奋进风雨中-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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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设的成功贯注在脑海里。祥子失去了控制的能力了，不由自主地瘫坐在那里一动也不动。王校长看到这个情形，赶忙吩咐部下扶着祥子到隔离的一个老师房间里休息。
一觉醒来，祥子发现自己睡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这个房子很小，但是收拾得井井有条。祥子依稀记得，学校安排给自己的房间应该在学生宿舍后面的教学楼二楼呀，怎么会在这里呢？祥子寻思着昨天的一举一动，希望找出一点蜘丝马迹来。可任凭祥子极力搜索，还是一无所获。祥子检视起这个房间来：桌子上整齐地摆放着一些教学参考书、教案、学生作业本等，靠左的地方立着一面镜子，在一张小凳子上放着一个电饭锅。很明显，这是一个厨房与住房二合为一的教师住房。祥子正要认真地看个究竟，一个穿着运动服的人走了进来。
“你终于醒过来了。”他说着“昨天，你喝得好醉。老是说你如何辛苦、如何艰难、如何来到这里，无论怎样劝慰你，都不愿意停住，都不愿意休息……阿呀，我忘了介绍自己了……我叫黄喜贵，教数学的。”
“黄老师，太不好意思了，让你这么操心了。”祥子怀着歉意的口吻说“昨天经不住王校长他们的劝酒，喝多了……以前自己从没有超过一杯酒，一下子喝了四杯，大大超过自己的酒量了。以后一定要控制自己的酒性，不要再出洋相了。”
“这也没有什么的，王校长是一个很随和很热心的人，不会在乎这些生活小节的。平时里，王校长也喜欢跟我们一块喝酒……他说是以酒会友，以酒促进工作，以酒促进同事感情……但是有一条，酒可以喝醉，就是不能耽误了工作，也就是说要能够喝酒，更要做好工作。”
“哦，这样。”祥子惊讶地说“那么，学校里同事间的生活就很丰富咯。”
“是呀。王校长是刚升正校长的，还在他是副校长的时候，每天夜自修和学生回宿舍睡觉后，我们都要聚在一起喝喝酒，庆祝又完成一天的工作任务了。想想吧，乡镇学校又没什么文化活动，电视又没时间看，抽空喝喝酒，趁着酒兴大家欢喜一些，娱乐娱乐，彼此间拉近了距离，协调了工作，沟通了感情，真是一举两得。”
听黄老师这么一说，祥子已经勾勒出在这个学校的大致工作思路。有了在家乡的工作经历，祥子现在学会了观察，学会了分析，学会了适应。虽然黄老师说得很轻松，但是祥子可没敢放松自己，“一定要认真做好自己的工作，这是无条件的底线。”他给自己内定了工作守则。
学校安排给祥子的课程是初一语文，每周10节，以及初一（2）班班主任工作。祥子十分珍惜这个来之不易的机会，一旦走向了正常的工作轨道，他就会一门心思扑在工作上。
第三天，还是梦婷老师带祥子来到初一（2）班课室。祥子从来没有教过这么大的班级，面对这么多学生不免有些心慌慌。梦婷老师十分镇定地走到讲台上，开始对全班同学发话“现在给你们介绍一位新教师，将做你们的班主任，你们将一起学习……你们经过了一周的军训，已经熟悉这里的环境了。但这位新老师还不熟悉，应该多给老师介绍……”说完，梦婷老师叫祥子给学生们说几句。
“其实，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就让我们从此成为好朋友吧，好吗？”祥子有好多话要说，千言万语太罗嗦，还是简洁些好。人们不是常说“浓缩的才是精华”吗。讲完后，祥子无话可说了，只能在讲台上站着。
