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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最后的太阳纪·忆之痕,血之绊-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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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太阳纪·忆之痕,血之绊》

猫小白 著

 第一章 十字镜面



“让我包裹你,不要担忧,我可以抚慰你,用黑暗消融你所有的痛苦……让我,请求你……”

零合上眼帘,身体如同泡在和体温相亲的水中,被托举着,无重力地充分舒展,劳累的关节都酥软了。

黑影摸上了他的脖子,漫延过他干燥的嘴唇和泛着透明光泽的眼睑,滑入他的发丝。温暖轻柔的触觉,从发梢渗进太阳穴,又沿着血管贯穿全身,仿佛重新回到母亲怀里的婴儿。

潮湿的温暖,摩擦着他的双唇,舔着他,抚摸着,丝滑如少女的嘴唇。

疼痛感终于完全逝去,零感到力量又回到了他的身上。这一切是那样地可笑,在这具绝望崩溃的身体里,竟有这样强大不屈、再生不息的力量。他在心底癫狂地大笑,这个世界绝对疯了。

零休息够了,睁开眼睛。晦暗不明的夜色中,他看到一瀑蓬松柔软、光泽四溢的长发轻软地盖在自己身上。那亲吻着他干枯嘴唇的东西,也不是黑影,而是少女蜜一样的唇。

水蜜桃甜腻的味道弥漫在空气里,酥麻地浸润着房间里的一切。

零轻轻地托住少女的肩膀,把她从自己的身体上拉开。昏暗中,他看到一个水蜜桃般甜美饱满的少女,初生一样赤裸着身体。

橘色的灯光在少女背后的壁灯里亮起。

“是你做的吗?”

少女惊喜地向后望了一眼,随后便让她水蓝色的大眼睛更加崇拜倾慕地凝望着零。水蓝色的长发覆盖在她光洁莹润的身体上,微微嘟起的嘴唇在光影中如才摘下来的荔枝般新鲜。

零也望着她,若说是欣赏,更像是在严谨地审视。许久,他白开水一样的目光从少女的脸上慢慢下移,从上而下,一直到她娇嫩鲜艳的脚指甲上定住。

“纳瑞娜?帛曳,帛曳家的族长。”

“你知道我的名字?”

少女激动地一颤,旋即扑倒在零的身上,几乎和他彻底纠缠在一起,紧紧地挽住他的脖子叫道:“你一眼就认出我来了!苍御零一眼就认出我来了!”

“啊,嗯。”

零拍了拍她的背,把她从身上扒下去,推到床边,整理着自己的衣服,走到穿衣镜边,边对着镜子整理头发边道:“帛曳家的丧服是皇帝的新装吗?”

纳瑞娜用双腕撑着下巴,趴在床上,摇晃着双腿大笑道:“人生苦短,及时行乐才行,所罗门一定也不会喜欢我穿黑衣服的样子,我最最最尊贵的王子殿下!”

“哦?”

零出气似的笑了笑,双臂垂下来,靠在腰边,继续对着镜中的少女道:“我很传统的。才死了丈夫的寡妇,裸体躺在我的床上,还是太火爆了。”

“哎呀!”


纳瑞娜从床上跳下来,从零身后将他拥住,洁白柔软的手臂水草一样缠绕过他的胸膛,指尖在他的喉结上暧昧地摩挲。

“所罗门只是一颗棋子,对于我,对于卡斯蒙殿下,对于这个世界都是。棋子就该顺从棋子的命运,为世界真正的主宰者献出它卑微的生命,不是吗?就跟狼一定要吃掉羊,羊一定要给狼吃掉一样的呀!我最最最尊敬的零王子!”

“棋子?”零想起了那片优雅地躺在大理石上的黑色羽毛。它多么像一个无奈的问号。

“你是说,所罗门的死都是卡斯蒙的计划,或者是你们共同的计划?”零装作完全不理解纳瑞娜的话,转过身问她,“为了让光明一族触犯神的禁忌而失去一个三级能力者,这样的代价是不是太昂贵了点?”

