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根谭的智慧-第31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就身了身以物付物
就一身了一身者,方能以万物付万物;还天下于天下者,方能出世间于世间。
了:明白,了解,觉悟。
付:托付,赋与。
能跳出自我来了解自我的人,才可根据自然规则,使万物按照本性去发展而各尽其用;能把天下还给天下万民所共有的人,躯体虽然生存在世间,思想却超越凡人。
伊尹是商汤时期的一个贤人。起先他居住在莘国郊外的荒野中自耕自食,以尧、舜之道为乐专心于修养身心,如果不合道义的,纵使以天下的财富为他的俸禄,都不能使他动心,不合道义,他一点也不施予人,一点也不取于人。商汤曾几次派人带着礼物去聘请他,他都平静地拒绝了。不久,他改变了自己的态度。他说:我居住在这荒野之中,以尧舜之道作为我个人的快乐,为什么我不可以使现在的君子做尧、舜一样的君子呢?为什么我不可以使现在的百姓成为尧、舜时代一样的百姓呢?为什么不可以凭我的努力使尧、舜盛世在今天再现呢?上天生育了人民,就是要使先知先觉者来使后知后觉者有所觉悟,而我,正是百姓中的先知先觉者,我就得用尧舜之道去使现在的百姓有所觉悟。我不去使他们觉悟,还有谁能担此重任呢?在这时的伊尹看来,这普天之下的百姓中如果有一个人没有沾上尧、舜之道的润泽,便有如是自己把他们推入深渊一样。于是,他要把匡救天下的重任担挑在肩上。他主动来到汤的宫中,辅佐讨伐夏桀,拯救百姓,成就了自己的功业。我是天下百姓中的先知先觉者,我有责任以自己的努力去匡正天下——当今之世,舍我其谁?这就是以天下为己任。
把握本质卷舒自在
把握本质卷舒自在
人生原是傀儡,只要把柄在手,一线不乱,卷舒自由,行止在我,一毫不受他人提掇,便超此场中矣。
傀儡:一种木头作的假人,由真人躲在幕后用线来操纵其动作。
卷舒:伸缩
提掇:牵引上下
人生本来就像演一场木偶戏,只要你能把控制木偶活动的线掌握好,那么你的一生就会进退自如去留随便,丝毫不受他人或外物的操纵,能做到这些你就可以超然置身于烦嚣的尘世之外。
老子认为:“天下一切生命都有自己的源头,这个源头就是一切生命的根基,一旦掌握了万事万物的根基——母,就能认识世间的万事万物——子,即使已经认识了万物,已经把握了一切生命,还必须坚守着生命的根基——“道”。这样,人生就不会成为事物的傀儡,也就不会受他人提掇。“道”者,“超出此场中”也。
慈悲之心生生之机
“为鼠常留饭,怜蛾不点灯”,古人此点念头,是吾一点生生之机,列此即所谓土木形骸而已。
生生之机:生生是繁衍不绝,机是契机,《易经系辞》中有“生生之谓易”,这就是世人常说“生生不息”的由来。生生之机是指使万物生长的意念。
土木形骸:土木是指泥土和树木等只有躯壳而无灵魂的矿植物,形骸是指人的躯体。《淮南子泰族训》中有:“岂独形骸有喑聋哉?”
