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女在古代后宫的幸福生活-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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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稍微转了点念头,可以把暗桩谍报布置到敌国核心之中,还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这样的萧羌让海棠不由得出了一身薄薄的冷汗。
好吧,这男人就和他的名字一样,果然是属小强的不死系啊,她在这一刻坚决的相信,这男人绝对有能力在世界毁灭了之后活到海枯石烂直到下一次文明。
前线情报、各方状况,消息源源不断的流向萧羌。
三月初十当日,箫逐已破雍城,青龙舰败退。
三月十一,箫逐率雷神军与青龙舰接战,青龙舰登陆,被箫逐的风神军几乎全歼,残部正护送沉烈向国都仓皇逃窜。
三月十二,沉冰部队和沉烈汇合,与风神军接战,小败。同日,雷神军并部分龙神军,取下定州主城。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萧羌沉吟了一下,总觉得沉冰就这样和沉烈汇合了有点不对。
这种情况下,沉烈本来就是重伤,身边兵力又几乎消失殆尽,根本无力反抗,沉冰居然就放过他了?
萧羌推敲再三,却只能沉吟良久,不能得出结论。
三月十二午后,从大越的方向有快船下来,带队的是萧逐所拥有的星卫之首天枢,这位星卫之首一看确实安全无误的迎到了萧羌,就奉行日月星三卫一贯的风格,消失不见,整个大越这边的事务就交给了带队的副将。
萧羌本意是就这样跟着大越的船队走了就算了,赵亭却坚持现在还在长昭境内,至少要护送到他们离开长昭才可以。
很清楚赵亭在某些方面异常的固执,萧羌也没说什么,依旧和赵亭待在长昭的船上,只不过换了一半大越的侍卫而已。
这一下折腾完,等安静下来,已到了傍晚时分,海棠吃完晚饭,信步走到了甲板上,看远处苍茫水天一色,隐约有群山的影子缓缓从两岸倒退而去。
她吃饭的时候听赵亭说了,明天中午时分就会离开长昭国境,进入沉国国境的范围,现在是逆风而行,一旦离开了长昭,就要一瞬不停的航行上四五天,才到得了大越的国境,所以早上要在长昭最后一个港口补充给养。
海棠下意识的拍了拍手下的栏杆,心里叹息:这一切总算要结束了。
很可能,这也是她未来的生命中,最后一次远行河上,眺望夕阳。
想到这里,心里就滑过一丝惆怅,她拢了拢鬓边飞乱的头发,略微发了一会儿愣,直到听到身后有人叫她的名字,她才回过神来。
转过头去,她看到花竹意蹲在船尾鼓捣什么,很开心的朝她招手,让她来看什么。
八成是又种出什么了,海棠袖子一挽,冲了过去,看到花竹意握着一根木头,上面潮湿发霉的那一面长了四五个白白嫩嫩的蘑菇。
“你看,笑儿,长蘑菇了诶。”
“好吧,这证明这船上够潮。”蹲在地上研究了半天,确认可以食用之后,海棠严肃的下了定义。
“很好玩呢,我今天下去搬箱子的时候发现的。”花竹意左右扒拉扒拉蘑菇,摇摇头,“可惜不够多,不然明天就能多盘菜了。”
多盘菜?海棠脑子里似乎闪过了一道灵光,但是却来不及细想,她盯着花竹意伸过来的手,上面有好大一道擦伤,“你受伤了,不包扎吗?”
“诶呀,经常的事情嘛,天天干活的人,哪里有那么娇贵,这样的小伤就去包扎的。”花竹意笑着说了一句,把长了蘑菇的木头朝旁边一丢,大字型铺开在了甲板上,一双深灰色的眼睛凝视向已经渐渐有了星子的天边。
忽然觉得他这样睡着一定非常舒服,海棠叹气,扯住裙摆,坐在了他身边,戳戳他,“你是阿忽雪公主的弟弟啊,也需要每天工作?”她是真的很好奇。这就是所谓国情不同吗?
