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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今生予我-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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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站起来反抗。她是一个逆来顺受的性格,但是又禁不住心里的不满,所以便多了些弯弯绕绕。她不喜欢这样的自己,所以即使是表面上,她也要让自己大度一些。她很喜欢文学社,想要一直留下来,不想把明面上闹得太难看。
  我也没那个勇气去闹啊。付尺乔在心里自嘲地一笑。
  

☆、他的光彩

  这一顿晚餐吃得有些令人难受,付尺乔总觉得餐桌上弥漫着一股微妙的气氛,她不知这种气氛从何而来,只觉得这气氛让她想要快点逃离。
  饭桌上一向爱说爱闹的杜励也有些沉默,虽然他仍会说话开玩笑,但总令人觉得有些力不从心的味道。原本就寡言的吕璐更是一言不发。只有另一个学长和别的学姐会谈论几句,却也是带不活络气氛的话题。吕璐身旁的学姐还总是无意识地瞄自己一眼,让她觉得这种气氛可能与她有关。但她一点也不想深究,她只想远离。于是她只管低头扒饭,吃饱以后便站起身来像学长学姐们道歉,说自己突然有很重要的事,也不等他们反应,便溜了出去。
  出门以后,付尺乔一边走一边摸摸肚子,吃得好撑。要说这种气氛虽令人不爽,但是真的丝毫不能影响她的食欲——无论如何,饭还是要吃饱的。何况这种聚餐大家都是平摊,何苦给了钱还不好好吃呢?反正在钱这件事上,付尺乔向来很小气。毕竟那都是父母的血汗钱,家里再怎么富裕也是不能浪费的,何况他们家曾贫穷了那么多年。
  刚走到校门口,付尺乔接到了陆于临的电话,不知道为什么,她刚刚还有些郁闷的心情一下子就烟消云散了。与社团那些人待在一起时的世界,似乎和与陆于临待在一起的世界是不一样的,显然陆于临的这个世界更为美好。她不知道哪个世界里的自己更真实,她只觉得陆于临所在的世界更让她舒适。
  接起电话,陆于临问她在哪儿。她答校门口。
  陆于临一听,乐了,“我也在校门口,你在哪个校门口?”
  “东大门。”付尺乔一边说着一边原地转了一圈,寻找着陆于临的身影。
  “我看到你了。”电话的声音带笑。付尺乔抬头看到远远的树下有人在向她招手。
  他看起来好像很开心,但是这么明显地表现开心的动作让付尺乔有微微的讶异。她一直觉得,陆于临是高冷型男生,邓禹剡才是阳光型男神。可他现在这样高高地扬起手向她打招呼,一点儿都不符合他高冷的气质。
  “在那儿等着。”陆于临说完便挂了电话。
  付尺乔听话地在原地等他,只看见他从远远的地方跑过来,身上穿着运动服,大概是刚打完篮球,发梢还有些湿,也不知道是汗水还是洗了脸的水。有人骑自行车从他身前擦过,他猛地停下来,向付尺乔展现一个尴尬的笑。付尺乔也微微地笑了笑,只觉得这一幕让她方才在餐厅里的所有不快都抹了去,好像有什么种子埋进了心里。
  他走近,从背包里掏出四张卡片递给付尺乔。付尺乔伸手接过,看着卡片上的字,微微侧了头问道:“入场券?”
  陆于临点点头,“篮球赛的入场券。”他的声音里还带着跑步后的不稳气息,“因为场地有限,所以限制人数,本来是明天中午在体育馆排队领票的,恰好我们有内部票,所以我拿了几张过来。”他不会告诉她,他是怕她嫌麻烦就不去了,千辛万苦抢了几张内部票出来。
  付尺乔收好票,正想说话,被陆于临抢在前面:“反正都在校门口,一起去吃饭怎么样?”
  付尺乔本想说自己已经吃过了,但是看着他期待的表情,突然不忍心拒绝,于是点头说好,又问:“怎么一个人,没和室友或者邓禹剡一起吗?”
