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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期待真情-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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怜儿想的却是另外一件心思:为什麽做丈夫的,总不肯开诚布公跟妻子商量事情?“没有什麽事是不能对妻子说的,除非那个男人不信任”

“好吧,”雷夫实在受不了她的坚持。“如果你不怕听战争和死亡,我就说吧,明天将会有不少人投入死神的怀抱,因为我已想不出任何可以不用武力便取下鲁普的办法,”他坐下来继续说:“墙太厚,挖的通道又一再陷落,他们的补给偏偏又十分雄厚,老在墙上挑衅,我的手下又气又恼上再要求一战,坦白说,我也实在想不出其他的办法来了。”

“你打算从墙外硬取?”

“基普就是这样拿下的,结果光是修补外墙,就花了我比动用武力更多的钱,我不是在和敌人作战啊,怜儿,只是在确保疆域,怎麽禁得起一再拿下破败的要塞?”

“你们打算架梯翻墙?”

“我别无选择,我另外还包围了三座要塞,因为时间已久,恐怕里头的人会因为不耐久关而冒险突围,一旦他们突围,就会发现自己上当了,外头根本没有他们看到的所谓火军,只有我灵活调动,看起来才活灵活现的部署。”

“老天!”

“我本身只带了两百名士兵来,後来又从国王那里雇来一批,但总数仍然不够,所以我让每座要塞都以为我想先取下它,也在每座之外都派兵驻守,让他们之间没有办法互通消息,可是万一被他们发现真相,我想我的手下将难逃被屠的命运。”

怜儿越听越心惊。“你自己也会参与攻打鲁普的行动吗?”

雷夫叫道:“当然,我向来是身先士卒。”

“你登过好几次墙?”

“我打过无数场战役,包括和你的国王并肩作战过,结果他现在也成了我的国王,只要那里需要我,我就到那里去,若不是现在情势颇有尴尬,我早就采取更激烈的手段了,我向来以速战速决闻名,谁晓得会碰上这种既得攻,又不能造成太大伤害的场面。”

“但是你仍要大举进攻鲁普啊。”

“那是因为我已经没有时间了。”

“为什麽不暂时放下它不管,”怜儿认真的建议道:“先去攻打别的要塞,最後再回头来取它。”

“让我的人觉得他们不战而退?怜儿,我不是已经跟你说过,是他们要求攻打的?”

“在架好楼梯前会先死多少人?当梯子被推落时,又会有多少人折断脖子?接著还会有多少人被他们倒下的热油烫死?”

雷夫翻了翻白眼珠道:“我干嘛跟一个女人谈论战事?”

“你没有答案吗?大人。”

“要求攻击时,他们已充分明白会冒什麽样的险了,”他回答道:“战争又不是游戏。”

“我很怀疑这一点,”她斥道:“因为你的人热爱战争就好比小孩热爱游戏一般。”

他咆哮道:“战争不关你的事,夫人,除非人家已打到自家门口来了,否则都与你无关,再睡一觉吧,这样你根本帮不上我的忙。”

她让他别扭一下了,然後又继续发表意见。“如果能让几个人溜进去,冒险成分是否就会大幅降低?”

因为他背过身去,所以她以为他不肯回答了,顽固的男人!“笨问题,那样当然能降低冒险成分。”最後他虽没什麽好气,但仍然开口做客。

“难道没有人可以偷溜进去?鲁普的防御措施做得那麽严密?”

“他们最近已松懈了许多,大概认定我们绝对攻不下来吧,但是如果要派人偷溜进去开城门,一个不够,太多了又怕事迹败露”

“不需要人多啊,大人,因为进去的人不必去开城门,只需要去找水源。”

雷夫转过身来,一脸的惊讶。“你打算毒死全堡的人?连仆人都不放过!老天,想不到我的妻子竟冷酷至此!”

“不是要下毒啦!”她喝住他道:“可不可以听我说完再来下判断?我只是要你把榛草放进水里去而已,那是种强烈的泻剂,害不死人的。”

雷夫闻言狂笑了一阵。“如此一来,他们光是顾著抢茅房都来不及了,哪里还会有馀力杀敌?”

