缱绻清梦之清月无痕(四四)-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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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情这没风儿我就不能来啦；妹妹不欢迎啊”容惠杏眼一挑； 傲气十足。
“瞧我这张嘴；真是该罚。姐姐能来我这儿；妹妹我高兴都来不及；哪能不欢迎呢？”我啐道； 二个月的宫廷生活；觉自己简直像是变了一个人；说起这种口是心非的话来是的脸不红心不跳？
“人人都说妹妹人不仅长的漂亮；嘴巴更甜；今儿一见果真是名不虚传啊”我什么时候落了这么个美名儿啊？怎么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呢？ 容惠四下打量着我的房间；走到衣架边指着那件湖兰色的长袍问“妹妹；这就是你明天要穿的衣服吗 ”
“嗯；有何不妥吗？”我反问；其实那是琉璃换下的衣服；不过根本没有解释的必要。
“这么深沉的颜色；哪能挑的出妹妹这般冰肌玉肤啊；妹妹不怕明天被其她姐妹比下去吗？”
“姐姐就别笑我啦；妹妹既没有殷实的家底又是蒲柳之姿还指望什么呀？不像姐姐身份高贵；又有沉鱼落雁之美，我呀只求作个宫女什么的；平平安安的直到放出宫的那天”虽不是发自肺腑之言却也可以表明我的立场；顺便提醒她自己没有争宠之心。
“瞧妹妹说的哪里话；你也太自谦了吧？”容惠跟里这么说，眼中却明显少了分敌意“不过姐姐今天来是想提点你一句”
“哦，请姐姐指教？”我饶有兴趣的准备听她的下文。
“这里也没外人；我就不绕弯子啦；我劝妹妹明天还是挑些艳丽的衣服穿；妹妹也知道与主子撞衫可是大不敬的罪名啊”容惠将身子靠近；在我耳边低语“我托人打听啦；明天是宜主子选我们镶蓝和正蓝旗；她这些年偏爱兰色；明个这么大的场面肯定是穿兰色没错”怎么跟《金枝欲孽》里的情节这么像啊？ 瞬间清楚了容惠此行的目的，心里不禁暗暗发笑，你这招对付那些小丫头还差不多；跟我来这套你还太嫩了点，好歹我也是洞查你们命运的人，二十一世纪别的不说宫廷戏可是没少看；虽没学到精髓；但皮毛还是知道的。
看我愣神；容惠露出得意的笑脸“好了；怎么做妹妹自己拈量着吧；到时可别说姐姐我没有提点你哦”看着容惠远去的背影；忽然间不知道是厌恶她还是该同情她？
夜阑人静；月炼如华；提笔临摹胤禛送来的贴子是我一天中最欣慰的时刻，仿佛他熟悉的气息总会环绕左右；只有在此时才觉得自己并不是在孤军奋战；曾经被动摇的心在这一刻都会被渐渐抚平。
“咚咚咚”细微的敲窗声；一个纸团应声从窗缝里滚进来，因为钟粹宫的秀女是不能与外界接触的；因此这两个月来我和胤禛只能通过纸条来聊慰相思之苦，奇怪他今天的不是已经送来了吗？ 怎么又有了？好奇的打开白色的宣纸上只有两个俊秀的字“装病”；好像在哪里见过一时又想不起来；却与胤禛的想法不谋而合。这是给我的吗？ 琉璃还没有回来。如果是给我的那写这个字条的人又是谁的呢？ 难道暗地里还有人在关注我吗？
“姐姐；还没安置呢？ 明个儿可要早起啊”琉璃掀帘进来打断了我的思绪。
“啊；就要睡啦”我含糊的应着；见琉璃走进内室； 便赶紧处理掉手中的纸条熄了灯。
“姐姐；睡了吗？”不知道是不是由于明天复选的原因；琉璃在床上翻来覆去心神颇为不宁；此刻又低声唤我。
“还没有；妹妹是不是有心事？”
“姐姐；我听其他的姐妹们说皇上都是年近半百的人啦？”看不清琉璃的表情；觉得她的语气有些惋惜。
“应该是吧”现在是康熙四十四年；电视上说他的八岁登基；算算应该五十二；三岁了吧。