为了不让老鼠饿死,就经常留一点剩饭给它们吃;为了可怜飞蛾不至被烧死,夜晚只好不点灯火,古人的这种慈悲心肠,就是我们人类繁衍不息的生机。假如人类没有这一点点相生不绝的生机,那么人就变成了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这样也不过和泥土和树木相同罢了。
有一次,齐宣王问孟子:“像我这样的人,能使百姓生活安定吗?”孟子很肯定地说:“当然能够。”宣王又问:“凭什么知道我能够呢?”孟子说:“听说你不忍心将一头在你面前发抖的牛屠宰了祭祀,凭这样的好心就可以使百姓生活安定。”宣王说:“可是我用一只羊代替了那头牛,老百姓还以此说我吝啬呢。而且,我为什么这样做,以及这样做与王道有什么关系,我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孟子说:“百姓说你吝啬,这也并不奇怪,毕竟牛大羊小,你是用小的代替了大的。老百姓这样误解你,也没什么关系。王这种不忍看牛被杀的心,正是能使百姓生活安定的仁爱之心。为什么这样说呢?道理就在于,王亲眼看见了那头牛,而没看见那只羊。王的仁爱之心怎么会自己看不见呢?假定现在有个人向王报告:‘我有举起三千斤的膂力,却拿不动一根羽毛,我的目力可以把秋天飞鸟的细毛看得分明,但一车摆在我面前的柴草却看不见。’王肯相信这样的话吗?”宣王说:“当然不会相信。”孟子接着说:“如今王的好心好意足以使动物沾光,却不能使百姓得到好处,这难道与前面那个人有什么不同吗?”
心神修养临变不乱
心神修养临变不乱
忙处不乱性,要闲处心神养得清;死时不动心,须生时事物看得破。
不乱性:指本性不乱。《大学》中有:“好人之所恶,恶人之所好,是谓拂人之性。”
不动心:指镇定、不慌乱、不畏惧。据《孟子公孙丑》篇:“我四十不动心。注:‘言四十强而仕,我志气已定,不妄动心有所畏也。’”
要想在事务纷忙时也能保持冷静态度而本性不乱,必须在平时修身养性培养清晰敏捷的头脑;面对死亡从容镇静,必须在平日对人生与社会有透彻的领悟。
人对人生不是没有彻悟,也不是没有看破,古往今来的人生格言、警句不知有多少,然而,脚踏实地去实践人生、圆满人生的又有几人呢?孔子说:“朝闻道,夕死可矣”,为道而死不足畏,为道而生,更应自重自珍。孔子又说:天地之间,只有人的生命是最可贵的。父母把一个完完全全的身体给了我们,我们一辈子好好地保全它,不使它受刑戮,受毁伤,或蒙羞,或伤心,这也是为人的一种方式。
孔子的学生曾子重慎、重孝,强调内心修养,自有其既尽人情又合事理的价值。一个人在日常生活中,态度端庄,言辞谦和,行为谨慎,不以狂躁傲世伤人,不以骄纵触规犯法,不到处捅漏子、闹矛盾,少犯错误,避免被人指责怨恨……应该是一种很好、很难得的品质。曾子还说过“士不可不弘毅”,“任重道远,死而后已”,“临大节而不可夺”,“战阵无勇,事君不忠为非孝”。人在面临抉择或者有所建树甚至有关生死的场合,一味谦和谨慎,一味守身保誉,一味归向内心,都是不可取的。总之,要想真正做到“忙处不乱性”、“死时不动心”,则是人生一大难事,不是人做不到,而是做到的人太少。
面对生死和危急关头,能做到“不乱性,不动心”,镇定自若,实在是彻悟了人生,以天下为大任,以大义为追求的境界啊。《庄子田子方》中这则故事也实在是使人深受启迪啊!
列御寇为伯昏无人表演射箭的本领,他拉满弓弦,又放置一杯水在手肘上,发出第一支箭,箭还未至靶,紧接着又搭上了一支箭,刚射出第二支箭而另一支又搭上了弓弦。在这个时候,列御寇的神情真像是一动也不动的木偶人似的。伯昏无人看后说:“这只是有心射箭的箭法,还不是无心射箭的射法,我想跟你登上高山,脚踏危石,面对百丈深渊,那时你还能射箭吗?”
于是伯昏无人便登上高山,脚踏危石;身临百丈深渊,然后再背转身来慢慢往悬崖退步,直到部分脚掌悬空这才拱手恭请列御寇跟上来射箭。列御寇伏在地上,吓得汗水直流到脚后跟。伯昏无人说:“一个修养高尚的‘至人’,上能窥测青天,下能潜入黄泉,精神自由奔放达于宇宙八方,神情始终不会改变。如今你胆战心惊有了眼花恐惧的念头,你要射中靶的不就很困难了吗?”
