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春情初开-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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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他狠狠呆住。
她……要当他的女朋友?!
'你那是什麽表情?不屑啊?' '不是、不是……'他头摇得好用力,要不是她伸手制止,还真怕他扭伤。
'那是怎样?'她知道他并没有女朋友,清心寡欲的生活可比行道僧,否则她哪敢做横刀夺爱的缺德事。
'我……你……真的要当……我的女朋友?'他结结巴巴,迟疑问道。
'是啊!'她笑笑地圈住他颈项,主动赖进他怀抱。要真等他主动来抱她——唉,白天睡觉可以,但是白日梦就免了。'你不是说要照顾我吗?那我就委屈点,当你的女朋友让你照顾喽!' '喔!'他点了下头,考虑了好久,才决定伸手搂住她。
她说她是他的女朋友,那,他应该可以抱她吧?
她的腰好细,身体温温软软的,抱著的感觉就像会融化在他怀里一样,和他以前抱过的任何一个女朋友都不一样,不可思议的契合著他的怀抱,那是他从未有过的感受。
他——真的可以有这个女朋友吗?
揉入他胸壑的水媚容颜,悄悄藏起唇畔甜笑。
洛洛说得没错,过了这个村,可就没那个店了,拐也要把他拐上手,她可不想露宿荒郊。
她要的从来就不多,只是能为她遮风挡雨,还有一颗疼惜她的心,这样就够了,而她相信,他办得到。
从不外宿的言孟春一夜未归,这对言家人来说,可以想像的空间实在太大了。
一、夜、耶!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一夜能做的事情太多了,再加上,他一回来就投下一记威力十足的宣告。'初晴是我的女朋友了。'也不管自己制造了多惊人的连锁效应,拍拍屁股上楼补眠去了。
於是乎,言家上下一片愁云惨雾……嗯,不对,是气氛凝肃。
'你想大哥是玩真的吗?'言仲夏头一个发出疑问。
'我想是吧,大哥似乎很关心叶小姐。'言季秋接续。
'她有女儿了!'言立冬皱眉,脸色不是很好看。
'你们很清楚大哥的个性,他不会介立息这个的。'毫无疑问的,他会爱屋及乌的全盘接纳,这才是大哥温柔仁厚的性情。
'换句话说就是吃定他了?'言立冬的神色又沉迫几分。
'话不能这麽说,感情无所谓吃不吃亏。'言季秋反驳。
'你们就这麽肯定,大哥真的喜欢她?'言立冬冷笑。
其馀两人一愕,说不出话来。
爱情二字太虚无抽象,谁能背书担保?,恐怕……连大哥自己也未必真的清楚吧?
第5章
是的,言孟春与叶初晴真的成为情侣了!
这是洛洛参加完五天四夜的夏令营回家後,头一个迎接她的超级头条新闻,也是害她喷出口中的矿泉水,并且由沙发滚下去,跌疼了可爱小屁屁的原因。
这比告诉她彗星即将撞地球、恐龙在二十一世纪初复活、熊和猫生出来的动物叫熊猫还要令她喷饭!
虽然早料到会有这样的结果,但——进展得也未免太迅速了吧?坐太空梭也没那麽快!