下面是蜜蜂一样嗡嗡的一片。由于还没有正式讲课，学生也无作业和练习做，学生之间交头接耳，小声地说着话。祥子又站了一会，觉着无聊就径直走出课室去。梦婷老师还在外面等着祥子，看着他走了过来，马上过来说“今天到我家吃午饭吧。”
“不要太麻烦你了……帮我做了这么多，我还没有来得及谢你呢！”祥子腆着微红的脸说。
“那有什么的，都是举手之劳……家里已经备下饭菜了，你就不要客气了。
望着一脸真诚的梦婷，祥子还能说什么呢？
梦婷一家很是热情，备了一桌丰盛的午饭。梦婷不停地给祥子挟菜，搞得他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吃吧，太多了，吃不完；不吃吧，人家那么热情，心里过意不去。祥子只得辛苦一下胃了，凡是在碗里的东西都往肚子里面塞。
“祥子老师，你教了几年了？”梦婷边扒着饭边问道。
“四年了。”祥子一边扒饭一边回答。
“我才教了一年呢。”她笑着说“你的教龄比我长，以后要多向你请教呢。”
“不敢，你是教中学一年，我四年是教小学的，我要向你请教才对。”祥子停下筷子说。
“那就相互学习吧。”她也放下筷子，看着祥子说“你是那所学校毕业的？”
“广东老隆师范学校。”祥子答道。“
“我也是。那我还应该叫你师兄呢。”
“还是叫我的名字方便吧……”祥子说完偷偷地看了一眼梦婷。
初一语文对于祥子来说，其实一点也不难。那些课文很多是自己在初中时就已经学过，现在印象还非常清晰，而一些新增加的课文也没有多少难度，只要查查资料，也是可以轻松地应付过去的。比如上阅读课，布置学生根据老师设计的问题先行自学，自己在课堂上再加以适当的点拨和启导，学生很快就在课堂上完成学习任务。而在语文老师看来比较难的作文教学，祥子也并没有遇到太难的问题。祥子把自己买来的小说、散文等书记分发给班上同学传阅，同学们在传阅的过程中既熟悉了文学作品的内容，又交流了彼此对人物、情节的观点，促进了写作的兴趣。对于某些比较难写的题目，祥子先是自己下水作文，然后给同学念，或者给同学们传阅，让他们觉得写作就像生活一样有滋有味。
可是，事实并不像祥子想象的那么简单，他认为很简单和容易的事情并没有做好，相反地，他在小学所积累起来的教学经验明显地水土不服，总是让学生感觉到上课似是在梦游，享受够了演讲的、文学的、激情的浪漫之旅后，留给他们的只是一些热烈的气氛，却没有知识的积累。更要命的是，很多同学已经给学校反映这种情况，要求老师改进这种落后的教学方法。有好几次，学生代表到祥子面前反映同学们的意见，强烈要求改进普通话和讲话速度。
在一节古文课上，祥子正在认真地给全班同学分析文意，帮助他们寻找文章理解的切入点，启导他们翻译课文的基本方法，与他们探讨突破课文重点语句的途径。祥子自己认为，这是经过他的精心准备的一堂课程，应该让学生听得很明白，所以满怀信心。但是，接下来的一些反应着实使祥子吃惊不已。
“老师，你能不能够讲的慢一点？”有个学生提议。
“你是说我讲得太快了或者听不清楚？”
“能不能够把你讲的内容板示在黑板上，我们做笔记跟不上你讲话的速度……”
回到自己的房间里，祥子感到多么的痛苦，自己一直以为自己的教学能力是如何了不起，如何能胜任中学教学工作，事实跟他开了一个玩笑，无情地向他展开致命的攻击，以及给予冷嘲热讽。祥子站在房间门口的走廊上，望着远处的阵阵袅袅炊烟，望着楼脚下小河静静地向大山深处流淌，他迷惑了。