禅门名刹最乘寺的山门前,有一天来了一个仕女,乞求出家为尼。此女翩翩丽质,年轻貌美,有一股凛然不可侵犯的气质。当时的主持了庵和尚是她的表兄,断然拒绝了她的愿望。了庵说:“女人对禅的修行太困难了。昔日入空门为尼的女人倒也不少,不但没修成正果,反倒玷污了佛法。何况你还是个天生丽质的美人呢?”仕女听后,跪倒在最乘寺的山门前达三天三夜之久,誓要出家。了庵感其心诚,为她剃了发,取名慧春。慧春晚年隐栖在最乘寺旁的小尼奄里,为往来的行人端水送茶,当时的人都感激她为人平易、亲切。忽然有一天,她在山门前的磐石上堆了许多柴禾,烧了一把火,自己坐到火里去打禅入定。闻讯赶来的了庵和尚气喘吁吁地问道:“慧春,里面热吗?”端坐不动的慧春平静地答道:“冷热不知。”
何喜非忧何忧非喜
子生而母危,镪积而盗窥,何喜非忧也?贫可以节用,瘐可以保身,何忧非喜也?故达人当顺逆一视,而欣戚两忘。
镪:古时用来贯串钱币的绳索。此处作金银的代称。
戚:忧伤。
生孩子固然是喜,而对母亲是一种危险,积蓄金钱却又容易引起盗匪的窥视,可见任何一种值得高兴的事情都附带有危险。贫穷虽然可悲,但可以逼使人勤俭,疾病虽然很痛苦,但可使人学会保养身体的方法,可见任何值得忧虑的事也都伴随着欢乐。所以一个心胸开阔的人,总能把顺境和逆境一视同仁,因此也就自然忘掉高兴和忧伤了。
有一僧曾问大隋和尚:“世界末日之时,毁灭的大火熊熊燃烧,大千世界都难免劫运,不知道那时‘这个’会不会毁灭?”大隋回答说:“会毁灭的。”“那就是说同世界一起毁灭?”“是的,是同世界一起毁灭。”“这个”在禅门指的是自己的本性,亦即佛性。假如大千世界都毁了,“皮之不存,毛将焉附”,佛性的存在也是没有意义的。赵州和尚曾说过,“世界未生之初,早已有这种佛性,世界灭亡之时,这种性也不会灭”。也许向大隋禅师提问的和尚期待的是灵魂永远不灭,宇宙毁了,佛性也不灭的答案吧,而大隋自有一家之见,认为佛性与宇宙同时毁灭。禅师要有修炼并达到不灭的灵魂的决心,但又不必回避灭亡的命运。人死之后,谁还知道自己的本性是坏了还是未坏呢?临死之际,一个真正的禅者是坦然迎接死亡的,任何杂念都不存,面临着大千世界,面临着无垠的时空,每一个人只要在有生命时活出了生命的价值,便可如真正的禅师一样坚信灵魂的高贵价值并坦然地面对死亡。
本心即佛何待观心
本心即佛何待观心
心无其心,何有于观?释氏曰“观心”者,重增其障;物本一物,何待于齐?庄生曰“齐物”者,自剖其同。
心无其心:第一个“心”字指心的本体,后一个“心”字指一切思考与忧虑。心无其心是心中没有任何邪念或思虑。
观心:即哲学上所谓的“内观”,也就是自我省察。
庄生:庄子,名周。
剖其同:剖是剖开,万物本为一体,而“齐物”是分割本来相同的事物。
心中假如没有任何忧虑和杂念,又何必要下内省观察功夫呢?佛教所说的“反观内省”,实际上却增加了修行的障碍;天地万物本来都是一体,又何必等待人来划一平等呢?庄子所说的“消除物我界限”,就等于是分割了本来属于一体的物性。
有僧问“什么是佛?”希运禅师说:“你的心是佛,佛就是心,心和佛没有区别,所以说心就是佛。如果离开心,另外再也没有佛了。”临济和尚说:“在我们的肉体中,有一无位真人,常通过我们的眼、耳、鼻、舌、意出出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