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得意桃源镇-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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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去死。
早晨醒来,窗外的阳光透过纱帘柔和地投进来,一室的静谧。
宝宝在肚子里开始活动手脚,我摸摸他,他开始踢我,一下两下,踢我地方甚至能看到一个小小的鼓起的包块,我停一会,再敲他,他又再踢我,我俩乐此不疲,玩了一个早上,很神奇的感觉。淡淡的喜悦象涟漪一点点扩散开来,心底的黑暗阴霾渐渐透进一丝幸福的亮光来,人生,开始有了新的希望。
我坐在餐桌上一边静静地吃我的早饭,一边看舅舅发过来的信,他答应等医院各方面就绪,他会过来帮我。在管理上他还是有相当经验的。
而子奇的电话也彻底解除了我的后顾之忧。他说他所在的美国那家著名的投行有投资即将要开办的这家医院的意向,在这之前我把手上的原始股票都抵给了韩家拿到了一个不菲的价格,但是那也是杯水车薪,远远不够的。虽然韩皓哲说过所有不够的部分韩家愿意投资,我还是不想承他太多的人情。
事情似乎都进展的格外顺利,又过了一个多月,子奇和他的同事准备过来实地考察一番。
他们要开始准备报告了。
于是我决定自己先再过去看看,跟看门的老头打了声招呼后,我在他的陪同下推开铁门慢慢地走了进去,若大的一家纺织工厂,如今设备都被卖给私企老板了,车间里空荡荡的,很萧瑟。院子里的野草因为没有人打点,长势惊人,我走在石子铺的小路上,心里正盘算着要看门的老头去找几个工人把草除一下,一不小心,踩到一块小石子,我立刻倾斜地滑了一下,随之重重地跌倒。
快倒下去的时候,我以肘部撑地,硬是减缓了下跌的趋势,但还是砰地一声,一阵剧痛。
老头赶快过来扶我,但是他突然惊叫一声,顺着他惊恐的眼睛望过去,米色的亚麻裤子上殷红一片。我吃力地躺在那,也不敢大动,皮包也被摔出了好远,正嘱咐老头打电话叫救护车。
从后面的矮冬青下却飞快钻出个人影来。
产子
那人英俊魅丽的一张脸已经吓得煞白,脸上除了恐惧外,什么表情也没有,他直直地对着我就冲了过来。
腹部突然象有一把钝刀在来回拉扯,剧痛难忍,
我艰难地抬起头,虚弱地对他笑了笑,“你怎么来了?”
自从上次我挖苦了他一番, 那个人已经很久不登门了。“我去给你送批文,听红姐说就过来了,嘘,什么也别说了,我的车就在外面!”他哑着嗓子一边说,一边抱起我急步向大门的方向冲而去,命运就象一只有魔力的手,任意地撩拨着每个人的机缘。我都不明白,为什么每次我有难的时候,身边出现的总是这个不被我待见的男人。
我记得自己迷迷糊糊失去意识之前,好象对他说了声对不起!
我好象又做梦了,梦里只觉得寒冷,我赤着脚站在冰面上,仰望着面前一座高山,空中有长着透明翅膀的白色龙马在飞驰,
山上的翠绿丛中似乎开满了硕大的碗口大的白花,桢南站在山顶上对着我微笑,他的脸还是那样的隽秀清雅。
我周身来了勇气,匆匆拽过一匹龙马骑上去上对着他驰骋过去,好不容易跑上了山颠,桢南又退到了云层里,我着急着不停喊他,心里象浇了煤油一样焦灼,身上有针扎样的刺痛,然而过了一会,那匹白色的龙马竟然带着我浮到了半空中。
浈南在云层里眨眨眼睛继续对着我微笑,却始终一言不发。我迷茫地注视着他,失望和悲哀象潮水一样涌过来,他不理我了吗?不要了我了吗?桢南继续平静俯视着我,就象和蔼的父母在看他的孩子,他的眼睛里渐渐变化,有璀璨的金色玉色的光芒从不停从他的眼里射出来,罩在了白龙马的身上,形成了一个透明的黄金碧玉罩子,我沐浴在这金玉淋漓的光晕里有些眩晕,突然我和白龙马急急地坠落下去,我空落落的心伴随着突至的恐惧顿时遗失在无边的黑暗里,就在此时,我听到一声强有力的响亮的婴儿的哭声。
再次醒来,雪白的墙和床单,柜子上的水晶瓶子里有大涑的鲜花。又是在医院里?