自己的工作做不好，这是无论怎么说，都不能原谅的。教学质量是一个学校的生命，也是一个教师的生命。作为教师，必须以良好的教学质量取得学生、家长和学校的认可，没有这些赖以生存的资本，自己还能在这个学校呆下去吗？那不是辜负了同学对自己的关心？强烈的生存意识有意无意地撞击祥子的心绪，让他一天都难以平静下来，整日都想着这件事情。
要是兰花在自己的身边，那该是多好啊！她会无声无息地给自己端上一杯冒着热气的绿茶，舒缓紧张的情绪；她会一次又一次地安慰自己，直到自己心绪稳定时为止；她会贴在自己的胸脯上，共同度过这些难熬的时光。哎，这一切都是遥不可及了。地理空间的距离比心理空间的距离更实在地影响人的生活，祥子真切地感受到了。
“小河的流水呀，你的脚步慢些吧，多停留一会儿，多陪伴陪伴这个伤心痛苦的人吧。”祥子发出低沉的呼喊。
远处吹来一丝微风，让祥子稍微觉得一点儿镇静。自己这样下去是不行的，一定得改进工作方法提高教学效率和质量。该如何入手呢？对于一个从小学调到中学的人来说，无疑是一个十分困难的问题。祥子陷入了深思之中……
“看你这个样子，可怜兮兮的。”一个亲切的声音从不远处传了过来。
原来是梦婷来了。她今天显得特别的兴奋，白里透红的脸上荡漾着自信的笑意，轻盈的脚步似是莲花漂移，粉红的衣裙似是天桥云裳……整个人的气质里蕴润着令人折服的娇气，蕴蓄着令人想入非非的冲动。看着梦婷让人怦然心跳的模样，祥子回到她的问题上来。
“站在这里欣赏欣赏对面山上的风景，这里的风景太美了。”祥子皱着眉头答道。
“欣赏风景？是风景欣赏你吧。”梦婷望着祥子的眼睛说“这样的风景也值得你去欣赏？”
“有人欣赏风景是偶尔为之，本人有幸住在这样一个优美的环境里，可以天天享受美景的陶冶，接受自然的洗礼……何乐而不为呢？”祥子极力想出一些冠冕堂皇的词条来修饰自己的心情，搪塞她的问题。
“偶尔为之是一种难遇之美，也是一种神秘之美，更是一种升华之美。只是你将天天面对‘美得令人生厌’的风景是别有感触吧。”她语速有些缓慢地说。
“是啊，自己对生活和工作感……触良多啊。”祥子慢吞吞地说“自己在没有到中学任教时，自认为一切困难都会变得轻而易举或者是小事一桩。可想不到，自己上的课让学生难以听懂，甚至连教学任务都难以完成，叫我如何向学校交待呀……”
“办法总会找到的。”梦婷跟着说“我刚来的时候，也是如此啊。只要你多与学生沟通，多了解他们的学习习惯，多了解他们的生活困难，学生是会理解老师的苦衷的，也会很好地配合老师搞好学习的。谁不想成绩优异呢？”
“说来话长啊。”祥子叹着气说“我是教小学的，不太熟悉中学生的学习规律，也不懂得中学的教学习惯……”
“谁说你不懂得？听学生说，你的作文教学就蛮生动形象嘛，特别是现场作文教学，大家都很喜欢呢。我也想听听你的作文课呢！”梦婷一句一句地说，生怕说错了任何一个字。
“哎，看看吧。”
“脚踏实地做好教学常规工作，我就不相信教学质量上不去。”梦婷鼓励祥子要有信心，要振作起来“我是你的忠实学生哩。”
为了提高课堂教学效果，祥子想尽了一切办法，包括积极向教导主任请教，虚心向语文科组长请教，向经验丰富的老教师请教。祥子把能够运用的时间全部用在教学上。祥子坚信“笨鸟先飞，同样可以飞到彼岸；用勤补拙，同样可以做得出色”。此后的日子里，祥子的工作更忙了，既要做好教学常规工作，又要做好班主任工作，几乎达到“二十四小时营业”的地步。明天就要讲评作文了，可看到厚厚的一叠作文，祥子皱了皱眉头，不禁叹了口气“中学工作太多了，还是小学工作清静，没有这么多罗嗦事情”。
正在祥子在独自发呆的时候，喜贵老师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