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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未恋歌-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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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像初次在茫茫人海中遇见了彼此,他们凝视着对方不忍移去。
  在他们相互凝视的时候,韩夫人早就悄悄退场,谁也不知道。
  “反正那块地很大,不会造成任何妨碍,就当作您送承欢最后一份礼物。”卫宁放软声音,略带请求。
  ";就听你的吧!反正,那是你的地。";韩仲熙同时妥协。
  弄不清方才那一眼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韩仲熙烦躁的说:";我去看看承欢的棺木。";
  ";老爷。";卫宁唤,举步上前。
  ";什么事?";
  ";承欢临死的时候,交代我转告您,谢谢您这些年的关心。";
  韩仲熙的脸色转为柔和,他道:";是吗?承欢真的这样说?";
  ";是的。承欢一直到最后,对老爷您都抱着感激的心。他真的很感谢老爷能带他离开那里……";
  老爷不但救了承欢,也救了自己,但自己却从来没有好好的待过他,承欢起码对韩仲熙百依百顺,而自己呢?
  卫宁的脸色渐渐泛起一种极温柔的悲哀。";为什么不是我?他还这么年轻……";
  ";别去想了,生死是不由人的。";
  他知道自己为什么对承欢如此歉疚,因为当承欢染病时,他曾经有个一闪而过的念头  如果承欢不在就好了。
  如果他不在,自己就不用忍受韩仲熙跟承欢在一起的模样,不用每次急忙避开他们亲昵的模样,不用为了自己嫉妒的心态弄得心慌意乱。
  对不起。卫宁深深的自责。
  有一刻,他竟然希望承欢死去,让他独占住韩仲熙。
  ";让我靠一下,好吗?";卫宁要求,下一刻,就被拉进韩仲熙的怀中。
  ";那不是你的错。";如叹息般的耳语落在身边,他感觉韩仲熙的手臂轻轻的环住自己,将两个人之间的空隙拉近。
  ";承欢也一定很感激你,你如此爱护他,给了他没有奢望过的亲情。";
  ";亲情?";
  ";承欢对我说过,他将你当作亲哥哥看待。";  这些话,卫宁从来没有听过,就算听过,他也一律当承欢在说笑,却无视于他流露出来的真心。
  一直到死,承欢都没有说出对苏学安的爱,那自己呢?也将为了现实的考量,将一份爱埋葬,直到终老?
  卫宁将头埋在韩仲熙的肩膀上,感觉韩仲熙轻轻拥住自己,这感觉好令人心安,像是他可以帮助他,撑住一半以上的寂寞与痛苦。
  “老爷……”卫宁喃喃喊着他。  韩仲熙没有说出任何安慰的话,他也不像个会安慰人的人,但这一个紧密的拥抱却比任何安慰都来得刻骨铭心。
  卫宁依附在他的怀抱当中,在这一刻,他再也无法自欺欺人。
  一任情感越陷越深,他却不能响应,也不敢响应,生怕自己被拿来放在与承欢同等的地位上,他不是卑下的男宠,而是这个家的总管啊!  卫宁只能在这特殊的时刻,悄悄的靠近韩仲熙,再不着痕迹的逃跑。
  感觉到韩仲熙要放开他,卫宁用手拉着他的领口处,不肯离开。
  “再一会儿,好吗?”他轻声的恳求。
  他不敢抬头看他,依稀听到一声苦笑,韩仲熙有力的手臂再度拥他入怀。
  良久,一个轻柔的吻落在卫宁的发上,取代未说出的一切。
第九章
    也许因为经过了生离死别,所以更加珍惜身边的亲人。
  韩仲熙留在家里陪伴妻子的时间变多了,两人相敬如宾,如果不知道内情的人,会将他们当作神仙眷属般看待。
  韩夫人对于这现象不但不高兴,反而焦躁起来,好几次暗示丈夫出外做生意,暗示古玩店已经好久没有新的货品。
  “那些事情,交给手下去做就可以了。我有更想要做的事情。”韩仲熙如此回答妻子。
  “仲熙,近来不比从前,佃农跑了不少,我们的收益也大不如前了。”
“我们的财富已经够享用一辈子了,凤儿,妳;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吗?”
