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碑前的婚礼-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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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的时候父母亲才回来。父亲醉醺醺的满脸堆笑,一副得意的样子,嘴里还哼哼着北海道的拉网小调。母亲却是垂头丧气愁眉不展,她深知女儿的心事。她来到女儿的卧室见女儿和衣而睡,苍白而焦虑的脸上还残留着刚刚流淌过的泪痕,枕巾已经被泪水浸湿了一大片。她心疼而又心酸也哭泣起来。
仆人为一雄沏好了茶,一雄喝了两杯,酒气渐渐的散去,神志也清醒了许多。他开始欣赏起来荣本善授赠送给他的那本厚厚的集邮簿。他将集邮簿翻开看看看不时的咯咯的笑了起来,他知道荣本善授还有许多许多比这更珍贵的纪念邮票……他满脑子都是邮票、邮票,他被这小小的玩物冲昏了头脑,被它迷住了心窍。第二天惠子早早就起床了,梳洗完毕到父亲的书房等候着父亲。一雄起床后见女儿在他的书房便过去问道:
“惠子,这么早起来有什么事情吗?”
“父亲,女儿的事就这样决定了吗?”
“是的,我正要告诉你此事,荣本家已经和我商量妥,订在一个星期日你们结婚。山中太郎特意为此事请假回来的,战事紧急,完婚后太郎还要返回中国,荣本家今天可能将彩礼送过来,你看看都缺什么跟你母亲都买回来,好好准备准备。”
“父亲……女……女儿不……不想结婚。”惠子战战兢兢胆怯的说。
“混蛋!你不想,你不想的事多了,能依着你吗?你就想那个臭乞丐,那个东亚病夫!……我宁愿让你去死,也决不让你嫁给他!……”此时惠子母亲也从外面走了进来。
“一雄君,婚期能否往后改一改,往后推迟几天这样太仓促了……”一雄拍着桌子怒吼起来,”改个屁!闭上你的臭嘴,我已经决定的事就这么办了!今后凡是我决定的你就一句也不要插嘴!”惠子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一句话也没有,早餐也没有吃。父亲上班走了之后母亲来到惠子的房间,在惠子的身旁坐下。她深深的叹了口气惭愧焦虑的说:
“惠子,母亲对不住你呀,作为一个母亲连自己亲生的孩子都保护不了,眼睁睁的看着亲生骨肉被狼叼走、吃掉,她还活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意思呢?你将带若是有个好歹母亲也不活了……母亲太懦弱了,惠子你就谅解母亲吧!”她实在说不下去了,鼻子一酸眼泪便涌了出来。
“母亲,您老人家不要难过,不要为女儿忧伤。您的心女儿都知道,您是最疼爱女儿的,女儿没有怨恨您老人家。这个世道女人一点人权也没有,女人象牲畜一样任人买卖、任人蹂躏、任人屠宰……”母女俩正唠着,媒妁三岛正树和山中太郎领着车队送彩礼来了。母亲出去接待客人。
“正树君,欢迎光临!”惠子母亲躬身迎了出去。”美子夫人您好,荣生先生委托小弟将惠子小姐彩礼送到贵府,这是彩礼单请过目。”
“正树君请客厅坐”此时山中太郎也打开车门边一车边喊:
