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乌织]跟我走,女人-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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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流·江奈

　　Mr。Donuts

　　虚圈一直是大片大片的荒漠。月光照在白色的沙上，冰冷冰冷的，没有一点生命的迹象。
　　嘛，我承认后面那句是废话——本来就是死人才到的了的地方。
　　所以织姬想不通自己的食物是从哪里来的。
　　跟着乌尔奇奥拉先生来时，看到这边的沙漠连仙人掌都没有。
　　那么她吃的那些食物，又是从哪里来的呢？
　　抓着白色的像汤匙一样的东西，织姬把碗里的食物拨来拨去，一边仔细地观察，想要分辨那里头的成分。
　　这个……好象是土豆吧？……吃起来也很像……
　　这个……难道是牛肉？！……哇！真的耶！……呜呜，她果然好厉害！
　　还有这个汤……
　　“不要磨磨蹭蹭的。”
　　低沉的声音从对面响起，打断了织姬的思考，同时也把她吓了一大跳。她瞄了瞄站在门边的乌尔奇奥拉，见他正冷冷地盯着自己，慌忙收回视线，大口大口地吃起东西来，心里真是说不出的郁闷。
　　这样每一餐都被人死死地盯着，真的好不舒服啊……
　　乌尔奇奥拉先生就这么喜欢看别人吃饭么？
　　真是变态的趣味！
　　可是，她还是好想知道这个食物是怎么来的……啊！难不成虚圈里也有便利店或者超级市场吗？
　　她真厉害咧，居然想到了！
　　要不要问问乌尔奇奥拉先生确定一下呢？
　　他肯定不会告诉自己吧？
　　好想好想确定……
　　那么……问一下吧？
　　这样想着，织姬抬起头来，努力地摆出笑脸：“乌尔奇奥拉先生，可以问一个问题吗？”
　　乌尔奇奥拉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心想又要来什么怪问题了吧？
　　“什么？”
　　“那个……”小姑娘为难地看了看四周，似乎在犹豫要不要说出来。
　　“有话就直接说。”
　　难得乌尔奇奥拉先生愿意听她的问题，织姬想着一定要问出来。她放松了面不肌肉，把笑容变得自然一些，满心期待地看着对面的破面。
　　“就是那个……虚圈里也有超级市场吗？”
　　“……”
　　黑发瓦史托德无语。
　　超级市场？没听说过。他已经很久没去人类的世界了，哪里知道这段时间那些垃圾又搞了什么新的东西出来。
　　“没有。”
　　暗暗庆幸这女人问的是有或没有，他只要回到没有就可以了。而且事实上也是如此，至少有的话他不会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所以乌尔奇奥拉很快地给出了回答。
　　“这样啊……”织姬有些失望——猜错了咧。
　　咬了咬汤匙，人类小姑娘的小脸又飞快地兴奋起来：“那这个食物的材料是从哪里来的呢？”
　　乌尔奇奥拉有些郁闷为什么这个女人总是问些他不知道的问题。
　　“这个不是我的管辖范畴，我的任务是看你把这些吃下去就可以了。不要再说废话，快吃！”
　　“是……”
　　低下头吃了两口，织姬心想果然还是Mr。　Donuts好吃呐，要是虚圈也有Mr。　Donuts的连锁店就好了。她想起小时侯哥哥下班带给她的甜甜圈，各种各样的味道的……
　　想到哥哥，让小姑娘情绪有些低落，对着饭碗的脑袋越埋越下，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轻轻地皱眉。乌尔奇奥拉大步走到那茶发女孩面前，冰凉的手拂起她的头发，那双褐色的大眼睛里，正有星星点点的水滴闪出微弱的光芒。