  用着参透世事的眼神看妻子,韩仲熙生意人的尖锐与世故嘴脸逐渐卸下,真正开始享受生活。
  他有贤慧的妻子、乖巧的儿子,还有卫宁这般贴心的左右手,韩仲熙认为自己所拥有的,比起现在京城中三宫六院尚不知足,还要强占儿媳的天子还多。
  至少他知足。
  卫宁离开了三个月,送承欢的棺木南下,顺便去巡视自己那块不大不小的土地。
  他拜托当地的人建了一栋房子,并在土地一角立了承欢的坟。
  承欢一生没有父母,没有姓氏,死后终于有了落地生根的地方。
  他在他的墓碑上加了姓氏。
  “卫承欢。承欢,你喜欢这个名字吗?以后,当我的弟弟吧,记得在天上唤我一声大哥。如果寂寞的话,记得到大哥的梦里来,我会陪你说话,任你爱趴在我怀里,搭在我肩上都随你。”
卫宁默祷后,将香插在坟前,忍不住泪流满面。
  “承欢,你到家了,以后……这就是我们的家……”卫宁泣不成声,在韩家所有下人面前装出的镇定,到此刻完全崩溃。
  他监督着坟莹筑起,房屋开工,一切大功告成之后,才返回韩家。
  回来后,韩仲熙便常常陪着他,一起在大厅里分派工作,一起吃饭。
  有时,韩仲熙会握着他的手,好久不发一语,眼神飘向远方。
  卫宁想,也许韩仲熙并不是自己所想象的如此无情,他一样深深哀悼承欢的死,对他也有着一份情感。
  即使那情感不能叫爱,但他还是想念他,手里握着卫宁,心里却想着已经不在的人。
  想到这里,卫宁心中一痛!总是捏紧了韩仲熙的手,想要叫他把眼光移回自己的身上。
  为什么?当他身边剩下了自己,他的眼光反而远离了?真是得不到的最好?
  “卫宁,你太用力了。”韩仲熙望着自己被捏红的手腕,微笑着说。
  “对不起,老爷。”卫宁还是没放手,只舒缓了手指的力量。
  “承欢如果在这里多好,他总是笑着,好像每天都过得十分快乐,从不让我操心。只有你,唉……你看起来总是非不快乐。”韩仲熙有点沮丧地笑了。
  “对不起,老爷。”
“你还要说多少次『对不起,老爷?  』从以前到现在,我听到最多的就是这句话,该换了吧!除了府里的工作外,你难道都没有想跟我说的话?”
  他要说什么才好?
  他什么都不敢说。不敢说自己多嫉妒他对承欢的想念,也不敢说自己多高兴能陪伴在他身边。
  他不敢逾越现在两人的身分。
  所以卫宁又说:  “对不起,老爷。”
韩仲熙又笑了,非常无奈的那一种。
  他用空着的那只手扶上卫宁的肩膀,低头靠近他。
  ";宁,我该拿你怎么办?";他靠在他身边轻声的说。
  这是他第一次唤卫宁的单名,口气亲昵且温柔。
  不躲不避,却也从不靠近,老是在他身旁浅浅的笑,完全猜不出他的想法。
  一年一年下去,这份感情已经从渴望逐渐升华,卫宁成为一种必要的存在,有没有将他纳为己有,有没有肉体上的接触,反而没这么必要了。
  只要卫宁在身边就好。
  他是自已的支柱,只要他在身旁,就有一股说不出心安。韩仲熙用眷恋的眼神望他。
  ";老爷……";卫宁轻唤。
  ";对不起?";他帮他接了话,有嘲弄的意味。
  ";谢谢你。";卫宁抬头,看进韩仲熙的眼睛里。  “谢什么?”
