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爱-第14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氐懒顺隼础
钟晏铭听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又是愤怒,又是难以置信。
「……所以,你的意思是,映苓那时候并不是想跟我分手才不来看我,而是她以为我已经死了?」
卢父黯然点头。
钟晏铭倒抽口气,凌厉的眸刀先是狠狠地往卢父身上砍,接着 射向卢母,后者别过头,躲开他的视线。
他气得浑身颤抖,黑着 脸逼问:「这是真的吗?还是你们跟映苓串通好了,又编一套谎言来耍我?」
「是真的!」卢母猛然回过头,惨白着脸,望向他的目光蕴着 祈求。「我知道你一定很下谅解我们,可是请你千万别误会映苓,她对你是真心的,她真的很爱你啊!」
钟晏铭没说话,端起茶杯想喝一口乎复激动的心神,但手却强烈颤抖,握不住杯子,倾倒了一桌淡黄色的液体。
他视而不见,情绪纷乱如麻,满心只想着 方才卢父说的一切——卢家父母骗映苓说他已经死了,因为害怕他找上门来戳破谎言,所以他们才把女儿送到加拿大去。
她不是不爱他,只是和他一样,上了当。
如果她真的那么爱他,当时得知他死讯时,她应该会非常非常伤心的——
一念及此,钟晏铭全身僵硬,紧绷着 嗓音质问卢家父母。「映苓真的——闹过自杀吗?」
「嗯。」
「是怎么……回事?」钟晏铭很想控制自己的声音不发抖,却做不到,他双手握拳,拽住自己大腿。
「这件事我们也是后来才知道的。」卢父哑声解释。「我们把映苓送去加拿大跟她奶奶还有我弟弟他们一起住,以为只要换个环境,她就会慢慢忘记你了。没想到她过去后不久,竟然一时想不开,拿小刀往自己手腕上割!!」
「你说什么?」钟晏铭猛然跳起身,惊骇地瞪大眼。「你说映苓割腕?」
卢父苦涩地点头,瞥了卢母一眼,卢母会意,回房间里取出一本日记。
「这是映苓当年写的日记,她一直不晓得我们偷偷看过了。」卢母闭了闭眼,流下一滴泪。「如果不是偷看了这本日记,我们还不晓得映苓曾经自杀过,她不许她奶奶跟我们说。」
卢母将日记递给钟晏铭,他先是迟疑地瞪着 那绘着 一个粉嫩少女的封面,过了好一会儿,才抖着 手接过——
☆☆☆四月天☆☆☆。4yt。☆☆☆请支持四月天☆☆☆
奶奶痛骂了我一顿!
她说我不该这样轻忽自己的生命,她说如果我死了,会让很多人伤心,尤其是爸爸跟妈咪。
其实我也知道自己不应该,我也知道如果我真的死了,爸爸妈咪会很难过,就像我现在一样。
可是,我真的不想活了。
我觉得好恨,如果老天爷非得在那场车祸带走某个人,为什么那个人不是我?
那个人应该是我啊!
是我的错,是我太任性,是我不该在车上跟晏铭吵架,才会害他分了心。
都是我的错!
可是老天爷惩罚的却不是我,是晏铭。
为什么会这样?晏铭的家人一定很伤心,我不敢想像,他们一定会很恨很恨栽,因为我害死了他们最亲的人。
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为什么不干脆让我死了?为什么还要救活我?
活下来的人,不该是我。
晏铭才是那个比较好的人,总是他在包容我,宠着 我,我只会对他发脾气,从没真正体贴过他。
现在想想,晏铭跟我谈恋爱,真的幸福过吗?
我给过他,一点点幸福吗?
他怎么会喜欢上我这种女生?我一点都不懂得温柔——
我好后悔。
晏铭!我好希望一切能够重来。
如果时间可以倒转,我一定不会再那么任性,不会再跟你闹脾气,我会好好地爱你,珍惜你。
我每天都要告诉你,我爱你,好爱好爱你。
我好痛苦……
不要了,我再也不要谈恋爱了:水远都不要了!