[我说老妈,你该不会真的跑去迷奸言老师吧?]洛洛用很邪恶的口气和眼神 斜睨她。
'去你的!'一只拖鞋直接飞去,作为回答。
'哇!老妈,我又不是蟑螂——'她懒得听哇哇叫的女儿净扯些五四三的黄色废料,直接找亲亲阿娜答恩爱去,理都不理身後抗议她'有了男人忘了儿'的洛洛。
'木头——' '嗯?'埋首书堆的言孟春,极自然地应了声,连头都没抬。
那是她对言孟春的昵称,而事实上,他也的确是根名副其实的大木头。
听惯了之後,他还能由她的称呼方式来判断她心情的好坏。
如果是柔柔的一声'木头',那就表示她的心情还不错;如果是'笨木头'那表示她月事不顺,在使孩子性了;如果是'死木头',那表示她心情非常差,他得为自己的安危多求神拜怫;如果非常不幸的,她大小姐咬著牙喊:'你这根烂木头、臭木头、浑蛋白痴的枯木、腐木、大朽木!'那他大概可以准备寿终正寝了。
这是交往月余以来,他最大的收获与心得。
初晴的脾气不大好,有点小任性,他常常搞不清楚自己哪里又得罪她大小姐了;怎麽前一刻还风调雨顺,下一刻就指著他的鼻子骂到臭头,发誓再也不要理他这根没知觉的大木头。
他简单明了的思考模式,追不上她曲折多变的复杂心思;安定沈稳的性情,配合不来她说风是雨的个性;她常说他的脑袋瓜只比草履虫强些。
仲夏他们说,他太宠她了,这女人都嚣张得爬到他头顶上去了,哪有一点当人女朋友的样子?还说,他不该这麽放任她,否则早晚被欺负死。
可他不在乎。初晴是有那麽一点小小的骄纵,但是每回使完性子後,不出半天,她又会快快乐乐地窝回他身边,忘了先前的不愉快,他从来都不需要去低头陪罪什麽的。
她有她甜美纯真的一面,只是旁人没看到;就算真像弟弟们说的那样,只要她高兴就好,让她吃定也无所谓。他只怕她嫌弃他太闷、太无趣……
思及此,他眸光略略一黯。
见他又陷入自身的思绪中,叶初晴很习惯地自动巴到他身边去。
'木头,人家在跟你说话啦,你就不能偶尔一次正眼看看我?'当他的女朋友真的很泄气,他完全无视於她的存在嘛!
刚开始,她会气闷的吼他,可这家伙老是以一脸茫然来回应她的不爽,害她脾气发得很没成就感——他根本不晓得她在呕什麽!
够让人挫败了吧?
所以後来,她已经学会庄敬自强,节哀顺变了,要真为了块木头气死自已,那多划不来?这木头还未必知道她是怎麽死的咧!
言孟春疑惑地曾她一眼。
她又露出这种表情了,像是很无奈、对他很失望……
'我……'他张口想说什麽,脑海却一片空白,不知该从何说起,才能拂去她眼底的失落……
叶初晴没瞧见他的欲言又止,低垂著头,有一下没一下的扯弄他的衬衫一角,闷闷低语:'是不是我太勉强你了?从一开始,好像都只有我一个人在主动,你老是不痛不痒的,你这样让我很怀疑,你到底有没有把我当成你的女朋友……'言孟春的心脏蓦地一阵紧缩。
'你……你想……'她终究还是厌烦了吗?扼住的喉咙,发不出声音来。
'木头,拜托你说句话好不好?不要让我一个人唱独角戏啦!这样我很累你知不知道!'她埋怨地捶了下他的肩,害他差点岔了气。
她说她累了……
听惯了这样一句话,他知道接下来她会怎麽做了……
'你……想分手吗?'早料到会有这一天,却没想到会是这麽快。
无所谓的,他已经很习惯了,真的很习惯了可是,却从没有一个女人,会在和他说这句话时,还娇娇软软地昵偎在他怀中,也从不曾有谁,让他心口泛著隐隐的疼痛……
'分手?!'有气无力的娇嗓一下子扬高八度,她跳了起来,见鬼似地瞪著他。她不过抱怨两句,他就要和她分手?!
'言孟春!你有胆再说一次!' '我……你……不是……'她凶神恶煞的口气,吼得本来就不善辞令的言孟春更是说不出完整的一句话来。
分手,不是她想要的吗?她为什麽激动得好像她才是被抛弃的那一个?
'我就知道!你根本就不把我当一回事!你这根烂木头、臭木头、浑蛋白痴的枯木、腐木、大朽木!你没血没泪、没心没肝、没肺没肚 你、你一点都不在乎我嘛!'叶初晴愈骂愈伤心,气愤的泪几乎飘出,又硬生生强忍住。
惨了,他最害怕的话都搬出口了,还附加了一串他没听过的新台词,看来她这回气得非同小可,他恐怕会死得很难看,不知现在去买棺材还来不来得及?