“宫里的娘娘多的不计其数；姐姐你说我们会不会永远见不到皇上啊？”琉璃的话深深触动了我。是啊；这个年代的女人是多么的悲哀啊；入了这座金碧辉煌的宫殿；一生便只能守着一个人； 爱着一个人；也许她们中间有很多人终其一生都未能得见天颜；只能在繁花似锦的宫中郁郁终老。这道金色的宫墙圈住了多少女儿家的青春，又埋葬了多少年轻的生命啊？
“妹妹有些事是我们无法控制的；还是不要自寻烦恼的好。不过姐姐相信以你的聪慧可人；一定会博得皇上的宠爱” 搜遍了脑海也不清楚康熙是否有个妃子叫纳喇琉璃；只好无奈的回道。
“真的吗？ 姐姐你说皇上是个什么样的人啊？”仅仅是毫无根据的一句话竟让琉璃竟异常的兴奋；一幅少女怀春的样子；难不成还没见到康熙就已经倾慕于他了？
“我也没见过；我想应该是集睿智；英明；威严；干练于一身的帝王吧”想起《康熙王朝》里陈道明游刃有余的表演不免胡诌起来；应该也不会错到哪里吧；历史上不都评价康熙是一代明君吗？
“嗯；姐姐说的真好”
“好了；快睡吧；你一定不想明天顶着熊猫眼见各宫的主子吧？”我笑斥道。
“熊猫眼？什么是熊猫啊？”
“哦；在我家乡有一种动物叫熊猫；它的眼睛周围天生就是青紫色的；就好像人没睡好眼圈发青的感觉；久而久之就有人这么叫啦”小丫头问题还真多；只好安抚琉璃那颗好奇的心。
“姐姐好厉害啊； 懂的真…多…”耳边传来琉璃沉重的呼吸声；应该睡着了吧。
如愿以偿
天刚朦朦亮；院子里便人声鼎沸，看来所有的人都在迫不及待的迎接今天的到来； 毕竟学习了二个月终于要到考核的时间啦；人人脸上都挂满了难已言表的的兴奋，琉璃也不例外早早的起身简单用了一点早饭便开始梳妆。
“姐姐；快点”琉璃兴奋的催促着我。
“啊；要不妹妹先去吧；我有点不舒服”我捂着肚子假装站立不稳；趁琉璃不注意沾了点茶水抹在额头上；既然要装病；就要装的像点吧。 对不起啊琉璃；我是不得已才骗你的，扶我坐下她关切的问“姐姐；你不要紧吧；怎么疼的冷汗都出来啦？”
我摇了摇头“没事；老毛病啦；可能昨晚吃多了莲子羹；现在胃寒，妹妹不要管我啦； 别误了时辰；今儿可是大日子；你快去吧 ”
“可是姐姐这样；我不放心啊”琉璃用手试了试我的额头喃喃道。
“不用啦；我躺会儿就会好了，别因为我耽误了今天的好机会，快去吧”看着琉璃难过的表情；真的有些于心不忍；在这个偌大的钟粹宫里；也只有她是真正的关心我把我当成推心置腹的朋友；可我却骗了她。
事情进展的非常顺利；钟粹宫的嬷嬷请来了太医为我诊治，对于我这个卑微的秀女太医并不上心把了脉不咸淡不淡的只说是吃坏了肚子，留下一粒药丸交待了吃法便匆忙离去，他对我不上心正好；省的还要编出些话来搪塞。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流逝；不知复选结束没有；琉璃选上了吗？ 正当我躺在床上焦急的等待着；门外适时的响起了一个太监特有的尖涩声音；像女人又没有女子的柔媚；像男人又没有男子的阳刚气魄；若在平时真的会很恶心而此刻却觉得异常的动听“钟粹宫秀女李心玥接旨”古人喜欢跪；喜欢自称奴婢我可不习惯；算了；全当是为了胤禛吧；走到屋外正重的跪下“奴婢李心玥接旨”
“传德妃娘娘懿旨；秀女李心玥从即日起到永寿宫当差；不得有误”久悬的心终于落了地；我和胤禛如愿以偿了；抑住心中浓浓的喜悦叩头谢恩“奴婢叩谢娘娘厚恩；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姑娘起来吧；赶紧收拾收拾东西跟咱家去见娘娘吧”来人闷声说；这才稍稍打量一下来人；看装扮应该是总管级别吧便赶紧回道“请总管大人稍后；奴婢去去就来”
“嗯”来人托着长腔；脸上却浮出一丝欣喜，也许对我的表现比较满意。