“长昭没有吃闲饭的人,我不是文官也不是武官,谁也没义务白养着我对不对?我自然要工作了。”他看了眼身旁睁大眼睛看他的海棠,咧嘴笑了起来,“别看我,长昭谁都一样的,阿忽雪公主在没有执掌朝政之前,也是每天要去挤羊奶的。”
他忽然伸开双手,朝向天空中的星星,“你看,笑儿,这样的日子多好啊,放羊,牧马,和大家一起围着火堆跳舞,喝奶茶,谁家的姑娘结婚了,就去闹,喝酒,吃烤肉,最后睡倒在这样的星光下,不好吗?”
是啊,放羊的时候赶狼还可以yy一下翡翠森林狼与羊是吧?
花竹意转头看她,忽然坐起来,黑色而没有扎束的长发垂下肩膀,那双深灰色的眼睛笔直的看向海棠,“这样的日子不想过了也无所谓,天下这样大,我们可以慢慢的走,慢慢的看,坐着船顺着云林江飘下去,能阻止我们的,只有自己,只要想,用一辈子走遍这天下也没关系。”说完,他顿了一下,温和的看着海棠,清秀的脸上有一种孩子样的天真,“这样的日子不好吗?为什么要在后宫那种地方和人倾轧,和别人去争夺一个男人,被人憎恨然后又去憎恨别人呢?笑儿,你不适合那样的生活,你其实可以有别的人生。真的,我是说真的,笑儿,即便不嫁给我也无所谓,但是你想想,现在这样的生活,您真的想要吗?”
我可以回答一开始的入错行了么……海棠囧了一下,却回答不出来。
看着青年笔直凝视她的眼神,她忽然苦笑,然后转过头去。
天知道,跟在萧羌面前狗咬骨头一般咬定青松不放松的胡搅蛮缠式求婚相比,此刻以非常认真的眼神凝视她的花竹意,其实才是最难应付的。
因为,那是太过认真和单纯的眼神。
“晚了……”她低低的说了一句,也不知道是说给谁听。
心里不是不心动,但是在心动之余,又乱成了一团,堵塞得厉害,就仿佛一个人站在并不深的水里,寒冷浸透身体,虽不至危及生命,放眼四望,却没有一处可前进的方向一般。
花竹意没有立刻要她回答的意思,他只是定定的看她,看得海棠几乎慌乱起来。
就在她觉得自己会立刻夺路而逃的时候,从船头的方向传来了侍卫的声音,“杜贵人,陛下在找您。”
海棠几乎觉得自己遇到了救星,她快速的答了一句,“我先过去。”起身就要走,却不慎绊到了自己的裙子,被花竹意扶住,她仓促道谢,却被那个坐在地上,介于少年和青年之间的男子握住了手腕没有松开。
清秀但是平淡无奇的脸孔上特别灵动漂亮的淡灰色眼睛笔直的从小而上的凝视着海棠,抓住她手腕的花竹意一字一句的道:“笑儿,自由这种东西,你需要,然后,你值得。”
说完,他松了手,海棠定定看了他一眼,转身落荒而逃。
她身后,花竹意摇摇头,身子向后碰的一倒,摊成大字型,仰望着一轮明月渐上中天。
“老实说,杜笑儿和十九公子站在一起,可比和你站在一起相称多了。”当花竹意劝诱海棠计划进行中的时候,赵亭和萧羌从船舱里出来透气,正看到两个人一坐一卧的样子,赵亭的评价如上。
站在他轮椅背后,萧羌只向那边看了一眼,唇角勾了一个似笑非笑的弧度,并不说话。
赵亭要说话,却咳嗽得弯起腰来,萧羌赶紧为他顺背,他咳了一会儿,抖索着手从怀里取出一个小瓶,把里面漆黑的药丸倒了一把在掌心,仰头全吃了下去,手指顺着胸口,从裘皮里露出来的一线颈项有一种苍白的无机感。过了半晌,他才微喘着开口,“这几天我观察了,这姑娘确实中毒了,而且只怕还毒得不轻,老实说,即便给了她少司命,也不能保证她到底能活多久。”说完这句,他颇有深意的看了一眼萧羌,后者却只是回了他一个云淡风轻的微笑。
“笑儿知道,她说了,她不怪我。”说这句话的时候,萧羌的微笑里有一丝极古怪的酸涩,自然没有逃过赵亭的眼去,他冷笑。
“萧羌,自作孽,不可活。”
