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砂曲(潇湘完结)-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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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每一天的夏之紫都会悟出一个新的花样,身高的增长,学识的广博,跃马飞奔千里骑射的气魄、腹藏乾坤决战天下的雄心,他在一天天长大,一天天变的不一样,围绕在他身边的孩子从敬仰到崇拜到臣服,完美的演绎着帝王的蜕变。
八年过去了。
狩猎苑内,翻身下马的夏之紫俊朗卓绝,谈笑间均见帝王风采,皇袍翻飞乃是伟帝雏形:“刚才谁说宫外的马更有野性,朕到要见识见识。”
(本卷完)
035
户部尚书之子苗帆跟着下马,内敛的小眼闪耀着灼灼精光,精瘦的身躯丝毫不见瘦弱,表情却有丝讨饶:“皇上,臣子的话可不包括皇上那匹神驹,谁人不知皇上的御马是太后她老人家的海阔和凉血的后代乃是草原上一等一的烈马,皇上岂不是折杀臣子。”
夏之紫龙颜微悦,神情颐指天高:“算你有见底。”这是朱砂去年送他的礼物,亦是他最爱的神驹:“其他人散了,剩下的去上书房议‘三江大火’的折子。”
“是!”工部尚书之子顾事、徐天放、秋凯归齐齐跟上。
……
八年,大夏国休养生息、国泰民安、君贤臣忠、风调雨顺,经过八年的养精蓄锐,大夏国的国力蒸蒸日上。朝内文武双将治国,城外六位大将军镇守边关。
文有曲家卓家,武有徐家巫家,百官无大事、千总无弱兵,大夏国的影响力在整片大陆已经恢复到先帝在的全盛时期,人称——宏德祥瑞。
朱砂一身淡红的宫装,迎着和煦的日光陪着五个女儿在御花园赏花:“小安可是喜欢海棠?”
安公主温婉一笑,声音清雅淡然:“母后百忙之中能还记得儿臣的喜好,儿臣与有荣焉。”
朱砂喜欢的点点,小安是所有她留下的公主中最懂事的一个:“你呀,就嘴甜。”随后微怒的看向跑远的小公主:“回来,这么大了还这么皮,没事多跟你姐姐们学刺绣。”
十二岁的顺公主嘟嘟嘴,绝美脱俗的容颜胜过她所有的姐姐,只是性情让朱砂头疼。
顺公主折下一朵牡丹跳出来,笑着扑朱砂怀里:“才不要,我要像母后一样,想去哪里去哪里,母后,送你一朵牡丹,聊表女儿崇高的敬意。”
朱砂接过花敲在她小脑袋上:“少拿话哄本宫,你一半心思用在学业上,母后就不念你了。”
顺公主立即讨好的摇摇朱砂的胳膊:“不要吗,母后最好了,小顺不要读书,母后你给我撤了夫子吧。”
雨公主把她揪出来:“少缠着母后,就你最笨,再不学习小心你夫家嫌弃你。”
顺公主踢着脚下的石子,跑跑跳跳的去追蝴蝶:“才不要,小顺要一直陪着母后。”
朱砂无语,这孩子!“你父皇当初为他的十六位公主取名是‘音容相貌、沉云落雁、国泰民安、风调雨顺’寓意是我大夏国女子容颜和未来的年景,你们现在长的这么好,先帝看到,也心安了。”
风公主缓缓一拜,自然清雅,沉稳练达:“是母后教导有方。”
朱砂但笑不语,与五个十五六岁小丫头比,她是老子:“小顺,你慢点!”这孩子,她怎么放心把她指给徐天放,以天放的性子将来还不把小顺整的团团转,到是小风让人放心,可惜……
“太后娘娘,徐侍郎求见。”
徐天初慌忙走来恭敬的请问:“奴才给太后娘娘请安,给诸位公主请安。”
朱砂抬抬手示意他不用多礼:“怎么了?”