说是收拾东西；其实也就几件换洗的衣服；随便打了个包再次留恋的看了看这个生活了二个月的小屋；它虽然很小；很简陋；可这里到处都洋溢着我跟琉璃的欢笑与忧伤；还有我们不为人知的甜蜜，别了琉璃；也许我们很难再有相见的日子；但我会永远记住我们情同姐妹的时光。
刚准备踏出房门，耳边却传来一阵怪戾的声音，既使在盛夏也让人不禁犯怵“呦；这不是永寿宫的马公公吗？ 什么风儿把您给吹来啦”原来永寿宫那个总管姓马。
“哦；是刘公公啊；咱家是来宣德娘娘的口谕”马公公语气很是平静。
“巧啦；咱家也是来宣惠主子的旨意呢”刘公公口中的惠主子；难道就是惠妃；大阿哥的生母纳兰氏？
“刘公公请；咱家要赶着回去复命就不打扰啦”马公公不咸不淡的回道。
“等一下；这位姑娘叫什么名字；不会是我家主子想要的人吧？”刘公公劈头冲我问；两只色迷迷的小眼睛不停的上下打量我；猥亵的眼神不禁让人心生厌恶，被这种不男不女的人盯着都是一种耻辱，如果不是现在身份特殊；真想冲上去给他两个耳刮子。
“刘公公；这位是新来的秀女李心玥；刚被德妃娘娘调去永寿宫当差，不知道惠妃娘娘看上的哪位呀？”旁边的管事嬷嬷打着圆场。
“这就对了；李心玥接旨；惠妃娘娘懿旨；秀女李心玥从即日起到咸福宫当差”刘公公得意的瞟了一眼马总管“小三子；请李姑娘去咸福宫”
“喳”刘公公身后的小太监利落的接过我手中的包袱，不会吧？胤禛不是说过一切他都会安排好的吗？ 怎么半路杀出个惠妃；我跟她素昧平生；她凑什么热闹啊？
“怎么着；李心玥；你想抗旨吗？”见我忤在哪没有谢恩的意思；刘公公不耐烦的瞪着我。
“咳；我说刘公公； 烦事总有个先来后到吧；敢情你当我家娘娘的旨意是儿戏吗？”马公公忿忿的说“平时咱家对你是一让再让。今儿可是咱家先来宣的旨；李姑娘得去永寿宫”说完马总管拉着我扬长而去。
“你个老匹夫……看咱家”身后的刘公公暴跳如雷。
一路上马公公都铁青着脸不发一言；看样子他和那个刘公公积怨多时了；刚进宫的时候就听说不仅宫里的主子争宠夺爱连带那些个做奴才的都是你争我斗，难不成惠妃跟德妃的关系真的很一般？反正不管怎么说他也算间接的帮了我“谢谢马总管；以后还请总管多多关照”
“李姑娘客气啦；以后就是自己人； 都在娘娘手下当差；做好自己的本份就是”
“谢总管提点”约摸走了一刻钟便到了永寿宫；宫里到是一片祥和的景象；所有的人都神情恬淡；做事的更是有条不紊。
“冬儿姑娘；娘娘现在何处？”马总管很客气的问迎面走来的一个姑娘；叫冬儿的姑娘看上去年级略长；一身淡绿色的长袍外加同色滚边刺绣小坎肩；梳着宫髻； 白净的鹅蛋脸上笑容可掬；虽不是特别美丽却给人清秀端庄的感觉。
“娘娘在花厅；见总管这么久没回便让我来这儿迎迎，这位就是心玥姑娘吧”冬儿看了看我“娘娘刚刚交待；总管回来后即刻到内务府将今夏的无影纱拿一匹回来；娘娘要先瞧瞧，心玥姑娘就由我带去见娘娘吧”
“那就劳烦冬儿姑娘啦；咱家这就去了”
在钟粹宫的几个月还真学了不少东西；从冬儿的衣着看她应该是个得宠的宫女；要不然这永寿宫的总管对她也不会如此客气；想到这儿便有意无意的说“劳烦冬儿姐姐；以后还请姐姐照应”
冬儿莞尔一笑“姑娘也别怕；咱们娘娘是个赏罚分明的人；只要做好自己的本份便是，我看你也是个灵巧的人儿；你叫得我一声姐姐；以后作事自然提点你一些就是”
“那多谢姐姐”冬儿似乎很好相处；一路上给我讲了不少关于德妃的爱好；以及永寿宫的各项规矩。不知不觉就到了花厅。远远瞧见一个贵妇在湖心亭里纳凉；算年龄德妃也该四十出头了吧，可远看她却仍是‘娥娥红粉妆，纤纤出素手’果然是个美人；不愧被康熙宠爱几十年。在钟粹宫的时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