“姐!……姐姐嗯……小姐,我的宝……宝贝嗯!”他也没和惠子母亲打声招呼,竟大步溜星直奔客厅去了。他见惠子不在客厅就楼上楼下挨个房间找个遍,连女卫生间他也闯了进去,最后他来到惠子闺房门前使劲敲打着门,见里面将门反锁着,他大怒满脸的横肉拧成个疙瘩,通红带有血丝的眼睛象饿饥了的野狼闪着要吃人拟的凶狠的光。他抽出战刀只几刀便将门劈成两半,惠子浑身冒出冷汗在床里畏惧一团哆嗦着,他进屋拽着惠子的头发将她捞起来”啪!啪!”狠狠的搧了惠子两记大耳光。惠子嘴角顿时流出了鲜血,然后他又将惠子摁倒在床上撕扯着惠子的衣服,惠子哭骂挣扎着……”你这个披着人皮的狼!你不能有好报应!让中国人把你砍死!把你千刀万剐!”听到这撕打喊叫声,惠子母亲山岛正树及随来送彩礼的人都跑了过去。只见惠子袒露着下身哭喊着,山中太郎正往下褪着裤子,山岛正树赶忙跑过去和山中太郎耳语一番,他乐了将裤子提上了。然后他又朝关畏缩一团的惠子奸笑了两声点点头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惠子母亲含着泪送走了客人之后,母女俩抱头痛哭起来。
“母亲,女儿死活不能嫁给这个畜生,您说女儿应该怎么办?”母亲低头不语哭的更加厉害了。良久她才说:
“要不就再哀求哀求你父亲?只好这样了。”
这一天一雄早早就从学校回来了,因为他知道荣本家这天送彩礼。他一进屋便看到客厅里小山似的摆满了琳琅满目的物品,使人眼花缭乱。结婚礼品应有尽有不亚于一个小百货商店。有中国丝绸、美国毛料哔叽、澳大利亚纯羊绒毛织品,有俄罗斯西伯利亚的裘皮大衣、罗马尼亚的高筒皮靴、南极企鹅绒的被褥和哥萨克的紫貂披肩,还有一对纯金手镯和一枚欧洲天然红宝石钻戒。还赠送一雄一本精装的世界邮票集锦镀金的集邮簿。一雄如获旷世瑰宝将集邮簿高高兴起,兴奋的手舞足蹈连声称赞:
“顶好的!顶好的!大大的顶好!”晚餐后一雄在书房欣赏着他心爱的邮票,惠子母女悄悄的走了进去。
“有事吗?”一雄问
“一雄君,有点事想和您商量商量,请您千万不要生气”惠子母亲小心胆怯的说。
“有什么事尽管说吧,今天我高兴,哈哈”
“惠子卧室的门您也看到了,那个山中太郎也太无礼了,将惠子打了还不算,还要干那种缺德的事……”惠子母亲的话还没有说完,一雄便怒形于色拍着桌子大骂起来。
“你这个臭婊子!又来为她讲情,我又不是害她!订婚酒喝了、彩礼也送来了,惠子就是荣本家的人了,自古以来女人吗就是男人的玩物,这是天经地义的。人家有点过份的举动,青年人吗感情冲动这也是难免的,有什么大不了的呢?”
“父亲,您一定让女儿嫁给他,那女儿就只有一死了。”这句话惠子说过几次了,她希望这最后的一次能使父亲回心转意,打动父亲的冷酷的心。
“你不用以死来威胁我!你可以去死,现在就去死好了!我倒要看看你是怎么死的!”他转过身狠狠的搧了惠子母亲一个大耳光子,恶狠狠的骂道:
“都是你这个臭婊子出的馊主意,你没有一点好道,你也去死吧!去和你那宝贝女儿一起去死!去死吧!”骂着操起大宽皮带朝着惠子母亲劈头盖脸的打了起来。惠子紧紧的抱住父亲的胳臂。”父亲这都怨我,请您不要打母亲了。父亲,女儿一定听您的话。”她给父亲跑下了苦苦的哀求着。母亲躺在了地上心脏病又发作了……
第二天也就是星期二,惠子将白云松送给她的生日礼物——那件乳白色纱料上衣洗的干干净净,晾干后叠的板板天天方到衣柜里。然后上街到一家药铺。
“小姐,您需要哪种药?”
