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碑前的婚礼-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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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是伯父一雄先生”媒妁说。
“嗯！”他微微点了点头用鼻音嗯了一声。
“这位是伯母”。
“嗯！”她又同样的嗯了一声。
“这位是贵小姐东洋惠子。”媒妁话音刚落他便大踏步来到惠子面前，深深一躬笑嘻嘻的伸出了毛烘烘熊掌船的带有血腥味的大手，一把将惠子洁白娇嫩的小手拽了过去，便劲的握着，惠子的脸顿时通红。他的两只山羊眼好象是两架照相机的镜头死死的、贪婪的、不眨眼的盯着惠子的脸，生怕漏掉了什么似的，渐渐地暴露出他——一个日本军人特有的阴险淫秽的举动和目光。半晌他才冒出一句叫人哭笑不得的话：”嗯，伯母您好！”惠子紧皱双眉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此时他才如梦方醒。又说了句”小……小姐……姐姐好嗯。”说完又是一躬。接着他又说道：
“嗯……啊这个你是我的人了，嗯以后你就……就是我妈了，不不……不是我妈呖，是……是我妈的媳妇了。嗯你就管我叫小狼吧，我妈就这么叫我。”媒妁怕他再闹出什么洋相，赶忙给惠子父亲使了一个眼色，一雄便将这位未来的贤胥请进了客厅一杯茶没饮完小狼便站了起来中央着：
“嗯嗯，大家快走吧，我家的那个老……老家伙儿告诉我让你们老……老两口快点快过”说完他自己开门往外走了。人们也跟着他走了出去。到了外面上车的时候小狼紧紧地拽着惠子，让惠子上他的车，惠子无奈也只好上了他的车。一路上他始终都在拽着惠子的手，他死皮赖脸一会儿摸摸惠子的大腿，一会儿又摸摸惠子的乳房，一会儿又摸摸……同那个畜生”凶煞”毫无半点区别。惠子挣扎着气愤的直咬牙狠狠的瞪着他，惠子埋怨父亲为什么将女儿往火坑里推？看来只有一死了。汽车到了他的家他才将紧拽惠子的手松开。惠子恶心了老半天几乎要吐了出来。惠子真想臭骂他一顿，但是碍着媒妁的面子又怕父亲恼怒和出于礼貌，她只好将这口恶气咽到了肚里。车门刚刚打开，小狼的父母及亲属佣人等二三十人便迎了过来。
这是座抗震型木质结构的别墅。别看它只是个两层的小洋楼，但是它的造价却不亚于一般的商贸大厦。楼壁的表层青一色中国独有的极稀少的楠木树木料，喷刷的紫红色高档油漆。里层是中国长白山原始森林的优质红松，精工刮垢磨光后喷刷的乳白色涂料。地板是木质极佳的造船材料水曲柳。地板上面铺着中国著名的羊毛之乡新疆伊犁生产的工艺独特、图案华丽、艺人手工技术精湛的紫红色，金线刺绣立体套花纯羊毛地毯。楼盖是非洲热带雨林特有的一种最耐潮湿的每棵树都有百年以上树龄的杩霖树木料，经过特制的金粉油漆处理，在阳光的照射下好似一面大铜镜闪闪发光。楼的正面每扇窗户的上面都精雕细刻着栩栩如生的腾龙彩凤，给人以饱眼福的艺术享受……
