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油风云[美]-第1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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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件,然后威廉森和他的同事同利比亚人坐在一起,呷饮着在这无酒精土地上的最好饮料橙汁苏打水,默默地沉思着未定的未来。
跳蛙式地涨价伊朗国王当然不想让利比亚暴发的青年军官超过自己。1970年11月,他突破利润按50%对半分成的障碍,从财团公司赢得55%的利润份额。其后,财团公司无可选择地决定对其他海湾国家也提供55%的利润份额。从此,一场跳蛙游戏开始了。委内瑞拉采取立法规定,把它的利润份额提高到60%;而且,还规定可以单方面提高油价而毋须征询或同石油公司进行谈判。石油输出国组织在一次会议上认可55%为最低的国家利润份额,并威胁如不满足这一要求就切断对石油公司的供应。会议还坚持石油公司的谈判对象是石油输出国的地区集团,而不是以石油输出国组织作为谈判的实体。其后,在1971年初,利比亚又跳越伊朗提出新的要求,显然这场竞赛是没有尽头的,除非石油公司建立自己的共同阵线,并与阵线紧靠在一起获得成功。
壳牌石油运输贸易公司董事长戴维。巴伦第一个赞成组织共同阵线,他说,“我们壳牌公司的看法是,雪崩已经开始,”没有一个统一阵线,石油公司就可能“被逐个瞄准打倒”。在巴伦的极力主张下,终于产生了联合打交道的对付办法。根据联合行动的对付办法,石油公司将作为一个单一的团体同作为一个集团的石油输出国组织进行谈判,而不是同各个石油输出国进行谈判。他们希望这一做法能遏制住蜂拥而来竞相争取提高利益的要求。由于获得美国司法部允许放弃执行反托拉斯法,石油公司着手创建一个“联合阵线”,回到二十世纪二十年代为对付苏联曾经组织过的那种阵线。但今日的世界比当时更为复杂,相对的局中人也更多。这个现代的统一阵线最后由二十四个美国的和非美国的公司组成,它们提供自由世界差不多4 /5 的石油生产。石油公司还达成一项秘密协定——利比亚安全网,规定任何公司如因抵制卡扎菲政府而被削减石油生产,其他公司将提供替代石油。这一协议使六个月前哈默设法要从埃索公司取得供应但失败了的这种交易制度化了。这也体现了美国驻利比亚的石油商务参赞詹姆斯。普莱克所说的,是大公司与独立石油商之间的“休战协定”。
1971年1 月15日,石油公司匆促联合发出“给石油输出国组织的一封信”,提出与石油输出国在全球范围内“一揽子”解决问题的建议。这封信的目的在保持石油公司的统一阵线,要与石油输出国组织整个地进行谈判,而不是如石油输出国组织所想的,与各个石油输出国或各个地区集团进行谈判。否则,石油公司将抵挡不了石油输出国竞相攀比提高收益分成的进击。
但是,伊朗国王坚决反对石油公司提出的一揽子解决问题的计划。他说,因为“温和派”不可能约束“激进派”——利比亚和委内瑞拉。然而,只要石油公司是合情合理的,而且与海湾国家分别谈判,国王答应签订一个稳定的、保持五年不变的合约。“假如石油公司想玩什么花招,”他补充说,“整个海湾都会关闭油井,不会有一滴油流出来。”
在德黑兰开始了谈判的进程,代表联合阵线的是埃克森公司负责中东事务的董事乔治。皮尔西和英国石油公司董事、职业律师斯特拉撒蒙德勋爵。后者是一位友好而和蔼的人,爱和科威特石油大臣打趣,因为他的外表而称呼他“格鲁乔”。斯特拉撒蒙德又是英国石油公司在摩萨台事件时的董事长威廉。弗雷泽的儿子。这位董事长在伊朗仍然是最不受欢迎的人。由于这样,斯特拉撒蒙德勋爵感到他不得不向搞不清的伊朗人说明:“我不是我父亲那样的人。”
石油公司认为,在他们同伊朗国王的斗争中,有着美国政府的支持。但皮尔西和斯特拉撒蒙德发现,在他们到达德黑兰时,华盛顿方面已默许了国王的立场。两位石油老板为之目瞪口呆,感到非常愤慨。皮尔西说:“这使整个做法显得愚蠢极了!”
