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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4章

庆余年-第394章

小说: 庆余年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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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由去说服自己那个不怎么亲近的父亲。

而在南庆民众看来,范闲娶了海棠,这也是给庆人争脸的大喜事,占便宜的事情,谁不愿意做?

而北齐方面的阻力一定相当大,姑且不论北齐一向自诩为正统的臣民们能不能接受,自己国度的骄傲,圣女海棠,一代天脉者嫁给那些自己内心深处根本瞧不起的南蛮子,包括皇太后与苦荷在内,都会阻止这件事情的发生。

交换留学生,双方有得商量,嫁姑娘这种事情,明显是北齐人吃亏,怎么肯干?

至于那个小皇帝,便是连范闲都有些佩服其人的手段,更不奢望他会放手,范闲自嘲笑着说道:“你来江南,你家那小皇帝是请你监督我挣银子……如果你变成我家的黄脸婆,咱们这就算是开夫妻店,随便弄他的钱花,他不得气死?”

海棠笑了起来,说道:“他若听着你这话,才得气死。”

范闲叹了口气说道:“其实你若嫁给我后,咱们一大家子去个僻静地方度此余生,倒也使得,管两国朝廷会怒成什么模样。”

海棠似笑非笑望着他:“你甘心?”

范闲略一沉默,不甘示弱地回望着她:“莫非你就甘心?”

二人对望一眼,知道彼此心中都有牵绊,对这世间都存有一分善意,虽然范闲的善意发自自私的内心,海棠的善意源自善良的本性,可是无论是谁,都不可能轻身而走,于云外冷漠地注视着世间发生的一切。

都是入世之人,如何出尘?

房间里再次沉默了起来,华园上方的夜空中,弯弯的眉月忽而穿过了烟雾般的淡云,光亮微增,映在园间的墙上池中,反射入屋,给这张大床,一方锦被,两位妙人蒙上了一层光晕。

海棠静静看着他,忽而微笑说道:“关键是,你已经娶妻了。”

……

……

范闲沉默了下来,知道这句话不好应,重生于这个世上已经近二十年,却从未听说过有娶两个妻子的习俗,虽然自己在悬崖之上,与五竹叔曾经说过三个代表以及三大宗旨,其中一项就是要娶很多很多的老婆,可是事到临头,他才发现,想当一个独拥众美的大仲马,实际上……是非常难的。

关键在于,自己眼光太高啊……他无耻地叹息着,婉儿且不必说,宫中最得宠的郡主娘娘,面前这已经不再舍得放手的海棠,在北齐的地位也是无比崇高,先前已经罗列出了那般多的障碍,如果让海棠入门做妾?

范闲打了个寒颤,自己都觉得这事儿有些嗝应,而且相信北齐人肯定会发疯,说不定两国再次开战也说不定。

“冷吗?”海棠含笑望着他,双手拉扯着被褥,小心翼翼地盖着肩头。

范闲苦笑叹息着:“是心寒。”

夜确实有些凉了,大被同眠,奈何却遮不住二人身,海棠拉过去了少许,范闲的上半身便空在外面,略一瑟缩,便拉了回来。

唰的一声,海棠一怔,发现被子被他抢走了,恼怒地瞪了他一眼,又抢了回来。

范闲嘿嘿一笑,也不说话,复又夺回。

两个人就在床上做着抢被窝的幼稚游戏。幸亏彼此都没有用上真气,不然被子何辜?早就要化作万千棉絮随夜风而舞,车裂而亡。不过被子何幸?竟能被如今世上年轻一代最出名最强大的两个人争夺着,寸土不让。