我不配爱别人,我只会伤害别人,根本不能给人幸福……
晏铭,这辈子我只爱你一个,也只要你一个。
可惜,我没有机会弥补你了,水远都没机会了——
第九章
她竟然还有机会!
还有机会弥补他,还有机会给他当年来不及给的幸福,还有机会每天见到他,对他说爱。
她感谢上苍。
想着,映苓不禁甜甜地笑了起来。她坐在餐桌旁,伸手轻轻揉着 自己包扎着 绷带的脚踝,感觉到的却不是肿痛,只有满腔的感恩。
只要年少时的遗憾得以弥补,她不在乎自己身上要受什么伤,心上又要受什么痛。
只要还能见到他,还能待在他身边,对她而言,就是最大的幸福。
而现在,换她来给他幸福了。
她笑着 翻阅笔记,握着 色笔,在本子上勾勒出一道道菜色。她一向喜欢设计新菜色,尤其是为了自己心爱的人而创作。
她但愿有一天,能见他就坐在这张餐桌的另一边,心满意足地吃着 她为他准备的料理,然后称赞一声好吃。
她哼着 歌,兴致勃勃地涂涂画画,在脑海里想像着 每一样材料融合起来会是怎样的滋味。
忽地,电话铃声响起,打断了她的思绪。
她起身欲接电话,一时不察,没注意保护受伤的脚踝,又扭了一下,伤处传来一阵撕裂般的剧痛。
她呻吟一声,顾不得察看伤口,一拐一拐地走到客厅茶几前,接起电话。
「映苓,是我。」线路另一端,传来秦宝儿轻快的嗓音。
「宝儿,什么事?」映苓强打起精神,笑问。
「你不是问我,有哪个耳科医生比较好吗?我帮你问到一个,他治疗过很多听力障碍的Case,病人对他风评都很下错。」
「真的吗?太好了!」映苓眼睛一亮。「快告诉我怎么联络他。」
「哪,你拿纸笔抄一下——」秦宝儿念了医生姓名和联络电话。「我已经帮你预约了,明天你可以先去找医生聊聊。」
「太棒了!」映苓喜不自胜,隔着 电话送了个响亮的吻给好姊妹。「宝儿,你真不愧是我最好的朋友,感谢你啦。」
「不用那么客气啦。」秦宝儿见她那么开心,轻轻一笑,但不一会儿,语音又一沉。「我只希望你那个笨老公能了解你对他的苦心,不要再折磨你就好了。」
映苓没答腔,静静地微笑。
「好啦,我待会儿还要开记者会,不跟你聊了,拜。」
「拜。」
挂断电话后,映苓握着 话筒发愣。虽然好友替她找到医生她很高兴,但想起下午丈夫得知自己一直藏住的秘密被发现时,那激动暴躁的反应,她又禁不住担忧。
虽然他后来把离婚两个字收回去了,也坚持送她去医院包扎,再一路开车送她回家,表面上两人的争端已落幕。
但她的心总是不踏实,深怕自己走错一步,又惹得他发怒。
映苓叹气。
晏铭一定不愿意和她一起去看医生吧,说不定还会恨她一再挑弄他不为人知的伤口。
唉,她不想伤害他啊!她能理解他经常听不清别人说话的挫折,也能猜到他为什么不愿让别人得知此事。
该怎么劝他才好呢?
