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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4章

大唐小郎中-第5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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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媚娘还是摇摇头:“就算他不找我麻烦了,可是只要知道我的背景的人,又有谁敢娶我?”

左少阳心想,这话倒也是,不过你不用担心,因为你等不到再嫁那一天,就会死在老子手心里!嘴上依旧宽慰道:“在大唐或许没人敢娶你,咱们可以离开大唐啊,远远地嫁了,另过日子去!”

武媚娘笑了,笑得很有些凄凉:“算了,我可不嫁给那些蛮夷,没得糟蹋了我的身子。就一辈子守着爹爹过,像现在般的快活,岂不是好吗?”

“唉,不说这些了,船到桥头自然直。”

武媚娘点点头,趴着他腿上也不说话了。

屋里静悄悄的,只有左少阳轻轻替她梳头的声音。

过了好一会,头发终于干了,左少阳轻轻拍了拍她的背:“睡吧!”

“我睡哪里?”武媚娘顽皮地眨眨眼,冲着他嘻嘻笑道。

左少阳心头一荡,赶紧运功稳住心神,亲昵地在她光滑的脊背上轻轻一拍:“你这孩子,自然是睡你的床上了,难不成这么大了还想跟爹爹一起睡?”

武媚娘嘻嘻笑了笑,站起身把左少阳的夹袍脱了,走到自己床前,回眸一笑:“爹,我习惯不穿衣服睡觉的,我要脱衣服了!”

左少阳急忙扭转身过去。

就听见身后武媚娘咯咯笑着,西西索索的声音,很快,武媚娘道:“好了,爹爹也早点睡吧!”

左少阳这才回头过来,瞧了一眼,果然到床尾的挂衣服的屏风上,挂着武媚娘适才穿的那件薄如蝉翼的亵衣。这媚娘还真的是真空裸睡啊?

左少阳又感到自己某个地方在蠢蠢欲动,他心中惊骇,在运功的状态下,还能触动生理反应,可见这武媚娘当真是妩媚诱人到了极致,赶紧起身,也匆匆脱了外衣,吹灭了灯,钻进了自己的被子。

这一夜,铁杵如柱。

五更天左少阳照例醒来,盘膝练功,快天亮时,缓缓收功,便听到有叫骂声。

他睁眼一看,天色刚亮,看看对面床,帷幔已经撩起,被子已经叠好,武媚娘衣衫整齐,正坐在窗台前,对着铜镜盘头。再听那声音,却是从隔壁房间传来的,隔壁空着的,想必是昨夜已经住进了人家。

左少阳长长伸了个懒腰。武媚娘扭头笑道:“爹,醒了?刚才见你练功,没有吵到你吧?”

“没有,——隔壁在吵什么?”

“一个孩子好象尿炕了,父母在骂他呢。”

“呵呵,孩子尿炕那不是经常的事情嘛,有什么可骂的。”

“好象这个孩子天天尿炕,白天也尿在裤子里。我听她娘是这么骂的。真可怜!”

“哦?”左少阳捋了捋胡须,慢慢下了床,开始洗簌。

洗漱中,左少阳又听到隔壁一个女人尖着嗓子骂着:“一晚上尿三四泡,叫你起夜了还尿,你是不是存心的?你这败家货!”说着,大概是拧掐孩子,那小女孩哑着嗓子哭着,又不干大声哭,用手堵着嘴呜咽着。

那女人接着骂道:“晚上尿也就罢了,白天你也尿,裤子尿湿了也不说,想冻病了好不干活是不是?你这死妮子!说你有病,药也吃了一大堆怎么不见好?分明是故意跟老娘作对!今儿个就打死了你,老娘眼不见心不烦!”

说着,便是噼里啪啦的责打声,小女孩一边哭一边求饶,嘴里说着不敢了。

左少阳皱了皱眉,一撩衣袍,迈步出门,来到隔壁门口,只见一个大胖妇人正揪着一个干瘦女孩的头发,手里抡着一根扁担,朝女孩身上乱打。那女孩脑袋已经被打破了口子,鲜血流下枯黄的脸颊。用手慌乱地护在头顶,可是却挡不住那扁担带着哨音的责打。旁边一个男人蹲在炕边,笼着衣袖瞧着,神情很漠然。

“住手!”左少阳怒道,“你这么打孩子,难道要打死她吗?”

