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灵的救赎-第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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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说感谢楚总给我们林氏这次机会,我想,我们一定会配合楚总做好这次的项目。”林卓然回答得干脆。
楚云樵轻轻点了点头,说:“这次来的时间虽然不长,但我的收获很大。明天一早,我就会S市了,一切合作细节我想在下周内敲定。
“好,好,没问题。”林炯连声答应,抬腕看了看表:“快到中午了,不知我们是否有幸和楚总一起共进午餐呢?”
楚云樵正想拒绝,林卓然接了句:“也不是什么特别的,就是一个寻常家宴。”
见楚云樵面露疑惑之色,林炯忙补充道:“卓然觉得,您来一趟不容易,本来想请您吃点新加坡特色的东西。不过,这新加坡特色菜做得最好的厨子在我家,所以,我们想请您去家里尝尝家宴,不知楚总可否赏光?”。
楚云樵略一沉吟,点了点头。
到林家别墅的时候,餐厅中已摆满了新加坡特色的各式菜肴。林氏父子陪着楚云樵坐下,林炯看了看林卓然,说:“去把嫣然也叫下来,既是家宴,她肯定要在场的。”。
“爸,我早就到了。”林卓然还没搭腔,系着围裙的林嫣然已经从厨房走了出来。
正垂目不知想什么的楚云樵听得这个有几分熟悉的声音,不由得抬起头来,目光迅速地扫过站在林卓然跟前的那个女孩,手指微颤了下,又迅速地低下头去。
“楚总是我们的贵客,所以啊,今天我也亲自下厨做了一个菜。”
“你那个水平叫人家楚总笑话。”林炯笑着说。
“才不呢。我刚才做的让MOTO尝了下,他也说好。”
“好了,赶紧坐下来,陪楚总吃饭了。”
“来,楚总,请……”林炯和林卓然同时端起面前的酒杯,向楚云樵举起:“感谢楚总给我们林氏这么一次好的合作机会。我们一定会合作愉快。来,CHEERS!”
楚云樵看了一眼对面的林嫣然。今天的她只随便扎了个马尾,穿着一套浅粉的休闲服,脸上未施脂粉,更显得青春俏丽,清丽可人。此时,她正含着笑望着林卓然,楚云樵的心蓦地一痛,端起面前的酒杯,淡淡地说了一个“好”字,便一口干掉了杯中的酒。
冷酒入胃,立刻激起胃中的一阵喧嚣。楚云樵懒得去管,他只是静静地注视着对面桌边那一对。女的脸上始终带着浅笑,嘴边溢满满足,而男的,静静地剥着手中的黑胡椒螃蟹,不断地把完好的蟹肉放进女的碗中。
家宴,家宴,这原本就是人家家中的一顿日常的饭而已。人家夫妻恩爱,父慈子孝,而自己,只不过是一个闯入者而已。念及此,心中的酸涩似乎更压过了已经喧嚣过头的胃。楚云樵淡笑了下,举起酒杯,淡淡地说:“借林总的酒,也祝林总全家幸福!”
说罢,仰头喝下,脸更苍白了几分。
100 家宴(2)
“楚先生,菜不合您的口味?”楚云樵正全力抵御着来自全身各处的痛,林嫣然低柔的声音传了过来。
楚云樵勉力地牵着嘴角笑了笑,说:“还好。”
“我看您都没怎么动筷,尽喝酒了。我想,这些菜您是不是不喜欢。”林嫣然的一对大眼睛中带着明显的关心。
楚云樵匆匆避开那束目光,那种关心让他的心反而更痛。他的声音有些低:“还好。我只是一直胃口比较小。”
“那……”林嫣然正准备再说点什么,林家大厨MOOR走出来,对她了耳语了两句,她点点头,继续对着楚云樵说:“楚先生,要不您尝尝我的拿手菜,看看是否合您口味。”
说话间,MOOR已经端着一个大盘子走了出来。
“这个,叫作海南鸡饭。”林炯指着那盘子中细心摆好的饭团和一边的白切鸡,对楚云樵说:“算得上我们新加坡最出色的一道菜。饭先与鸡油一起炒好,然后再加上鸡汤拌匀,捏成饭团;鸡蒸熟后,做成白切鸡,配以沾料即成。看似简单,工序复杂,口味要做好也不容易。”
“爸,饭是我炒的,鸡也是我蒸的!”林嫣然挽了挽林卓然的手臂,脸上满是得意。
“来,楚总,您尝尝,小女有些顽皮……”
楚云樵有些僵硬地递过自己的碗,林炯已经为他盛了一碗饭,又用一个碟子装了几块白切鸡,还细心地为他配了一小碟沾料。
“这个,必须用辣椒酱的,楚总不知是不是习惯?”
