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忘清宫至完结-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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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时间,我天天在家里魂不守舍的,府里的事情也无心过问,都让何先生先帮忙管着,安妮跟我说:看你这样子,还不如把他接出来跟自己住。
我倒是想,可是从古到今恐怕没有这个规矩,孩子的妈妈虽然死了,但是父亲还在,还有小妈,哪里轮得上当嫂子的出头养他?
我进宫给德妃请安的次数越发勤了,几乎隔个两三天就去一趟。虽然小十三不让小柱儿跟我说他在宫里被被欺负的事,可是我还是从宫女太监口中晓得了不少。宫里真是个世态炎凉的地方,因为敏妃去世后,小十三的地位一下子变得连个高级奴才也不如了,成了众阿哥们欺负的对像,连宫女太监也不像原来那么用心了。
刚去的时候,小十四就开始处处捉弄胤祥,同样是去上课却让胤祥替他拿书包;自己最头疼做功课,便把功课全部扔给了胤祥;自己在课堂上捣乱,被先生罚站,罚打手心,都叫胤祥代替;
后来据说看上了我给胤祥做的一个围脖,硬是让胤祥送给他,胤祥不给,就被他晚上偷偷拿了听雪的剪刀给剪了个希巴烂,害得胤祥偷偷哭了一场;小十四现在就天天和九阿哥,十阿哥一起混了,三个小混蛋天天跟胤祥过不去,指使胤祥做这个做那个,胤祥不做,就会被一群阿哥群殴。还常常骂胤祥是个没娘的崽儿,说胤祥吃他家的,住他家的,动不动就赶胤祥滚。
德嫔知道这事后,也头一次训了胤祯,罚他给胤祥道歉,可是这小子逮着了是死的,放了就是个活的,表面跟德嫔保证再也不欺负胤祥,可是背着德嫔更加变本加利。
我都知道,却没有办法,有的时候去看到胤祥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心里疼,却不知道要怎么办。
因为我知道,如果我为这个事去给胤祥出头,就会让胤祯更恨我,更恨胤祥,说不定会引起德嫔的反感,这样胤祥在长春宫里的日子就更难过了。
于是故意装成对胤祥不在乎的样子,给胤祯买了两个新围脖,还做了两套衣服,并自己亲手做了些好吃的送过去了。小胤祯果然得意了,时常在胤祥面前炫耀说我已经不喜欢胤祥了,喜欢的是他。
胤祥倒是没说什么,胤禛生气了,说我太由着胤祯,这样会让他更放肆,我却没有放在心上,我认为只要我不再对胤祥好了,只对小十四好,这小东西就会放过胤祥一马,可是我低估了他的淘气。
三十五年正月还没有过,阿哥们刚开课,一日下午练完骑射后,几个阿哥又开始捉弄胤祥,让胤祥去树上替他们掏鸟窝。
已经连续下了几天的雪,到处都是积雪,树皮上也结了冰,又光又滑,又冻手,胤祥不愿意去,就被几个阿哥按到了地上,小柱儿着急去护着胤祥却被几个阿哥打得爬不起来,还威胁胤祥说,如果他不上去掏鸟窝儿就把小柱儿活活打死。
胤祥为了让小柱儿少挨点打,便爬上了树,刚爬到一半,结果所有的阿哥们都乐了起来。原来他们的目的并不是让胤祥去掏鸟窝,而是想让胤祥爬在树上当活靶子。五六个小阿哥们一人手里拿着一个弹弓,捡了小石子,向胤祥射去,一边射,一边乐。
本来胤祥在上边双手都冻得快麻木了,又被一个人射出来的石子射中了手,腿也中了几弹,终于支持不住从几米高的树上摔了下来,因为有积雪没有摔出血来,可是腿当时就动不了了,疼得晕了过去。
一见胤祥摔坏了,所有的阿哥们都一哄而散,只剩下被打得鼻青脸肿的小柱儿叫来了两个要好的太监把胤祥抬到了阿哥所原来住的地方。因为小柱儿不想让胤祥再回到长春宫那个地方再被胤祯欺负。
