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忘清宫至完结-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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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十四弟,默默的看着我,虽然我在她眼里也看出了心疼与不舍。但是她临到我走也没有跟我说一句话。太子与玉桑送我,玉桑早都红了眼圈,却又忍着眼泪站在太子身边。我知道她有千言万语,却没有办法跟我说。太子拍着我的肩膀叹了口气说:我原来还羡慕你有两个额娘呢,原来你现在也是一个额娘也没有。
我能怎么说?只能苦笑。我骑着马与大哥并排跟着队伍向前的时候,我回过头,突然听见额娘轻轻的一声叫唤“禛儿”,我就看见额娘抱着十四弟往前追了几步,虽然隔得远,但是我感觉到了她一定是哭了。听雪也哭了,青竹也哭了,后宫送行的人都哭成了一片。
前边是前锋营的骑兵,后边跟着步兵,中间是皇阿玛的御銮和我们一些宗室亲贵们的马车。那是供我们休息的地方,平日里我们这些年青的阿哥们都骑着马。
陈泰与隆科多都负责着皇阿玛的安危。有的时候,我也见他往后边的马车那边去。我知道他是去看他的妹子。
我在宫里时就听说过费扬古有一个十分宠爱的小女儿,自小喜好武艺,曾经立下豪言壮志,长大后,要做我大清开国以来的,孔公主第二的女将军。这次亲征她主动要求跟着她父亲上战场,但是因为费扬古将军带的都是去打头阵的男兵,不方便只带她一个女孩,便将她丢在了我们这一队里。皇阿玛体谅她是个女孩儿骑马不便,便赏了她马车。
陈泰从我身边过的时候,我叫住了他,问他噶洛在哪里?他一怔,然后说:爷放心吧,我都安排好了。
到达乌兰布通一带与费扬古的前锋汇师的时候,已经是四月初了,可是这里依然很冷,还好,伯父福全是这次亲封的征远大将军,他令麾下大将费扬古将军打的前锋,费扬古多年在这边征战,早都熟悉了这里的环境,在他的提点下,我们倒也准备充足。
部队驻扎后,皇阿玛先检阅士兵,然后晚上招待众将士们聚餐,在战前共享欢乐。
因为在外军营里,所以几乎不用讲什么礼节,皇阿玛与众将军,费扬古将军与众士兵,皇伯父与我们这些晚辈,几乎都一起碰杯喝酒,打成一片。
我喝了些酒,看着座上的烤全羊,烤乳牛,马奶酒,以及一些草原特有的食物。突然想到,还在外边驻守的士兵们。不知道那个小兄弟怎么样了,士兵们没有这么好的待遇,也许晚上吃的还是那些乱七八糟的没有油水的菜。
于是我用油纸包了一块烤羊腿走了出去。来到骑兵宫的时候,许多士兵正围着火堆说着话。一个都统认出了我,上前给我行了礼。我问他:有个原来前锋营步兵营的叫噶洛的士兵是不是在他这个队伍里。
这都统叫来了一个都司问了他,这都司却摇了摇头说:并无此人。
我又说了详细些:十来岁的样子,稍有些胖,个子很低,亲征时被陈泰着人送过来的。
这都司说:这几日,将军家的大公子从未来过我们骑兵营。
我心里暗自生气,这陈泰竟然敢哄骗我。看着我的脸色不好,那都统突然说到:我骑兵宫虽然没这个人,但是四阿哥描述的这个人,我倒是见过。
我大喜,问他在哪里见过。他有些为难的说:这孩子不是咱们前锋营的兵。
我说:我想也,他看着不到十岁的样子,应该是哪家的少爷吧。
这都统说:四阿哥好眼力,他的确未满十周岁。不过, 不过……
我心里暗笑,这小子还骗我说他十四岁了,原来竟未满十岁,不过看他在军营里的表现,倒是比一般的成年男子更能吃苦,特别在武艺方面,竟然好像还在我之上。我说:不过什么,你直说吧,不知道这到底是哪位重臣家的孩子,竟然也舍得让他这么小就在兵营里训练。
这都统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才说:四阿哥明鉴,谁家的孩子也舍不得这么小送进军营,可是她是大将军家的孩子,自小就跟着将军在军营里同我们一起训练的。
我说:哦?据说大将军正室只生有一儿一女,妾室生的儿女皆还年幼,这位公子又是将军什么时候得的呢?
