致的小手紧握住张搴结实且不少伤痕的双手,充满着无限的柔情,细语说道:「我相信你,张搴!」
张搴一时心情犹大海的波澜起伏,面红耳赤口干舌燥的回应:「我…知…道。」
两人在此时两眼交会,恰似有言又似无语。沉默了好一会,金玉珍才再度开口:「但是,我不了解这和这里的地形有什么关系?又和你每天这么早起来有什么关联?」
张搴笑着叉开先前的尴尬对金玉珍开口:「金玉珍!妳在监视我吗?」
「好吧!你别告诉我,我也不想知道。」金玉珍嘟着小嘴,转头作势离去。
张搴赶紧送上笑脸,一把将金玉珍拉回自己怀中:「我的意思是说……什么事都暪不过妳的眼睛。」
金玉珍躺在张搴的怀里,像个小女孩似的撒娇赌气:「不问了!不说了!」
「好啦。我给妳道歉!」
金玉珍依然嘟着嘴,双眼刻意的避开张搴的眼睛。但并未要离开张搴的怀抱。
「金大格格。我这就给妳道歉!妳大人不计小人过。」
「这还差不多!哼!」
两人接着又相视而笑。
「我只是…觉得有些奇怪,前些日子…你可没有这么早起的习惯。现在,每天天才刚刚亮,你就急着起床。回帐之后,便忙着在小本子上写写弄弄。我知道,你不是只去『方便』而已吧?」金玉珍紧靠着张搴的耳朵,悄悄地把一字一句吐进张搴的耳朵里。
张搴听了,满脸都是笑意,也将自己的嘴贴近金玉珍的耳朵:「你猜对了。我出去除了『尿尿』外,还堪察了…日出的方位及角度。」
「你真是无聊。日出,看一回便够了……还是窝在被窝里头暖和些。现在赶紧去撒泡尿,明早不就不用愁了。」金玉珍故意瞪大眼睛,不以为然地回答。
「不去!不去啦!明天起,赖床睡懒觉了。」张搴也故意俏皮地回答。
张、金玉珍二人在帐内苦中作乐,又故意嘻嘻哈哈唱起大戏,让帐外几名纳兰的喽啰不明所以。二人装腔作势了好一阵子,才各自回到自己的角落躺下。
只是二人都没有马上合眼入睡,张搴反复地思索着同一个问题,辗转难眠。另一头的金玉珍,虽然合上了眼睛,却也和张搴一样,寐不成眠。
第60章 赤胆忠肝
河南 孟津 1942年十月
打从江宁遭到伏击后,江龙便一直怀疑游击队或是重庆方面漏了消息。所以,一路上江龙都避免和重庆及游击队连络,直到张搴和金玉珍被纳兰人马从北平绑走,江龙才迫不得已寻求援助。
江龙一路尾随张搴和纳兰从北平来到河南,沿途上会过数个地方游击势力,原想对方会伸出援手,结果得到的却仅是支支吾吾的口头官话。江龙觉得大事不妙,一面想尽法子连络重庆,一面透过自己先前在上海曾经结交的帮会关系,认识了当地的游击队头子赵大,藏身在邻近孟津的村子里等待消息,随时准备援救张搴和金玉珍。只是日子一天天过去,重庆方面却像断了线般没有任何回音。
江龙再也耐不住性子:「赵大…我等不及了…再等重庆的消息,我朋友就死路一条了。」
赵大望着血性汉子江龙:「兄弟,哥哥我敬重你是条汉子。我就老实跟你说吧!重庆那头不可靠,只会出张嘴打鬼子……就拿我来说吧!听命办差的活,有;论功行赏的事,屁!一切都得靠自己张罗,妈的!一班狗官…」
赵大骂了一阵后,面有难色的启齿地说道:「江龙。哥哥我……告诉坦白跟你说吧!……重庆,你也甭等了。我赵大打滚这么多年…重庆能给你什么回复,老子打屁眼也想得出来。还不是官话一句……要你不惜任何代价犠牲把东西运到重庆,不成就……」
江龙听赵大这么一说,心里更急了:「不成怎样?赵大…你倒是说呀!」
赵大被江龙逼急了:「不成…就毁了那东西,别落在日本人手中。」
江龙一听更是气愤:「那人呢?…援军呢?」
赵大大笑:「兄弟啊…这里又不是他娘的国府地盘,也不吃他娘给的饷…谁叫得动谁?在这个地头上,我已经是给你面子了。」
江龙听赵大这么一说,心急如焚:「人都陷在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