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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谁说我,不爱你-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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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这世间,得一自己喜欢的人,说来简单,却需要极大的幸运。
  至少,他还未遇见他的良人。
  等安歆洗完碗出来时,随安然已经被温景梵喂了些醒酒汤,清醒了许多。
  送温景然离开之后,抱了烟火一起去放。
  她从小怕火,但是后来爸爸妈妈离婚之后,每年春节放烟火的事情便是她来做的。
  她喃喃地说起这件事的时候,温景梵正在一旁安静地听着,见她点了火却怎么也碰不到信子的时候,握住她的手凑到烟火的引线旁。
  看着那火光一瞬吞没,呲呲地往前涌去。
  他这才拉起她往后退开,退到院门口的时候正好点燃烟火。他抬手捂住她的耳朵,她回头看了他一眼,仰头冲着他笑。
  那几分娇俏和温柔,落在他的眼底,就像是有只猫爪在他心尖轻轻地挠。
  他偏头吻她,正好她转头去看烟火,那吻落下来只落在她的唇边。
  那烟花在夜幕下绽开,那星星点点的火花四溅。入耳的皆是这种繁杂欢喜的声音,映着这整夜都闪光的河流,美得像是一幅画。
  而她,就是这画中人。
  安歆早早地就去休息了,放完烟火之后,她原本还想在客厅里待着。温景梵怕她冻着,哄着回了房。
  她原本还坚持着数着时间等新年的到来,但没等一会就沉沉地睡了过去。
  温景梵答应了替她守岁,虽然也有些困倦,到也没立刻就睡着。就坐在床边,翻着书,偶尔看看她。
  随经国的电话就是在离新年还有半个小时的时候打开的,动静不大,但依然吵醒了随安然。
  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侧头看过去时,他的侧脸映在灯光下,柔和得有些模糊。
  温景梵接了电话后,便避着安然往窗口走了些,等随经国的话交代完,他这才皱着眉头应了一声,挂断了电话。
  随安然睡了一觉之后酒醒了大半,掀开被子赤着脚就过去从他身后抱着他:“怎么还不睡?”
  “替你守岁。”他转过身来,把她抱进怀里,眉头却紧锁着,正思忖着应该怎么把随经国刚才说的话转达给她。
  他异常的沉默让随安然有些不安,故意用光着的脚踩上他的脚背,还微微用力地多踩了几下。
  等温景梵发现她赤着脚后,干脆把人打包塞回被窝里,按着打了一顿。
  打完见她面色委屈地埋在枕头里的样子,不由又觉得好笑:“又没打疼你。”
  “尊严受损……”她含糊地回答。
  温景梵俯身去看她,手指捏住她的下巴刚要转过她的脑袋来,她已经转过头来不轻不重地咬了他的手指一口,留下个痕迹清晰的牙印。
  咬完又心疼了,一骨碌爬起来,一头扎进他的怀里撒娇一般地蹭了蹭。
  虽然酒醒了,但分明还是有几分的醉意。要不然放在平日里,她自然做不出这样的举动来。
  温景梵意识到这一点,捏住她的下巴缠缠绵绵地吻了好一会,吻得她都有些喘不上气了,这才开口说道:“刚才爸打电话过来了。”
  随安然混沌地“嗯”了一声,并未有太大的反应。
  温景梵实在喜欢她这样的模样,忍不住又亲了亲,见她抗议一般的抬眼看过来,这才低声说道:“做好准备了没有,有件事,要跟你说。”
  随安然点点头,依然不是怎么在意的神色。
  “那个孩子……没了。就刚才,在医院,救不回来……”
  他的声音沉沉的,像是提琴一般悦耳。随安然却无心去欣赏,在他话音刚落下的瞬间便觉得整个意识都放空了一般,浑身一僵,一时反应不过来。
  温景梵仔细地注意着她的神情,抬手在她的背上轻拍着,一下下安抚。
  良久,她才回过神来一般,问道:“那大人呢……平安吗?”