那都统笑着说:四阿哥听我道来,这叫噶洛的小子原不是个小子。
我大吃一惊:不是小子,那是?
都统笑着说:正是,是大将军的小女儿伽罗格格,不是叫噶洛,是佛家梵文里的伽罗菩萨的伽罗。她自小喜欢男装,与大公子一起在军营习武。若我没猜错,这次亲征,她想跟着过来,所以就提前跑到前锋步兵营去急训。
听了都统说的话,我半天没有回过神来,许久才谢过他,掂着羊腿往回走。
却在正在欢宴的主帐前看到陈泰正拿着一大包东西往靠后的一个帐篷里去。我不动声色,跟着他过了去。
只见他钻进了一个小小的帐篷,里面传来了一个女孩的声音:哥,你总算来了,这里的东西好难吃哦。
虽然和噶洛平时装出来的粗粗的声音有区别,但是我还是可以肯定这就是他。
我气不打一处来,猛的掀开了帘子闯了进去。那女孩像头一次那样,猛的睁大了双眼想叫却又猛的捂住了嘴巴,傻傻的看着我。
陈泰见我怒气冲冲的闯进来,立刻扑通跪了下来说:四阿哥恕罪,奴才有罪,不该欺骗四阿哥。
那女孩见她哥哥向我下跪,并管我叫四阿哥,吓了一跳,瞪大双眼说:你不是叫圆明吗?怎么又成了四阿哥?
陈泰赶紧拉着她跪下说:求四阿哥见谅,舍妹自小男装混在军营,不知道您是四阿哥,所以有所冒犯,四阿哥要治就治陈泰的罪吧。
我虽然生气,但是也觉得不能怪他们兄妹,只好问到:我让你去把他提到骑兵营,你不是口口声声说安排好了吗?刚刚我去骑兵营找他半天没找到。
陈泰自觉有错,老老实实的说:四阿哥如此关心舍妹,陈泰心中感激,但是又不敢对四阿哥说出实情,只好表面答应四阿哥。伽罗,你还不谢四阿哥大恩?说着,拉着她妹妹要磕下去。那女孩一副不情愿的样子,用一双大眼睛悻悻的盯着我。
看着她这副熟悉的表情,我的心突然软了下来,不忍再责怪于他们,便让他们起来,然后把那只羊腿放在了陈泰带来的食物旁边。
陈泰一副拘束的样子,可是伽罗却一点也不害怕我,像平时一样,看着我给她带了羊腿,立刻开心得笑了起来说:圆明,不,四阿哥,这是你专门给我的吗?
我点了点头,接过陈泰捧上来的酒,慢慢喝了起来。陈泰很疼这个妹子,在来的路上,我都知道了。他起码要一天去后边看伽罗好几次。他看着伽罗啃着羊腿的样子,笑着说:你都长这么胖了,还这么贪吃,前日里,四阿哥说你是个胖小子的时候,可把我憋得,想笑又不敢笑。
伽罗猛的停下了啃羊腿,转过来盯着我,狠狠的说:你竟然说我是个胖小子?
我顿时窘了,不知道要怎么回答。那该死的都统还奉承我说我有眼力,我有眼力怎么没有把这个跟我一起换衣服吃饭,训练一两个月的女孩子看出来。现在终于知道了她为什么从来不当着我的面来摘帽子了。
伽罗气得不行,却只是瞅了我一眼,又默默的去啃她的羊腿了。我知道,若还是在军营里的时候,她肯定会再来揪我的头发的。
第二日,皇阿玛与伯父在听大将军汇报这些日的情况。大哥去营里查兵了,我一个人在帐篷正无聊的看着一本兵书的时候,一个小脑袋偷偷的伸进了我的帐篷。
我大喝一声说:大胆,是谁在外边?