被子又不是玉玺。

这两个人如果按照原初的历史进程,或许在若干年后,应该是站在彼此的国家,争夺天下,而如今既然开始争被子了,那天下……就别争了。

上天保佑世间的黎民。

……

……

难得如此疯闹一阵,两个人把嘴巴闭得紧紧的,目光互瞪,海棠本是盘着的腿也放了下来,又羞又气地蹬着,如此一来,却被范闲这个登徒子抓住了机会。

范闲放手,大被顿时被海棠夺了过去,呼的一声,卷帘而起,将海棠的上半身埋在了如朵软褥之中,姑娘家发出惊讶的一声微呼。

一双穿着薄薄亵裤的腿,露在了被子外面。尤其是那一双赤着的脚,洁白着,诱人着。

范闲伸手,捂住了这双脚。

海棠的脚微微一颤,却并未挣扎。

“别凉着了。”范闲正义凛然地说道,他的心里其实十分得意,自己先前这一捉,委实已经到了自己的最高境界,疾如闪电,快如疾风,葵花一出,隐隐然有了几分瞎子叔竹棍打人的境界,海棠如何躲的开?

或许是……海棠根本没想躲?

触感不错,范闲将姑娘家的脚抱在怀里,眯着眼得意着,脑子里却不知怎的想到了前世,读高中的时候,天降大雪,自己把女班长的双脚就这样抱在了怀里……

噢,只有幸福的时候,才会回忆起那些已经遥远的快模糊的事情吧。

……

……

“放手。”被埋在被窝里的海棠瓮声瓮气地说道,只是语气里已经多了几丝怒意。

范闲一怔,讷讷然放手,完全违背了一个男人此时应该有的坚持。

海棠将被子翻了下来,气恼地望着他,只是脸蛋儿微红着,发丝凌乱着,看上去,真的很是没有压慑的力度。

范闲看着她将脚缩回被子里,嘿嘿一笑,没有说什么。

海棠脸上红晕微现,瞪了他一眼,转身朝着床里面。

范闲悄无声息,化作一只黑猫,爬了过去,与她并排躺着,只是躺的很规矩,用细如蚊子般的声音说道:“冷,给点儿盖盖。”

海棠用蜜蜂般的声音嗡嗡说道:“自己没手?”

说是这般说,姑娘家却依然往里面挪了挪,给范闲腾出点儿地方,同时也将被子留了一半给他。

范闲舒适地躺了下来,用力嗅了嗅,发现确实还是没嗅到什么体香之类的,只是一片宁静的干净温柔之意包容着自己,他睁着一双明亮的眼睛,看着黑夜中的帐顶。

二人同床而卧,沉默便是尴尬,尴尬便是暧昧,先前范闲还说不玩暧昧,实际却是爱煞了这等感觉。

他心里想着,朵朵……今天终于露出小儿女情态了,殊有异趣,殊有异趣,却浑然没有自省到,自己的心理殊有异癖。

海棠稍平静了些,将脸小心翼翼地露了出来,说道:“你是真不准备让我嫁人了?”

“嗯。”范闲将双手枕在脑后,微笑说道:“要嫁也不能嫁给别人,只能是我。”

海棠姑娘败了。

……

……

“今天来,本来是有苦处向你倾吐的。”范闲看了一眼身边的姑娘家,将自己先前在园中的焦虑讲了一遍。

海棠想了想后,轻声说道:“你与你家夫人的事情,这时候来与我说,是不是有些不恰当?”

范闲一怔,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确实似乎有些混蛋了,不由苦笑道:“也罢,来说说叶流云吧,我始终不明白,为什么他会来苏州现踪迹。”

一谈到正事,海棠姑娘的小儿女情态便倏然不见,回复了往常的宁静与安稳。转过身来,开始与范闲讨论分析,同时也将这一路上远远缀着叶流云,以及途中发生的故事讲了一遍。

二人说来说去,始终也是没有个头绪,反倒是海棠忽然淡淡说了一句:“有一种可能性,不知道你想过没有?”