“大伯,请拿瓶安眠药。”药药先生是个年近花甲的老头儿。他看惠子脸色苍白两眼无神无精打采的样子,买这种药他有种不祥之兆的预感,于是他趁惠子不注意,偷偷的将瓶里安眠药倒出了大半,然后将瓶口封好交给了惠子。惠子将药揣进了内衣兜里后,又去商店买了一条洁白的手凰和一条米黄色的西裤,又买了双乳白色的皮鞋。回到家里用粉红色的金钱在手帕上面绣上了白云松东洋惠子几个大字,字的下面又绣上了两朵纷红色的樱花。之后将手帕板板正正叠好和衣服放到一起。接下来的几天她是这样度过的;去外婆家住了一天、约同学好友到郊区野游一天,去看望她中学时代的几位老师一天。星期六早餐后,惠子便来到母亲的房间紧紧的挨着母亲坐下,象失散或离别多年的亲人老朋友重新相逢那样,亲切的唠的没完没了。
“母亲,女儿明日就要走了,真舍不得离开您老人家。在这个家您是最疼爱我的,衣服穿的少了您怕我冷,穿多了又怕我热;饭菜不可口您怕我吃不饱挨饿,我爱吃的饭菜您又怕我吃多了将胃撑坏;夏季每当我满头大汗从外面回到家里,您都为我准备好了温开水,不让我喝凉水,您总是耐心的告诉我满头大汗喝凉水会炸肺。我的每一点小事您都记在心头。每当父亲醉酒之后曷斯底里的用皮带抽打我时,您都用你自己的身体护着我,让那钢鞭似的皮带重重的落在您那瘦弱伤痕累累的身躯上……母亲您给了我生命、给我关怀与温暖,给了我爱抚和希望。我感到骄傲自豪,因为我有一位世界上最高尚、最纯洁、最慈祥的母亲,并得到了世界上最美好的无与伦比的母爱。母亲,您给予我的实在是太多了,可是我还常常惹您生气,您能谅解女儿吗?”惠子忏悔地说。
“傻孩子,你说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什么谅解不谅解的,你是母亲最好的女儿,以后想念母亲就经常回来看看吗。”惠子点了点头,泪水便涌了出来……她足足和母亲唠扯了一天。晚餐后又和母亲劳了很久,最后惠子又搂着母亲在母亲那焦黄而满是皱纹的脸上亲了又亲吻了又吻,才恋恋不舍的离开了母亲的房间。
惠子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躺在床上哭了,哭的是那么悲哀那么伤感。此刻此更加怀念她忠诚的恋人白云松,不知道他现在在何方?生活的怎样?是否又遭到了什么不幸?她为他虔诚的祈祷,希望苍天不要为难他这个可怜不幸的人儿。她留恋人生,她不愿意过早的离开这个世界,她毕竟还是一个情窦初开豆蔻年华的女子。她还不忍心抛弃她那体弱多病仁慈的母亲,如果她要是死了的话,她老人家在这个世界上的悲剧也就为期不远了……她思想了很久很久,但是现实是残酷的,是无法扭转和避免的。她看见了死神对她在频频招手微笑。她已经没有了别的选择,断绝了生的退路。她此时精神的摧残比肉体的折磨还要残酷十倍百倍,渴望和绝望这两个相对立的怪物同时向她袭来,她这个脆弱女子屡遭创伤的心灵,面对着绝望这个叫人望而生畏的怪物,她屈服了。精神的摧残,希望的破灭使她对人生的渴望彻底的崩溃了。她最终选择了另一个世界……她坐了起来擦干了眼泪,拿起了笔刷刷刷地写了起来。
亲爱的母亲:
您老人家好,女儿走了,请您老人家不要忧伤不要悲痛。说心里话女儿真舍不得离开您老人家,但是女儿又不愿意嫁给一个自己不相爱的人——白痴,一个连畜生都不如的杀人不眨眼的魔鬼。因此,在无可奈何的情况下,女儿唯一的选择了只能是这个晦气的归宿了。
母亲,女儿在这个世界上虽然是短暂的,但是女儿已经很满足了;因为女儿享受到了温暖的无与伦比的母爱,也得到了高尚的男人的爱恋……母亲,女儿走后请您不要哭泣,泪水会玷污女儿圣洁的灵魂。女儿不哭,女儿是带着微笑走向自己选择的归途,虽然女儿不是情愿的。请母亲多多保重身体。永别了!
女儿惠子
给母亲的遗书写完又看了看,满意的点了点头,擦了擦眼睛接着她又哀伤的写到:
尊敬的父亲:
您好,女儿不孝,没有遵照您老人家的意愿宗旨从事,请您老人家能谅解女儿的苦衷。女儿选择此条道路丝毫没有怨恨您老人家。您没有错,您也是可怜的受害者。女儿今日的悲剧,全国每年可能都要发生千万例,这能怪罪她们的父母吗?不能,决不能。儿女都是父母身上的肉,这些悲剧的发生都应该归罪于大日本帝国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