俏金枝-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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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二连忙赔罪:“不知是哪个不开眼的,燃香竟然不开窗户。小的立马给您换一间。”
看着眼前烟雾缭绕,凤倾月脑子里却是一片清明。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小二,给你们东家说去,准备好契约,那题本公子答上了。”
那小二一惊,却并没慌乱,先将她安排至另一雅间,才匆匆跑下楼去。
“听说公子能答此题?”一番等候,来的却是方才守门的小二。
“你家东家不来,莫不是想抵赖不成?”
“公子误会了,东家不在,在下萧炎,暂为主事。公子放心,我们东家既然敢放出话去,就断不会抵赖的。”怪不得此人如此威风了,原来是掌柜的。
“你以何作保?”
萧炎一番踌躇,竟是掏出一枚官印来。
“以此作保。”
丢失官印乃是大罪。他敢拿官印做抵,应不会赖了去。
“这东西我可不敢接,你仔细收好了去。笔墨伺候,我写了下联与你。”
还好他没接下,不然怎么跟大少爷交代去。萧炎边是庆幸边是躬身道:“还请公子再交一锭银。”
“还交?”这下却是玲珑惊呼出口了。这一锭银都是她好几个月的月钱了,这东家真是吃人不吐骨头!
“我们东家说的,答题先交一锭银。”
凤倾月不仅哑然失笑,果然是无奸不商。
对于这怪异的东家,她是越来越好奇了。
☆、第十三章 答题
拿了银两,萧炎才命人送了纸笔来。
一心以为凤倾月是堪堪对上的,毕竟自家少爷身为内阁大学士,见了此题也只是一阵摇头晃脑,这嫩头青自然心有余而力不足。不过能对出就算好的了。
见他写好,接过宣纸一看,却是傻眼了。有道是真人不露相,他竟对得极好,直教人汗颜看轻了他。
多少京中才子都被此题难住,他却不到半柱香便得了答案。如此才华横溢,却没有入朝为官,当真可惜。
烟沿艳檐烟燕眼,
雾舞乌屋雾物无。
对仗工整,没有一毫之差,当真对得极妙。苛刻如苏子逸,怕也是不得不服。
“公子对得真好,真乃绝对!”萧炎一番真心实意的赞叹,惹得凤倾月很是开心。
“既觉不错,掌柜的可否上一桌子的好菜,犒劳犒劳?”
管他怎么样,先饱腹一顿再说。若是他们言而无信,至少还有一顿美食不是,反正这饭钱她可是不打算付了。
“应当的,应当的。”
掌柜拿了宣纸离开,不多时便上了一桌子的好菜来。雅间的圆木香桌本就大得很,这许多菜叠层而上,怕是有百样珍馐。这金玉满堂当真是财大气粗。
主仆两人好生饱餐了一顿,遣了人收拾走残羹剩饭,凤倾月便是歇在凉椅上直不起腰来。
这里的菜色好多都是她以前不曾见过的,一时嘴馋便多吃了些。看着自己圆滚滚的肚子,凤倾月不由得戳了戳,自得其乐。那满足的娇憨神态,少了几分平日的优雅,多出几分可爱来。
而另一头……
应天书院外,一红衣女子在外大声叫嚣着:“苏子逸,你给我出来!不就是让你再多宽限一天吗?像我挖了你祖先坟冢似的不近人情!”
这座雅致的千年庭院,青舍密密,屋宇麻麻。不知多少贤臣雅士在此就读过。书院培养了代代人杰,便是皇上,也只有礼贤下士,才能请得出山的人物。
论以往,谁敢在此造次?更别说在门口对着御赐金匾,说如此大不敬的话了。偏偏这金玉满堂的大小姐是个人物,便是在门外骂上一个时辰,也没人会来赶她。
她倒是想来个人赶她。来人总得开门吧,这开了门她才好进去呗。
她立于门外,看着眼前禁闭的红漆大门,顿时一阵委屈。
她做错了那般?不就是想入个书院吗?又不是没收过女弟子,为何偏偏为难于她。苏子逸,你真是可恶!失落转成愤恨,一脚踢在大门上,留下一个小巧玲珑的鞋印子。
本姑娘翻山越岭为哪般?满身泥泞为哪般?竟不讲丝毫情面。念及此,又是不解气的踢了几个泥印子在门上。
“大小姐,有好消息,那题有人解出来了。”
对着眼前突然多出的人,惊喜追问到:“真的?”
侍卫送上裁好的小纸条,她急忙看过一遍,眼里顿时有了神采。
立即催促道:“你赶快给我翻过墙去,把门给我开了。等一下,先把门给我擦干净了。”
来人只好苦哈哈的扯了一节衣摆,擦净大门。而后使了轻功飞跃而过,打开了大门。
一入门,她便是风风火火的直往苏子逸的房间而去。
“苏子逸,不过是叫你宽限一日,有这么难吗?”她在书院等了大半日,他也不待见她,所以进门先有此一问。
“说好的一日,现改为两日之期。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我已是破了约定,又怎能一改再改。”
听他这么说好像有些道理,倒也不算没念半点人情,便是不再纠结。
“此事算了,反正你出的问题,我给你答上了。”
“哦?给我看看。”
她拿出纸条,苏子逸一看这字,便知不是她写的。
不过这句,堪称绝对!师傅云游多时,给他留下这么个题,冥思苦想许久,也才得出几句不那么对应的下联。这题不过传出去两日,便有人解了,这人当真了不得,令他直想一睹为快。
“帮你对出下联的是谁,带我见见他。”
“就是我做的。”她脸不红心不跳的撒着谎,惹得他眉头一挑。
“呵,我还不知道你?说你掐指一算,钱银不失毫厘我还信。吟诗作对?糊弄谁呢?还有这字,哪像你那狗爬的作风!”