不过 不是要分手了吗?他还担心什麽?可是看她的表情,又不像。
他是不是误会了什麽?
'初晴!'在她委屈气闷地冲出去前,他及时抓住她。
'滚开啦,你不是要分手了,还留我做什麽!'无情无义的死木头!居然说分手说得那麽潇洒,那她算什麽啊?枉费她那麽用心的对待他……
纤细的手腕像稍一使劲就会捏碎,她又拚命的在挣扎,言孟春怕弄伤她细致柔嫩的肌肤,慌忙松开手。
还真放手了?!叶初晴死瞪住他,这下更想扁死他了。
'我、我讨厌死你了……'不想在他面前示弱,可是不争气的泪光,却偏要往上冲……
叶初晴,你少没骨气了,人家都不要你了,你还难过个什麽劲儿啊?
能怨谁?这男人是她自己挑的,也是她坚持要的,她活该啦!
言孟春心头一痛。
可是 既然讨厌他,为什麽要哭?那抹泪光,揪紧了他的呼吸。
'初晴,你不要哭,我、我……' '你管我!。我高兴哭、我喜欢哭、我爱哭!哭瞎了也是我的事,关你这根没知没觉的烂木头什麽事!' '我……可是……'想了好久,才勉强挤出一句:'我不喜欢看你哭。' '你——死木头!'呜!他怎麽连分手都这麽温柔,害她更想哭了。
代称词降级了,表示她的怒气有消一点点了,虽然还是处於需要自我保重的范围。
他小心翼翼地靠近她,抬起她梨花带雨的娇容,轻拭泪痕。
'我知道我脾气不好,我很任性,没几个男人受得了我……'可是就算这样,他也不能说分手说得这麽乾脆,难道她在他心中,真的一点分量都没有吗?
'没关系。'她脆弱无助的模样,让他好想抱住她。可是——她都要分手了,他不可以抱她。
'那你为什麽不要我?'她哀怨指控。
'我……没有……不是……要分手的不是你吗?'挂在眼眶的泪忘了流下,她微愕地张著嘴。这家伙又在摆什麽乌龙了?
'你哪一只耳朵听到我说要分手了!'可恶,她这泡泪该不会白流了吧?
'没有吗?'不知怎地,乍然听到这句话,几乎窒息的胸口忽然轻松了起来。初晴没有要分手,没有厌烦了他……
'你……笨木头!'很明显的,她又被他摆了一道!她该生气的,但她却只觉如释重负,娇嗔骂了句,破涕为笑地投入他怀中。
当空洞的胸怀,再一次让熟悉的温软馨香所填满,他吁了口气,心脏再一次回归定位。
'我要分手,你就不会留我啊!'什麽嘛,她怀疑她在他心中,可能连路口那几只他天天喂的流浪狗都不如,起码他跟狗还会讲心事,对她却连个子儿都蹦不出来,十足闷葫芦一个。
'我……'又词穷了。留她?他从来没想过啊,她如果想走,怎麽可以强人所难呢?
'好啦、好啦,不为难你,反正我就是地位薄如纸嘛!'她没好气地道,推开他起身想走。她要回家去反省,她的魅力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初晴——'心急之中,他扯住她的小指。
她又生气了吗?屏住了气息,好怕真听到那两个字……
叶初晴偏过头,对上他微慌的眼,瞬间,一股暖意涌上心房。
谁说他没感觉?他多少还是有些许在意她的啊……
她粲然一笑,满心感动地偎向他,主动送上了红唇——'啊!'他慌乱地抱住她,急忙偏开头。
'怎麽了?' '我来好不好?' '好啊!'他肯主动,她乐於从命。
得到她的许可,他倾身向她,顺著她的动作倒卧在光洁的地板上,浅浅地,吮上娇嫩丹唇,不敢过於放纵,只是柔柔淡淡,宛如蝶栖般,绵密的护著,像在呵怜什麽易碎的珍宝……
叶初晴轻吟了声,在那春风拂掠的骄宠下,本能地轻启唇关迎接他的柔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