“哈哈,三级能力者,他那样的资质也配……”纳瑞娜说着,毫无征兆地停顿下来,光盖在她睫毛上,遮蔽了她瞳孔的蓝色,也化去了她轻佻漂浮的讪笑。

“不昂贵,一点都不昂贵!”纳瑞娜勾着零的脖子,抬起头来,黑色的光晕在她瞳孔里旋转,神情庄重神圣,“为了将你引领到我的身边,任何的代价都不昂贵,都不。”

零听到她的声音变了,舒缓安宁,仿佛初生的玫瑰花瓣在丝绸上散落。



“卡斯蒙?”

“是我。”

“纳瑞娜”在零面前屈膝跪下,亲吻了他的脚后仰起头,用她被黑暗统治的黑瞳望向他,“我的王!”

零厌恶地推开用卡斯蒙的声音说话的少女,走到床边坐下道:“你的样子真恶心。”

“我知道!”

“卡斯蒙”没有靠过来,对着镜中的零祈求道:“原谅我现在还不能以真身相见,拉斐尔们再无能,只要我亲自出现,他们还是能察觉到的。可惜黑影的样子又不能让你正视我的双眼,不得已我才只能借用她的身体。我只是命令她来吞噬掉那些伤害你的疼痛,却没想到她会不穿衣服。”

“看来,你也不了解女人。”零故意取笑他。

“卡斯蒙”莞尔一笑,自嘲道:“我承认,我不是一个完美的男人。但也只是在你的面前,她才会背弃我的命令。因为你与我相比,哦……不是你与我相比,我们根本不能相提并论。”

“不要恭维我了。”零冷冷道,“我一秒也不想多看你现在的样子,告诉我你全部的故事,或者我亲自动手。”

“不用,我就是来说故事的。”

“卡斯蒙”微笑着,弯着眉毛凝望着镜中的零说道:“如你所见,杀死所罗门的人,确实是我。而我的目标,是那个米迦勒家的孩子。这是我的计划,也是我随时可以开战的把柄。我为什么要开战呢?”


他停了下来,狡猾地眨了下眼睛:“你要听我开战的原因吗?还是你更有兴趣从我的口中听到关于那个人的故事,从我这个幸存儿的口里听到那段历史真实的记录。”

“那个人?”零侧头问:“我不知道你在说谁。”

“零……”“卡斯蒙”眯眼一笑,“我知道没有人能够欺骗你,你又何必怀疑我的真心呢?”

零没有说话,“卡斯蒙”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从你开始沉睡的那一刻起,加缪就开始相信他之前看到的那些景象都是真的。黑色的石头从天而降,混浊如血污的水淹没土地,人们在火与水中挣扎、号叫,最后全部被毁灭。而焦土之上——”

“你!选择站在我身边,成为我的王!这是你的抉择,也是你和我命运的交点……”

“荒谬。”

“那么你现在又在做什么呢?”卡斯蒙声音大了一下,旋即又低沉了下来。

“抱歉,继续说故事。于是他开始杀戮了,不顾神的禁忌,不顾一切地进行杀戮。他认为要扭转最后的太阳纪的命运,只有两个方法,一是毁灭苍御家,二就是毁灭我们。可惜,他最后发现,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劳的。他无法找到我,也找不到亚伯罕的双生子,所有那些在他的预言里将与最后的太阳纪发生关联的人,他都找不到,杀不了,然后……这个时候,你醒过来了,并且如加缪所料,你醒来的同时,你的母……”

“卡斯蒙”突然停了下来,零望着遥远的地方,那里似乎只有悲伤。

“抱歉。”

“你继续。”

“加缪到达路西法庄园时……我的父亲……”“卡斯蒙”的手指有意地在腕间摩挲起来,“那个懦弱、自私、连加缪的脚趾都不如、抛下了一切逃走的父亲,根本没有想到我还能活下来。当他在被血洗的亚伯罕之家看到活下来的我时,你知道他怎么了吗?”

这是卡斯蒙的故事,已经与加缪没有关系,但零没有打断他。

“卡斯蒙”似乎也知道他不会打断,微笑着继续:“他不敢看我的眼睛,想再一次逃跑。不过,他怎么可能逃得掉呢?呵呵……我好像跑题了。”

“跑到火星去了!”