  陆于临拉了拉背包,又摸了摸鼻子,“我被他们抛弃了。”
  付尺乔笑笑,没有多问。
  看着陆于临似乎要走到刚刚那条街去,她怕碰见学长学姐,忙拉了拉陆于临的衣袖,指着另一条街,“那边有一家川菜馆很好吃。”
  陆于临低头看着她的手,有些心不在焉地答:“好。”
  付尺乔实在很撑,便将菜单交给陆于临,“我下午吃多了零食,一点都不饿,你点你喜欢的吧。”
  陆于临似乎有些没反应过来,愣愣地接过菜单。他在想,这是他们第一次单独吃饭。刚刚提议的时候,他原本没想到她会答应,反另他有些无措。
  “你刚刚好像是刚回学校?”他问。
  付尺乔点点头,“社团聚……恩……社团有些事。”
  陆于临瞟了她一眼,似乎在想她刚刚没说出口的是什么。付尺乔急忙转移话题,“你呢,怎么会走到大门口去?”
  “刚打完篮球,打算去你们寝室送票来着,东大门那条路近一些。”
  “哦……”
  两人无言。陆于临招手叫来服务生点菜。
  付尺乔扒拉了几口,实在吃不下,便放下了碗,引得陆于临直皱眉。
  “你怎么吃这么少?”
  “我下午零食吃得太多了……”
  陆于临定定地看着她,忽然又似想起什么,低下头用碗遮了自己唇角没忍住的一丝笑意,也不再开口劝她多吃。
  吃完饭付尺乔想结账,她知道若是让陆于临结了账,一定不会再要自己的钱,但她觉得除了情侣,和普通朋友吃饭都是应该平摊的。
  最终还是被陆于临拦下来,“你没有吃几口,这样让我如何过意得去?”
  走在路上,他犹自在说这件事,“你总是这样,是不想欠人情吗?”
  付尺乔抬头看他,“我也不知道,可能是的。但是我就是,过不去这道坎,我心里……”
  “没关系的,”陆于临打断她,“不要事事都放在心里认真思考,有些事,别人不会那样在意,你也不必那样在意。别人不会觉得你亏欠他的,所以你也不必这样觉得。”
  “我知道,”付尺乔叹口气,“你上次和我说过,我还记得,后来,倩姐也有说过,是我自己没有改正。”她认真地看他,“我会改的,可能有点慢,但我会改的。”
  陆于临笑了笑,“乖孩子。”
  付尺乔有些不自然地低下头。
  陆于临将她送到寝室楼下,提醒道:“明天下午六点半,不要忘了。”
  “不会忘的。”
  付尺乔转身跑上楼,关上门,倚着门缓了缓心跳。
  第二天付尺乔起了个大早,晚上六点半去看篮球赛,室友们一定会从四五点就开始闹腾,那样她就做不了作业了,她的课程跟得不算轻松,她需要花更多时间学习。
  到了中午,付尺乔的心里有些小小的激动。从食堂回来的路上经过体育馆,她看见门口排了长长的列子,再想想自己拿着的内部票,心里不由得有些优越感。她还没有认真看过一场篮球赛,想到晚上,便有些期待。何况这里面有她认识的人,有她,即使没有内部票,也愿意排队领票去看的人。
  快到五点时,付尺乔又被许倩拉在镜子前化妆,付尺乔反抗不成,最后只得妥协,只求许倩不要再给她用上次那么鲜红的口红。
  许倩破天荒地没有逼迫她,这一次的妆容真的很清淡。付尺乔十分满意,狗腿地夸许倩手艺好,许倩只给了她一个白眼。
  付尺乔在寝室一直穿睡衣过活,平时出门也是随便拿一件衣服穿,所以每次要认真穿着时都很痛苦。
  林筱澜看她一直挑挑拣拣不确定,直接冲过去拿起一条裙子扔给她,“上次买的这个本来就是秋装,之前你说穿着热,一直不肯穿,这下要怎么,太冷了?”
