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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一个爹爹三个娃(上)-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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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南安王爷他们……”
  “等安顿下来,我再派人告诉他们小愿的消息。反正我知道你是绝不会让小愿去争那个什么皇储之位的。”
  我轻轻叹一口气,“一个皇位而已,争来争去争什么?那个人争到了手,又何尝比以前快活?他本是绝世聪明的一个人,总是笑我迟钝天真,却不知自己汲汲以求的,一直错了方向。”
  席炎揉动我胸口的手突然停下来,我紧紧握住了它,转过头凝视着这个自小从未离开过我的孩子。
  “小炎,我一直不许你报仇,你可曾怪过我?”
  席炎深深看我一眼,伸出另一只手拨了拨我的额发,“虽然只有六岁大,但是娘临终要你发的誓我一直记着,她要在黄泉之下看到我平安长大,幸福地生活,而绝不许我把一生的目标,都放在报仇二字上。”
  我顿时鼻子发酸,吸着气揉了揉,粉怀念地道:“是啊,你娘还要你永远都听我的话,记得吗?”
  “这个不记得。”
  “>_<………”
  席炎轻柔地笑起来,用手指摩挲着我的鬓角。
  “那你还记不记得当年她拉着我的手含着眼泪叮嘱我,这个孩子象他爹,心又软又爱闹小迷糊,大错不犯小错不断,最让她放心不下,一定要好好照顾,对吗?”
  “对。她说的话一个字都没错。不过这几句话她是拉着我的手说的吧?”
  “是吗?……呃……大概是吧……”我有些泄气地把头向被子里缩了缩。姐姐真是的,这么不相信我,临终前竟然对才六岁的席炎说要拜托他来照顾我,真是面子里子全都丢光了,本以为席炎当时年幼可能记不得了,谁知这小子这么可恶,居然记得如此清楚。郁卒啊……席炎俯低身子,拉了拉我的被角,柔声笑道:“可惜娘却没有看到,当年你是怎么背着我和小愿冲破重围逃出京城的,她也没有看到,你是如何在接连的追捕与袭击中安全把我们养大的。虽然你象外公,心又软又爱闹小迷糊,让她怎么也放心不下,但最终,仍然是你照顾了我们……”
  这段话说的我心里甜蜜蜜的,又把头伸了出来,认真地说:“等再过七八十年,大家一齐在阴间会面时,你一定要跟你娘讲清楚哦。”
  “好好好,你放心。快睡吧。”
  “你也去休息吧。”
  “你的烧没有全退,我在这里守着。”
  我向床里滚了滚,让出一块地方,“那你就上来睡。”
  席炎怔了怔,呆呆地看着我的脸,突然伸出一只手来轻轻地抚摸着,喃喃道:“你真美……”
  我捏捏自己的脸,这都美了三十多年了,他今天才发现?
  “其实……我早就不想叫你爹了……”他目光温柔无比地看着我,却突然说出这样一句吓我一跳的话来。
  “为……为什么??!!”我几乎从床上跌下,“爹爹哪里不好?”
  席炎定定地凝望了我一会,突然浅淡地一笑,道:“没什么,夜深了,真的该睡了。”
  “你说这样的话,我还怎么睡的着?”我扁着嘴,伸手抱住他的脖子,“如果你不是打算要抛弃我的话,就上来陪我睡。”
  席炎神色一黯,脸上的笑容瞬间收住,直直地盯了我半晌方道:“爹,你真是没心没肺的。”
  我大吃一惊,怒道:“怎么这样说我?我还不够疼你们,哪里没心没肺?”
  他把脸撇向一边,冷冷道:“算了,当我没说,你不舒服,睡吧。”说罢竟甩手出去了。
  我呆呆地半躺在枕上,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但慢慢地,一股哀伤之感漫上心头,揉了揉眼睛,却发现假哭时随叫随到的眼泪此刻竟涌不上来。
  席炎从来没有这样对待过我,虽然他当家后也常常管教我、用家规罚我,但我知道,他从来没有真正跟我生过气。
  我打破他最喜欢的砚台时他没生气;
  我弄脏他的名家字画时他没生气;
  我偷酒喝喝醉了吐了他一身时他没生气;
  我在外面乱捡小孩子回来时他没生气;
  甚至有一次我帮他修面剃掉他半边眉毛时他也没生气………
  为什么?为什么今天晚上他却突然生起气来了?
  门嘎吱一声,我惊喜地抬头,却失望地发现进来的人是席愿。
  “大哥叫我来守着你。”二儿子关上门,坐到我床头,“快睡吧。”
  “小愿,”我委屈地问,“你觉不觉得我没心没肺?”
  “…………”
  “你说啊!”
  “确实有一点儿……”
  “什么?!”我大怒地跳起,“爹爹把心都掏出来对你们,你们居然这样说我!?”
  席愿赶紧把我按回被窝,拿被子裹严实了,皱着眉头道:“你别乱动,当心又着凉。其实对我和小天来说,你是全天下最好的爹爹,可是对于大哥……”
  “对你大哥怎么啦?虽然平时看起来我是比较宠小天和你一点,但那是因为小炎他是户主很强啊,并不是我比你们少疼他!”
