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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7章

英雄志(精校版)-第3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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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间,娟儿忽尔站起身来,自行向前走着。项天寿吃了一惊,追了过去,问道:“小姑娘,你要去哪儿?”

娟儿低下头去,轻轻地道:“我要回家。”

项天寿急道:“你师父人在这儿,他的家便是你的家啊,快跟我们走吧。”

娟儿回头望了青衣秀士一眼,幽幽地道:“他不是我师父。”

青衣秀士听了这话,身子登时一震。项天寿嘿了一声,责备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你怎说这等话?”

娟儿不去理他,她呆呆望着前方,轻声道:“师叔,师叔,你知道么,九华山已经散了,师父也不要我们了……不过娟儿不怕,娟儿要自己一个人回家,只要有娟儿在,九华山就没有散……”

张之越在世时,尽管敌人百般折侮,至死犹不辱师门,他倘若人在此地,会任凭九华山散掉么?场中众人多知这位“快剑”的刚毅性格,听得娟儿道出师叔之名,心下无不肃然。

见了徒儿的痴态,任他青衣秀士老谋深算,心机城府无一不备,此刻也不禁心如刀割。他不愿弟兄们见到自己失态,霎时背转身去,掩住了口鼻,一时涕泪纵横。

梦耶?幻耶?在这似曾相识的一刻,彷佛轮回降临。去秋阿傻清醒,跪地痛哭之际,青衣秀士手抚痴人的头顶,把他点悟开化了。哪知一年过后,怒苍神火再次焚烧,余波所及,却将九华山一把烧成了灰烬。

人生在世,彷如一场春梦,青衣秀士想起当年拜入九华的誓言,如今形势严峻,逼得自己再次上山,背叛诺言。却要他何颜面对祖师?泪眼朦胧间,真盼有人拿着一根银针,让他从此昏睡过去,再也不用面对这无穷无尽的苦海……

娟儿行到巷口,临行前回眸一眼,欲待向阿傻道别,但那阿傻早已忘了自己便在身旁,只自顾自地挥舞兵刃,对身周之事一概不闻。娟儿自知今日一别,再要相见不知何年何月。她眼角含泪,伸手出去,轻声道:“阿傻,姊姊要走了,你以后要照顾自己,知道么?”

场中虎吼声不断,阿傻哪里听闻了,只拼命把玩家生。那兵刃扫来,更险些打上娟儿的手掌。娟儿缩手回去,她眼望阿傻,低声倾诉,待见阿傻仍是不知不觉,娟儿两行泪水落下,霎时咬住了牙,狠下了心肠,当场飞奔离去。

小吕布重回山寨,与言二娘破镜重圆,说来乃是天大的喜事,只是场内众人看了娟儿的痴态,又想到秦仲海的心伤,心下都感难受。项天寿面露不忍,解滔沉默无语,便连陶清也别过头去,不愿去看娟儿的神态。那常雪恨却是个直性子,他深恨青衣秀士无血无泪,登时跳了过来,戟指骂道:“他妈的贼军师!你徒儿跑了,你这老混蛋不去追么?”

青衣秀士格于门规,自不能劝徒弟上山为寇,听了这话,却是颓然无语。李铁衫转头吩咐解滔,道:“解兄弟,这孩子是咱们军师的徒弟,万不能让她落入贼人之手。劳烦你一路跟随过去,把她落脚处看个明白。一会儿回报过来。”

解滔答应一声,便自发足追出,想来娟儿轻功虽佳,却比不过解滔的身法,定能将她看住。

也不知过了多久,阿傻总算将一套戟舞使全,他抹去头上汗水,好似玩得过瘾了,这才回过头来,他不知娟儿早已走远,兀自哈哈笑道:“娟儿姊姊,好好玩哪!你看我厉不厉害?”

他问了几声,却没听娟儿回答,凝目看去,只见四下寂静寥然,除了雨声稀稀落落,哪里还有自己姊姊的踪影?