媒妁将宾主都作了介绍之后，小狼的父亲非常客气的将贵宾请到了客厅。说是客厅莫不如说是展厅更为恰当。因为这宽敞明亮的大厅陈列着琳琅满目的凤毛麟角，除了墙壁挂的那张臭名昭著的日本天皇与德国纳粹头目希特勒的合影之外，其余陈列的数百件书法绘画雕塑和古董之类艺术珍品几乎全是从中国掠夺去的文化遗产。其中有明朝大书法家大画家唐伯虎的两幅真迹字画。有唐朝大诗人白居易和杜牧的真迹诗词。有柳宗元和苏东坡的手笔文稿。还有幅装裱精细但由于年代的悠久，纸质已经退了颜色，变得枯黄而产生了脆性的武则天画相。还有中国商朝的第一部卦书”神龟洛河图”，还有公元一八七八年光绪年间中国第一套（三枚）大龙邮票……另外还有许多中国出土文物；有慈禧太后陵墓中出土的玉帛、玉玺、金马、金牛和夜明珠……有东汉年间的银车银舟、有金龟金佛……这些都是中国绝无仅有的，价值连城的旷世瑰宝。由此可见，这位助理首相大人的显赫地位、家庭的富有及对中国人民的”慈善友好”了。
宾主落坐之后佣人端来幽香四溢的上等的中国淅江龙井茶。
“各位：请用茶。一雄先生的大名正权君早就对鄙人讲过了，您是位知名度很高才华出众的学者，您发表了很多有价值的学术论文，佩服佩服，今后有许多事还得向先生请教。”小狼的父亲荣本善授恭维的说。
“哪里哪里，本人只是个小小的教书先生，请教是不敢当的。阁下可是赫赫有名望的显贵大圆国家之栋梁。阁下为大日本帝车的强盛、大东亚的共荣日理万机讴心沥血立下了汗马功劳，无与伦比可敬可敬！”
“哈哈哈哈！一雄先生过谦了，你我都是自家人了不必客套，请用茶”
“惠子小姐芳龄多大？”
“小女二十了”一雄答到。荣本善授仔细的端详着惠子许久，然后冲着惠子点了点头满意的微笑着，嘴里不停的说：
“豆蔻年华、亭亭玉立、苗条淑女，绝代佳人！绝代佳人呀！”
“一雄君看来荣本先生对惠子小姐非常满意的喽，不知您对荣府公子看法如何？请赐教。”媒妁三岛正树瞅了瞅荣本善授然后笑着说。
“啊，很好很好，贵公子年少有为，为大日本帝国的圣战出生入死屡立呀功，前程万里，是大日本帝国军人的精英，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现在象贵公子这样的青年人为数不多呀！”
“哈哈哈哈，这么说一雄先生对两个孩子的婚事没有意见的喽？”荣本善授抢先的说。
“彼此，彼此”一雄答道。
“一雄先生恕我直言，即然你我双方看法相同，彼此都有诚意，我看能否给两个孩子早点完婚？太郎此次是专程为此事情假回来的，公务繁忙，看在鄙人的同子才准了十日假。明日我将彩礼送到贵府，下个星期给两个孩子完婚，不知先生意下如何？”一雄低下了头皱了皱眉头良久才说：
“这样是否太仓促了？……”荣本善授端起茶杯喝了口茶，又亲知为一雄点燃一支香烟，然后他转过身去”啪！啪”双手击掌拍了两下，一刹那佣人从后屋走了出来，双手捧着一个厚厚的大本子，荣本接过来递给一雄。
“一雄先生请过目”。一雄双手接过来见是本精装华美的集邮簿，顿时喜上眉稍心花怒放。原来川岛一雄唯一的业余爱好就是集邮。他在少年时代就开始集邮了，到现在已经有将近四十年的集邮史了。他要是要中了一枚邮票，他宁可不吃不喝也要用几顿饭的钱将邮票买到手，要是买不来这枚邮票他会失眼几天几夜。他是一人地地道道的集邮迷。当他翻开集邮簿，如获至宝大喜过望。簿里的邮票都是他梦寐以求的，这些纪念邮票大部分早已绝版，象他这样比较我高的工薪，想买上一套也得几个月的薪水，有的甚至需要几年的工薪。况且有很多邮票他根本就没有见到过，便他大开眼界。集邮簿里有大日本帝国最古老的邮票，有公元一八七八年中国光绪年间也是中国第一套邮票——大龙邮票。有朝鲜前身高丽国邮票，还有美国邮票、西班牙邮票、加拿大邮票、巴西邮票、英国与法国邮票、德国和俄罗斯邮票……还有郑和下西洋、麦哲伦航海、哥伦布发现新大陆、大文豪托尔斯泰青年时代和他的远亲普希金在一起的邮票……一雄欣赏的入了迷，频频点头情不自禁的说着”希世珍宝价值连城，价值连城呀！”此时荣本善授来到他的身旁在他的肩膀上轻轻地拍了他一下，他竟吓了一跳，难为情的笑了起来。荣木善授说道：