零恢复了他一贯的风采,瞥了“卡斯蒙”一眼,道:“我累了,想活命就闪走吧。”

“哈哈,我就喜欢你这个样子。”“卡斯蒙”笑道,“你不想听我开战的理由了吗?”

零慵懒地吐词道:“不会是‘苍天已死,黄巾当道’这样的鬼话吧?”

“卡斯蒙”控制不住大笑起来,边笑边对零说:“我要说的正是这些鬼话呢!战争连连,道德沦丧……”

“青少年犯罪,还有娱乐片横行……啊嗯。”零歪了下眉毛,很认真地对卡斯蒙道,“说实话,我只看娱乐片。”


“哈哈哈!求你不要再让我笑了。”

“卡斯蒙”笑得靠倒在镜子上,转过头来望着零道:“的确是这样的,之后的话更老套,比如这个世界已经没救了,而我相信只有将这个神创的世界彻底毁灭,我们才能自由,自由地在焦土上按我们的意志重建一个世界,我们才能成为新的神,真正的自由的神。而不是像现在一样,生下来就是神的奴隶,被可恶的命运左右,我不甘心!所以……”

“卡斯蒙”注意到零并没有因为他越来越激动的声调而动容。

“呵呵……确实我说的话,有点垃圾,甚至有可能是我的一相情愿。也许太阳纪毁灭后,根本没人能存在,我也不例外。不过……你笑我,却不是因为我的话垃圾,而是你还不相信,不相信加缪看到的未来才是你和我真正的命运!不相信我才是你真正需要的人,我才是那个唯一能靠近你的人!”

“哦?”零故作惊讶地翘起眉毛。

“卡斯蒙”站了起来,刚才还大笑的面孔,此刻突然严肃得坚硬。

“是的,你不相信,拒绝相信,拒绝我!不过,我会让你知道我是对的,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让你从神的谜局里走出来,来到我的身边,带领着我和我的子民,将这个无聊的梦境彻底摧毁!”

说完,“卡斯蒙”冥想片刻,似乎给什么人发出了命令,随后他伸出手,将手掌放在了镜面上。

他的手就像炙热的钢触碰到湖上的薄冰,立刻没入了镜面,镜面吸引拉扯着他,将他的身体吸了进去。

“卡斯蒙”缓缓地沉入,用黑色的眼眸向零微笑,另一只手召唤着他。

“来,我的兄弟,你过来,面对我,镜中真实的我。我要让你看一个东西,我要让你知道,让你不再拒绝。”

零迟疑了一下,血液里远古的牵绊拉扯着他,诱惑着他,让他从床上站了起来,走到了镜子面前。

墙壁上的灯下,墨色的阴影如同地底潮湿的生物,沿着灯柱爬到光源处,轻轻吹气,温柔地将光线掐灭。

陡然变暗的房间里,窗外若有若无的自然光薄纱般袭在零的身体上,让他的半边面孔和胸膛上的起伏如鬼魅般迷离惊艳。

镜面中那个凝望着他的男人,也是如烟雾般零散地维持着不可触摸的、像幻想一样的美丽。

“一个人照镜子时;永远不会以陌生人的眼光来审视自己。他的自我意识只会不停地低声提醒自己……”

“……我看到的不是另一个自我,而是我的自我①。”

零自然地接着他的话,咏了出来。他分不出此刻究竟是他在读卡斯蒙的心,还是卡斯蒙在读他的,又或者他看着镜中的他,镜中的他望着他,所见所思都是一样的。


“如果是你不想听的故事,我说再多,你也听不进去。如果你真要伤害我,你也不会只是说说。”

零没有回答,镜中的卡斯蒙抬起了双臂,伸到他的面前,将手腕上的伤疤陈放于微弱的自然光的反射中。

两个十字形的伤疤,割得那么深,一定已经触及动脉,差点送掉性命。

零同样抬起了他的双臂,伸到卡斯蒙面前。那从窗外透进来的光线里,手腕上两个十字形、深到动脉,曾经让他陷入噩梦、让加缪开始杀戮的伤疤清晰可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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