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有那么几个人想弄死朕-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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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说,闻欣在角色扮演方面一直很有天赋。
又或者可以说,闻欣发现了一条让他成为成功帝王的捷径,就是假装他其实是在假扮成功的帝王,每天的生活、对话都是提前安排好的剧情,他只需要背好他的台词,提前演练过他的走位,他就可以做的很不错。
也许这样的行为会令别人很费解,但闻欣却觉得只有这样做,他才能够真的做好一个皇帝。
司徒律也很不明白是什么让闻欣可以在一瞬间成为截然相反的两个人,在他对闻欣说出那句“该上场了”之后,闻欣整个人的气场都变了,从眼神到气势。
闻欣觉得这就像是唱戏一样,一个平时的戏子改变成他要唱戏的角色。
人生如戏,全靠演技啊。
而在琼林宴上,头插宫话的状元郎陆基陆士衡双喜临门,他的老师,也是帝师苏太傅决定将他的独女,大启第一的美女加才女苏姬嫁与他为妻。
闻欣安静的看着这一切没有发表任何言论,只是点头,默认,微笑。
“陛下有心事?”司徒律在一边小声问。
闻欣笑着回答:“恩,朕知道觉得,话本诚不欺我也,原来当上状元之后真的会有朝中重臣要嫁女的。你说要是陆基在外面还有个秦香莲,朕是不是也可以唱一出铡美案?”
“……”你脑子里整天都在想些什么啊魂淡!
51、第六周目(十九)自古英雄出少年……开玩笑吧,熬资历这个传统是不会变的!
琼林宴之后谢师宴,除了当朝皇上这个名义上的师不用请以外,自己本身的师父,这届的主考官、殿试的阅卷官,那都是要一一谢过的。谢师宴之后又要在全华都最贵的酒楼“民以”摆上几桌宴请同窗好友,然后赶赴另外几场别人请客的酒席,诗会,等这一通全忙完了,终于能休息了?开玩笑呢吧,该去未来的工作单位报道了。
就这样,陆基等新科的前三名终于加入内阁了,不过他们的位置可不会一上来就是那么拉风的大学士。要知道,全大启的大学士(包括已退休的)加起来,都凑不够十个手指头,
那么,这些新科前三,以及历代的前三们要干什么?这还用问嘛,看见没,对,对,就是那个给李学士端茶的,先帝在是钦点的探花,尚(娶)得还是县主(郡主的女儿成为县主)呢;再有,您往左边门口看,看见那个每天负责点卯的没?天佑三十年的榜眼;而混的最好的,大概就要算天佑二十五年的状元了吧,他现在负责笔录大学士们的会议内容。
好吧,即便如此,理论上来说,内阁也该人满为患,但架不住内阁每年还有自己内部的职位考评啊,成绩优异者自然是有着朝大学士更加迈进的优势,但成绩不合格者可是会直接被内阁扫地出门的。
这样还不算,还要加上因为这样残酷的淘汰制心里承受能力差的,一般他们都会直接自己打调职报告,转地方去当父母官了。
这就是现实,内阁这种地方,说白了就是让有才华的人熬资历,等熬得像是苏太傅一样韶华变白头了,也就是时候高升了。如果还没有熬到鹤发,那对不起了您嘞,继续当助理打杂吧。当朝状元?很厉害吗?我们这五分之三的都是状元。还有五分之一的榜眼,以及五分之一的探花。
从状元、榜眼、探花不成比例的对比中就可以看出竞争有多激烈了,这样也从侧面可以看出,状元们不愧是从千军万马独木桥里冲杀出来的人物,心理素质绝对过硬。
要不老话怎么说宁当鸡头,不做凤尾呢,还真不是没有道理的。
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这话的的意思就是,当你开始倒霉的时候,不要怀疑,更倒霉事肯定还会接踵而至,你根本不要指望只会倒霉这一次。
陆小基同学对此就深有体会,他还没有从一朝皇榜中状元的美梦中清醒过来,就被第一天上班面临的残酷现实打击的体无完肤,上朝站的队伍是最末尾,入阁后连端茶递水的资格都没有,这就犹如一盘冷水当头浇下,冷到骨头里了。
而第二盆冷水,就更坑爹了。陆基面对的生命不可承受之痛又一桩——他的婚事。
天下第一美女加才女,倍儿有面子,恩?当朝一品内阁大学士兼帝师的独女,很拉风,恩?青梅竹马,郎有情妾有意,很幸福,恩?