“尝尝嘛,这个是我做的。”林嫣然一脸期待地望向楚云樵。
楚云樵接过碗和碟子,冲林嫣然淡淡地一笑,说:“今天也算我的荣幸,能让林小/姐亲自下厨,我肯定要尝的。”不知怎么的,楚云樵只能接受林小/姐这个称呼,林夫人试了几次,总是开不了口。
夹起一块鸡,楚云樵正准备直接咬,林嫣然在对面小声地说:“那个酱也是我磨的……”
楚云樵毫不犹豫地一转腕,那块白白的鸡便进了红红的碟子中。
没有一丝迟疑,从辣椒酱碟中夹起鸡,楚云樵一口咬下,故作的欣赏压下了所有的痛楚。
“很好吃。”
“真的?”林嫣然的脸笑成了一朵花,无意识地抓紧了旁边男人的手。“卓然,你看,楚先生都表扬我……”
“真……的”对面那灿然的笑,那自然抓住男人手的动作和那天真娇憨的语气让嘴里胃里的刺痛变得更深沉了些。
“好吃就多吃点。楚先生,你是第一个夸我做的菜的人。我好喜欢你!”
楚云樵的手几乎拿不稳筷子,他迅速地低下头,另一只手不着痕迹地伸到桌下,掐住自己的胃,又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勉力平缓下自己那乱跳的心。
“楚总别见怪。嫣然是小女孩心性,喜欢别人夸她。”林卓然宠溺地看了看自己的未婚妻,淡笑着对楚云樵说。
“哪里?林小/姐的爽直纯真,很难得……”楚云樵已经挤不出来笑了,他的面部表情是有些僵硬的平淡。
“你看人家楚先生多好,哪像你?人家还不是看你喜欢吃这个,才找MOOR拼命学的,头几次做得也不差,也从来没见你表扬过我……”林嫣然说着,作势撅起了嘴。
“你们俩,人家楚总是我们尊贵的客人,别在那里说那些,让人家楚总笑话。”林炯笑着看向自己的一双儿女,嘴里是宠溺的责备。
“哪里,哪里。你们真是很和睦的……一家人。”无力感突然包围了楚云樵。他垂下眼,故意不再去看对面坐着的两人,心中的抽痛压过了一切。
面前的饭和鸡至此再未动过一丝一毫,压着那份酸涩抽痛,楚云樵好不容易捱到家宴结束,找了个借口,匆匆离开林家别墅。
曾涛的车已等在门外,楚云樵朝林氏父子和林嫣然挥了挥手,迅速地坐进车内。
“还不快平躺到座位上?”曾涛开出一段,提醒着后座上那个一直怔忡着的男人。
楚云樵呆呆地坐着,神情木讷。
“再说一次,躺好!这里虽是荒郊野外,可考虑你楚总光辉的形象,‘就地解决’可不好!”
楚云樵麻木地抬起自己的腿放到后座上,身子慢慢地向一边倒去,浑身蜷在后座上,神情依旧麻木着。
“也不知你当年的主治大夫是怎么整的,这病都能让你落下……”
“不关……他的事……”楚云樵抱着膝侧向一边,抵住绞痛的腹和翻滚的胃。
曾涛透过后视镜瞥了一眼后座上缩成虾子一样的那个人,叹了口气,加大了油门,车子飞一样地冲了出去。
听着卫生间里“哗哗”地响了半小时多,而冲进去的那个人还没出来,曾涛不羁的眉毛皱了起来。放下手中的报纸,他走到卫生间的门口敲了敲门。
“云樵,你没事吧?”