胖女人停住了手,扭头瞧去,只见一个年轻斯文的书生站在门口瞪眼瞧着自己,便叫道:“我自打我的闺女,关你什么事!”

第648章 三者兼顾

左少阳怒道:“你用扁担打她,她已经头破血流,你这样会打死她的,人命关天,人人都可以管!”

那胖女人狠狠将女孩一摔,怒冲冲走过来:“管你个屌!滚!”说罢,猛地朝左少阳推了一把。

左少阳一侧身,卸了对方力道,抓住她手腕一拧,那胖女人手腕如同便要裂开一般,痛得她杀猪一般惨叫。左少阳抖手将她甩出,重重地跌在地上,一时爬不起来。

左少阳苦练高来高去的轻纵之术,武功虽然不怎么样,但是要靠手上力道拉动飞索上房越墙,这手上的力道惊人,不是旁人能比拟的。这一拧之下,那妇人自然经受不起了。

左少阳冷笑:“路不平有人铲,事不平有人管,这档子事我管定了!你要再敢打孩子一下,我就打你两下,让你也尝尝这滋味!”

这时,听到吵闹的住客还有店掌柜和伙计们都围拢过来,那妇人打不过左少阳,见自己男人愕然地蹲在那也不开腔,便使出泼妇本色,坐在地上,两只肥手在脸上抓了几把,顿时几道血淋淋的血槽。然后一把鼻涕一把泪哭嚎着:“杀人了!有人要杀人了!诸位大爷大哥,大娘大婶大姐,你们评评这个理,老娘一把屎一把尿把孩子拉扯大,孩子搞鬼,整天尿炕尿裤子,存心折腾老娘,老娘只是说说这败家子几句,这人就来打老娘,瞧瞧把老娘抓这样啊,天杀的!大伙给我做主啊……”

有些后来的不知道怎么回事,瞧那妇人惨样,还真怒目瞪着左少阳。

武媚娘一直跟在左少阳身后,见状迈步出来,大声道:“大伙别听她的!我们住在隔壁,我哥听她打孩子打得太惨了,这才过来相劝,她却要打我哥,还坐在地上耍泼,她脸上的伤是她自己抓的,不信大家看看她的手指,上面还有抓破她自己的皮!”

左少阳听她改口叫自己“哥”,很有些意外,瞧了她一眼。

门口围观众人往地上胖妇人瞧去,果见妇人长长的手指甲上还有血痕和碎皮,顿时哗然:“这妇人说谎,她自己个抓破脸讹人家呢!”

“我没有……”

妇人刚要狡辩,武媚娘声音猛然提高一个八度,盖过了那妇人的公鸭嗓:“诸位大爷大哥大娘大婶大姐,你们看看那孩子,头破血流,身上血痕斑斑,都是这狠心的娘责打的,——她这是把孩子往死里打啊!我和我哥亲眼看见的,看不过这才出声阻止。她却恶人先告状!”

武媚娘的美貌便已经把场中众人惊呆了,男人都有一个不自觉的心理,喜欢帮漂亮可爱的女人,眼见这武媚娘如此美貌,偏有侠肝义胆打抱不平,自然是一边倒向着她了,纷纷大声指责那妇人起来。

那妇人一见惹了众怒,也傻眼了,坐在地上不知如何是好。

这时候,蹲在地上的汉子这才起身,连连作揖:“诸位,孩子他娘也是气不过,这孩子一夜里尿炕三四次,白天也尿裤子里,都没得换了,都十多岁的大姑娘了,这样下去,如何嫁人?她这是存心的啊!”

左少阳道:“什么存心的,孩子这是病了,得找大夫治疗!”

地上胖妇人道:“她病什么病?找了大夫吃了药了,什么桑螵蛸散,什么八味丸,吃了无数,也没见半点好,反倒是越发过分,以往一夜尿炕一两次,现在三四次都没到天亮!三四年了都是这样,换谁受得了啊?呜呜呜”

妇人看来硬的不行,便装可怜起来。

左少阳道:“我是游方郎中,治尿炕倒有些偏方,我帮孩子看看吧。”

妇人这时要装可怜,哪里敢拒绝,再说了,心里已经打定主意,既然是你主动要帮治疗,那诊金至少可以免了的。赶紧爬起来,将地上掉落的扁担放在一边,扯了地上女儿一把:“赶紧起来啊,这位大哥郎中看你可怜,免费帮你治病,还不赶紧的谢谢人家!”