“你!”
“我怎么了我,难不成还说错了?”他当然说错了,她日日勤习书法,写的字哪有他说的那般丑相。
苏子逸本是一个风度翩翩之人,对他人都是温和谦虚的作态。每每与她共处,却是刁钻异常。也不知两人生了什么仇,结了什么怨。
“得,你猜对了,不是我做的。不过我花钱买来的东西,自然还是我的东西。带你见他可以,但你必须让我入门。”
“整日都念叨着钱财,庸俗。”
一个女子,该待字闺中才是。怎的尽往钱眼里钻,半点仪态都没有。
“俗话说得好,有钱能使鬼推磨,怎么就俗不可耐了?我不同你争论这些,就一句话,你让不让我入。”
本想再说些什么,看着她,却住了口。她这人,怕是没救了。
“只能做记名。”若师傅回山,知道替他收这么个刁蛮任性的徒儿,自己可前程堪忧呃。
“什么,你答应了?记名就记名,我不讲究。”她本来还准备着一哭二闹三上吊,骂他不守信用。结果他就这么答应了,令她险些没反应过来。
在外等候的侍卫本以为可以歇会了。她却兴冲冲的出去,让了那侍卫速回,务必留住答题之人。
那侍卫只得抹抹汗,哀怨的离开。
想他本是保护小姐的暗卫,现下却整日做着跑腿工作。抬头望天,一阵唏嘘,这日子可什么时候是个头?
☆、第十四章 钱满贯
凤倾月躺在凉椅上,时不时幽风吹过。一舒适,便小憩了一下。
红衣女子闯进来,见了这幅美人入睡图,一派娴静美好。不由一吓,急急关门退出。又觉得不对劲,她怕什么?一个男子睡觉,总不能说她占了便宜吧。
虽是这般想着,却没像以往那般大咧。规矩的敲了敲门,看得苏子逸好一阵惊奇。
凤倾月被她惊醒,玲珑正准备出去说道一番,外面又是传来敲门声。闯都闯了才晓得敲门,有礼无礼都是她,让人怎么说好。
凤倾月整理好衣衫,正身坐在圆桌边,转而道:“进来吧。”
那女子进门,看着房门旁一俊俏小厮瞪着她,才惊觉除了那美公子还有他人。忙是赔笑道:“失礼了,失礼了。”
“这边坐。”
凤倾月做出请的手势,那女子不客气的坐了来。
她身后跟着个面如冠玉的男子,抱拳客气后,才坐至一旁。
“不知两位无故闯入是为何事?”
“一时激动,唐突了。我是这金玉满堂的东家,特地来感谢你的。”
她性子直爽,令凤倾月不由得喜欢,对她多了几分好感。西夜国情与凤央真是大有不同,女子竟能抛头露面经商,凤倾月心中暗暗称好。
“敢问小姐芳名?”
“钱满贯。”
凤倾月脑袋一滞。这名字,取得倒是实诚。
“哦,钱小姐。”
一时接不上话,便转了话:“这位公子是?”
“不差钱。”凤倾月听到这名字,终是憋不住,嘴角微微一翘。
苏子逸不满的瞪钱满贯一眼。她又改口道:“呃,这是我取的。其实他叫苏子逸。他总对钱财不屑一顾的,可不就是不差钱嘛。”
“姑娘说笑了。”淡然笑过,也不知说什么好,只得应付一声。
“冒昧一问,那下联可是公子对出的?”苏子逸半点也等不得,直入主题。
“侥幸而已。”
确实是侥幸答上的,苏子逸却是不信。
“公子谦虚了。公子这般才华横溢的人中俊杰,以前竟从未耳闻。不知公子姓甚名谁,家住何方。”
“这。”他问得这般清楚,让她如何作答。
苏子逸连忙赔罪。“是我唐突了,公子不想说便不说。”
看得出他的结交之意,遇到这种探学之人,凤倾月也是高兴的。有道是千金易得,知己难求。只不过她真不知该从何说起,难不成先说自己是个女子?
“也没什么难言的,只是说来话长,两位不介意便是称我一声凤三吧。”
凤?在西夜有此姓者,怕是屈指可数的。在凤央倒多,却是国姓。他定不会是凤央皇族,不然哪敢在敌国丝毫不避讳。
聪明如苏子逸,这下却是猜错了。
“凤兄此番文采,默默无闻便可惜了。不如来我应天书院,一展所长?”
此人年纪轻轻,竟能做主应天书院,让人不得不高看一番。
应天书院传承千年,其中珍本古籍无数。为师者,博古通今。求学者,也皆是才高八斗之辈。
多少为之向往的人,被拒之门外。求才若渴的国君若是强求于谁,己所不欲,唯有一死。心之所向者,终是一代良臣。
若为官,便不再是学院子弟,从此断绝往来。是以学院虽只在一处,朝代更替,却没有国君与之为难。
文化传承之地,自然不能毁了,惹得自己遗臭万年。
“想不到苏兄出自应天书院,实在失敬。”
她对学院虽只有书中了解的浅薄印象,却是相当崇尚的。里面众多典藏,喜文之人,怕是没人不想去阅览一番的。
“师傅远行,暂为代理院中事务而已。”
暂为代理,那该是首徒了。能得到他的赏识,也足以自豪了。只是与之无缘,不免遗憾。
“凤某俗事缠身,怕是有负盛情。”
听说书院的院长也收女徒,个个都是天资聪颖之辈。虽不会亲身授学,却可以一览群书。有此机会,她自然万分乐意。可身不由己,也只得作罢了。
“凤兄不再考虑考虑?”
其他人争破了头想进书院,他却是断然拒绝了。见他一脸苦笑摇头,莫不是有难言之隐?
正想出声询问,钱满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