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碑前的婚礼-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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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就谁也跑不掉了。那些不会走路的婴儿蝗虫就把屯里好的房子用火点着,把婴儿身上洒上什么油,再把孩子往火里扔。只见那些孩子扔到火里马上就成一大团子火……太揪心了。这些蝗虫他们的心太黑了,他们不能得好下场。咱这个屯一共三千多人一个不落全被蝗虫绑走了。蝗虫又将抢来的粮食、猪马牛羊等都装上汽车拉走了。把屯子里好点的房子都浇上油点着了。蝗虫又把咱屯附近的赵家屯、魏家屯、薛家屯、三里沟、李皮铺和黄家窝棚等几个屯的老百姓能有五六千人吧,反正很多很多咱也说不准,也用咱屯那个方法给人都捆了起来连在一起。最后鬼子把咱屯的和这些人全赶到了乌苏里江中去了,人们不走蝗虫就用机关枪往人身上打,唉呀!江水都给人血染红了,据说当时江面上漂满了死尸把过往的船只都给堵住了好多天。
当时咱爹娘带着咱回了关里姥姥家才侥幸躲过了这场灾难。后来听人说东北给蝗虫占了,就一直没敢回来,可是咱爹挂着家,总想回家看看,这不才回来不到两就遭到了蝗虫的毒手。
“老天爷呀!你老人家睁开眼睛看看吧,惩罚惩罚那些挨千刀万剐的蝗虫吧!”说着又呜呜的哭了起来。
“大姐你也不要太伤心了,早晚有一天这些日本鬼子会完蛋的。这里不能久留还是快点将两位老人安葬了吧,得尽快离开这里,说不上鬼子啥还会来的。”女子停止了哭泣点了点头,两人将两位老人尸体抬到一块高岗地简单的挖了坑将两位老人安葬了,女子朝老人的坟头磕了几个头哭了一阵便同白云松一起走了。两天之后他俩分手了,女子去了关里的外婆家,白云松又回到了哈尔滨投奔到李兆麟将军的东北抗日联军。当时是公元一九三八年夏季。
“小鬼多大了?”一个首长模样的人问他。
“十七岁”白云松爽快的答道。
“啊!个子长的不矮呦”首长拍了拍白云松的肩膀”不错,是块当兵的料”接着他又问:
“叫什么名字?老家在哪儿?”
“俺叫白云松,老家是辽宁省抚顺”
“家里都有什么人?”
“俺就一个,俺爸俺妈俺家人都给小日本鬼子杀死了。”刚才还乐呵呵问话的那位首长顿时变得严肃起来对白云松说道:
“小同志,你要牢牢记住日本侵略者对你家欠下的血债,对中国人民欠下的血债。血债是要用血来偿还的,是要用日本侵略者的血来加倍偿还的!我们抗日联军的宗旨就是要为中国人民各日本侵略者讨还这笔血债。我们要把日本侵略者统统的彻底的消灭干净,让他们滚出中国滚回他们的老家!”从此白云松成为一名抗联战士。由于他身材高大魁梧被留在了军部当了首长的警卫员。一次军部遭到敌机的突袭,一颗炸弹落在了首长的身旁,白云松迅速将首长摁倒,他伏在首长的身体上,首长安全脱险了,白云松却负伤了。他的伤刚刚痊愈他便跟随军政委汪嘉到地方作抗日动员。在一次上千人的集会上汪嘉作了抗日动员讲演,他说道:
“同胞们,父老兄弟姊妹们:
日本法西斯侵略我们中华民国,由于蒋介石反动政府采取对日寇不敌抗的消极政策,导致我们中华民国大片土地、大好山河沦陷为敌占区。日本侵略者在我们的国土上横行无忌为所欲为,实施‘三光’政策,奸淫烧杀、疯狂掠夺、草菅人命、肆意屠杀我们的同胞,是可忍,孰不可忍!父老兄弟姊妹们,我们怎么办?能坐以待毙吗?不能!决不能!我们的命运掌握在我们自己的手中,现在到了生死存亡的危急关头,只有拿起武器和侵略者决一死战,把小日本起出中国赶回他们的老家,我们才能获得自己解放!否则我们就永远是奴隶是牛马,任人鞭打、任人蹂躏宰割屠杀!就只有死路一条!我们中华儿女都是好汉,我们要自由决不当亡国奴!”他的话一结束会场上暴发出经久不息的掌声。口号声此起彼伏响彻云霄。
“打倒日本帝国主义!”