谢谢你爱我。卫宁犹豫再犹豫,一句话哽在喉头。
  又怕给了韩仲熙希望,以后他失望更深。
  “嗯?”韩仲熙等着,他催促他,今天卫宁的眸中像是藏着一个秘密,深邃而美丽。
  一群下人跑了过来,脚步震天,惊动了两人。
  卫宁连忙放开韩仲熙的手。韩仲熙望着自己空虚了的右手,眼中闪过失望,他瞥向来人。
  “老爷,夫人晕倒了!”第一个到达者喘着气说。
  “发生什么事?有没有请大夫?”韩仲熙问,与卫宁同时间站起。
  “已经找人去请了。”
  “卫宁,我们一起去看看。”韩仲熙唤,举步往外走。
  “是的,老爷。”卫宁跟上。  纷乱的人事物又再度隔绝了他们。
  那句话,卫宁终究还是没有说。
  *****
大夫说,夫人只是身体虚,开了几帖药,说要多静养。
  夫人整整卧床一个月,成天睡着。这一个月当中,韩仲熙反倒像是偷到了一段不长不短的假,连忙催着卫宁收拾行李。
  他们离开家,来到了西湖边。
  “老爷,放着夫人好吗?”
“家里有很多佣人、婢女看着她,大夫每天看诊一次,你别担心。”韩仲熙笑着回答。
  “这西湖,平日也可以来的。”卫宁劝道。老爷丢着生病的妻子在家,带着管家偷溜出来,传出去又是恶名一条。
  他没想到自己的名声,反倒先替韩仲熙着想。这是不是代表他重视韩仲熙胜过自己?
  “平常日子,不带夫人同行不好意思。”端正的面孔笑着。
  所以就趁夫人生病时溜出来?卫宁看韩仲熙一眼。
  所以说,韩仲熙终究还是一个无情又自私的人。
  只要自己能够享乐,结发妻子丢给下人照顾就好了,他不是不关心,只是程度上的差别。
  此刻,湖上的画舫正带着他们顺着流水往不知名的方向飘荡。
  叫船家开到了湖中央,荡着、荡着、卫宁已被这规律且和缓的速度摇得双眼沉重。
  倚在窗栏上,他听到细细的管弦之声乘着风过来。
  “什么声音?”口齿模糊的问着。
  “那是其它船上传来的乐曲,好像还有人在跳舞。”韩仲熙撑起身体,往外望了望。
  “是舞伎吗?”卫宁闭着眼听音乐,微微笑了。“我有个妹妹,她很会跳舞,年纪轻轻,已经是匹方争相邀约的编舞高手。”
“她现在在哪?”
  “应该还在杨家吧,虽然出了一个不肖哥哥,但杨家需要她的才华,不至于赶走她。”
“当年……发生了什么事?”打蛇随棍上,卫宁第一次主动提起过去,韩仲熙也就顺着问出口。
  卫宁微微睁开了眼,看着水流过船旁边形成的波纹,知道自己的心也起了波澜,随着韩仲熙温柔的询问牵动。
  “我爱上主人的妻子,被主人发现,受尽百般折磨,叫我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无止境的残酷私刑,教他失去所有求生的意志。
  “所以你受了重伤逃出来?”眼前又浮现那片雪地,一滴滴鲜红的血从卫宁身上无数的伤口淌出,韩仲熙压抑心疼与同情,只靠了近,用手搂住卫宁的肩。
  原来如此,卫宁才会卧床不起数月。
  “我爱上主人的妻子,罪无可赦,被罚也是应该的。”话语中,有韩仲熙难解的痛楚。私刑残酷,许多是一生无法痊愈的伤口。
  之所以不愿意韩仲熙碰他,有一部分也是因为身上的伤。
  他没有勇气让任何人看到他身上的伤口,天底下也只有骆从信知道他的秘密。
  “爱上主人的妻子?没想到你竟是个多情之人。”这句话不知道是嘲笑还是惊讶。
  “她……是个可怜的人,丈夫在朝中钻营,回家又有几名宠妾伺候,将她放着不问不理。我每日看着她的寂寞,渐渐的就爱上了。不知为什么,她也接受了我。她总是笑着扑入我怀中,像是找到依靠。但事实上,我一点保护她的能力郡没有。”
那多年前的悲伤与痛楚,好像就在这一句句简单的对话当中,随着流水飘去了。
  冰冻的心开始崩解,曾经以为再也不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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