枭雄赋-第5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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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安排我们接近你,没有恶意的,只是……只是想让你从那里出来。”夏花赶紧解释道。
“呵,你不用紧张,我又没怪你。”萧云浅笑着,咬了一口梨,问道,“唉,你叫……”
“夏花。”夏花顺嘴答音。
“对,夏花。”萧云擦了擦残留在嘴边的梨汁,转头好奇问仙子,“她是怎么来到这儿的?”
“还是让她说吧。”仙子坐在一边,不像萧云那么粗鲁,正拿着一把小刀,轻巧地削着梨皮。
“得,那你还是坐下来说吧。”萧云又看向有些忸怩的夏花,指了指他那张没有坐的竹椅子。
“哦。”夏花心存芥蒂,毕竟当时在十里清扬她算计过这位七少爷,所以在他面前还是放不开,拘谨地坐下,双手一会儿搭在膝盖上,一会儿垂下来,手足无措,好在仙子把一只削好的梨递给她,她才有东西可转移注意力,小口撕下一块白嫩细滑的梨肉,轻声道,“两年前,燕小姐突然在兰州联系了老爷,让老爷送点钱过来,当时我已经从韩国回到了宁州,就自告奋勇过来了,也没再回去。”
“燕……小姐?”萧云讶异地转头,看向还在低头削梨的仙子。
“我不可以姓燕?”仙子没有抬头。
“可以,问题是……”萧云欲言又止。
“我爷爷。”仙子似乎看穿了萧云的心思,直接公布了答案,接着还补充完整,“燕清兮。”
“……真没想到啊。”萧云感慨道,一口咬下,几乎把梨的半壁江山咬掉了,梨汁清润可口。
燕清兮自动忽略萧云那欲盖弥彰的挑衅语气,转移话题,轻声道:“两年前,我们在x疆博尔塔拉州博乐境内的赛里木湖边被发现踪迹,当时有一支打着‘塔中四号’旗号的石油探测团进到我们藏匿的村子,一共有20个人,每个人都带枪,我怕他们祸害村里的人,就全杀了,然后带着你南下逃到兰州,本来我想联系李佛印的,但公子党当时刚刚进行了大规模的人事变动,我觉得不可信,就联系你的岳父了。”
“怎么个变动法?”萧云眨着黑亮双眸。
“想知道?”燕清兮把梨皮削得简直浑如一件艺术品,无论是粗细长短,都是巧夺天工。
“八卦一下。”萧云耸肩一笑。
燕清兮看了他一眼,发现他真的没了之前睚眦必报的精气神,便开口道:“皇甫轻眉重新执掌公子党之后,隶属于你的势力很快被清逐,弘历、狄绸缪这两个五大主管之一相继离开,不知去向,皇甫轻眉之下,又变成了纳兰锦玉、韩小窗与谢翘楚三人,六大处的头目倒是没变,还是肖遥、孟晚舟、郭平、苍鹰、鬼影和余承东。而且……皇甫轻眉回来之后,公子党比你在的时候更团结。”
“噢。”萧云扔掉吃得瘦削的梨梗,接过夏花递来的纸巾擦手,问道,“为什么不找你爷爷?”