  “平安。”
  “平安就好。”她呜咽了一声,刚才那柔情百转的心思也瞬间没了,有些恹恹的:“你说我是不是很坏,听见孩子没有了的时候竟然有几分快意……”
  “我不敢想象,我都要做妈妈的年纪了。却有一个完全陌生的小孩子以后会叫我姐姐的样子……我已经连续做了好几次这样的噩梦……可是我又觉得自己这样很坏……”
  说着说着,她便有些词不达意起来。
  温景梵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捏了捏她的后颈,等她平静下来了,这才说道:“不坏。哪里坏了?我的安然,最好了……”
  好得他都舍不得看她有半点的难过,看不得她皱眉伤心的样子。
  随安然闷闷地吐出一口气来,看了他良久:“我都觉得我之前要经历那些都是为了要遇见你……”
  这样想虽然可笑,但也只有这样想,她才觉得一切都不是那么的糟糕。
  她所有的过不去,在他的面前如纸一般脆弱地一撕即碎。
  如果不是为了遇见他,她为什么要经历那些?而经历了那些后,又为什么,始终是他来一一抚平?
  新年的钟声遥遥的响起,沉沉的声音,悠远……又漫长。
  新年,来了。
 
    74

  第七十三章
  就在随安然家的不远处;是一处民国时期留下来的钟楼,那大钟前后修了很多次;到如今也算是l市一处象征性的地方。
  随安然打小就很喜欢听钟楼的钟声,那声音低低沉沉的,响起来的时候像是有声音在震颤;连带着空气都悠远地荡漾开来。
  她总是喜欢这些带着点旧味的东西;总感觉一不留神,时间就会停止一般。
  小的时候外公外婆还在;她就喜欢搬个小板凳坐在自家的小院子里;有时候会吃着小零嘴;有时候就是干巴巴地坐着。
  那钟声响起的时候;她便一下下的数;全神贯注的,就怕自己记错了时辰。
  那个时候随经国还是个爱妻顾家的好男人;对她也是格外宠爱,简直就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就连外公这样不喜他的,对这一点总是觉得分外欣慰。
  那次也是过年,她站在院子里玩仙女棒,钟声响起的时候随经国抱着她举高高。
  她透过那满城的烟火努力地看向钟楼的方向,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心底缓缓停驻着,安宁又美好。
  可如今……
  她想着想着便觉得鼻尖有些发酸,又怕被他看见了笑话,就埋在他怀里不说话。
  那钟声悠然地飘荡而过,一声一声……整整落了12下。
  温景梵这才察觉她情绪起伏得有些大,不敢强硬地抬起她的脸来看,只抬手摸了摸。微微温热的手指顺着她的唇角缓缓往上,摸到了她微凉的鼻尖,然后就是她的眼睛。
  她闭着眼,眼角却有些湿润。
  他眉头一皱,抱住她往上提了提。
  他这个动作做的有些突然,随安然被吓了一跳,睁开眼看向他,正好对上他沉凉宁静的双眸。
  “哭什么?”他用手指擦了擦她的眼泪:“我永远都不会复制一个随安然的曾经给我们的孩子。”
  他很认真,眼神专注地看着她:“你以后都不是一个人。”
  她没说,他也懂。
  她是那样一个重感情又念旧的人,表面上看起来温婉又淡然,初识的时候周身更是有一股疏离的气场让人不易接近。
  可只有靠近了,才知道她的心思有多么敏感细腻。
  温景梵一向觉得,能因为一个声音喜欢上一个人的女孩子,多少骨子里都带着几分坚韧的柔和,心底总有一块地方是温凉又柔情的。
  就是这样一个人,让他念念不舍,再未放下过。
  她的情绪来得快也去得快,没一会就被温景梵哄着睡着了。
  大抵还是酒精作祟,她藏得细细小小的感情全被酒精放大,才如此情绪化。
  他微侧着身子看着她,她眼皮还有些粉粉的,鼻尖也红红的,唇色更是嫣红得像是涂了上好的胭脂,衬得整张脸都明艳了不少。
  他看了良久,伸出手指去摩挲她的脸,忍不住勾起唇角笑了起来。
  明天起来,怕是眼睛要肿了。
  随安然一觉睡醒之后想起昨晚自己那大起大落的情绪,又想起自己昨晚干得那些事,顿觉丢脸。
  温景梵比她要醒得更早一些,下楼的时候安歆也起来了,正在院子里浇花。看见他下来的时候,还有些意外:“怎么起得这么早?我以为你们昨晚守岁闹得晚了今天会睡得迟一些。”
  温景梵笑了笑,走到院子里从她手里接过花洒,轻声道:“有些想吃妈做的馄饨了,今天早上吃这个好不好?”
