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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9章

英雄志(精校版)-第6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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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是闽人三十六姓之一,乃是中原古姓。卢云喃喃自语,道:“你……你说你认得我?”

那文士微笑道:“是。不只我认得你,你也认得我。”

卢云更感惊讶,像他生平虽也识得几个姓“林”的,可若非卖面的,便是烧菜的,多是小贩同行,何时见过这般武学深厚的高手?他咳了几声,道:“也罢。却不知尊驾意欲如何?为何夤夜在此埋伏?”

那文士道:“不瞒知州,我等受人之托,前来此地测试你的武功,并非有意得罪。”

卢云微微一愣,道:“有人要测试我的武功?”

那文士道:“没错。这是义勇人首领的安排。”

卢云更感错愕,还想追问下去,却听背后传来冷峻的嗓音,道:“阁下,可以开打了么?”

那长发大汉又来了。卢云回头去看,只见此人沿途走来,一路开掌握拳、握拳开掌,加速血行,弄得左手臂好似烧了火,粗胀怕人。

卢云叫苦连天,看这批人身怀绝艺,个个都有当代宗匠的本事。如今却硬缠着自己,却想干什么?待想突围而走,场中三大高手却以鼎足而围,背后是长发大汉,左首是鬼面怪客,面前则是这位自称姓“林”的文士,竟以合围之势包夹了自己。以这三人的武功,若要联手出招,势道非同小可。那文士合掌欠身,微笑道:“知州别担心,大家都是朋友,下手有分寸的,您快下场吧。”

卢云苦笑不已,自知今夜霉星高照,只得硬着头皮道:“也好,咱们点到为止,只切磋武功,不分生死。”

长发大汉颇见礼数,双手交叉胸前,行了一礼,道:“先生不必客气。”

他先礼后兵,行礼之后,立时大步走来,不忘挥了挥那只左拳,似在思索该朝卢云身上哪处痛打,方感爽利。

天下最阳刚的三套拳法,一是天山武学的“龙神聚光拳”,恃快为刚;一是漠北独门的“大黑天拳”,刚中带玄;再一套是湖南郝家的“锁龙神拳”,刚而不霸。这三套拳法都有石破天惊之威,人见人畏。然而这长发大汉却能集众家之长,出拳之快,足比崇卿,击打之准,仿佛锁龙,拳力之沉,犹胜“大黑天”,如今欲以毕生功力发招,岂同平常?

双方相距约莫一丈,那长发大汉却还向后退了三步,左臂高举,看那拳风飘送,便让众人鼻端闻到一股焦味。卢云晓得对方拳力有异,自也不敢怠慢,当下仰天张嘴,徐徐吸气,仿佛要潜水入海。慢慢的,他右手握拳,掌里却藏着一道白光。

双方相互对峙,一动不动,猛见泥沙飞扬,那长发大汉狂奔而来。“喝”地一声,身子前倾,脚步急顿,左臂也直挥而出。卢云二话不说,立时开掌相迎。

拳掌未接,相距数寸,两边气流稍稍交会,满地烟尘已然飘散旋转,蔚为奇观。眼看着两股越发靠近,力道排挤也愈发猛烈,忽然间拳掌相触,气流互斥,这两股劲道竟是天生不能相合,便硬生生交互错开,击落在对方身上。

两败俱伤的时候到来,全场大惊失色。轰然巨响中,卢云已然中招,不过他的掌力也已顺势击出,打中长发大汉的肩膀,罡气出手,宛如刀剑入体。那大汉身子向后疾飞,听得砰地一声,背心撞上了洞中岩石,带的一大块石头向后翻倒,那大汉却还没停下,只见他的身子向后翻滚,撞上了洞壁,震得湿土软泥层层剥落。

眼看长发大汉趴在地下,那鬼面汉子立时行上前来,正要替他把脉,那文士却道:“别担心,他有祖先庇荫。”

