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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墓碑前的婚礼-第11章

小说: 墓碑前的婚礼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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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俺是很爱惠的,您说的配与不配的问题,俺想这完全取决于俩人的情感,其它任何东西都无法也不能取代的。三年内俺一定拿来三百万,您能真的将惠子嫁给俺吗?”白云松坚定的说着。
“你们中国有句话叫作‘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我也不例外,我的诺言是永远不会改变的,当然是在惠子没有同别人结婚之前。”
“伯父一言为定,再见!俺马上就离开这里,俺会用俺的双手去赢得这笔款的,在俺没有拿到足够的订金时,俺白云松决不迈进您家的门坎。”
白云松是个倔犟而自尊心极强的人。在惠子父亲那藐视鄙薄的言辞激发下,他放弃了回国的意念,暂时留在日本决心找份工作拼命挣钱,将惠子娶过来带回中国。日本人种族歧视非常严重,中国人在那里受歧视受污辱……找一份好一点的工作是非常非常困难的。白云松几乎跑遍了整个东京城也没有找以,最后在一家名气很大的东京国立”协和医院”的太平间当了一名监尸工,负责太平间的卫生清扫、尸体看护、尸体运送等活,整天跟死人打交道,工作艰苦、劳动强度大、环境恶劣。这工作日本人是没人愿意干的。虽然辛苦,但是每月的薪水还是很可观的。这本来是两个人的工作被白云松一个人承包了下来,这样他每个月就可以挣双份的薪水。这样他又可以把太平间当作宿舍,每日三餐也在那里吃,他每日三餐的膳食都非常的节俭,几个馍馍一小碟咸菜,喝点白开水就是一顿。白云松待人诚恳热情,他主动帮助死者家属抬尸体背送尸体,给死人穿衣服擦脸等,什么脏活他都干。深受死者家属的欢心称赞,当然给他的赏钱小费也是很丰厚的。他有点空闲还到街上摆个地摊为人擦皮鞋打鞋油。他拼命干了三年挣到二百九十八万,他暗暗高兴再干些天就能挣满三百万了。那时候他就可以去娶心爱的惠子了,他的这一夙愿就要实现了。
一天晚餐后惠子正坐在院子里樱花树下听仆人阿婆讲火烧云的故事,父亲兴致勃勃的将女儿叫到了他的书房。
“父亲,有什么事吗?”惠子赶忙到父亲的跟前。父亲正仰歪在沙发上眯缝着眼睛,跷起二郎腿可能在盘算着什么。见惠子进屋他点燃支香烟,深深的吸了两口微笑着爱怜的端详着女儿;椭园型的脸上长着一对迷人的水灵灵的大眼睛,标准的叫人喜欢又羡慕的微微隆起的鼻梁儿,樱桃小口在两个酒窝的衬托下,显得笑呵呵的,中等的身材也是那么苗条标致,她永远是那么温柔、那么贤惠俊美、那么楚楚动人。
“惠子你大学毕业已经两年多了,你已经不是个小孩子了。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吗,我想你也应该有个归宿了,你结了婚我和你母亲也就去了块心病。”
“父亲我还小,关于婚姻的事暂时我还不想考虑,过两年再说吧父亲。”
“不,你已经二十了是个大姑娘了。我的同事给你介绍个军官,陆军少校二十岁,叫山中太郎。此人在中国屡立战功——一次杀人比赛他一个人竟砍掉一百一拾三个中国人的头颅。为此被大日本帝国天皇亲自授予‘大东亚圣战勋章’,并荣升为少校军衔。是个年青有为前程无限不可多得的人材。他的父亲是国会议员内阁助理首相,一个掌管实权的人物。也就是我这个大学教授吗,一般人是高攀不上的。”他停了停又吸了两口烟试探的问惠子,”你看怎么样?”惠子对日本军人恨之入骨,她的心早就交给了白云松。她根本就不同意这门婚本,她的眼睛旁视着白了父亲一眼。
“父亲我不想结婚。”
“不要害羞吗,对于婚姻问题女孩子吗都是这样子的,哈哈哈哈,你好好考虑考虑千载难逢呀,千载难逢!”