映苓兀自沉思着 ,连玄关处传来钥匙转动声都没发觉,过了许久,她才渐渐地感到背部有种奇怪的烧灼感,仿彿有某人正专注地看着 她。
她茫然转过身,映入眼瞳的人影教她大吃一惊。
「晏铭!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实在太过惊喜,她忍不住快步往他身边奔去,结果脚踝又是一阵吃痛。
她皱了下眉,遗来不及喊出声,钟晏铭已经冲过来,一把抱起她。
她吓一跳。「晏铭,你怎么了?快放我下来。」
他没说话,低下头,直盯着 她,阴郁的眼底燃着灼热的火苗。
她被那样热烈且奇异的眼神看得脸红心跳。
「怎、怎么了?」她嗓音虚弱。「干么——这样看我?」
他依然沉默着 ,眸光依然如火钳烫着 她,然后,他抱着 她直往卧房里走去,将她轻轻地放在床上。
她不懂他突来的举动,怔忡地瞧着 他,脸颊红得像颗苹果,心跳扑通地跳。
钟晏铭在床边坐下,忽地拉起映苓左手,凑到眼前细细端详,发现那白玉似的腕上果然有道长长的、淡淡的疤痕,他浓眉皱紧,眼角一阵一阵地抽搐。
「晏铭?」见他变了脸色,她慌乱且迷惑。「你没事吧?」她坐起身,伸手想抚摸他紧绷的脸。
他却紧紧地握住她的手,她能感觉到从他掌心传来的一股冷凉的湿意,那双粗糙且结实的大手,颤抖着。
映苓心一拧,胸口抽痛起来。「你怎么了?晏铭,是不是不舒服?感冒了吗?还是——」
她蓦地顿住,惊愕地感觉着 他靠过来,沁凉的前额与她相抵。
「晏铭?」她哑声唤,他温热的鼻息吹拂着 她的脸。
他究竟怎么了?
她不懂,只感觉到他握着 她的手颤抖着 ,身子也颤抖着 ,与她相距只有一毫厘的脸,似乎,微微染上湿意。
湿意?
映苓惊愕地一凛。
难道他……在哭吗?
她焦躁不安,轻轻推开他,眸光在他脸上流连,触及他发红的眼眶时,她倒抽口气。
他真的哭了。
她怔怔地望着 他红红的眼,颊上透明的泪痕,心跳一下子停止。
从认识他到现在,她不记得自己曾见他哭过。他总是那么坚强,那么硬气,即使以前他工作学业两头烧,一肩挑起照顾弟妹的责任,还得分神哄她这个任性的女朋友——压力像一条拉紧的橡皮筋,随时会绷断,仍不见他有认输的迹象。
他从来不掉泪的啊,为什么现在——
「你怎么了?晏铭,告诉我你怎么了。」她心疼得无法自已,眼眸跟着 发酸,泪水一颗颗坠落。「是工作上不如意吗?还是你的弟弟妹妹怎么了?还是因为我……是我太惹你生气吗?你是不是很不想见到我?」
也许,真是因为她。
因为她太烦人,执意纠缠他——她是不是太自私了?她只想到能待在他身边就是毕生最大的幸福,却没想过,这也许正是他最大的不幸。
他一定很不想见到她吧!谁受得了每天被迫面对自己最厌恶的人?
他一定压力很大,她却完全没发觉,只沉浸在自己的愉悦里——她这样做根本不是爱,爱一个人不该让对方痛苦。
「对不起,我错了,我没想到你会这么苦,没想到我会给你这么大的压力。」映苓哽咽,心口像刀在割,痛到不能呼吸。「我知道了,我不会再为难你了——我会要我爸将冠洋的股份转让给你,我也会跟你离婚——对不起。」
话说到这儿,她再也忍不住心酸的呜咽声,右手掩住脸,挣扎着 想下床。
「你去哪里?」他迅速拉回她,颤抖的嗓音竟像十分惊慌。
她低声啜泣。「我会搬离这里——」
「你哪里也不准去!」他推倒她,俯下身,用自己的身躯将她囚在床上。「我绝对不允许你离开我。」
「可是——」
「你这傻瓜!」他打断她,拇指抵住她苍白的唇。「为什么不跟我说——不,其实你跟我说过了,只是我不肯相信,笨的人是我,是我误会了你,是我伤透你的心,我该死,真该死!」
他口口声声咒骂自己。
她愕然,迷蒙着 眼瞧着 他,不明所以。「晏铭,你为什么要这样诅咒自己?你不要这样。」
他蓦地抬起眸,迎向她,她震惊地发现他眼眶全让红色的伤痛占领。
「映苓,你那时候一定很心碎,对吧?」
「什么时候?」她不解。
「十年前。」他哑声说,手指柔柔地抚过她腕上那道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