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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狼烟我的1937-第1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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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着邓夫人讪讪的一笑,不敢接下她的这个话茬。

“芝卉,叫他们男人在这里说话,你呀,就陪着妈妈去做饭。”而这个时候的邓夫人却已将目光转向了缀在邓先生身上的邓芝卉。

“哎”

邓芝卉惊呼一声,却也乖乖的站起了身,将苹果叼在嘴里就要跟着邓夫人一起过去。

“要不,我也去帮忙”我看了眼面色就要恢复以往威严的邓先生,站起身来搓着说赧颜道。

论厨艺身为前世宅男的我,方便面煮方便面倒是一把好手,至于帮忙,能不添乱就是幸运了。

但一想到如今放下书本准备和我说话的邓先生,怕了邓先生那一堆比父亲还要多的救国理论的我,实在是不敢独自陪着邓先生听他说什么话的。

“吴大哥,你还是乖乖坐着吧。厨房里啊,有了我和妈妈就够啦。”

只可惜我的提议被邓芝卉无情的拒绝了,自己只好悻悻的重新坐了回去。

邓夫人和邓芝卉都去了厨房,听那边传来的一声声笑,和我这边的压抑气氛相比,定然是轻松的很。

但此时的我却只能和邓先生两人大眼对小眼,不知道该和邓先生谈论些什么话题。

“你和芝卉,认识”

还是邓先生最先打破了沉寂,他看着我,眼睛里的异芒一闪而过。

我感觉脑门上都快有汗水要浸了出,连忙点头承认,“认识。”

又加上一句解释,道,“北平的时候,芝卉算是我的救命恩人。”

邓先生的问题,叫我嗅出了一丝危险的味道。

这老家伙,不会以为我有什么不轨的心思吧,对他那如花似玉的闺女儿。

仔细想了想这些日子里对邓先生的了解,邓先生还真有这样考虑的可能。

“嗯。”而邓先生只是淡淡的一声点头答应,就更加叫我的思绪发散开来,近乎有了胡思乱想的趋势。

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邓先生也没有就这个话题继续说下去。

我只感觉客厅里的气氛越来越沉寂,压得我就快要喘不过气来的时候,邓先生才终于笑了一笑,又转而提起了另外的一个话头。

当然,还是脱不了国际形势,行军布阵。

陪着小心和邓先生说着话,直到能压邓先生一头的邓夫人出来,还有一个很有些灵气的邓芝卉在旁活跃气氛,我才觉得接下来的晚饭终于得来了几分轻松。

要是吃饭时还像和邓先生说话时一样压抑,我怕真不一定能吃得下去。

第215章 雪夜

夜,有雪。

虽是西历,却也是新年。

吃过了晚饭,和邓先生一家互祝一声新年快乐。

应了邓夫人的邀请,我是要在邓先生家里留宿一晚的。

这年头又没有什么过多的娱乐设施,哦,或许是有的。整个南京城里的上流人物们在今夜都是要来一场大型的新年宴会吧。

毕竟是首都,南京的夜,比之最早与世界交流的上海滩也是不逞多让。

但邓先生一家都不喜欢这些奢靡的俗气生活,我也未尝没有躲避同学们今夜那场交际的缘由,才答应了邓先生前两日的邀请的。

只可惜吃过了饭,又在邓夫人严厉眼神下不敢继续挑灯去看他那本书的邓先生,又拉着我要谈论刚才那些未尽的话题。

不敢再与邓先生聊那些家国大事,怕不小心说错了什么招惹邓先生生气的我,腆着脸拉了芝卉去她家后院的小花园,即是赏新年的雪景,也是想得来一点清静。

邓先生家居住的是独院的别墅,一个小小的花园还是有的。

“哈——”

身边的少女披着天鹅绒织就的白色披风,在这下着小雪的夜里,更突显出几分娇俏来。

邓芝卉对着手心哈了一口白气,又赶忙将小手缩回了披风里暖着,似嗔似怨的白了我一眼,“放着屋里的暖炉不要,偏要跑出来看什么雪。”