　　怎么突然就哭了？
　　破面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说错了什么话，看着小姑娘的样子有点不知所措。
　　“啊！……对不起对不起！”人类女孩看到那墨绿色的眸子，半天才缓过神来，慌忙转到一边擦眼角。
　　讨厌！都坚持了这么久，想起哥哥的时候不可以哭的……现在倒好，被破面先生看笑话了。
　　乌尔奇奥拉收回捏着她的发的手，稍稍有些尴尬。他走到门口，把候在门外的侍从叫了进来，收拾了桌上的餐具。
　　侍从小心地合上门离开后，房间里有了一阵短暂的沉默。乌尔奇奥拉看着那个正垂着眼一脸郁闷不知在想什么的女人，令他自己都意想不到地开口了：
　　“刚才为什么哭？”
　　织姬显然没有料到他会发问，平时不都是看她吃得差不多了就走的吗？
　　乌尔奇奥拉被她的目光弄得有些不自在，干脆不上眼说：“回答我，女人。”
　　“啊……哦。”收回诧异的视线，织姬轻轻地点头。
　　心里，有一种温暖的感激慢慢泛开。
　　乌尔奇奥拉先生……其实比看上去要温柔的吧？所以才会开口问她为什么哭泣。
　　“我刚才，想到哥哥了……”
　　“来这里以后就没有办法跟哥哥说话了呐，不知道哥哥会不会寂寞……”
　　“乌尔奇奥拉先生知道Mr。　Donuts吗？……很好吃哦……”
　　“哥哥他以前下班回来经常会带给我……”
　　“各种口味的……我都很喜欢……”
　　“可是……”
　　“以后可能再也吃不到了……”
　　“而且哥哥……也许会生气吧……我做出这样让大家困扰的事……”
　　那轻柔的声音越来越低，带着一点点沙哑，终于在乌尔奇奥拉耳边渐渐归于沉默。
　　乌尔奇奥拉睁开眼看她。这次她没有哭，而是微笑着的。这个人类女人，在和那个橘子头伪死神告别时也是，一直保持着笑容，即便到最后忍不住流泪，唇角边的弧度也没有消失。
　　应该说是逞能，还是坚强……
　　锁骨中央的那个空洞突然有种麻麻的痛觉，仿佛在被什么撕扯一般。
　　那是他失掉的心的地方。
　　本应没有任何感觉才对。
　　现在却因为这个女人的微笑而疼痛。
　　……
　　乌尔奇奥拉理智地禁止自己再往下想，他知道之后他会想到什么。
　　“呐，乌尔奇奥拉先生……乌尔奇奥拉先生去世的时候有为家人担心吗？”
　　突如其来的问题，让乌尔奇奥拉不禁愣住。
　　他想起自己曾是人类，虽然只有很短的一瞬。
　　再次闭了闭眼，黑发的瓦史托德抬脚向门外走去。
　　“我忘记了。而且，这于你是无意义的问题。”
　　他是真的忘了。
　　曾经的温度现已经了无踪迹。
　　这个人类女人……
　　门合上的那一刹，乌尔奇奥拉忍不住再看了眼那抹茶色的影子。
　　……果然有可以打动他的奇妙特质……
　　划开空间门，乌尔奇奥拉心里默念着Mr。　Donuts迈步进去。
　　要在现世找这种东西，该怎么做？
　　只知道是食物，什么样子也没有看过，而且又没有灵压，不可能搜索得到。
　　黑发瓦史托德浮在半空中看着地上的垃圾，在心里叹气。
　　他只是因为纯粹的好奇心，未知的东西就应该去了解。绝对不是为了那个女人才来的！
　　自欺欺人地想着，乌尔奇奥拉远远看到那个橘子头的伪死神。
　　而那个垃圾显然也看到了他，一脸惊愕之后掏出代理死神许可证按在了胸口。
　　下一秒，灵魂出窍。
　　乌尔奇奥拉冷眼看着他狂奔而来，一脸愤怒地问“井上在哪里”、“你这家伙又想对普通人做什么”如此之类的问题。
　　墨绿的眼睛闪过冰凉的笑意，他说没有回答的必要。
　　然后那个小鬼的脸就扭曲到了极点。
　　他知道橘子头不会在这里动手，因为下头还有密密麻麻的垃圾。
　　在这里拔刀只会让那些垃圾倒霉而已。