“你就一点不生气?”燕清兮很奇怪他这种无所谓的态度,毕竟他最大的一块倚仗没了。
“呵,这本来就是我和轻眉商量好的,有什么好生气的?”萧云轻声道,又喝了一大口水。
“什么意思?”燕清兮蹙起了黛眉。
“我把刀拿去洗一下。”夏花很识时务地起身,接过燕清兮手里流着梨汁的小刀,就走开了。
萧云目不转睛地看着夏花走远,轻声道:“三年前,我在宁州遇上了瓶颈,我想了很多招,阴谋阳谋,独木桥阳关道,甚至不惜代价在b京,在香港直接去试探黑龙团的底线,但都没办法打草惊蛇,对方就是不接招,这样的隐忍能力让我相当无奈,所以我跟轻眉商量了一下,觉着小打小闹对黑龙团来说,就是隔鞋挠痒,一点用都没有,有必要下一盘大棋,逼迫整个黑龙团都动起来,水彻底混了,才好摸鱼。”
“你的身世都已经知道了,你还想捉哪条鱼?”燕清兮大为不解。
当时他让她从南京回来,只是大概讲了一下,如果他被黑龙团追杀,就护着他往西北逃。
“28年前,有好几万人,或是为了救我们母子,或是为了杀我们母子,全都死了,这么庞大的一个数目,快赶上太平天国的天京事变了,如果宣扬出去,联合国都可以直接介入调查,但官方当时向外宣布的只是黑社会组织为争地盘发生小规模械斗,上百人受伤,无一死亡。幕后的人得有多大本事,才能把这事儿掩盖成这样?而且是掩盖得一点痕迹都没有,就连国外媒体都没有任何的影像资料。仅凭一个小小的南宫家就能做到?打死我也不相信。任何一个家族的繁华兴旺,都需要有原始积累,原始积累就意味着血腥掠夺,在和平年代,黑势力就是充当着这些家族雨后春笋的马前卒。黑龙团这个组织之所以能够如此横行无忌,如此不可一世,就是因为其背后的关系盘根错节,在整个华国,有超过100个世族豪门的背后都有它的影子。我很想弄清楚一点,我妈妈究竟掌握了什么秘密,值得这个组织不顾一切地与一个渺如蝼蚁手无寸铁的女人撕破脸。”萧云神情异常坚定,像一尊不屈不挠的战神雕像,目光如炬道。
唉,你终究还是知道得越多,陷得就越深了。
但燕清兮没有将这句心里话说出来,只是托着下巴静如处子般凝望着他,眸子里的柔情似水。
“清兮,你还没回答我刚才的那个问题。”萧云第一次叫仙子的名字,有点生疏,有点别扭。
“什么问题?”燕清兮走神了。
“为什么找我岳父,不找你爷爷?”萧云轻声问道。
“因为这几年,天师会一直被天尊盯着,我不敢冒险。”燕清兮解释道。
“天尊?”萧云惊愕道。
“仅在你中枪的那一晚,天师会就有十二批共153人在南京被天尊打退。”燕清兮轻声道。
“有内鬼?”萧云彻底被天尊这个神秘组织弄糊涂了,在b京还好好的,怎么就倒转枪头了?
“查了三年,都没查出来,所以我爷爷一直都按兵不动,不敢与我们接触。”燕清兮解释道。
萧云陷入沉思,不想她太过闹心,就顺势转移话题,问道:“其满村的情况现在是怎样?”
“半年前我们来到这里时,全村一共只有97户,不到300人,我就用钱开路,把夏花带过来的500万全砸下去了,帮助村里的人建立巴扎,改善生活,现在村子里已经有131户了,近500人的规模,其中有200人是我们撒进去的眼线,目的就是防止有钉子进来。另外夏花跟一个叫吕滨的人组织了一个80人的自卫队,没敢配枪,规模也不敢弄得太大,一来是怕乡里会知道,二来是怕会触到西狼堂的逆鳞。而村子的大小事务都有马爷兜着,铁板一块,相对还是很安全的,我们住的这房子,就是马爷丈母娘家。”燕清兮轻声道。
她口里的马爷,就是马锦绣的哥哥,马潼关,曾经跟萧云在宁州的建筑工地上一起运过沙,扛过砖,后来因为瓮中鳖要拆迁,他就举家回到了兰州。两年前,燕清兮从x疆逃出来,南下到兰州,就是按照之前萧云跟她预先订下的策略,即如果在西北实在无法立足,就去找马潼关。
马潼关也没让萧云失望,当即舍去了在兰州的一家拉面小店,带着妻女千里迢迢回到了其满村,这是他妻子黄雯的老家。他岳父由于是退休教师,很有学问,在村子里地位很高,村民们对马潼关带来的几个陌生面孔也没多少排斥,再加上村民们很快就得到了实质利益,其满村形成了一个不小的巴扎,并可以开店经营,温饱解决了,当然也就没什么怨言。而燕清兮也有意将马潼关推到前台,把村子里的一切变化都归功于马潼关,所以马潼关在村民中很快就树立了威信。
一个外来雁,却因为砸钱而成为了村子里的实权派,进入决策层,看来有钱真能使鬼推磨。
萧云听了点点头,至少这里现在很安全,问道:“马爷呢?”