“女儿不是害羞也不用考虑,女儿是不愿意嫁给一个军人,尤其是日本军人。况且他还是一个杀人不眨眼恶贯满盈的侩子手。”
“不许你这么胡说!你中地个东亚病夫的流毒太深了!你必须忘掉他、彻底的忘掉他!”
“不是流毒是事实,他们屠杀了千百万无辜的中国公民。”惠子气愤的说。
“那是战争,战争就要死人!”
“战争,为什么不在日本国土上战争?而要远涉重洋到中国去发动战争,那纯粹是侵略和资源的掠夺!”
“混蛋!太放肆了,你不要听信那个东亚病夫的一派胡言!日本军队到中国去那是为了实现大东亚共荣,那是保卫太日本帝国的圣战,是日本军人到高无尚的荣誉……我知道你心里还惦念着那个姓白的流氓无赖,我郑重告诉你,你是我的女儿,你的一切都得由我来作主,这门婚事不管你同意否就这么订了。”
“父亲,您不是答应过白云松了吗?”
“他对你是欺骗,他下辈子也弄不来那三百万。他除非去偷去抢,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父亲,女儿任何事情都听您老人家的安排,唯独这婚事女儿不能从命。”
“我实话告诉你,就是那个臭流氓真的弄来三百万,我也决不会交你嫁给他!我宁愿让你去死!”他瞪着眼睛怒不可遏的骂着。
“父亲如果真的将女儿许配给那个当兵的,那女儿也只有一死了。”惠子向父亲哀求着。”你可以去死!不要以死来要挟我,我倒要看看你是怎么死的!”一雄的脸色铁青手哆嗦着,惠子也呜呜的哭了起来,跑回了自己的房间。母亲也跟了过去劝导着女儿。
“惠子,你父亲不也都是为了你好吗,他是希望你将来能生活的愉快幸福,你就听你父亲的吧,我看那个当兵的倒也挺好,还是个军官,你和他相处几天有了感情你就不会嫌弃他了。你还是和他见见面吧。母亲知道你心里思念白君,可是已经好几年了没有他的音信了吧,母亲说句不好听的话,他现在死活都不知道,说不上他早就没了,你也死了对他那条心吧,你父亲说的那个你还是看一看吧,你就听听母亲的吧好女儿。”
“母亲,要是跟一个我不爱的人一起生活,只能增加我的烦恼与忧伤,怎么能生活的愉快幸福呢?母亲,女儿的这颗心早已交给了白云松哥哥,他人衷诚憨厚心地善良,他面对两个手持凶器的浪人不顾自己的安危来救我,又送我去医院,用他的血液救活了我。你说这样的人天底下能有几个?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他才能保护我。我愿与他相依为命。母亲,您说女儿的选择有什么不对呢?我和白云松哥哥就是将来成了乞丐向人乞讨,我们俩的生活也是欣慰的,愉快幸福的。假如白云松哥哥真的不在了,那女儿就一辈子不嫁人,永远不结婚了。母亲,您和父亲生活的并不愉快,父亲经常用皮带抽打您,您的身上经常是青一块紫一块伤痕累累,旧伤未愈又添新伤……您忍受着精神上的痛苦和肉体上的折磨,这是多么残酷的现实。您还能让女儿在婚姻上再继续去走您的道路吗?母亲,您说是不是女儿说的对吗?”惠子停了停接着又说:”如果父亲一定让女儿嫁给那个当兵的话,女儿也就只有一死了……”她说着又哭了起来。惠子的一席话母亲不住的点着头抹着眼泪,默默不语了。对于婚姻这件事惠子母亲是深有感受的,就是不幸的婚姻给造成了终身的心灵上的创伤,这是永远也无法医治和弥补的。