1 月19日,皮尔西和斯特拉撒蒙德勋爵与石油输出国组织海湾委员会会晤。海湾委员会参加成员有伊朗财政大臣贾姆西德。阿穆泽加尔(曾在康奈尔和华盛顿大学受教育),沙特阿拉伯石油大臣札基。亚马尼(曾在纽约大学和哈佛法学院受过部分教育),和伊朗石油大臣萨道恩。哈马迪(威斯康星大学农业经济学博士)。这三位大臣很是固执。他们愿为海湾国家讨论石油价格,而且只为海湾国家进行讨论,不涉及石油输出国组织的其他成员,事情就是这样,无其他可说。伊朗国王自己对石油公司进行了公开指责,并威胁如石油公司不同意他的看法就有可能实行石油禁运。他甚至唤出了摩萨台的幽灵。“1951年那时的条件已不再存在了,”他严厉地警告说,“现在,伊朗没有一个人要蜷缩在毯子里生活,或把自己隔绝在封锁的房间里。”他又说,仅仅想进行“一揽子”的谈判,“不是开玩笑就是要浪费时间”。
德黑兰谈判的第一阶段没有得出任何结论。在一次私下会见中,亚马尼告诫了皮尔西,说皮尔西所听到的事是确实的。亚马尼透露在石油出口国之间正讨论着石油禁运以增加他们反对石油公司的资本。而且,亚马尼承认,沙特和其他海湾石油生产国也支持这一打算。皮尔西震惊了。沙特除了在战时从来没有禁运过石油。他问:“这么做,费萨尔国王支持吗?”亚马尼回答说是的,伊朗国王也支持。皮尔西力劝亚马尼不要采取这一步骤。
“我认为你不了解石油输出国组织内的问题,我不能不赞同,”亚马尼说。
石油公司尽管不愿意,但还是作出结论,他们必须放弃坚持一揽子的处理态度——这里不再有选择余地。他们同意公开谈判。否则,根本不会有谈判解决的结果;石油输出国将走简单地独自决定石油价格的路。但是,石油公司不惜任何代价,需要坚持推托的理由,纵然只是一个托辞,公司方面要石油输出国与它们谈判解决问题,而不是简单地由自己决定事情该怎么办。
此时要进行的谈判有两场:一场在德黑兰,一场在的黎波里。1971年2 月14日,石油公司在德黑兰作了有条件的投降,新的协定埋葬了对半平分的原则。过去视为神圣的对半平分原则持续了二十年,它的时代已经过去,已经最后完成了任务。新的协议确定政府收取的利益比率最低为55%,同时每桶石油的价格上涨三十五美分,并对每年的涨价承担了义务。石油输出国作出庄严承诺,在以后五年内不再增加已经取得协议的数额。
德黑兰协议标志了一条分水岭;主动权已从石油公司转到了石油出口国家的手里。“对石油输出国组织来说,这是一个真正的转折点,”一位石油输出国组织的官员这样说。“在德黑兰会议以后,石油输出国组织获得了力量。”紧接着德黑兰会议后,伊朗国王在瑞士圣莫里茨滑雪场发表他同意协议的承诺。“不管发生什么情况,”他发誓,“将不会再有跳蛙式的上涨了。”壳牌石油公司董事长戴维。巴伦是一个高明的预言家,他说,“毫无疑问,买方市场已经过去了。”
现在再来看看另外一场的谈判——石油输出国组织在地中海的石油价格谈判。地中海委员会包括利比亚和阿尔及利亚,沙特阿拉伯和伊拉克也参加,因为后两国也有部分石油经输油管输向地中海。德黑兰协议签字几天以后,在的黎波里与利比亚——贾卢德少校,阿拉伯方面明确的谈判负责人——之间的讨论开始了。贾卢德采取了现在大家熟悉的所有策略——恐吓、胁迫、革命的说教,并以禁运和国有化相威胁。1971年4 月2 日宣布达成协议。石油牌价提高九十美分——大大超过了德黑兰协议所默认的数额。利比亚政府增加石油收入几乎可达50%。
伊朗国王怒不可遏,他再一次跳蛙了。
参与:“像天主教婚姻一样不可分离”
德黑兰作出的五年不变的保证和的黎波里协议,证明都不过是幻想。当石油输出国组织为补偿七十年代初美元贬值而寻求提高石油牌价时,一场新的战争很快就接踵而来。但是,这场战斗和另一场更为重大的矛盾冲突相比就显得不重要了。另外的这场矛盾冲突将极大地改变石油公司与输出国之间的关系。这是关于“参与经营”的战争:输出国要接管它们境内石油资源的部分所有权。假如石油输出国赢得这场战争,将意味着石油工业的彻底改组和根本改变所有局中人在这局牌戏中所扮演的角色。
美国在国外的石油经营多半基于特许开采权制度。它的历史可上溯至1901年威廉。诺克斯。达尔西和他到波斯从事大胆而盲目的投机事业。根据特许开采权制度,石油公司按照契约向统治者取得在指定土地上勘探、占有和生产石油的权利。达尔西在波斯的土地面积大达四十八万平方英里;西方石油公司在利比亚的面积为二干平方英里。但是,现在就石油输出国而论,特许开采权已是过去的事,它是殖民主义和帝国主义在衰亡时期遗留下来的东西,完全不符合当今非殖民化、民族自决和民族主义的新时代。那些国家不想成为单纯的收税国家。这不仅仅是为收取更多租金的问题,对石油出口国来说,更重大的问题是对自己自然资源的主权问题,其他任何事情都要通过同这一目标的对比来权衡。
彻底收归国有曾明显是一些石油出口国家的政权——布尔什维克革命后的俄国、墨西哥和伊朗——所采取的手段。“参与经营”的概念是通过谈判取得部分所有权,是有意识地作为替代收归国有和取得全部所有权而设想出来的另一种手段,因为这个办法可以满足某些主要石油输出国的利益。石油不仅是民族骄傲和政权的象征,而且是一项商业。彻底收归国有会破坏与国际性石油公司之间的关系,并使石油生产国直接投入销售石油的商务活动。这样,石油生产国将同样面临那些独立的石油公司在中东开发了巨大的石油储备后一直为之困扰的障碍——即如何把石油卖出去的问题。这将导致与其他石油输出国争夺市场的大战。石油公司不仅可以自由地到处选购价格最廉的石油,而且有着强烈的推动力促使他们这样去做,因为他们现在将一直要在消费市场上出售石油赚取利润,而不是在生产石油上赚钱。
“在石油生产国家的我们——已经变成自己石油的商品经营者和销售者——将在一场石油竞争性生产的赛跑中觉察到自己的处境,”这是札基。亚马尼在警告彻底国有化时说的一番话。“随着各个石油生产国家在价格下降时为设法保持它们预算收入的需要,把大量石油投放到市场去,其结果将是价格结构上的惊人的崩溃。”代价、风险将不仅是经济上的问题。“财政上的不稳定不可避免地要导致政治上的不稳定。”亚马尼坚持认为,参与经营的办法——与大石油公司的联合所有制而不是排斥它们——是既能满足石油输出国的要求又能保住价格制度的一种办法。他说,这种办法将产生一种结合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