“没有解药,再经过一番上吐下泻,谁有能力防守啊?”

“老天!连我都想不出比这更巧妙的计策,”他大为惊叹道:“你实在够狡猾。”

“我这是在救人啊,大人。”

见妻子微嗔,他马上收敛道:“同意,但我要到哪里去找榛草呢?”

“我……我的药箱里有一些已提炼好的,可是数量不够。”

“你的药箱?”他真的大大吃了一惊。“你真懂医术?”

听他的口气就明白他早知道这件事,只是一直都不敢相信而已。“我还有许多不为你所知的一面哩。”雷夫闻言又是点头,却没有时间再往下探索。

“泻剂要怎么做?”

“五到七片叶子的汁液渗成一杯水,就够让一名壮汉瘫倒了,树林中多的是榛草,原料倒不怕不够,不过除了叶子之外,根也可以利用,放进酒中,效果相同,我认为双管齐下比较万无一失。”

“准备起来需要花多少时间?”

“过程挺繁琐的。”

“你有明天一整天的时间可用,叫所有的仆人都来帮忙,你看够不够?”

面对一脸专制的他,她除了点头之外,还能如何?

雷夫走过来握住她的手说:“如果计画成功,怜儿,那我可真是欠你一份大人情了。在过去为我惹了那麽多麻烦之後,很高兴你终於站到我这一边来了,坦白说,你并不是一个容易应付的对手。”

就在她开始想和解时,他竟不惜泼她冷水,但目前岂是解释的好时机?就算是,她也不要在他姿势摆这麽高时解释任何事情,反正以後还多得是时间,对不对?

☆ ☆ ☆

隔天早上怜儿是被雷夫以一记热吻“叫”醒的,可惜他马上以提醒她鼓起来提炼泻剂的事破坏了所有浪漫的气氛,甚至没有注意到她僵硬的表情就先下楼去。

有过那麽美好的一夜,雷夫现在的心情棒极了,今天任由谁来惹他,恐怕他都不会不开心吧?怜儿不但已不闹别扭,而且还接受了他的道歉,不然她也不会主动提出帮忙,是不是?

从来没有想过她会帮他忙,是婚姻改变了她的想法和看法吗?如果他们不是因为那麽糟糕的理由结婚就好了,雷夫相信自己婚前若是见过她,一定会为了完全不同的理由向她求婚。

他叹了口气,不晓得怜儿是否也会像他这麽快乐。

就在要往礼拜堂去的途中,雷夫赫然发现大厅有了全新的风貌,而且……“我的天啊,这里的味道……真清新。”

“是夏天的花香,大人,”他转过身去,看见瑷媚往他走来说:“如果冬天也有花,我们也不必等到今天才有清新的味道可闻了。”

瑷媚对於怜儿到底用了什麽法宝使屋内弥漫著一股清香,根本一无所知,所以刚才所说的一切都是谎话,但她总要说点什麽,免得雷夫因为这儿的奇迹而责怪她以前什麽都没做。

雷夫笑道:“看得出来我不在的这几天你都在忙,瑷媚,成果我十分满意。”

瑷媚慌忙低下头去掩饰窃喜的表情,怜儿没有说这全是她下令改变的吗?这麽说她当日说功劳全归自己是认真的罗?“我做得不多,大人。”她甜腻腻的说。

“你太谦虚了,”雷夫回应道:“如果我的妻子也有你这麽认真就好了,我不在的时候,她做了些什麽?”

“大部分的时间都待在花园里。”瑷媚的声音已经不那麽甜蜜了。

雷夫不以为然的说:“我觉得她对花园的热度已稍嫌过头,”再看一看四周问:“狗呢?”