听了这句,大越的皇帝愣了一下,却又立刻笑起来,“我一生作孽不止这一样,即便死了之后有人要算账,笑儿这点事情大概还排不上。”
“……你早晚要下地狱的。”
听到这句话,萧羌乐不可支起来,他负手而立,雪白广袖在夜色里蔓延飘动,衬着头上玉冠缓带,真个清雅如谪仙一般,仿佛随时都会飞升而去,然后,这样的一个男人,用非常温柔的语调轻轻说道:“我以为,我早已身在无间。”
有那么一瞬间,就连赵亭也说不出话来。
第二十二章 大狗在撒娇(下)
有那么一瞬间,就连赵亭也说不出话来。
萧羌轻笑一声,吩咐侍从去唤海棠,侍从领命而去,过了片刻,他就看到海棠提起裙子向这边跑来,中途还笨手笨脚的和一个侍从撞成一团,海棠身弱体轻,被侍从撞翻,侍从又是扶她起来又是请罪,忙活了好一会儿。
萧羌的唇边不禁泛出了一点宠溺的微笑。
等她到了近前,他伸手把她虚虚揽在了怀里,摸摸她的头发,低低说了一句,“要小心些。”
海棠点点头,赵亭礼貌的向她一颔首,转动轮椅,向船尾而去。
萧羌体贴的站在风口,替她挡去了夜风,“这几天在船上闷坏了吧。过几天就好了,回去就什么都好了。”
海棠闷闷的点点头,她小心的问了一句,“陛下……”
“嗯?”敏锐的从她的语气里听出了一点请求的味道,萧羌不知怎的,心情大好,顺着她乌黑的头发,等她说话。
从他怀里仰起头,眨巴着一双大眼睛,海棠幽幽的问,“明天……船靠岸了之后,我想下去逛逛,不知道行不行?”
萧羌想了想,点点头,“朕有伤在身,大概陪不了你,带上侍卫就成,如何?”
海棠想不到萧羌这么好说话,准备的一箩筐请求的话全都用不上,眨着眼睛多少有些傻在那里,萧羌心情越发的好,他微微弯身,让自己和她平视,额头抵着额头,“既然很开心,那卿要怎么谢朕?”
以、以身相许吗?脑袋一下就跳到了八十年代武侠剧的段子,海棠紧张起来,萧羌却埋首在她颈窝里笑了起来。
片刻,他的声音幽幽的缭绕上她的耳朵,带着他特有的木叶香气,“海棠,告诉朕,你原谅朕了。好吗?”
她上次说过了好不好啊老大?海棠无奈的翻了一个白眼,但是俗话说,开工资的老板最大,她只好顺水推舟,“我和陛下有什么好不好原谅的……”
“海棠,朕想听你说。”听到她的回答,男人沉默了片刻,摇了摇她,低低的说。
这、这、这莫非就是传说中的……撒娇不成?
海棠忽然有了一种自己养的大狗要求亲亲抱抱摸摸顺毛的感动,于是,她侧头,靠近此时保持大狗态的皇帝陛下,低低的说,“我原谅您。”
然后下一秒,她被男人推开,在推的这个过程中,男人似乎犹豫了一下,手势微动,稍微拉回一点,最后却还是轻轻推开。
人体分离所带来的骤然寒冷侵入了她的身体,她打了个哆嗦,不知所以然的看着萧羌,心里低骂了一声,靠,这是怎么了,狂犬病发作吗?把她摔江里他捞啊?
萧羌用一种很古怪的神情看她,看了半晌,语气和神态都回复了正常,“……天色不早了,卿下去休息吧。”
觉得他现在的样子有点儿怪怪的,海棠看了看他,悻悻的离开。
望着她离去的背影,萧羌忽然笑了起来。
他一点儿声音都没有的笑着,直到笑弯了腰,漆黑的头发从肩上滑落下来,披了满肩,他才喃喃的说道:“自作孽……不可活啊……”
揣着一肚子不明白,海棠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在进门的一刹那,脸上的一切欢喜表情都没了,海棠锁好门,关好窗户,点起蜡烛,确定了房间里只有自己一个人之后,极度小心的从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