“小日本滚出中国!”
“我们不当亡国奴!”
“中国共产党万岁!”
“东北抗联万岁!”人民抗日情绪空前的高涨,青壮年纷纷踊跃报名加入抗联队伍……
听了那次汪嘉的抗日动员讲演之后,白云松便向首长请求:
“报告首长俺有个请求,请首长一定答应俺。”
“什么事啊这么坚决,说吧小鬼。”
“俺请求批准俺到抗日最前线去杀鬼子。”
“你在这里不也是在杀鬼子吗?”
“不是俺要亲手杀死几个鬼子才解恨,俺要不去鬼子都叫别人杀光了俺就没有杀的了。首长俺一定去给俺爸妈干妈报仇。”
“哈哈哈哈!看把你急的,即然这么坚决,好!那我就批准你了,到了前线要多杀几个鬼子,当然是杀的越多越好,争取立大功啊。”
“听从首长的教导,保证多杀鬼子立大功!”说完给首长敬了个礼抿着嘴高高兴兴的跑开了。白云松随军转战南北英勇杀敌,一次战斗中他一个人击毙十四个日本鬼子,受到了首长的表扬,荣立了三等功。
公元一九三九年夏,在长白山与日军的一次战斗中,白云松所在的小分队同敌人血战三昼夜,最后由于寡不敌众弹尽粮绝,被日寇俘虏。
同年七月日军将中国战俘及被抓运河的青壮年共八千余人,用轮渡押送到日本秋田县花岗煤矿从事苦役的矿工。矿工每天工作十六七个小时。吃的是粗糠麦麸掺杂着草和粘土做成的馒头。穿的是麻袋片和水泥袋缝制的衣服。矿工们一个个面黄肌瘦皮包骨。动辄遭到日军军警和监工的毒打折磨,每天都有数拾人被摧残致死。一次一口煤井发生瓦斯爆炸,一个矿工高喊:”兄弟们快徹”,人们纷纷向井洞口涌了过去,当矿工们跑到矿井洞口准备乘吊车出洞时,日军为防止瓦斯蔓延,煤矿总监田山角荣竞下令用推土机将井口堵死,井下一百八十多名中国矿工全部憋呛而死亡。没过几天另一口矿井也发生了恶生事故;正当矿工们在井下采掘煤时,忽然头顶上面哗啦哗啦直响,煤也稀稀拉拉的落了下来。一个矿工发现前面煤层已经裂开了个大缝子,而且缝隙越来越大,那矿工便大声喊叫起来”要塌方!要塌方!快往外跑!”矿工们顺着矿坑的坑道涌向了矿井的洞口,监工在洞口外吼叫起来:
“一个的、一个的不许的不许的出来!出来的枪毙的有!枪毙的有!”矿工们还是涌了出去。鬼子监工从脖子上拿起口哨吱吱的吹了起来,霎时好几个日军跑了过来朝着已经跑出洞口外的矿工开了枪,顿时七八个矿工倒在了血泊之中,矿工们只好又回到了矿井继续的采掘着。一袋烟的工夫只听矿井里一声闷雷似的响声,煤层大面积塌方了。矿工们被塌方的煤掩埋了,当场死伤数拾人。日军煤矿总监田中角荣让矿工将死伤的人扒出来,又从其它的矿井调来百多名矿工到这个塌的井下继续采掘。第二天下午该矿井又发生第二次塌方,先后几次事故共造成三百四十多中国人死伤。惨无人道的日军法西斯又将几十人受伤的矿工,往每人的静脉血管里注射一支血液凝固剂,迫使伤者加速死亡。然后将这些矿工的尸体秘密的运往化工厂,将尸体焚烧后制成化肥高价销售到东南亚。公元一九四零年日本法西斯又从中国抓去六千名壮丁,劫持到日本该煤矿从事苦役的矿工。先后两次一万四千多名中国战俘及被抓的青壮年在该煤矿从事苦役到一九四五年八月日本宣布投降之后,从该煤矿被释放回到中国的不足七百人,其余全部被日本法西斯折磨虐待屠杀致死。