“早上朵朵发烧,39度多,马爷带着她进城里打针去了,也快回来了吧。”燕清兮轻声道。
萧云还想马上见见他,看来要等了,忽然想起刚才燕清兮提过的话,问道:“庞超群来了?”
“嗯,夏花说在村头的面馆发现了他。”燕清兮挽了挽脸侧的几根青丝。
“夏花。”萧云喊了一声在十米开外等候的夏花。
“来了。”夏花慌忙走过来。
“庞超群这次带了多少人?”萧云问道。
“一共十二个,我跟吕滨演双簧,带人诓了他十万,他应该不会逗留太久了。”夏花笑着道。
“双簧?”萧云不解道。
夏花就把刚才与化名为孔德志的吕滨怎样撩起彭世誉、然后带人围堵庞超群的过程讲了一遍。
萧云听了之后,脸色深沉,沉默了好一阵,忽然叹息道:“看来要出事了。”
话音刚落,村外远处就传来了一阵震耳欲聋的马蹄声,卷起滚滚烟尘,几里外都一清二楚。
*****
(这周竟然还有两天……)
第五章 骏马
一个小时前。
庞超群阴沉着脸从河西面馆出来,带着他一个心腹曹白脸快步走向停在河边的Jeep牧马人。
吉普车猛然启动的声音,惊到了几只正在河边浅滩梳洗羽毛的野鸭子,扑棱棱往河中央逃窜。
车子目中无人地强行穿过巴扎,喇叭声不断地刺耳响起,出了村子后,便一头扎进了黄泥路。
牧马人风驰电掣,卷起车后一条颀长黄龙。
“白脸,如果你跟你家媳妇闹矛盾,会当着众人的面数落对方吗?”庞超群望着窗外问道。
“我家那娘们儿不敢跟我急眼,她手里的信用卡归我管。”曹白脸傻呵呵一乐,猛踩着油门。
“我是说如果!”庞超群瞪了一眼他,双手抱胸靠着车窗坐着,脑子里回想着面馆里的细节。
“当然不会,被窝里吵架就在被窝里解决,怎么会掀开被子让人参观?”曹白脸突变哲理家。
“你丫也会说出这样的人话来?”庞超群笑骂了一句,然后沉吟道,“难道x疆人好这口?”
“刚才那俩都不像夫妻,我家那娘们儿要真生气了,会直勾勾瞪着我,好像我是唐僧一样,恨不得吃了我,我觉着他们更像是情人的关系。庞少,我估计啊,那娘们儿就是个仨儿,想逼宫坐正,那男的呢,保不齐是拿着花向那娘们儿作保证呢,不过我看那男的也就一熊包窝囊废,在女人面前软得没卵,话都整不出一句完整的来,呸,丢尽咱大老爷们儿的脸。”曹白脸一口市井坊间话。
“你是说他们有可能在演双簧?”庞超群眼前一亮道。
“啊?我没这意思啊!”曹白脸一脸茫然,车子都骤然减速了不少。
“在前面拐左,我们不进城了,去英巴格村!”庞超群坐直了身子,像发现新大陆一样兴奋。
“怎么又去英巴格?”曹白脸脑子没转过弯来,他们前几天一直就住在十几里远的英巴格村。
“其满村有问题,找佘家帮忙。”庞超群露出了一个阴阳怪气的笑容。
“有啥问题?庞少爷,俺老曹脑袋笨,你能不能给俺讲讲?”曹白脸尴尬道。
“太蹊跷,一切都太蹊跷。首先,那女人只是服务员,在店里这样说话,老板早该上去阻拦,结果没有,要知道那老板在接过我们5000块钱的时候,那一脸的奴才相,应该把我们当作太上皇才是,怎么可能任由一个服务员在扫我们的雅兴?第二,点菜的时候,那女服务员还跟彭世誉眉来眼去的,结果进了趟厨房,就跟自己男人争吵起来,如果说因为她跟彭世誉玩暧昧,被那男人看到而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