众汉子微微一怔,急忙去看那大汉的胸口,只见他的外衫给芒光震破了,露出内里的一层铠甲。那金铠受了剑芒之后,竟而光芒缤纷,微微扩散,却也消弭了卢云传来的罡气。

眼见同伴有异宝护身,众人便也安下心来,顿时之间,全场不约而同,便朝卢云瞧去。

人人心中忧虑,就怕见到地下躺着一具尸首。天幸凝目瞧去,那卢云脑袋还在,五官一样也不少,只不过他的马步蹲的极低,双掌对开,一掌向天抬起,一掌顺势而下,双掌如月轮,如水车,带出一条又一条的直影。这似圆非圆的掌法,赫然在身前布下了一道防御阵式,如同盾牌。

诡异难测的盾掌,不管从哪一个方位出招,都会先行碰上了他的手掌,居然消弭了刚猛无铸的拳力。全场瞠目哑口,竟连喝采声也喊不出来,鬼面怪客愕然道:“这……这是什么武功?”

那文士道:“仁剑震音扬。”

众人大惊道:“仁剑?宁不凡的仁剑不是个‘圆’么?”

那文士淡然道:“圆是画不出来的。便算张三丰在此,他也不敢自称画出了正圆。”

众人愕然道:“画不出来?那……那该怎么办?”

那文士微笑道:“方法很容易,就是画圆为方。”

众人相顾愕然:“画圆为方?怎么个画法?”

那文士指向了卢云,道:“你们数数看,他一共画了几条边儿?”

鬼面怪客数了数,愕然道:“十七边。”

那文士微笑道:“懂了么?天下并没有真正的正圆,只有像是圆儿的圆。”

众人面面相觑,一头雾水,那文士却也不多解释,只是凝视着卢云,含笑不语。

圆之一物,至柔中藏至刚,至大而又至广,是以越圆的东西也越能借力,若能画出至圆之物,自也能得出至柔之形。然而圆是无止尽的,便是天上的明月,眼眶里的瞳儿,也只能说它像圆,却也不是真正的圆。纵是张三丰亲至,达摩老祖在此,谁也不敢自称能画出举世无匹的正圆。

正因如此,有人发觉了一件事,“圆”其实仅是个想象,它与“仁”这个字一样,都没有真正的解答。若想找到这幻境之物,便得一点一滴的寻找,如夸父追日,永无休止的一日。

众汉满脸疑惑,那鬼面怪客出身武当,深谙太极奥妙,听的此言,多少也猜到了意思,当即道:“如此说来,他的出掌路子其实是方的?”

那文士面露嘉许之色,道:“没错。这十七条直线,其实也可以组为一个圆。这就是‘画圆为方’之意。”

鬼面怪客沉吟道:“那为何是正十七,不是正十八、正十九?”

那文士道:“画不出来。”

众汉愕然道:“画不出来?为什么?”

那文士道:“要想不用尺规,徒手画圆,便有一个规矩,三边、五边、十七边、二百五十七边……都可以空手画出来……依次而上,便越来越像圆,到得六万五千五百三十七边时,那你就压根儿瞧不出它原来是方的了。”

鬼面怪客惊道:“如此说来,华山派的仁剑,其实是‘方’的?”

那文士微微一笑,点了点头:“没错,华山之祖‘天隐’其实不是道士,他只是精通易理玄学的文人。”

正十七是圆,正十七也是方,它化方为圆,化圆为方,故而若圆实方,似方若圆,出手时稍一沾物,便能找到相应合角,一十七道直线转来,所有刚强力到顶,居然得回了阴柔之美,是以它状似圆滑,实则内容刚强。只是卢云习功之日太短,斧凿痕迹过重,假以时日,他会越来越像是圆,只是不论这个圆如何柔滑,本质永远是方。

苏颖超走错了路。他的性子太过聪明,这辈子山不转水转,路不转人转,转的多了,早已忘了立身处世当以方,如此一来,何知圆融之美啊。

良久良久,卢云终于停下手来,但见他毫发误伤,竟然化解了对方惊天动地的一拳,仿佛还行有余力。那文士走了几步,拱手笑道:“佩服,佩服,卢大人以方求圆,深得仁者之风。观海云远,四大宗师,至此横空出世。”

“柳门四少,观海云远”,这四个人除开卢云外,人人名气震天。卢云给那人吹捧了一阵,倒也没飘飘然起来,他用力咳了一声,道:“朋友究竟是什么人?”