旁边是顾妈妈和红姐红肿期盼的眼神,我动了动,顾妈妈伸手阻止我,“刚动了大手术,不要乱动!”她给我倒了杯温水,就着吸管,我歪着头喝了,普通的白开水喝在嘴里象甘泉一样,嘴巴顿时湿润了,喉咙也好受了好多。
顾妈妈两眼含泪地望着我,她握着我的手,嘴角抿着一丝抑制不住的喜悦,无限感慨,“是个男孩呢,虽然早产了1个多月,也有六斤六两重呢……小熙,顾叔叔和我真的……很谢谢你!”
“是真的?”我激动起来,急切地抬起头环顾四周,可周围空荡荡的,顾妈妈看出了我的心思,“孩子在保育箱里,等下喂奶我抱过来给你看,长得很漂亮,眼睛鼻子象桢南,嘴巴下巴象你,雪白干净的,象粉团似的!”
我还是想挣扎着起来过去看看,顾妈妈还是按着我,“你大出血,刚做了手术,才捡回来一条命,不要乱动!”
是吗?难怪我手上还输着液,腹部的最里面隐隐又传来一阵剧痛,我闭了闭眼睛,眼里有泪涌出来。人在软弱的时候,最想看见的是自己最亲的人吧。
红姐过来帮我擦了,轻声和顾妈妈又说了几句,然后她出去了,听说是舅舅来了,她去接他,顺便准备回去熬点鸡汤。
顾妈妈还是拉着我的手,她不让我说话,自己在那里象自言自语,打开了话匣子,说个不停,“这次多亏了韩家那老大,及时把你送过来,又找了熟悉的医生,才这么顺利,否则麻烦就大了,听说这次你顾叔叔调上去,也是陈家山和你爸爸出的力。等回头他来了,你好好谢谢他吧,对他……要有礼貌!听红姐说你对他态度很不好。还有医院那块地的事情你这孩子真是个闷葫芦,怎么也不和我们早说?要不然,我们也是能帮上忙的!毕竟你顾叔叔在S市这么多年了。”
我叹了口气,红姐这个大嘴巴?还有韩皓哲,几时突然这么得宠了?难道莫陈两派剔除芥蒂?开始合作了?这次谁又是他们的政治筹码,我微微闭了闭眼,心里五味复陈,半天也没说话。
沉默了一会,我凝了凝神开口道“妈妈,那个医院就叫桢南心脏研究中心好吗?子奇说他可以找到世界上最好的心脏科医生过来帮忙,还有桢南以前的导师和同学同事里也有不少愿意过来的”
顾妈妈这下安静了,垂着头半天没说话,我看过去时,看她低着头一直在那里抹眼泪,我的眼泪也象条小溪一样悄悄流出来了。
门开了,顾叔叔和莫润大人一前一后走进来,顾叔叔叹口气,开始责怪顾妈妈,“你们娘俩在干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好了,小熙,孕妇不能多哭的噢,哭了以后对眼睛不好,今天都是好事啊,看我那孙子多漂亮啊?”