但只能看不能娶,还有个屁用啊擦!
先是先帝驾崩,再是皇后大丧,连皇上都是三年不能大选,你个新科状元,帝师的女婿,敢冒这大不韪公然娶妻?开玩笑呢吧,不想在朝堂上混了早说啊,会有大批的羡慕嫉妒恨人士代表羡慕嫉妒恨消灭你的。
当然了,不是说皇上三年不娶老婆,大家就都得陪上三年,这个服丧制度是要依据阶级等级还有关系远近依次递减的,也就是说,你想给皇后服丧,还没那个资格呢。
皇帝因为和皇后是最亲近的人,所以三年不能大选;其次就是皇族里的金贵人物们,当家主母死了,当同半母礼,简单来说就是他们需要服丧的期限是皇上的一半,十八个月;次一等的就是各大世族门阀,他们是皇族的一半,也就是九个月(陆基同志很荣幸的被划分到了这一阶层,虽然他不是,但他未来的老婆是);再次一等就是寒门出生的当朝一二品大员以及地方要员了,他们是世族的二分之一,十八周……等递减到平民百姓身上,就只剩下十一天了。
也就是说,十一天一过,普通百姓基本就该干嘛干嘛了。
只能说大启这个社会的构造很是遵循了一个公平的原则,你有多大的权利,就有多大的义务,而在你为全国的统治阶级服务的同时,也会享受到相应的福利待遇,最起码过了十一天平头百姓就可以该娶的娶,该嫁的嫁了,一点都不耽误功夫,保证能够眼馋死一部分特权阶级。
这也是大启层出不穷了这么多年昏君的情况下,这个国家的百姓依旧能够乐呵呵的过自己的小日子,一点都不会想着要造反的原因之所在。
有的吃,有的住,有时候还能眼馋一下权贵阶级,这样的日子之后你还想怎么样?下一个朝代能比大启更加人选化吗?开玩笑呢吧。所以说,虽然国丧是一件令所有人都觉得难过的事情,但也不妨碍一些容易得到满足的普通小百姓稍微在心里平衡一下。大启的百姓其实是很容易满足的。知足者常乐啊。
陆基就这样过上了和话本小说截然相反的苦逼日子。
也是在那个时候,陆小基同学决定将一句至理名言当做家训留给他的子孙后代,绝逼不能相信话本戏剧,它们之所以显得美好,是因为那玩意是未完结!
话本戏剧的大结局永远都是书生金榜题名,娶了美娇娘,谁也没有告诉他,之后呢。
而在陆基同志苦逼的过着他一点都不美好的“之后呢”的生活时,闻欣这个帝王扮演爱好者也快有些扛不住了。他忍不住发出了和陆基差不多的心声,谁能告诉他,当主角开始决定奋起之后……该干什么?
学习还是那么枯燥,他不会因为你在心灵上成长了都变得不枯燥,不适合学习就是不适合,即便闻欣已经很努力的想要听进去。
反倒是苏太傅在私下悄悄询问过司徒律,陛下这是被什么刺激到了,竟然学的如此的让人泪流满面。闻欣爱学习是件好事,但前提是要量力而行啊,在苏太傅都对闻欣在学习圣人经典这方面放弃之后,他又重拾知识,拿着六岁就该背会的三字经求他补习是要闹哪样啊。
司徒律表示,你问我,我问谁去。
苏太傅恨恨的看了一眼自己这个学生,司徒律,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小心思!