她话里已经把不要钱扣死了,免得左少阳到后面找她要钱。

左少阳自然不会在意这几文铜钱的诊金,回头对武媚娘道:“去把我药箱拿来。”

武媚娘答应了,跑回屋去拿药箱,姑娘爬起身,怯怯地瞧了母亲一眼,小心地歪着身子在桌边坐下。

武媚娘很快拿来出诊箱,左少阳打开了,取出伤药,给那孩子清洗伤口包扎好。又留了一包伤药,让孩子等一会在屋里自己抹在身上伤处。

左少阳诊脉望舌,问了二便饮食等情况,又问了既往病史,说道:“孩子这病,乃是肾脾两虚,膀胱不约,治疗遗尿,要兼顾肺、脾、肾,肺管水液宣发肃降,脾管运化升清,肾管水液调节,升清降浊。这孩子舌淡苔薄,脉沉细弱,一派肺脾气虚之象,必须培土生金,健脾益肺,不能拘泥治肾而不管其他,更不能一味使用固色剂,前医用桑螵蛸等固涩之剂,没有兼顾其他,故起只是固其门户,不能治本,所以无效。”

左少阳一番医理,场中众人是听不懂的,但是听他说得头头是道,而不像一般铃医只会一味危言耸听夸大对方的病情,并不厌其烦夸赞自己的药丸,而是侃侃而谈医理,并且言之成理,听着颇有道理,不禁都一起点头,对这年轻铃医侧目相看。

其中一位穿着奇异的胡人,更是好生看了左少阳好几眼。

那孩子的父母互看了一眼,也觉得眼前这铃医跟那些只会自卖自夸药丸的铃医不一样,胖妇人小心问道:“先生,我闺女这病,不好医吧?”

“看准病根,自然好治!”左少阳淡淡道:“吃我三剂药,必然好转!再吃几剂,必然断根,若无效果,你砸我招牌!”

“不敢不敢!”那胖妇人忙不迭乱摆手,刚才左少阳那一拧,她的手都要断了,知道眼前这年轻人看着文质彬彬的,却是异常的厉害,哪里敢再招惹。

那男子也小心问道:“这药不贵吧?太贵了我们可买不起。”

“我这铃医跟别人不同,我不卖药,我给你开方,你自己去抓药,该多少是多少。”

两人面色一松,顿时放下心来,那男人又问道:“那这诊金……?”

胖妇人扯了他一把:“人家看着闺女可怜,免费给诊病的,哪要什么诊金!”

男人不安地望着左少阳。

左少阳笑了笑:“留给孩子买药吧。——我回房开方子给你们。”说罢往外走,门口围观的人赶紧让开一条道,用充满崇敬的眼神望着他。

武媚娘跟着左少阳回到房间,左少阳提笔写了一个方子,回到屋里,交给那男子:“照方抓药服用。”说罢,转身要出门,走了几步又站住了,回过头道:“不要再打骂孩子了,她尿小便无法自控,已经又羞又窘很紧张了,《素问》有云:‘悲则气消’,‘思则气结’、‘惊则气乱’、‘恐则气下’。孩子这年纪还尿床,已经很羞迫,你们应该体谅,及时给她治病,可你们却一味打骂,孩子惊惧不安,惊恐则伤肾、肾气失于固摄而使遗尿之证加重,因此,在吃药的同时,要温言善待孩子,不能再打骂,才能帮助气机调畅。听见没有?”

那对夫妇赶紧点头哈腰答应了。

小女孩心中感激,如果单单是帮她看病,倒还不觉怎么地,但是大夫体谅她这病的苦衷和不能自禁,又这么帮着她劝解她父母不要再打骂她,让孩子又是委屈又是感激,禁不住眼泪汪汪过来,咕咚跪倒,给左少阳磕头。

左少阳赶紧将她搀扶起来,柔声宽慰了几句,让她记着按时吃药,吃完三剂药,应该就不能尿床了。

女孩抽噎着点头答应了。

左少阳朝围观众人拱拱手,然后背着手回到了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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