“什么?”范闲好奇问道。

“也许皇帝早就知道叶家与君山会的关系,所以叶流云并不担心让皇帝知道他曾经出过手。”海棠认真说道。

范闲想了一会儿,摇了摇头:“还是说不通。”

……

……

聊罢叶流云,又来聊什么呢?京都老宅,林婉儿?这自然是不方便在床上聊的问题,范闲或多或少会有些负疚感,海棠再如何心比天地宽,也不是个无知无觉的木头人。

可就这般躺着,呼吸共缠绕,体温浸染,偶有接触,虽未真个销魂,却也令被窝里的温度缓缓地升了起来。

“说说神庙吧。”范闲也许是下了决心,淡淡说道。

海棠眼中闪过一丝温柔与感动,微笑说道:“杭州西湖边,你说过只论世事。”

“神庙是我的事。”范闲笑着说道:“今后自然也是你的事。”

这话里的亲切信任之意,无来由让海棠温暖起来,即便她是北齐圣女,出入宫闱无碍,地位卓著,可是却往哪里去寻知己,寻真正的友朋,寻一个能平等地,毫无芥蒂地对待自己的人?

……

……

“勿字?”海棠微微趴起身,手指头在空中比划着,一上一下一上一下,画了几个半圆弧,眉头皱得老紧,“那神庙上面的这个符号是什么意思?”

此时范闲已经将肖恩在山洞里的叙述仔细地描述了一番,只是为了顾忌姑娘家的心情,将苦荷大师吃人肉的事情隐了去。

海棠一直安静听着,只是在转述肖恩当年北魏之事时,眼中偶尔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到最后对那几个符号好生不解,这才开口发问。

“我怎么知道?”范闲头痛说道:“看来终有一日,是要去神庙看看。”

海棠明亮若秋水的眸子里渐现坚毅之色:“我要去。”

范闲笑了起来:“知道这对你的诱惑有多大,所以你必须答应我……可不能自己一个人偷偷跑去。”

他指着自己的脑袋说道:“肖恩当年的路线图,都藏在这里。”

“从庙里跑出来的小姑娘是谁?”海棠问道,其实已经隐隐猜到了少许。

答案虽然并不令她意外,却依然让她止不住地叹息了一声。

“我妈。”

范闲很骄傲地说着。

……

……

于是话题又开始往当年的叶家转,偶尔会讲到瞎子叔的风采,越听那些细节,海棠眼中悠悠向往的神色就愈发浓重。

“当年,那是怎样一个年代?”姑娘家叹息着:“四大宗师,都是出现在那个时代,而在此之外,却还有你的母亲与瞎大师这两个光彩夺目的人物。”

范闲打趣道:“过些天,就得说是婆婆了。”

海棠懒得理会他,自顾自叹息道:“从神庙出来……莫不是……”她眼睛一亮,说道:“叶小姐应该是天脉者吧?”

“什么是天脉者?”范闲冷笑一声,自然不会讲述关于穿越的奇妙故事,“天下都说你是天脉者,你说呢?”

海棠微笑道:“老师说,能够上承天意,神庙授定之人,便是天脉者,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老师要如此称我。”

“按这般说法,苦荷岂不是天脉者?你们天一道的功法,可真真正正是我老妈从神庙偷出来的。”

“……这是偷的,又不是神庙仙人抚顶传授的。”

“这个……读书人的事情,偷书嘛……怎么能是偷呢?”

“叶家小姐会不会有很特殊的血统?”海棠忽然来了兴趣,亮亮的双眼盯着范闲的脸颊,“你的经脉与一般世人浑然不同,不然也不可能修行那种古怪的霸道功诀,这肯定与令堂的身世有关系。”

范闲看着这姑娘表情,便知道她肚子里在想什么,冷笑说道:“是不是在想,我将来生的孩子也有可能是个怪胎?”

海棠浅浅笑着,不应。

“不要想着借种这种事情!”范闲不知道是不是联想到了自己言情的出生,怒火大作,压低声音咆哮道:“也不要再想着在酒里下春药!”

海棠看着他发怒神情,只是一味笑着不说话。

“司理理没怀孕。”范闲想着那事儿就一肚子火,邪火渐盛。

本来被子里两人的身体就热的像火,此时又被挑起了邪火,怎能不生欲火,范闲把牙一咬,把脸一腆,也不顾朵朵会不会一反手就把自己轻轻松松给杀了,一把就把她扯进怀里,抱着。

从背后抱着,感受着身前姑娘家微烫微颤的身体,范闲在她耳边说道:“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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