“它们……都关在狗栏里。”

“好主意。”

瑷媚再度摆出甜蜜的笑容,只要雷夫不深究事情是谁做的,她就没有必要揭穿,对不对?“我想你会更喜欢我们的餐点,大人,新的厨子手艺很好哩。”

雷夫和瑷媚一起往前走,走过把一切都听在耳里的葳葳,她等男主人和情妇都走远之後,才跟去找女主人,发现怜儿正在厨房边的贮藏室中找篮子和瓶子。

“她好不要脸!”葳葳气呼呼的说:“那个不要脸的女人居然把所有的功劳都揽到自己身上,其实大人只要随便找个人来问,就可以知道真相并非如此。”

怜儿僵了一下,接著便耸耸肩,继续工作。“你会跟他说吧,夫人?”葳葳焦急的问道。

“让他以为我爱邀功?不必了,反正他本来就不希望我管事,成果他或许并不讨厌,可是一旦被他发现我擅作主张,他一定又会发脾气”

“我受不了。”

“不要再讨论这件事了,”怜儿打断她的话头说:“葳葳,我又需要你的帮忙,现在有件事是他主动要求我做的,工作量不小哩。”

接下来即使在忙碌的同时,怜儿也无法不仔细思量丈夫和瑷媚的关系,昨晚的柔情蜜意曾让她差点想以全新的眼光看待丈夫,并给两人一个全新的开始。

然而事实明明残酷的摆在眼前,雷夫的情妇并没有被遣走,艾伦对雷夫的评语到底算不算中肯?昨晚他不是表现得很体贴吗?为了赢得她的热情回应,不是使出了浑身解数?雷夫实在不像是艾伦所说的那种非置他於死地不可的人,但不管他的人有多好,艾伦无辜失去家园也是事实啊!

唉,有太多理不出的死结了,偏偏国王又把她推入这个是非圈中,有时怜儿真想写封信去问问他为什麽要这麽做,但国王的决定岂容质疑?

雷夫在夜幕低垂回来时,发现怜儿已把东西都准备好了,不禁满心欢喜,他说鲁普那边也已做好准备,自愿偷溜进去的士兵甚至不只一名,可见他们有多急著求胜。

他没有跟怜儿说的是包括索勃在内,几乎所有的士兵都不同意实行这个计策,因为他们不相信一介女流可以想出什么好办法来,最後还是靠著一位曾亲眼见识过这种泻药的人出面作证,大家才勉强同意的。

眼见丈夫笑得那麽开心,怜儿只觉得心情更糟,为什麽每件事到了他手中,都显得格外容易呢?

“你不快乐吗?夫人?”

怜儿本来正望著丈夫离去的背影发呆,冷不防被身旁的米妲这麽一问,一时之间竟无法回过神来。

回来坎普墩已有一个礼拜,也知道米妲是葳葳的朋友,但怜儿是没有机会跟这个女孩说任何体己话,她记得以前来这里时,好像曾帮米妲的母亲治过病,但不管如何,米妲似乎都不该问她这麽“私人”的问题。

“你没有事好做吗?米妲,不然”

“夫人,对不起,我并无任何不敬的念头,”米妲急急忙忙的说:“我比任何人都希望你在这里过得快快乐乐,因为我……我一直怕你会嫁过来,完全是我的错。”

这番说词荒谬到怜儿都忘了生气。“你的错?怎麽可能?米妲。”

女孩低下头去小声的说:“因为……跟大人说你住在宝狮庄的是我,他为了能控制宝狮庄,便决定要娶你为妻,对不起,夫人,我不是要故意造成你的不幸。”

可怜的女人,她看起来真的担心透了。“你毫无理由责备自己啊,米妲,反正我丈夫迟早都会知道我住在那里,况且会引起他对宝狮庄的注意,也全是我的错。”

“但在我提起之前,他并不知道你住在那里啊,得知麻烦全是一个女人惹起的时候,他几乎气炸了。”

“我想也是,”怜儿害涩的说:“但该负责的人是我,该怪的也是我自己,米妲,和你完全无关。”

“好吧,谢谢你,夫人。”米妲像是终於卸下了心头的重担。“我会祈祷大人的脾气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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