邓芝卉自幼时起常年在北平生活,对眼前这雪景还真是有些瞧得腻了罢。

我不禁讪讪的摸起了自己的鼻头,对着邓芝卉咧嘴一笑,笑声里却没有多大的底气,“这不是突然就下起了雪么,拉你出来瞧瞧。”

这根本不算个理由,我总不能直接的告诉邓芝卉说,我怕了你老爹的唠叨,才想要拉个妹子出来透透气。

这样的大实话要是说了出来,再传到屋里那个老头的耳朵里去,我往后怕是不会有什么好日子能过了。

听到我的回答后,邓芝卉偏过脑袋看着我,却是皱起了一只小巧的琼鼻。

深深的看过我一眼后忽然笑了起来,身子微微前倾笑道,“你该不是,怕了我爸爸吧?”

我不由感到大为尴尬,喏喏的正想解释几句的时候,邓芝卉却接着笑了起来,一个转身跳到了我的身前。

这一次,连眼睛里都带上了满满的笑意,“别说你怕,我也怕。”

“他呀,不说话是个闷罐子,但要是说起他感兴趣的话题……”邓芝卉也不说完,只是一个劲的摇头。

看来,对邓先生的教导,这小丫头也是深有体会啊。

我感到一阵的好笑,但当我的触及就在我身前挑来跳去的灵动身影,看到眼前那张娇俏容颜上或许因着寒冷而盖上红衣的粉腮,心中忽的一动。

我被自己心里忽然生起的心思吓得一个激灵,赶紧狠狠摇了摇自己的头,将刚才忽然泛起的古怪心思远远的抛在了脑后。

同时在心里一个劲的默念,我不是妹控,我不是妹控。

我很早就是将邓芝卉当做妹子来看的,何况在今日知道了她竟然是邓先生的女儿以后。

而且就算只是因着邓芝卉的身份,如今的我也是不该对她生出什么心思来的。

这是个危险的苗头,得趁早切个干干净净,嗯!

毕竟,我是共……

心里重重的叹了一声,我转而就将自己的这些心思压下。

但我面色的变化却早已落到了邓芝卉的眼中,虽然只是一闪而过,但又怎么逃得过正盯着我看的邓芝卉?

好在,她并不知道我究竟在想着些什么样的事情。

“想什么呢?”所以当一只小手忽然在我眼前挥过时,我只是抬头故作深沉的仰头望天,“赏月。”

“扑哧——”笑声更加响亮了起来,那只手直接出现在了我的眼前,掌心当中不断有雪花落下,虽然很快就因着掌心的温度融化,但无疑正在告诉我一个事实,“下着雪呢,哪来的月亮!”

我将邓芝卉的手掌推开,看着她又将手缩回了披风里面。

我们两个互相对视一眼,却忽然又齐声大笑了起来,笑声比之方才,大了又岂止是一倍?

笑过之后,是宁静。

这样的雪夜,确实不适合有太多的声音来打扰。

说是来赏雪,那我们就是来真的赏雪又有何妨?何况在雪花之外,似乎外面有些人还放起了烟花。

即便是西历的新年,新年的气氛总该是有的。

烟花雪花,岂非是绝配?

我们两人随意坐在花园边的石阶上,即是看雪,也是看烟花。

当然身边还有一朵更加娇艳的鲜花,但就在方才我心里生起了那样的思绪之后,再看时就已多了几分莫名的烦躁。

就在我的眼神渐渐要失去焦距,心思也不知快要飘到什么地方的时候,一声轻叹忽的在耳边响起,“吴大哥,你为什么总躲着慕容姐姐?”

对邓芝卉这没头没脑突然冒出的一句话,没有反应过来的我怔了一怔,将目光从天际收回,看着她问道,“慕容?”

“慕容姐姐,慕容静。”邓芝卉看着我撇起了嘴,“别说你不认识她。”

我终于明白邓芝卉说的是谁,却感到一阵的讶异,不明白本是坐得好好的她,为什么会忽然的提起慕容的名字。

而且,似乎两人不仅早就认识的模样,如今还有找我兴师问罪的苗头。

我看着挑起了眉头,“你也认识她?”