　　于是乌尔奇奥拉在犹豫之后发问：“Mr。　Donuts在哪里？”
　　橘子头伪死神愕然地看着他，说：“你……你问这个做什么？”
　　“……调查。”
　　他不是故意说谎，只是不想让橘子头知道是和那个女人有关。
　　结果那个小鬼神色怪异地带他到Mr。　Donuts店里。
　　原来就是这个……
　　看了看一排一排的点心，在瞄了下周围，黑发瓦史托德扯了个袋子每种都拿了几个，然后在一护目瞪口呆的表情下一个响转。
　　下一秒，店里的服务生的尖叫直上云霄。
　　值得一提的是——
　　乌尔奇奥拉不知道他说调查的时候停的那几秒种脸上的表情有多不自然。
　　=
　　穿过断界的时候乌尔奇奥拉有些懊恼——堂堂十刃竟然要去偷垃圾的东西。
　　怎么想都很不爽。
　　拨弄着袋子里的Mr。　Donuts，乌尔奇奥拉想了想拿了个出来咬了口。
　　香香的甜味，混杂了清凉的微苦。
　　还不错。
　　突然间心情大好了起来。于是叼着这个小小的点心，乌尔奇奥拉打开门走进了虚圈。
　　抬眼——
　　葛力姆乔他们几个破面正惊愕万分地看着他。
　　“……乌尔奇奥拉？”
　　慢慢地从嘴上拿下咬了一半的点心，黑发瓦史托德窘迫得有一头扎回断界的冲动。
　　他当然看懂了他们那眼神的含义。
　　手上花花绿绿的袋子，嘴上还叼了个造型精巧的零食。
　　这些家伙眼珠子没掉出来已经很对得起他了。
　　努力地保持镇定，乌尔奇奥拉以平常的步调向自己的行宫走去。
　　“等一下，乌尔奇奥拉！”
　　偏偏那该死的葛力姆乔没有要放过他的意思，问：“你手上提着的是什么？从现世带回来的那边的食物么？”
　　“这和你无关。”冷冷地说着，乌尔奇奥拉继续向前走，不准备和他多纠缠。
　　“看不出来你对那个女人还不错嘛，什么时候这么会怜香惜玉了？”蓝发破面也没有拦他的意思，揶揄道。
　　“我有说是给那个女人的么？”
　　加快了脚步，乌尔奇奥拉转身进了拐角的小路。
　　“不是给那女人的……”
　　葛力姆乔想起乌尔奇奥拉方才叼着点心的模样，终于忍不住爆笑起来。
　　闭着眼不去管那夸张的笑声，乌尔奇奥拉继续走自己的路。
　　但直到自己的行宫，还能如此清晰地听到那家伙的大笑。
　　白森森的角上滑下一滴冷汗。
　　不过不是管那帮白痴的时候了，收拾好心情，乌尔奇奥拉推开了面前的门。
　　“啊咧，乌尔奇奥拉先生今天来得很早呐！”茶发女孩笑得灿烂无比，丝毫没有昨天的阴影。
　　乌尔奇奥拉伸手把那个沉甸甸的花哨袋子放到桌上，说：“这是今天的食物。”
　　漂亮的袋子上印着“Mr。　Donuts”。
　　人类小姑娘不可置信地瞪大了双眼，随后又露出欣喜的表情：“是Mr。　Donuts！乌尔奇奥拉特意为我买的吗？谢谢你！”
　　某破面尴尬地闭眼：“快吃。”
　　不是买，是……光明正大地拿……
　　但少女却没有马上坐下来，而是用一种发现新大陆的眼神看着对面的破面：“乌尔奇奥拉先生也喜欢吃啊？！”
　　“？”
　　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乌尔奇奥拉才发现手里还捏着那半个点心。
　　惨白的脸上一阵抽搐。
　　“……”
　　三口两口吃掉那个抹着淡绿色糖粉的点心，乌尔奇奥拉拔腿就走。
　　“我下午再来一次。”
　　“乌尔奇奥拉先生……”织姬急急忙忙地，想说些什么，但白色的门已经合上了。
　　“乌尔奇奥拉先生……你嘴巴上……还沾了好多糖粉……”
　　十刃会议。
　　“咦？乌尔奇奥拉，你什么时候开始用唇彩了？”
　　“绿色的啊……倒是很配那个眼泪妆哩！”
　　“不过哪里有这种颜色的啊？……乌尔奇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