阿傻惊叫道:“娟儿姊姊,你在哪里啊?”慌张之下,口中大喊大叫,看他手上抱住方天画戟,便要飞身去找娟儿,竟想来个大小通吃。

李铁衫哪容他再次走脱,一看他茫然若失,少了防备,霎时快如闪电地出手,一把揪住阿傻脉门。阿傻心下激动,他暴喝一声,内力激发,竟尔震脱李铁衫的五指,跟着一个转身,右拳便往他面上击来。

李铁衫见他这拳力道刚猛,万万小看不得,急忙举掌相格,碰地一响大响,两人功力相若,各被对方力道震退一步。

阿傻看着漆黑的道路,登时狂叫道:“姊姊呢?是谁把姊姊藏起来的?是谁啊?”喊叫之间,提起兵刃乱挥乱打。“方天画戟”夹着雨点杀出,力道几达千斤,逼得众人仓皇走避。眼看他狂态已成,李铁衫身为五虎之一,自须由他出面抵御。他提起铁剑,暴喝道:“韩兄弟!住手!”

轰地一声,铁剑横劈而出,阿傻纵声大叫,画戟也是重重斩落。当然巨响中,二人内劲含入重兵,力道正面相撞,如同两只大象对面冲撞,两人虎口剧痛,胸口气闷,各自往后退开一步,面色都甚惨淡。

阿傻怒吼一声,再次向前发出绝招,丝毫不留余地。李铁衫也杀红了眼,狂啸之下,使动了“必杀三式”,再也不容情面。

此时两大高手各以阳刚力道相拼,重兵相击,胜负全在力大,最是凶险不过。月前秦仲海曾与李铁衫决战一场,一凭火贪刀,一仗重铁剑,只因秦仲海功力炉火纯青,尚胜李铁衫一筹,攻守得法之间,便不曾让李铁衫身受内伤。只是现下小吕布与李铁衫功力相近,一个疯,一个猛,两人势均力敌,一路砍翻砸烂身边物事,破屋给他们高壮的身子接连挤撞,砖瓦壁板早已碎裂,料来时候一长,两大高手都要不支倒地。

此际场面大为凶险,陶清怕他们有何闪失,忙道:“唐军师,请您下场吧。”青衣秀士微微颔首,道:“项堂主,劳烦你飞石出手,打他肩灵、凤池。”

肩灵凤池,一在肩胛,一在后背,俱是人身要穴,项天寿闻言断喝,飞石直往阿傻身上射去。青衣秀士沉声又道:“李将军,使‘铁牛犁地式’。”此时大戟当头砍来,但李铁衫素知右凤之能,当下不闪不避,铁剑反落地扫出,左右砂石飞溅中,已朝阿傻足径掠去。

阿傻嘿了一声,眼看石子朝肩灵而来,当即铁戟斜挥,用月牙刃挡开了一枚飞石,大戟借势下垂,架住了李铁衫的铁剑。便在此时,朝凤池射出的那枚飞石已到面前。阿傻吐气扬声,画戟往地下一撑,身子如同旱地拔葱,直直往上翻起,几达丈余之高,登时避开了那枚飞石。

好容易逃过杀手,哪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碰地一声大响,脑门居然撞上了硬物,阿傻只感天旋地转,立时摔了下来。场中众人看得明白,方才青衣秀士料敌机先,后发先至,早已飞身跃到阿傻头上。他手举长剑,却不除下剑鞘,仅以守株待兔之势停在半空,阿傻提气跃起,反而是拿脑门去撞剑身,大力相碰之下,登时摔落在地。

这厢李铁衫、项天寿乃是沙场老将,看青衣秀士轻易制服武功高超的韩毅,诸人自是佩服得五体投地。方才青衣秀士要项天寿飞石出手,李铁衫铁剑下扫,用意只在逼迫“小吕布”飞身闪避,看场内三大高手的武功尽在掌握之中,真无愧神机妙算的军师美名。

趁着阿傻倒地昏晕,青衣秀士立时取出银针,在他后脑后颈等处扎了几回。陶清等人心下担忧,各自过来询问。青衣秀士竖指唇边,示意他们不要多话,自行道:“先让他睡。一会儿我会唤他起来。”众人不知高低,自也不敢多言,只耐心在一旁守候。

过了小半个时辰,青衣秀士见天将黎明,当年小吕布脑门中招便在这个时辰,当下蹲在阿傻身边,伸手拍了拍,低声道:“韩兄弟,强敌已退,快醒来吧。”那阿傻听了说话,蓦地低吼了几声,他张开双眼,翻身跃起,仰望即将黎明的天空,神色极见痴盲。

众人见阿傻起身,便又围了上来,青衣秀士挥了挥手,将他们驱开,吩咐道:“古力罕,把他的兵刃拿来。”古力罕答应一声,双手拖着方天画戟,送到了阿傻手中。

阿傻喘气不休,原本甚是慌乱,手上拿到了方天画戟,神态稍显安心。他摸着脑袋,四下望瞭望,忽地咦了一声,劈头第一句话便问:“大都督人呢?”