“一起长大的,怎么可能不认识。”

我又被她白了一眼。

苦笑起来的我看着邓芝卉,“听你这口气,倒像是来找我兴师问罪一样。”摊了摊手,道,“我和她又没有太多交集,见不到她几面,很正常的事儿好吧。”

“可慕容姐姐却说,你就是在故意躲着她。”邓芝卉加重了语气。

她看了我一眼,重新恢复了刚才看雪时的动作。

将脑袋支在膝上,眼光望向天际的黑暗,“其实慕容姐姐对你,是没有多少恶意的。”

“她也可怜的紧,你的出现,怕是勾起了她心底藏了多年的那道伤疤吧……”

邓芝卉忽然向我看来,目光里闪动着莫名的复杂神采。

我还在思索着邓芝卉话里藏着的是什么意思,她平静舒缓的声音已传入了我的耳中,“吴大哥,你要不要听一个故事,一个,很长,却又很短的故事?”

第216章 她是,我的嫂嫂?

邓芝卉的故事很短,却又绝对不短。

就像她所说的,她和慕容静之间是发小,打小的交情。

她要和我说的这个故事,也正是与慕容静有关的,或者说与慕容静为何会与我这样莫名亲近的原因所在。

当然不是我生的玉树临风貌比潘安,只是几面的交情就能叫一位党务调查科的女特务头子对我交心以待。

慕容静是我的嫂子,更具体来说,是一个差点儿就成了我嫂子的女人。

自打上次和慕容静吃了顿酒,听她说了些乱七八糟的胡话以后,我和她之间就再也没有过多的联系。

就算见了面也只是点个头说句话,却似是缺了往日的轻松随意。

我不知道这是因着什么样的原因,却也并没有仔细的去想这里面的关键,反正自己早就决定好了要远离这个女特务头子,照着这样发展下去不是正好随了我的心愿?

直到今日听了邓芝卉的介绍,才知道这里面藏着的东西哪有我想象的那样简单。

邓芝卉与慕容静之间称得上是闺中密友,却发现了自己好友精神上的不对来,自然就想要去问个明白。

而以她们两个无话不谈的交情,慕容静心里烦扰的原因也很快的就被邓芝卉问了出来。

小姑娘天性纯真,今天本是和我在家中花园里说些话儿,顺便赏赏冬雪,瞧瞧烟花,也算是过了今晚的这个新年夜。

只是谁叫慕容静心里的那些烦恼却和我有着割舍不了的联系,小姑娘和我说着说着,就忽然将心思转到了她这个好朋友的身上。

顺便的,也就想要将慕容静的这些个事儿说给我听。

在邓芝卉的心里看来,这样的做法,或许也是个帮助自己姐妹的好法子吧。

只不过偏偏挑了新年夜这样一个时间,又正是我心中生了些奇异念头的关键时刻说了出来,怎么瞧都有些大煞风景了。

可是再怎么煞风景,既然邓芝卉已经提起了这个开头,我就只好苦着脸细细听了下去。

听着听着,面上的苦意散去,只余下了无尽的惋惜与悲叹……

老吴家有三个儿子,前两个都折在了战火里,如今就只剩下了我这一根的独苗苗。

若是更仔细点来说,就连我,也早就该如两个兄长一般,将性命埋在前线不知道哪个犄角旮旯去了。

慕容静,正是我大哥的吴霆的未婚妻!

那一年,大哥二十四岁,慕容静十九岁。

大哥在北伐军中颇有作为的骨干军官,慕容静正巧是被派往到大哥所在连队的特派员。

如花的年纪遇上同样的青春昂扬,两个为了这个国家和民族早早投身到革命浪潮中的年轻人,很快的就擦出了爱情的火花。

北伐,即是护国,也是护道!

但即便是再铁血的军人,也会有自己的爱情所在。

“匈奴未灭,何以家为”的胡话,终究只是我骗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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