  付尺乔撇了撇嘴,这条裙子她一直觉得不适合自己的风格,买回来以后还没有穿过。
  林筱澜无奈地看着她,“你那个审美就不要和我们争执了好不好?”
  付尺乔最终还是换上了那条裙子,淡粉色的裙子,里面白毛衣打底,下面穿过膝长靴。
  “这条裙子,前段时间不这么冷的时候穿会更好看的,现在加毛衣显得有些臃肿了,真是毁了裙子。”林筱澜不满地评价。
  付尺乔犹豫道:“那我……换别的?”
  “不换,至少比你以前穿的好太多了。”
  “我的穿着真的很土么……”
  “俗不可耐。”林筱澜看她一眼,“简直糟蹋了这张脸。”
  付尺乔笑得花枝乱颤,“谢谢小小姐夸奖,身材也糟蹋了么?”
  林筱澜意味深长地朝某处看去,“确实有些糟蹋。”
  付尺乔噎了一下,“流氓。”
  六点十几分,付尺乔一寝室便坐在了体育馆内,此时馆内已经几乎坐满。陆于临给她们的票位置在前排,看得很清楚——参加比赛的选手都已经坐在场地边上等待。
  付尺乔的目光围着场地绕了一圈,终于看见陆于临在一个角落里坐着。他正在喝水,见她望过去,抬起水瓶向她打招呼。她笑了笑算是回应,也不知道他有没有看清楚。
  六点半时,主持人讲了几句,裁判便宣告开始比赛。
  这一场其实已经是决赛了。学校每个专业一支队伍,最后选六支队伍进行决赛。他们计算机专业在前天的最后一场选拔赛里被淘汰了,所以今天她只给陆于临和邓禹剡加油。
  第一场就是金融系和数学系的比赛。付尺乔其实不知道怎样算打得好怎样算打得不好,她只觉得那人在场地上的动作快得令人眼花缭乱。他从身后将球抛给邓禹剡,看也不看,而邓禹剡也准确地接到了球,跳起来便将球投了进去。馆中一片欢呼声,她看见陆于临和邓禹剡两人对视,都是默契地一笑。
  比赛到最后,金融系几乎是压倒性的胜利。她听见后面有女生低声说:“金融系在选拔赛的时候就很厉害,每一次都是压倒性的胜利,看来今晚他们要夺冠了。”
  她凝神向场中看去,那人一边用毛巾擦着汗,一边和旁边的人说着什么。旁边的人在说话,他就微微侧头认真地听着。
  后面再有金融系上场时,观众席就变得格外热闹,有很多人喊陆于临和邓禹剡的名字。右方的柳絮在付尺乔耳边说道:“这应该都是金融系的女生,大乔你不要吃醋哦!”
  付尺乔哭笑不得,“我吃什么醋啊。”
  到比赛结束甚至还有女生捧着花跑上场送给陆于临。付尺乔看不清陆于临的表情,只觉得他好像我微微皱了一下了一下眉头,将花递给旁边一个男生,然后,他转头,看向她这边。
  付尺乔愣了愣,不明白为什么他突然看自己。正想有点什么反应,他已经将头转到了别处。
  付尺乔忽然有些不是滋味,她也说不出来为什么,只觉得他在那里,光芒照人,有那么多人仰望他,而她,第一次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他的遥远。她曾经和他很近,他们一起聊天一起吃饭,他还经常帮自己的忙。可他原来是很遥远的。
  

☆、相思病苦

  比赛结束以后,付尺乔和室友们打算离开。她本想去和陆于临两人打个招呼,却见到他们被场上一群人簇拥在中间,连个人影也见不着,便放弃了。
  回到寝室刚爬上床准备睡觉,她看见陆于临发来的短信:不好意思,人太多了。你今天很漂亮。
  付尺乔撇了撇嘴,我什么时候不漂亮?回了他一句“没关系”,便倒头睡了。
  十一月中旬,付尺乔忙着准备半期考试,整天埋头在书里,两耳不闻窗外事。自开学以来,她一直没放松心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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