那文士微笑道:“故人。”

“故人?”

卢云眉头一皱,道:“既是故人,为何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那文士道:“这是义勇人首领的的意思。他晓得知州是念旧之人,咱们比武时若是露出了本貌,你岂肯全力以赴?”

先前这人自道名姓,说是姓“林”,偏偏又戴着面具,望来十分隐晦诡异。卢云沉吟道:“听阁下这么说话,想来我认得你了?”

那文士笑道:“容我吹嘘些,我的本号若是说出来,天下不识之人恐怕不多。”

卢云道:“如此听来,阁下以前是个大人物了?”

林先生笑而不答,更显神秘了。卢云哼了一声,道:“也罢,你把面具拿下来吧。对别人,我或许念着香火之情,对阁下,那可不一定了。”

那文士很是大方,只听他哈哈一笑:“如此也好。”随手便把面具摘了下来,露出了本貌。

卢云一见那人形貌,竟是“咦”了一声,只见此人相貌俊秀,真是颇为面熟,可一时之间,却怎么也想不起这人的来历。他皱眉苦思,道:“你姓林?”

那文士微笑道:“是。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无改鬓毛衰。阳关以西,人人都称我为‘林先生’。”

卢云讶道:“阳关以西?你……你是打西域来的?”

林先生微笑道:“儿童相见不相识,笑问客从何处来?”

他吟诵贺之章的回乡偶书,却狠狠把卢云讽刺了一顿。

卢云并非健忘之人,看他今夜遇上苏颖超,虽说两人仅是一面之缘,毫无深交,又是十多年前照的面,可经海棠、明梅这些小姑娘一点,却也想起了对方的名号。看这文士气定神闲,外貌出彩,当是成名一时的豪杰,可自己怎就认不出对方的身份?

卢云反复端详猜想,又道:“林先生……你……有什么别字么?”

那文士笑道:“我自封为痴人。”

卢云愕然道:“痴人?”

那文士道:“只有痴人,才有痴心妄想。为了这份痴心,在下闹得落魄潦倒,漂流异乡,从此被迫隐姓埋名。”

说着朝那长发大汉一指,轻轻的道:“便是我这位朋友,也不晓得我真正的来历。”

卢云凝目旁观,只见那长发大汉浓眉微微一动,料来此言非虚。

面前这位林先生黑须黑发,形貌俊雅,看得出来年级约在四十岁以上,好似比自己还长了几岁。再看他自称是个大人物,又是从西域而来,可样貌偏又十分眼熟,当非异邦之人,实在怪得无以复加,不免让卢云看的一头雾水了。

林先生道:“我看卢大人别猜了。不如这样吧,咱俩最后一场较量,也不比什么蛮力,只要卢大人能在三招内猜出我的来历,便算你赢。如此可好?”

卢云蹙眉道:“三招?不嫌紧迫些了?”

林先生淡淡一笑:“卢大人已得仁者之风,天下无敌,给你三招之限,已是太宽裕了。”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果然这几句奉承送来,卢云也只能哑口无言了。他咳嗽一声,道:“也罢,我若能猜中你的来历,你便让我见崇卿了?”

林先生摇头道:“何止如此?知州若赢了,便能知晓正统朝十年秘辛,谁复辟,谁政变,谁害死了柳昂天,一切尽入掌中。”

卢云啊了一声,双眼大睁。看他此行之所以追逐崇卿,正是为查出当年秘辛而来,听得林先生以此相约,自不免怦然心动。又听林先生道:“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知州这场若是败了,请你掉头就走,莫再探问当年内情,更不可去打扰伍公子。不知卢大人可能说到做到?”

卢云蹙眉道:“为何如此?”

林先生道:“如此约定,是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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