  安歆听他喜欢,自然高兴,忙不迭地应了下来。
  这几天的相处下来,她是打心眼里喜欢这个女婿,总觉得皮相好,性格好,哪哪都好。有时候静下来想一想……还会觉得安然实在是运气好,怎么就拣着了这么好的男人。
  再加之,温景梵本就是给细心体贴的人,对谁都妥帖有礼,安歆那天秤想不倾斜也难啊。
  等馄饨快下锅的时候,温景梵折回房间去叫随安然起来。
  随安然已经把昨天的事都回忆起来了,总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再加之刚才用手机屏幕看的那一眼,自己眼睛微微肿着……别提有多不能见人了。
  是以,听见温景梵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干脆闭眼装睡。
  温景梵原本也真的以为她还在睡,刚坐在床边,就看见她的睫毛动了动,连那唇角都轻微的扯动了一下。
  他微微挑眉,也不揭穿她,只一双手伸进被窝里去摸她。
  他的手带着凉意,随安然身上又热乎,他这样碰上她,冷得她一个哆嗦,偏偏还是不愿意醒来。
  温景梵悄然覆上去,半压住她,声线压得低低的,故意用一种慵懒又性感的声音在她耳边低喃:“起床了,再不起来就把你下锅了。”
  随安然还没想好要不要一脸睡眼惺忪的醒来时,他微带着凉意的唇就印在她的耳后,又张嘴咬了她的耳垂一口,声音更沉了:“还不起来?”
  随安然被他那**入骨的声音刺激的心尖都微微地颤抖……可是已经骑虎难下了,这会醒来好像更没有面子了——
  他的手已经从她的睡衣下摆钻了进去,但也没继续往上走,手指就停留在她腰腹处轻轻的摩挲,没一会那手指的体温就和她的相差无几。
  温景梵见她抖得更厉害了,心里越发觉得好笑,无声地勾了勾唇角,微微拉下她睡衣的领子,沿着她的后颈一路吻下去。
  随安然这会是真的不敢继续装睡了,一把握住他渐渐往上游走的手指,转头看他:“我醒了……”
  “已经晚了。”他这回是真的忍不住笑了起来,声音低低沉沉的,很是悦耳。
  随安然被他的声音秒到渣都不剩,连抗拒的力气都没有,就被他按住准备就地正法了……
  温景梵到底是还顾忌着安歆待下锅的馄饨,也没闹得太狠,狠狠地撩拨完她这才放她起来,自己下楼去厨房的冰箱弄些冰块来给她敷敷眼睛。
  安歆见他拿冰块有些奇怪:“拿这些干嘛?”
  随经国昨晚给安然打了电话,显然是没有告诉安歆的打算,或者是说他是想借着安然的口告诉安歆。
  所以温景梵并没有瞒着的打算,只是自己主动提起总是不合适的。便寻了这个契机说道:“昨晚爸来了电话,说是……”
  他微微顿了顿,措辞道:“他在医院里,那孩子没有保住。安然昨晚酒喝得多了,有些上头,情绪便有些不稳定。”
  他没有说得太透,但显然也没有很含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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