水声嘎然而止。又过了好几分钟,卫生间的门从里面打开了,但,人却没有出来。
“云樵……”曾涛推了下门,试着又叫了声,没有回应。
曾涛迅速走进卫生间。楚云樵瘫坐在洗手台前的地上。背软软地抵着墙,微闭着眼。
“云樵,你怎么了?”曾涛迅速地在他面前蹲下,熟练地解开他衬衣的扣子。
楚云樵轻轻挥了挥手,示意自己没事。曾涛也不接话,只是轻轻地按摩着楚云樵的左胸,看了看自己的表。
约莫10分钟后,楚云樵的气色稍好了些,于是,在曾涛的扶持下,他试着慢慢从地上站起来,有些踉跄地回到房间。
曾涛把他弄到床上躺好,有些叹息地说:“云樵,对不起。倾倒综合症,我……无能为力。”
“这个……原就不关你的事……”楚云樵突地捂住嘴,脸色再度惨白。
“卓然,我总觉得那个楚先生有些怪怪的。”晚饭后,林嫣然照例挽着林卓然在自家别墅外散步。
“有什么怪的?人家还表扬你做的那么难吃的菜……”林卓然随手替林嫣然拈去她头发上的一片树叶,打趣地说。
“不是……”林嫣然没有笑,她回味着中午饭桌上的一幕。当时,那个楚先生除了喝酒,好像就没有动过任何一样菜。而且,他的目光似乎总追着自己……
“嫣然,说实话,今天那个鸡饭比不了你平时的水平,味道真不怎么样……”林卓然并没有发现林嫣然的异常。
“是嘛……”可是,那道菜就是那个男人中午唯一尝过的东西,只因为,这道菜,是自己做的。
“爸爸说的事是真的?”林嫣然甩了甩头,甩掉脑中有些模糊的一些想法,换了个话题。
“什么事?”
“他说你要去S市,常驻。”
“是。这次楚总来,和我们公司敲定了一个合作的项目。因为我们是第一次涉足这种东西,爸爸也希望我亲自过去和楚氏合作。”
“那我怎么办?”
“当然跟我一起去。”林卓然搂了搂林嫣然,“这个项目历时大约一年,和你分开那么久,我也不干啊!”
“真的?”
“当然。下午在公司我和爸爸已经谈好了。等和楚氏的合作意向书签订,我们就启程。反正,我们在那边也有房子。到时,你就过去给我当保姆……”
“呸,做梦吧,你……”
林嫣然转过头来,作势要打。不料,脸立即被一双白皙有力的手捧住,唇随即被另一张唇盖住……
两人激情拥吻。所以,他们都没注意,一直停在不远处的一辆车悄悄地驶离。后窗慢慢地摇起,一张苍白的脸渐渐隐在窗后。
zelongchen 2012…06…13 12:04
101 回S市
因为雷雨,在晚点近三个多小时后,从新加坡直飞S市的航班终于在下午2点过驶离了樟宜国际机场。
望着窗外渐渐模糊的新加坡,楚云樵把盖在身上的毛毯往上轻轻扯了扯,微闭起了眼。
“吃点东西再睡吧。”曾涛在一旁轻轻地说。
楚云樵摇摇头。两个多小时的等待已经让他疲累不堪。林氏父子加上林嫣然一直在贵宾厅的陪伴更加重了那份不适。
此刻,即使闭上眼,他也仿佛还看着那两双一直紧紧交握的手和那不时传递的会心的眼神。多么恩爱的两个人,如同当年的他和若楠。
楚云樵露出个苦笑,淡淡摇头。即使在当年,他们也未曾有过这样的缱绻。心事重重的自己何时留恋过这些风花雪月?待到蓦然回首,这些最平常的幸福早已变成奢侈……
“云樵,不舒服就躺下吧。”曾涛见他又是苦笑,又是摇头,忍不住说了句。
“我很好。”
“其实,这次你还是该坐你自己的飞机过来。你也没这么累。”
“你不知道吗?那架飞机从来不飞东南亚航线。”
“为什么?你自己的飞机想飞哪儿就飞哪儿,怎么会有限制?”
“是我自己规定的。因为,我根本就没想过,这一生我会再来东南亚地区。” 楚云樵仍闭着眼,神情是说不出的清冷倦怠。
“为……”只说了一个字,蓦然想起岑豪给自己说过的那些事,曾涛迅速地禁了声。
也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