徐天初低下头不敢有丝毫不敬,他离开皇宫时,是太后把他和文思要去伺候,他们在静心殿当差六年,去你被外放到兵部为吏,按品阶,他们是静心殿的奴才:
“回娘娘,兵器库此次清点少了六百七十八件兵器,奴才把这件事上报,上面没给回应,奴才觉的兹事体大,特向太后请罪。”以他是身份不回应是常事,只是这次实在不像话。
风公主闻言看了徐天初一眼,淡雅温柔的性子带着一丝精明,她转到太后身边,小手挽住朱砂的胳膊,声音有些羞怯:“母后,此事不得不查呀。”
朱砂叹口气,看吧,她可惜的是以小风性情怎么就喜欢五大三粗的徐天初,论长相论气度徐天初均不如他大哥,哎:“小风说话了母后能不查吗,天初到上书房回话,小安,你带她们继续逛,看好小顺别磕着她那张脸,否则真嫁不出去。”
众主公闻言瞬间笑了,娇艳如花的容颜像一朵朵阳光下的新叶透着含苞待放的娇羞,可惜均为未徐天初侧目。
徐天初跟在太后身后快速离开。
安公主怎么看不出妹妹的心思,只是有些话说出了或许伤人:“小风,有些人还没有资格让母后指婚。”说完带着众人向春苑走去。
另一边,朱砂并不急着去上书房,有些话她想问天初:“天初,你爹为你大哥向十六公主请婚的事,你知道多少?”
徐天初茫然的摇摇他的榆木脑袋,家里的事他爹爹和爷爷从不让他参与。
朱砂想想也对:“那你可知这事是你爹的主意还是你大哥。”
这个他知道:“是大哥,他说他喜欢十六公主。”
喜欢个屁!十六漂亮归漂亮可性子也傻乎乎,打死徐天放也不喜欢没脑子的女人,这个徐天放,到是懂先下手为强:“你跟文思不用逼自己太紧,慢慢来,如果有功绩,本宫不会亏了你们。”
徐天初闻言愣了几秒,急忙感恩的跪下:“奴才谢太后恩典,奴才定将——”
“行了,起来吧。”他也说不出什么新鲜词来,孩子大了虽然不用操心了,但同样的烦事也多,这两年朝中有女眷的臣子看中的是什么她心里清楚,可每次她想跟紫儿提,紫儿都一副懵懂无知的样子,也是,十五岁的孩子懂什么,初中都没毕业:“去把文思找来。”
“是。”
……
上书房内,苗帆贼贼的看眼徐天放,故意靠近他小声的探问:“听说你家里给你安排了通房?”
徐天放面无表情的看他一眼:“如果你看折子的本事有你打探消息的一半,皇上就不怕无人可用。”
苗帆才不怕他冷脸,他实在好奇:“是不是?你说是不是?”苗帆的眼睛发着光,渴望的看着自家兄弟。
徐天放无奈的推开他的脑袋,神情丝毫未变:“别急,马上轮到你。”
苗帆怎么能不急,他怕轮到自家的时候紧张丢人,这才是跟大哥取经:“你不忍心兄……”
夏之紫诡异的抬起头:“想知道?用不用朕现在赏你一位如花似玉的美人试试?”
苗帆闻言急忙低下头翻乱七八糟的折子:“不敢。”
夏之紫重新看向折子,威严的表情,对这个问题丝毫不感兴趣。
徐天放觉的没什么,那天不过用力过猛扔了出去,有什么可探究?女人没有一个看的顺眼。
疏桐端茶而入,浅绿色的侍女服配上上好的茶香淡淡的在上书房漫开,清新淡雅的自然气息沁人心脾,:“皇上,请用茶。”
苗帆不自觉的抬起头,瞬间傻住,好美。
徐天放不动声色的拿起折子猛然拍在他的脑袋上,瞬间面色冰冷的塞了一块芙蓉糕堵住他想大叫的嘴,低着头沉声提醒:“傻了,疏桐是春江的干女儿,你敢打静心殿姑姑们的主意?”