小柱儿跑去叫了太医来,太医们都赶着下班,派了一个人匆匆来看了一眼,说了没事,只是吓晕了,就匆匆走了。
因为没有见血,小柱儿也没有多在意,就守着胤祥到了夜里的时候,胤祥倒是醒了,不过脸色惨白,一个劲儿的说自己腿疼。小柱儿央阿哥所的嫫嫫去请御医,可是因为天下着大雪,谁也不愿意为了一个无依无靠的阿哥去跑这一趟。
没办法,小柱儿央着嫫嫫帮忙看着胤祥,自己冒着雪摔了无数跤才来了到太医院,可是值班的御医们都不愿意出诊,小柱儿跪在那里把头都磕破了,御医们也不愿意起被窝,推说胤祥只是皮外伤,没什么事,睡一晚上就好了。
小柱儿没有办法,哭着又回了阿哥所,可是没有一个嫫嫫宫女守在胤祥身边,被子掉在了地上,胤祥想拣却因为腿动不了,爬在床边哭。
因为胤祥总是说腿疼,小柱儿没办法自己把胤祥的裤子脱了下来,一看到,胤祥膝盖那一圈往下的地方肿得亮堂堂的,还有一个地方都紫黑紫黑的。他央原来侍候十三的嫫嫫与宫女烧些热水来给他捂捂消肿,却被嫫嫫抽了几巴掌,说是打扰了她们睡觉。
没办法,小柱儿用自己家乡的土法子,从外边挖了些雪进来了,把冰凉的雪敷在他的腿上,几遍过后,肿消了一些,腿疼也好了些。
这个才14岁的小太监搂着10岁的胤祥哭了一晚上,后来胤祥不知道是又晕了还是睡过去了,小柱儿跑到了宫门前等了一两个时辰,陆续有人出宫采办的时候,小柱儿才能出得宫来,跑到狮子园里。
胤禛刚起床正准备进宫上朝,我还在睡,却被小柱儿的哭声给吵醒了,我一确定是小柱儿的声音,立刻抱着被子就从里间跑了出来,我的心蹦蹦直跳,预感是胤祥出了什么事。
听了小柱儿说了这事,我一下子哭了出来,顾不上梳头洗脸,抱着被子就往皇宫里冲。佟嫫嫫拉着我,好歹给我穿上了棉外衣,包了件斗逢,还想给我梳头,我等不及了,披着头发就冲了出去。
胤禛也急得不行,连马车也不坐了,让小林子备了马,搂着我一路飞奔骑马到皇宫,小林子与小柱儿骑车跟在后边。雪还是下个不停,飘在我们身上脸上,我们都顾不上,一直骑到宫门那里,胤禛连马也没有下,直接把马骑进了皇宫,害得后边侍卫想拦也不敢拦。
到了阿哥所的时候,阿哥所里各个小屋里的嫫嫫宫女太监都在侍候阿哥上书房了,只有胤祥的小屋里漆黑一片,连个守夜的人也没有。
我们冲了进去,惊动了外屋里睡得死猪一样的奴才们,愣愣的看着我们闯进来。
小林子打着火折子点燃了屋里的灯,我看到脸色惨白的胤祥睡在那里一动不动,身上也冰冷得可怕。看着这种脸色跟体温,我当时真的吓坏了,几乎就站不住了,在床上软了下去,胤禛抱住了我把我扶坐在床边,我扑到胤祥身上一边哭一边摇着他叫到:胤祥,胤祥你醒醒,醒醒,姐姐来了,你不要吓我啊。
可是胤祥没有醒,我几乎就要崩溃了,胤禛一边扶着快要支撑不下去的我,一边摸了摸胤祥的心脉,我急急的问到:怎么样?怎么样?
胤禛说:没事,但是脉很弱,我得赶紧把他送到太医院去。说着他要把胤祥抱起来,刚动了一下,就听到胤祥低声呻吟了一声,叫了一声“疼”。
胤禛不敢再动,我一看胤祥的腿,紫紫的肿得老高。我用手轻轻的捏了一下那个地方,胤祥猛的醒了,哭着叫了出来说:疼啊。
我哭着跟胤禛说:不能动,腿好像断了。
胤禛的眼圈了红了,脸黑得可怕,牙都咬得格格直响说:我去找御医。说着冒着雪冲了出去。
胤祥虚弱得话都说不出来,只是紧紧的拉着我的手,一双小眼睛含着眼泪看着我,我抱着他,放声大哭。
从见到他的时候,我就发誓一定要守护他,可是我什么也没有做到,我连他被人害断了腿我也不知道,让他生生的疼了一晚上,只剩下半条命。
我搂着他一边哭,一边给他道歉:“阿泽是姐姐对不起你,姐姐没用,没有保护好你,是姐姐不好。”
胤祥伸出小手抹着我的眼泪,安慰我说:不关姐姐的事,姐姐不哭,不哭啊。
这个时候,一个年长的嫫嫫带着一群宫女太监冲了进来说:“哪里来的人,在这里哭个什么丧?”