一个很郁郁的声音说:伽罗给四阿哥请安,四阿哥吉祥,请问四阿哥我能不能进来。
听着她故意装出来的客气样儿,我觉得很好笑,便故意逗她,装成一本正经的样子说到:进吧。
她穿着兰色的旗袍,头上随意梳着两个发笄,头上什么也没有戴,手里抱着一个水壶钻了进来。然后一双大眼睛滴溜溜的在帐蓬里乱瞟。
我故意训到:你在看什么?为什么不给爷行礼?
她皱了皱眉头,不情愿的给我福了下去。我问她来找我什么事,她本来一副可怜的表情又变得生动起来,兴奋的跑到我面前说:四阿哥,咱们一块出去玩吧,我刚刚去看了下,外边全是草原,一望无际哦,真的好漂亮,我们出去骑马好不好?
我扬起眉看着她说:你让爷陪你去玩?你没搞错吧?
她的脸色又暗淡了下来说:哥哥说要保护皇上,不跟我玩,我一个人又不认得路,只好来找你啦。
看着她神色暗淡的样子,我的心突然隐隐的抽动了一下,我不想看着她垂头丧气的样子说:还不侍候爷更衣?她抬起头看着我说:更衣干嘛?我笑着说:陪爷出去逛逛。
她猛的跳起来说:圆明,你真好。
我板着脸训到:是爷。
她吐了吐舌头说:是的,爷。然后从旁边拿了一个暗红色的衫子帮我穿上了。她帮我扣衣服的时候,我又闻到了那股熟悉的香味,不禁笑了起来。
我便牵了两匹马与她一起往草原深处奔去。说实话,我也是头一次看见这么壮阔的草原,但是小的时候,我听过太皇玛嫫给我讲过科尔泌草原,大概就是这样的吧。
伽罗真是个小孩子,开心的得在马上大叫,她的骑术真的不错,并提出跟我赛马,看谁跑得快。大草原让我突然也豪情迸发起来,我答应与她一绝高低,于是我们骑着马向远处狂奔而去。
而我竟然还跑不过她,她的骑术真的很好,而且还会在马上玩花样儿。不知道跑了多久,我们发现前边有一片树林。她说累了我便提议去树林里休息。我们刚下马坐在了一颗树下,她抱着水壶正准备递给我,突然林子外边传来了一阵马蹄声。几个穿着异服的男子向我们围了过来。
糟糕,昨天费扬古将军都交待过我们的,不能在这一带乱跑,不然后会遇上葛尔单部的散兵。我们跑了这么远,只怕早都踏进了别人的地盘。
可是我发现伽罗竟然没有害怕的样子,一副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的样子。她的功夫真的不错,赤手空拳打倒了几个敌人。但是我们没有武器,很快我便被敌人砍了两刀。看见我中刀流了血,伽罗更加着急了,一急便乱了阵脚,被一个人的刀眼看就要砍中了,我没办法,猛的抱住了她,替她挡了这一刀。刀砍了我的背上。我看见她眼泪一下子就流了出来,叫了一声:四阿哥,便说不出话来。猛的,像疯了一样重力的击退了前边的两个人,便拉着我往前跑。
我身上的血越流越多,跑的步子越来越慢,她还是拉着我不停的鼓励我快跑。突然她在前边猛的停下了脚步,我也跟着停下来,不知道她为什么不跑了,往前一看才知道,原来下边是个不见底的山涯,后边的人紧追不舍,我们又没有退路,我紧紧的拉着她的手,她也紧紧的靠着我,强装镇定的安慰我。
追兵也赶了过来,为首像是个小头领的样子说:这两个人不是士兵,看穿着应该是清军的将领的孩子,抓了他们回去,也许可以当成人质。
我与伽罗相视一眼,心里暗自着急,我堂堂大清的阿哥怎么能做俘虏人质呢?要是我们真的被抓了回去,用来逼迫皇阿玛退兵,那可就罪过大了。
伽罗猛的回握着我的手,小声的说:四阿哥,你怕死吗?
我奇怪的看着她,她一脸豪情的盯着我坚定的说:我乌喇那拉?伽罗,出生将门,既然请旨来亲征,就想过了要血染沙场,裹尸而还。四阿哥,你是堂堂大清的阿哥,更没有去做俘虏的道理,你以为如何呢?
我也坚定的盯着她说:伽罗格格小小年纪就能有这样的豪情,胤禛自当生死相陪。绝不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