苗帆瞬间蔫了的低下头,他没哪个胆子,静心殿呀,对他们来说神一般存在的地方!算了。
徐天放满意的翻开新的折子,表情始终如一,如果不是苗帆所看非人他远不会如此警告自家兄弟,看中春江保护的人,不死也脱层皮,如果是皇上那就另当别论。
十六岁的荣安长的异常俊秀,办事却见成熟,至少不会像小时候一样怕见太后:“皇上,太后带着徐侍郎、卓侍郎向这边来了。”
夏之紫闻言急忙放下笔去门口迎接,这是多年的习惯,他习惯敬重他心目中唯一可敬的人:“儿臣参见母后,母后万福。”
徐天放、苗帆、顾事立即跪下有些人,不容他们有失:“臣子,参见太后,太后千岁。”
春江带自家的丫头奴才跪:“奴才(奴婢)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荣安带自家奴才丫头跪:“奴才(奴婢)参见太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朱砂欣慰不少,这帮兔崽子没去玩就是万幸:“在谈什么?”朱砂走进来。
夏之紫迎她到主位,自己退到次位,恭敬的候在一边:“三江大火,儿臣想知道是否可避免这次意外,是否人为?母后有什么意见给儿臣和臣子?”母后不是和姐姐在御花园,怎么徐天初在?
徐天放看了徐天初一眼,他怎么又跟着太后?
苗帆、顾事暗地里狠狠瞪他,一个奴才出身而已,天天缠着太后就能跟天放对抗吗!异想天开!
徐天初不自在的低下头,对于大哥,他不敢越位。
036
朱砂看眼放在桌上的折子,从弹劾的角度和用词的语气确实能看出问题,但要对三江的官员调配有详细的了解。
朱砂刚想说什么,便瞧见徐天放的桌子上放着一本三江的升迁表,朱砂不禁对徐天放多了丝审视,身为武将他无疑很不错,但未免太有心,从他选中十六能说明很多问题不是吗。
朱砂放下手里折子无意跟他们多相处,隔代的臣子自有他们的朝局,论心境她已不留恋手里的权利,人的衰老不单是年龄还有灵魂,这几年她明显不想过问朝庭,闲来对花草反倒多了丝钟爱,有时候她常想,灵魂是不是也有寿命,为什么厌倦了越加繁荣的国度。
朱砂看向众人,举手投足间不复往日的凌厉但依然威严:“你们都很用心,回头一人写份折子给本宫,算你们进驻上书房行走的考核。”
苗帆、康事闻言激动的跪下:“谢太后娘娘恩典,谢皇上洪福。”
徐天放皱了一下眉也急忙跪下谢恩,为什么?朝局现在都是太后的人?她为何放行。
夏之紫看向朱砂,申请若有所思。
朱砂在春江的搀扶下站起来,厚重的宫服拖出高雅的弧度:“行了,你们在这里查,天初,跟本宫回静心殿。”
“是,太后。”徐天初没敢看众人急忙跟上。
夏之紫突然道:“母后,御膳房今晚有新菜色,儿臣想让母后尝尝。”
朱砂最满意的就是此刻的夏之紫,自信睿智,自有他的威仪,只是有时候太拧:“看着办。”
……
催人老的不单是时间,还有渐渐长大的孩子,虽然众人平等的面对距离形成的年轮,但我们并看不到时间印证的足迹,往往是他人、是周围不经意的变化告诉我们,走过的真的已经走过。
十年,朱砂付出的心血有了今日的回报,她曾骄傲大夏的长治久安,曾心率大夏的顽固不化,曾焦虑瘟疫横行、六大太妃自缢时的逼宫、曾感慨三江大水、百官弹劾的无奈,慢慢的走来,却又那么的充实。
朱砂不否认自己过不来平庸的生活,她早已习惯站在这里,俯视属于她的天下,和她一手栽培的孩子:“天初,你娘的身体好些了吗?”
徐天初拱手:“回娘娘的话,好多了。”站在她的身后,他甚至比她高,却为他无用的人生增添了几百种可能。
朱砂深有感触,徐夫人对妾室不好人人皆知,这个徐家非成了京师茶余饭后的笑话不可:“没事多照顾她,待会出宫去药堂领根人参。”
徐天初点点头,心里的感激无力描述。
……
翡翠阁内:
曲云飞一身黑衣,端详着手里的翡翠,神态凝重威严,他看了足足两个时辰后,纠结的看着好友:“哪个好看?”
江神子一身白袍,岁月几乎不曾在他容颜上留下什么,却更见清雅,他神情古怪的不知道该给什么意见,这么多年了,他总觉的放弃比较现实,以曲云飞的身份何必执着于一个得不到的女人。
曲云飞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