惠子的母亲叫柳杨美子,非常贤惠,人又长的苗条漂亮。在读大学的时候她是学校有名的校花。她和比她高一届的一名男同学情投意合,她俩偷偷恋爱订一了婚约,在柳杨美子大学即将毕业的前夕,将此事向她的父母表白了。父亲嫌弃男方家境贫寒,拒绝了这门婚事。她的父亲是个铁石心肠的人,尽管柳杨美子怎样的苦苦的哀求,以死来进行要挟恫吓,都打动不了她父亲那冷酷的心。当时柳杨美子也真的想寻短见,但是她又没有死的勇气,最终还是向这个没有爱情的婚姻妥协屈服了,不情愿的嫁给了一雄。她只能在暗地里一次次偷偷的哭泣。一雄虽然家庭很富有,人的相貌也是一表人材,但是他的脾气却非常暴躁,对待美子非打即骂,经常为一点点琐事用皮带毒打美子,为此美子患下了一身病,未老先衰,才四十几岁的人头发就花白了,脸上也布满了皱纹,看上去倒象六十多岁的老太婆儿……美子伤透了心,痛悔着她不能让自己命运的悲剧在女儿的身上重演,她开始去规劝丈夫。但是她太懦弱了……
“一雄君,那位军人惠子实在不同意的话那就算了吧,不要再为难女儿了,勉强的婚姻以后也不能幸福,我看还是尊重女儿的意愿吧。”
“放屁!妇道人家懂什么?这样好条件的家庭打着灯笼也难找哇,她的心里就有那个东亚病夫,她结了婚自然就把那个臭小子给忘了。你什么也不用说了,这门亲事我已经作主了。媒人征求了我的意见,我已经答应人家了,下星期日男方要宴请我们全家喝相亲酒。你好好劝劝惠子,让她星期日高高兴兴地去,别哭丧着个脸子。”惠子母亲见丈夫对女儿的婚事和人家已经定规好了,也就不敢再说什么了,只好去劝说女儿了。
“惠子,你父亲已经将这门婚事和人家定妥了,男方下星期要我们全家去赴宴。你父亲的脾气你也不是不知道,他决定了的事情谁也无法更改。到时候你高高兴兴的去吧。在人家里可不能愁眉不展哭丧着个脸子呀。惠子你是母亲的好女儿,你就听听母亲的话吧。”
“母亲,您说的太对了,我应该高高兴兴的去,我不能再让您为难了,不能让你为我的事再和父亲争吵了,我要是不好好去的话父亲又要拿您出气了,您告诉父亲吧女儿一定听他的话。”
“好女儿……”母亲说着激动的流下了热泪。母亲将这番话对丈夫讲了,丈夫也暗暗的高兴,他没有想到惠子竟转变的这样快。
星期日那天全家人都早早的起床了。惠子衣着也作了一番打扮,乳白色的纱料上衣,衣襟的左上方绣着两朵粉红色的樱花。这件衣服是惠子最喜欢最珍贵的,只有在盛大的庆典或节日她才偶尔穿上一次。那是惠子十七岁生日那天白云松用他为病人献血换来的一百块钱,特意买来送给他心爱人惠子的生日礼物。她穿上这件衣服,宛如她心上人儿就在她的身旁。米黄色的西裤,寸半高跟儿最新款式的坤式凉皮鞋。使她显得更加苗条美丽楚楚动人。不失大家闺秀的典雅风度。她们刚刚用完早餐,男方迎接贵宾的车就到了,真够气派的竟来了八辆一个型号的深红色小轿车。媒妁先从车上下来,来到惠子父亲的身旁和父亲耳语一番之后,司机便将另一辆轿车的门打开,从车里下来一位衣着一身土黄色将校呢军装,佩戴少校肩章,腰间挎着战刀的军人。一米五十公分左右的个头,将军肚象怀孕七八个月的孕妇那样鼓鼓囊囊的。本来不太大的头颇在他那肥胖身躯的衬托下,显的更加细小,几乎脖子和头一般粗,如果从他的身后看,根本分不清哪个部位是脖子哪个部位是头,宛如从他那肥胖的身躯地接长出一颗头颅来,一双山羊眼总是向上翻着,眼珠儿鼓出了眼眶,好象一不小心随时都能从眼眶里掉出来似的。扁平的鼻子底下留着一小撮仁丹胡须。可能是食野猪肉太多的缘故,长着一脸带血丝的横肉,给人一种即恶心又恐惧的恶意感。他倒象一个人,象谁惠子一时说不清了。过一会她冷不丁的打了一个冷战,她记起来了,此人太象殴打白云松那个”凶煞”了。可能是他们这些大日本帝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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