司徒律完全一副不在乎的样子,现在外乱没了,大家也就要开始有志一同的加入窝里反的时代浪潮中了,他只是早大家一步开始防备了起来,有什么错?不要告诉我,你苏斐然没有自己的小心思在这里面。为国为民?笑话,那先帝去了,我家老爷子都退了,你苏斐然怎么还蹦跶的这么欢实?!
没办法的情况下,苏太傅也只好硬着心肠和闻欣做了一次深刻的交流,结果还算令人满意。
苏太傅表示:“老臣是不是可以理解为,陛下是想要学习如何管理一个国家,而不是学习如果考上一个状元?”
闻欣双眼一亮,点点头,他根本不知道当皇帝应该学什么,只是单纯的以为多学多背就可以了。
苏太傅扶额。拿错攻略什么的,真的是够了。
当然,苏太傅心中也还是有些欣慰的,不愧是他看中的人,闻欣不仅有一颗当仁君的心,还有一个想要上进管理好国家的觉悟,虽然……笨是笨了一点,但其精神也是难能可贵的:“老臣定不负皇上所托。”
于是,苏太傅关于读史可以明鉴的理论再一次被摆上了台面。
简而言之就是闻欣的学习方向终于从社会文化和古文的研究,转向了政治和历史。最先被苏太傅拿出来当例子的,自然就是大启朝几位杰出的明君。
苏太傅表示,闻氏这个多奇葩的皇族不仅仅会盛产昏君,他们也是出过不少明君的。
“那就从也如陛下一样少年继位的光兴帝讲起好了。”苏太傅捻须一笑,对于闻欣这位年龄足可以做他儿子的皇子学生,他其实是倾注了很多心血的,好吧,苏太傅不得不承认,他一世英名,唯一的缺点大概就是对可爱的东西没辙,水润润的大眼睛,粉嫩嫩的可爱表情,再来个灿烂的笑容,那就足以秒杀一切了。
所以苏太傅才会教出闻欣这么一位过于柔软的陛下,不是他不想要狠下心来整治一番,好不堕他之名。可最后事到临头,还是败了。
索性,他把待在六皇子身边的司徒律教出师了。只可惜,教会了徒弟,饿死师傅啊。该死的司徒律,不行,改天他一定要去司徒大学士府上讨几杯茶,和司徒那老头好好讨论一下关于下一代的教育问题,要尊师重道啊魂淡!
“光兴帝!朕知道。”乖学生闻欣很是高兴他们的教学话题终于进入了一个他知道的范畴。
苏太傅也是用鼓励的眼神看着闻欣,想要听听闻欣口中的“这位带给了大启心生,引领曾经一度就要衰落被推翻的大启走向新高峰的中兴之帝”到底是个什么样子的人。
“他把他祖母,呃,不对,是他父皇的祖母,也就是他的太祖母软禁了一辈子。”闻欣说。
……你还能知道点更加没用的东西吗?摔!
52、第六周目(二十)闻氏皇族多奇葩……闻小欣绝对是最奇葩的存在。
“听说你今天又把苏太傅气到了?”司徒律在吃完晚饭之后,一边继续批公文,一边与闻欣闲谈,就关于气到了苏太傅这件事情司徒律说的完全和家常便饭一样。
闻欣一手放在炕几上,一手在炕几上来回的扒拉着橙子,权当娱乐,委屈的鼓着包子脸压在手臂上看着橙子做不规则运动,语气颇为低沉:“我又不是故意的,哪里能够想到都这么多年过来了,太傅他抗打击的能力还是那么差。”雷点也太低了,直接拂袖而去,让闻欣也很是尴尬啊。
“我觉得他这是多年量变的积累,一朝质变爆发了。”司徒律说,其实他心里想的是,随着年龄的增长,闻欣即便还是那么个包子样,苏太傅多少也该练出点免疫力了。
“那他一定气的不轻,我缓几天再去太傅府上负荆请罪吧。对了,阿律,这么晚了你还在忙什么啊,如果是奏折的话,我下午有帮忙批改的。”闻欣现在也在慢慢的试着接触朝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