该矿几次事故使白云松更加清楚的认识到日军对待中国人无论是在中国,还是在中本都是同样的残忍冷酷无情。对他们决不能抱有任何幻想。”逃跑”只有逃跑这唯一的出路才能保住活命,否则继续在这里干下去不累死也得活活被折磨死。白云松暗暗的打起了逃跑的念头。一个漆黑的夜晚在工棚时,白云松将这个想法偷偷的和同矿井的几个要好的小哥儿们说了。
“……逃跑只有逃跑才能保住活命,否则在这里干下去只有死路一条……你们看咋样?”白云松小声的问。
“唉呀!要叫小日本给逮回去非打死不可。”一个小哥儿们胆怯的说。
“净说丧气话!逮回去是死逮不回去捡着,在这里早晚也是死。”又一个小哥儿们说。
“俺看白哥说的可行,俺们不能在这里等死呀。豁出去了,白哥一切听你的,你说咋干就咋干你决定吧,谁怕死谁留下。”
“不是怕死,咱是随便说说。”
“大家都不要吵,俺哥们得抱成一个团,这事可千万不能走漏半点风声,让俺好好想想再定。”说完白云松急急忙忙奔向茅厕,这两天他位肚子。就在白云松进入茅厕不长时间,几个小日本朝着工棚跑了过去,边跑边嘟噜着不停的叫骂着”叭嘎呀路!良心的大大的坏了,统充的、死了的死了的,一个的跑了的不行!”
“哈呀苦依苦依、哈妈那日照!快快的、快快的统统的枪毙的有!”原来日军早就防备了矿工们脱逃,他们在每个工棚的暗处都隐蔽的安装了窃听器。刚才白云松和几个小哥们的对话,被监工们窃听的清清楚楚。小日本闯进工棚”啪啪啪啪!”连续开了数枪,将白云松的几个小哥儿们全部打死了。白云松趁着枪声混乱的时候也只能一个人逃跑了。跑出老远枪声还在”啪啪!”的响着。警犬也在拼命狂吠着。白云松爬过了铁丝网躲过了日军的巡查他才松了口气。他悔恨的哭了,他狠自己太粗心大意,不该在工棚里对小哥们讲那些话,几条人命都因为他而被断送了。为了不被煤矿的日军逮住,白云松连夜不停的奔走。越过了几个小山头也不知道到了什么地方,突灰眼前出现了一排木屋,屋后面是两大垛摆放整齐劈好了的木柈还有个高大的粮仓。这时天即将黎明了。他连乏带困肚子里又没有东西实在走不动了,便来到了木屋后面木柈下的一小块空地上躺下,瞬间便呼呼地睡着了。这户人家的主人七十多岁的老户长,此时正在外面解手,白云松的举动被老人家一一看在眼里,并且听到后面不远的地方有人在呼喊:
“喂!白云松的回来,日军重赏的有!”
“白云松!白云松!……”老人家一切都明白了。他马上抱来一些茅草盖在了睡着了的白云松的身上,将白云松隐藏了起来,便回屋睡觉去了。老人刚刚躺下,几个日本兵便来敲门了,他们问了老人些什么便往回走了。
白云松一觉醒来的时候发现身上都是茅草,他愣住了,也没有多想便掀开了茅草。此时金黄的太阳已经高高的悬挂在天空,照得人暖烘烘的已经傍晌了。只见房主家的人围着他互相在说着什么,他一句也听不懂,他一阵恐慌哆嗦起来。他毕竟还是一个不满十八岁的孩子。一位花白胡须脸上面满皱纹,但双眼却炯炯有神和蔼可亲的老人,在仔细的端详着他,不时的转过头去向身旁的人点点头儿最后露出了微笑。老人又对他身旁的一个女人说了些什么,于是那女人便将白云松领进了木屋。屋里不算太大,也没有什么豪华的装饰品,但是所有的家俱物品都擦的雪亮,摆放的井井有条,给人一种敞亮而又畅快的舒适感。进屋之后她又为白云松打来洗脸水,洗过脸之后她又为白云松端来了热汽腾腾香喷喷的精白米饭和木犀鸡蛋。白云松实在太饿了也没管三七二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