众人听得这话,立时大喜道:“他醒了!”

韩毅茫然张眼,左右看了几眼,李铁衫第一个抢上,大声道:“韩兄弟,你还认得我么?”韩毅听了李铁衫的声音,慌忙转头过去,霎时全身发颤,一把抱住了他,大哭道:“铁衫!你可来了!”李铁衫又喜又悲,往后退开一步,他双手扶住多年的好弟兄,忍泪道:“醒了,你可终于醒了,不枉我一路从山寨赶来,终于把你救醒了。”

两人四目相望,阿傻忽然吃了一惊,他伸出手去,在李铁衫的头上抚摸不休,神色既慌且乱。李铁衫不知所以,怕他又无端发起疯来,忙道:“怎么啦?有啥奇怪么?”

韩毅又惊又急,连连问道:“铁衫,发生了什么事?为何你的头发全白了?”李铁衫啊了一声,一时只是惊诧不语。韩毅见他不答,当下转过头去,霎时又见了项天寿,忍不住惊道:“项堂主,你……你的头发呢?你不是留守山寨么?怎地几天不见,你就成了这模样?”

听得此言,众人心下都已了然。此时的韩毅早已忘了自己身在何方,他还活在二十年前神鬼亭旁的那场激斗里。李铁衫抱住了他,哽咽道:“兄弟啊,已经过了二十年了,你醒醒吧。”韩毅面露不解,茫然道:“二十年?什么二十年?咱们不是在神鬼亭么?”

李铁衫摇了摇头,自将盔甲除下,取过了胸口护心镜,低声道:“好兄弟,你自己看吧。”

韩毅接过护心镜,朝自己的面貌看了一眼。晨光将届,镜面如雪,镜中的男子两鬓霜白,早已过了不惑之年。他如中雷击,这才明白李铁衫的意思。一时呆立无语,悲声道:“二……二十年了?”

眼看李铁衫点了点头,众人垂泪无语,韩毅放声大哭,泪如雨下间,身子向后便倒。

※※※

大雨渐渐缓歇,晨间阳光灿烂,客店里的烛泪却已枯干,终于坠满了烛台。

阳光从窗缝里透入室中,照在言二娘雪白的粉脸上。她揉了揉眼珠,缓缓起身,眼看已在清晨时分,桌上兀自摆着残酒盘碗,这一夜却没见秦仲海回来。

她有点纳闷了,眼看自己还裸着双腿,脸上微红,忙穿着了衣裳,当即开门走出。

方才启门,便见一人坐在门边守候,看他面容憔悴,似是一夜未睡,却是“金毛龟”陶清。言二娘愣住了,道:“你这是干什么,整夜蹲在门口?”

陶清微微苦笑,他站起身来,低声道:“大姊,我带你看个人。”

言二娘见他神神秘秘,一幅欲言又止的模样,登时笑道:“瞧你神神秘秘的,不就是唐军师来了么?昨晚仲海老早跟我提了……”言二娘叼叼絮絮,陶清却不多话,自管行入客房,将窗扉推开,低声道:“大姊,你自个儿看吧。”

言二娘见他眼中泪水滚动,好似有什么苦楚。她满心纳闷,复感好奇,便凑头过来,朝窗外望去。

晨光柔和,斜照在院中的榕树上,蝉鸣声声,绿影丛丛,一名英俊男子斜倚树下,但看他剑眉薄唇,侧脸眺望远方,星目回斜间,好似若有所思。

言二娘倒抽一口冷气,在这震骇的一刻,一颗芳心彷佛停止跳动,眼前更是一片空白。咚地一声,脑中昏沉晕眩,已然跌坐在地。

陶清见她茫然张口,眼神朦胧,好似傻了一般,赶忙上前相扶,手指还没触到言二娘身上,陡听她放声尖叫,霎时便从窗口跃了出去。陶清又惊又急,却也不及拉住她,百忙中急从窗口探望。只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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