  席愿摇摇头,“你没懂,不是这么回事。其实大哥他………他……他早就不想再叫你爹了……”
  “这个我知道……”
  “你知道?!”席愿很吃惊的样子。
  “他刚才已经跟我说了啊。我就想不通,也许我跟人家的爹爹是没法比,但小炎以前从来没有抱怨过,为什么突然……”
  “爹,你根本不知道!”席愿打断我的话,表情很认真地道,“大哥他一直把你当做是他最重要的人,现在还是这样,他只是不想叫你爹爹而已。”
  “那他要叫我什么?舅舅么?”
  “不是!”
  我竖起眉毛,怒道:“太过分了。他不想叫我爹我也没办法,谁让我真的不是他爹呢?但不管怎么说我也是他货真价实如假包换的舅舅,这也是他想不叫就不叫的?”
  席愿用严厉的目光瞪着我,瞪得我一阵心虚。不会吧,他不可能知道姐姐因为是养女所以跟我没有任何血缘关系这件事的,连席炎都不知道啊。
  “爹,大哥对你的心,你真的一点也感受不到么?”席愿收回指责的眼神,叹息道。
  我觉得万分委屈,分明是席炎感受不到我对他的疼爱,一心不想认我这个爹,怎么小愿却一直骂我呢。真是儿子大了不由爹,我好苦命啊………
  气呼呼蒙上被子转身向里,心里跳跳的,嘴里苦苦的,根本培养不起一丝睡意,辗转了大半夜,感觉全身冒热气,好象又发烧了。
  席愿慌慌张张跑出门去,片刻之后席炎就飞奔进来,脸儿吓得白白的。我一看见他,刚才怎么挤也挤不出的眼泪一下子滚了下来。
  “你怎么样?为什么哭?难受么?痛么?”席炎把我抱进怀里,连珠般问了一串,但没有听到他叫爹,我的眼泪顿时掉得更急。
  这时小纪揉着眼睛满面困色地被席愿拉进来,拍拍席炎的肩道:“让开,我来看看。”
  席炎立即起身让到一边,但还是紧紧握住我的手不放。
  小纪睡眼朦胧地把了把脉,皱眉道:“脉相强劲有力,什么毛病都没有……这也好得太快了吧……”
  席愿咳了一声,提醒道:“小纪,你把错了,那只手腕是我大哥的……”
  小纪修长秀美的双眸向下一瞟,怒道:“席大人你抓着他的手我怎么把脉,快放开!”
  第二次诊完脉,小纪不紧不慢地道:“气血不稳,脉相虚浮,心绪烦乱,五内不和,这是怎么回事?睡前明明还很稳定的,刚才谁刺激他了?”说着脸一侧,刀锋般的目光直射席愿。
  “都是我不好,”席炎轻柔地理着我的额发,满面忧悒,“你别动气,好好养病。”
  他痛楚的眼神令我的呼吸莫名地艰涩起来,紧紧捏着他的手指,说不出话来。
  “好了,你们俩别急着眉目传情啦,席大人你也真是的,什么时候不好说,偏挑他生病的时候告白,你不知道他脑袋里少根筋啊?”小纪恶毒地攻击道。
  “谁、谁脑袋里少根筋?你个没知识的店小二,人的脑袋里本来就是不长筋的!”我愤怒地回嘴,却被一掌推回枕上躺着。
  “听着,本人的医嘱,七天之内,不许下床,每日三剂汤药两顿补品,严禁甜食!”
  ………苍天无眼,我为什么会拣这么个人回来?这不明明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半个月后,我的身体已经康复,席炎在被慰留数次后也终于获准辞官。南安王爷夫妇在悲痛中回到自己的封地,为防北定王的耳目,他们二人仍然不知晓真相。
  福伯出面花了十天的时间变卖产业,给阿牛小珠等家仆各分派了一笔银子,劝他们做些小营生,伤心无奈地都遣散了。席炎选定一个月黑风高之夜带着全家上下离开扬州城,虽然明说是为了避开离情依依的扬州人,实际上主要还是因为富得有点不好意思,唉,没办法,小愿太能干了嘛。
  在扬州生活了数载之久,一旦要离开,还真有些不太舍得,但全家能安全幸福地在一起才是最重要的,更何况,在返回所谓的“原籍”途中还可以悠然地四处玩玩,使我大大觉得喜甚于悲。
  楼京淮毕竟身负着江南第一名门望族的当家之责,只能含泪与小天暂别,两个人割发啮臂,滴血为盟,信誓旦旦一定要在两年后永结同心,其结果就是当晚小天一直嚷着滴血时割破的手指头好疼好疼好疼,烦得小纪一剂汤药让他从扬州一路睡到了镇江府。
  由于镇江仍在扬州附近,事情余波又还未息,所以席愿仍然只好当着齐妈。我们席家上下外带一个鬼灵精怪的齐齐、一个臭架子十足的小纪分乘四辆马车,携着满箱笼的行李,从头到脚都写着“肥羊”二字,招招摇摇进了镇江城,住宿一晚后早早起程,向苏州方向进发。
  (上部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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