莫润大人也笑道,“当然漂亮了,也不看看谁生的?我们两家这么优秀的基因,当然出来的是精品”
顾妈妈终于破涕而笑,病房里久违的笑声估计传出去了很远很远……
一阵疲倦袭来,我又昏沉沉地睡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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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的S城风景最好,紫枫的叶子这时最美,纤细在枝头颤微微的象一团团流动的紫色的云烟,
桂花也刚抽出了金黄色的嫩蕊,芳香一片,银杏的叶子翠绿里开始渗进来浓郁的柠檬黄来,周围流淌的都是宁静祥和的气息。
这座医院我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中学时候的我背着硕大厚重的书包跟在桢南后面,有时他在做手术,我就在他办公室做作业。他值夜班时,我也来过这里给他送吃的。
睹物伤景,产检的时候,我特地避开了这座医院,挑了个离家远的,没想到,到最后阴错阳差,韩皓哲还是把我送来了这里。
我抱着孩子坐在病房的阳台上,刚喂孩子喝完奶,我亲了亲他,准备再坐一会晒会太阳,医生说多晒太阳有利于钙的吸收。顾叔叔给他起了个名字叫顾昶,就是太阳很长的意思,寓意里都是绵长的祝福。
这孩子长得可真漂亮,两道隽秀的浓眉好看极了,别的足月的小孩出来很多都没有头发,他一头黑发长得齐齐整整,眼睫毛长极了,象两把鹅毛小刷子,鼻梁笔直的,小嘴圆圆润润
的,睡着了微微张着象朵娇艳的小喇叭花,我凝神看着他,越看越觉得他象桢南,
我把脸悄悄地贴在了他的脸上,他大概在做什么美梦,嘴角甜甜地弯着。
我听到有人从身后迈着犹豫不决的脚步慢慢走过来,我急回头,韩皓哲放下一个水果篮,一脸沉静地对着我笑。
他今天穿的尤其素净,衣服熨烫的服服帖帖的,米黄色的衬衫配浅咖啡的裤子,很暖的颜色,看来他今天心情不错。
他向来就是很注意外表的那种人,可最近竟然也越来越低调,大概是他的审美观和自信心平时被我打击的也差不多了。
他走过来,弯下腰端详了孩子半天,然后伸出个食指勾起来轻轻掏了掏孩子的脸蛋,“小东西,可真漂亮啊!”
我笑着注视着他,斟酌着字句慢慢地说着,“皓哲哥,谢谢你!为所有的事……我想我早该好好谢谢你的!……”
他迅速地望了我一眼,似乎很紧张又很期待地等着我说下去,可是我也想不起来接下来要说些什么,就嘎然而止了。
说真的,现在我也有些不好意思,头发披散在背上也没好好梳理,胸前的睡衣上奶水淌湿了一大片,幸好孩子躺在那里,替我遮挡了些。
我们沉默了一会,他眼里闪过一丝悻悻然的失望,然后他突然弯起嘴角笑了一笑,脸颊上梨涡乍现,象沐浴在清风阳光里的远山翠黛,美丽风光无限,韩家人最盛产的大概就是美貌,个个站出来都象是画里的人物。
他伸手接过孩子轻轻抱在怀里,“如果真要谢我,就让这小子认我做干爹吧!……恩!爹也行!”他声音低低的,细不可闻,然而听在我耳里无疑象炸雷一样,惊天动地,我慌乱了半天,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现在我也不可能向对陌生人一样大声地训斥他,毕竟,他也算一个一度关照我的朋友。
然而他的视线一瞬不瞬地落在了我的脸上,殷切的期盼里似乎执拗地存在着一种顽固的耐性。
我几乎无法遁形,“你就不要拿我消遣了!是不是……我做了什么老是让你误会的事?要知道我不是个能陪你消遣的人!”我垂下头,整了整自己的衣服,端庄地坐好。
韩皓哲还是静静地望着我,说话的声音很低很感慨,“小熙!看来你外婆还是把你教养的很好,就是坐在那里穿上再破的衣服,看起来也是一位真正的公主!难怪顾桢南……“他顿了顿,接着低声说道,“说真的!我还真是羡慕顾桢南,要是有人这样对我,死了我也愿意!”
然后他轻轻地笑,他的脸是轻松舒展的,“小熙,你还真会乱想象!……我并不是要拿你消遣,等着我去消遣的女人排着队在那多的是,我为什么要舍易求难自找麻烦?我只是突然想结婚成家了,希望家里那个亮着灯等我回来的人是你……”
“可是为什么要挑我?”我还是惊疑不定,长久以来我一直认为他是花花公子里面的花魁,只是他的身家背景好些,显得他追诼女人的手段和品位也高一些,但是我和桢南都属于比较保守清高的这类人,我们一般很鄙夷这种不良的行为,而且我也一再认为他对我不过是一时地觉得新奇,想玩弄一番罢了,从没想到他今天竟然开口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