“一雄老弟都是自家人了，今后你我就兄弟相称吧。”
“甚好、甚好！”一雄说。
“哈哈，老弟即然这么喜爱此物，就送给老弟作人小小的见面礼吧。”荣本善授奸笑着说。”小弟不敢收兄长这么贵重的礼物，不能收不能收。”一雄嘴里这么说手里却紧紧的握着它。”老弟不要客气，您把千金小姐都送给了我家，我送给您这小小的礼物有何未尝不可？”
“那小弟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一雄多年来的夙愿终于实现了。
“哈哈哈哈，早就应该如此……”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二人都同时大笑起来。
“兄长这里还有第二簿、第三簿……将来也都得转让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二人又是一阵大笑。此刻两人好象是老朋友了，说话也更投机了。
“一雄弟您看下个星期日……”
“善授兄您看哪天相当就哪天，您就作主吧。”
“好，君子一言好马一鞭，那就定在下人星期日……”
此时小狼的母亲和惠子的母亲也在互要寒暄着唠的也很投机。三岛正树站起身来冲着众人深施一礼开着玩笑风趣的说：
“各位彼此都相识了，已经都是一家人了，本媒婆的光荣使命就园满的告一段落，下一步本媒婆的使命就是咪戏咪戏吃喜酒的干活。”哈哈哈哈，在坐的人一阵哄堂大笑。中午荣本善授在东京最大的一家宾馆为一雄一家举办了极其隆重的迎宾宴席。其场面不亚于为欢迎凯旋归来的勇士而举行的盛大庆典。几十种菜，蔬菜肴红绿兰黄，飞禽走兽山珍海味应有尽有。酒肴有德国的人头马、中国的茅台、法国的白兰地和英国的威士忌。场面热闹非凡，光出席陪客的佳宾就多达二三百人。宾主就坐之后宴席即将开始。荣本善授站起身来，他带着一付金边眼镜，穿一身笔挺的天兰色高挡哔叽西装。虽然秃顶的头上所剩的头发寥寥无几，但他还是涂上了一层厚厚的幽香四溢的发蜡，尽管如此，还是抵制不住从他嘴里散发出来浓浓的带有腥臊的口臭味。荣本善授奸笑两声开始为客人作祝酒词：
“尊敬的一雄先生、诸位来宾、诸位朋友，感谢各位的光临，今天是鄙人的少公子山中太郎与川岛一雄先生的贵小姐东洋惠子订婚的大喜之日，鄙人万分高兴，特备了薄酒素菜，请各位痛饮一醉方休，多谢各位了，哈哈哈哈。”
惠子听到打婚俩字，头嗡的一声天昏地转两眼直冒金花，差点昏迷过去，她的母亲赶忙将她扶住，为了不使父亲在众人面前难堪和母亲伤心，她强装笑脸将委屈怨恨的泪水咽到了肚里儿。这顿饭她一口也没有吃，脑子里乱极了，此刻她的眼前出现了小狼——凶煞、凶煞——小狼，她出了一身冷汗，怎么也摆脱不掉这两个无耻卑鄙的小人……宴席还没有进行到一半，她便悄悄的遛了出去雇了辆车自己独自回到了家里。回到了卧室倒在床上便呜呜地哭了起来，她怎么也想不通父亲怎么就那样狠心、那样绝情，将自己的亲生骨肉往绝路上逼、往火坑里推。她哭着想着，想着哭着，她昏睡了过去。朦胧中白云松来到了她的面前，坐在她的身旁拿着洁白的手绢，轻轻地为她擦着刚刚流淌下来的眼泪。对她说：惠子妹妹俺真心的永远的爱着你……然后在惠子那苍白的前额轻轻的吻了她一口，流着泪恋恋不舍的走了。她紧紧的拉住白云松，喊着”云松哥你不能走，”但是他还是走了。惠子一惊醒了手里却紧紧的拽着仆人阿婆的手，原来阿婆在她身旁为她擦着眼泪为她盖被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