小林子说:大胆奴才,四福晋与十三阿哥在这里,你敢无礼?
这嫫嫫怔了怔说:我当是谁啊,原来是四福晋,你不好好呆在你自己府里,跑宫里来闹什么?
小林子快被气炸了,大声喝到说:见到福晋你不行礼,还敢这么说话?
那嫫嫫并不怕我,而是昂着头轻笑着说:你搞清楚,这可是宫里,哪里有什么福晋说话的份儿?
我转过头愤怒的看着她,小柱儿气愤地说:福晋,就是这个嫫嫫,她原来就是侍候爷的,自从敏妃去了后,她就处处排挤我家爷,昨天晚上我跪着求她帮帮爷,她不帮,反而打了我几个巴掌,她说,过了气,没有依靠的阿哥,她们犯不着这么侍候。
我大怒喝到:谁说十三爷无依无靠?他还有我这个姐姐呢?
那嫫嫫竟然也不怕,说:我看福晋自身都难保,还是别这么多管闲事的好,福晋有时间还是去操心一下怎么保住自己嫡福晋的位子不让四爷的爱妾们给抢了去。
小林子气得要发疯,就要对她动手,我拦住了他说:先不要管她,先等爷叫来御医再说吧。
说完,我把胤祥搂在了怀里,不再去看那个讨厌的老女人。
那老女人竟然不知好歹,低声跟旁边的宫女笑着说了句:果然是最没用的福晋。我还是忍着没吭声。
接着这女人又一脸轻浮和不屑的冲我说到:天还未亮,你这个当嫂子的就跑到小叔子的房间里,搂搂抱抱的,你不要脸,我家爷好歹也是个阿哥可丢不起这人的。
妈的,老子忍无可忍,我丢下小十三,猛的站了起来,向她走了过去,我像要杀人一样盯着她,一步一步逼近,她被我的气势给吓到了,一步一步后退。我足足盯了她几分钟后,把她盯得满头大汗,嘴里却不认错的说:你想干什么?这可是宫里。
我猛的抽了一巴掌到她脸上说:你给老子搞清楚,这里是我家,我家你懂吧?这是皇上的家,十三爷是他的亲儿子,我是他的儿媳妇,哪里轮得到你个奴才来仗势欺人?
她捂着不敢置信的看着我说:你打我?
我猛的又啪啪啪几个巴掌抽了过去,打得她嘴角流血再也说不出话来,我恨恨的说:打的就是你,我今天就要打死你个狗奴才。
说完,我又一脚照着她的肚子踹了过去,她立刻口吐鲜血晕倒在了地上。几个太监过来要帮她,都被我几脚踹在了地上,因为恨她们对胤祥所做的事出有因,我每一招都下了重手,几乎用尽了全力,他们全被我打得口吐鲜血。
一个声音在门外说到:打得好,朕今天准许了,你可以把这群狗奴才给打死。
说着康熙带着德嫔,胤禛还有几个太医走了进来。几个御医急忙来给胤祥会诊。康熙说:朕给你们几个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治好了朕的十三郎,朕饶你们九族。
几个太医都山呼皇上大恩,因为这几个太医就是昨天是晚上值班的太医,如果不是他们耽误,胤祥也不会受这么多罪。康熙要诛他们九族也不为过。
德嫔看着胤祥那个样子,跪在了康熙面前认错,说是自己的疏忽与失职,自愿承担责任。
我与胤禛也跪了下来说:不管额娘的事,是十三弟自己要求回阿哥所的。
康熙急得仿佛老了几岁,大声的训到:就算是他自己要求回阿哥所的,可是他一晚上没回来,你也该派人找找或是跟我禀报一下吧。我晚上还在你那里,你都不说一句。
德嫔也委屈,因为今天晚上康熙掀了她的牌子,她早早就开始打扮准备侍寝,哪里还顾得上一个孩子呢?
据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