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小郎中-第2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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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境深远。
好半天,左贵老爹才叹了一声“好!”白芷寒却早已经痴了,沉静在这首词创造的意境之中。
左贵扭头问白芷寒:“芷儿,你觉得如何?”
连问两声,白芷寒这才恍若梦醒,激动地点点头:“太好了!”
左少阳微笑道:“你听懂了吗?”
“嗯,少爷这首词,先说天上月亮其实很可怜,一个月里只有一天是圆的,其他日子都是跟玉玦一般都是缺的,如果能让月亮时时都是满月团圆时的皎洁明亮,就算象荀奉倩为救妻子而死那样死去,也在所不辞!”
左少阳心中赞叹,能听一遍就准确诠释词中的意境,这份诗情当真不是盖的,微笑道:“你知道荀奉倩为妻而死的典故吗?”
“嗯,这是《世说新语》里的一个典故,说的是荀奉倩的妻子病了,身体发高热,正值寒冬,荀奉倩心疼妻子,脱光了衣服在庭院里让风雪吹冷,然后回来抱着妻子给妻子降温,反复多次,还是没能救活妻子,妻子死了,荀奉倩也郁郁而死。”
说到这,白芷寒眼睛有晶莹的亮光,似乎是眼泪,又似乎不是:“《世说新语》里对荀奉倩是讥讽嘲笑的,笑他为了一个女人而死,可是少爷的词中,却是充满了对荀奉倩与妻子真挚爱情的赞叹崇敬。词中引用此典,更能让人感受到少爷对感情痴心的期待,更让人感受少爷才情的与众不同。”
左贵老爹听得也是面露微笑,频频点头。
左少阳笑道:“你解说得很不错,再说说你对这首词下阙的理解吧。”
“好,”白芷寒又道:“少爷词的下阙应该说的是荀奉倩郁郁而死之前凭吊妻子的事情,他想着无可奈何人世间情缘却那么容易就断绝了,妻子已经不在了,只有燕子飞回,落在帘钩上呢喃絮语,就算在坟前哀伤吊念完了,心中的愁苦却丝毫没有停止,望着花丛间翩翩的蝴蝶,真想与你像梁祝化蝶能永远相伴相随。”
白芷寒解说完,一时之间,屋里静悄悄的。白芷寒眼中水晶一般的亮光更明亮了,闪动着,就像月夜水面的涟漪。
她不可能知道清代的纳兰性德,自然也就不知道这首诗下阙是纳兰性德凭吊亡妻的,还以为是引用的典故中荀奉倩凭吊妻子的,不过这样解释,也是丝丝入扣,完全符合意境,成了一首感叹荀奉倩爱情故事的词。
左少阳叹道:“说实话,芷儿,你比我聪明多了,这首词你只听了一遍,就牢记在心,当即便能解说出来,当真是过目不忘。”
白芷寒还没从刚才的诗词意境的悲情中走出来,带着悲声,对左贵老爹道:“老爷,少爷的诗才,当真是非常杰出的,不到半盏茶的工夫,便作出两首绝妙的诗句,便是当今秀才科状元,只怕也难在这么短时间内写出这样好的诗句来的。”
左少阳心中暗笑,心想照搬人家的诗词,那当然是信手拈来,哪里还用思考,白居易、纳兰性德这样两位历史上最伟大的诗人之一写的诗,自然是一般秀才科举状元无法比拟的了。
白芷寒的话深得左贵老爹的心,捻着胡须道:“嗯,忠儿,来年县试,你到可以去试试看,若能中个进士贡生,那也是光耀门庭的好事啊。”
左少阳扭头狠狠瞪了白芷寒一眼,不过白芷寒刚才的话并没有建议让左少阳去参加科举考试的意思,甚至都算不得变相建议,只是夸赞他的诗才连秀才科状元都比不过,所以也不算违背他们当初的约定,但这话却引起了左贵老爹的期待,顺口说了让他来年参加科举的想法。
左少阳是不愿意参加科举当官的,但是外人面前又不好直接反对父亲的提议,便找借口道:“父亲,我说了这诗不是我写的,是我朋友写的。我可没这才能写诗。”
“又是那个杜甫?”左贵老爹也认为左少阳在推托,沉着脸道。
“不不,是另一个朋友,名叫,这个,白居易的。另一首,是一个名叫纳兰性德的写。”
“白居易?纳兰性德?”左贵和白芷寒互视了一眼,对这个中晚唐诗人自然不知,一脸茫然。心想能写出这样绝妙的诗的诗人,怎么两人饱读诗书的人都是连听都没听过?想必又是左少阳在杜撰搪塞。
现在外人在场,左贵也不想深究这个话题,便转头问鲍掌柜道:“鲍兄以为如何?”
鲍掌柜是个生意人,没什么学问,不过听这诗倒也合辙押韵,朗朗上口,而且又见他们俩如此推崇,自然是好诗了,乐呵呵笑道:“很好!这诗要拿出去了,女方家若当真是书香门第,必定是爱如珍宝的,也会对左公子才学心存仰慕的,这亲事就更好说了,呵呵,只是,我却如何用这首诗试探人家姑娘的才学呢?”
左少阳道:“你可以问她这首诗写的什么,问她是否喜欢这首诗,特别是后面一首,问她词中用了什么典故,这就行了。”
“这样简单啊,这好办!那把诗写下来给我吧?”
左少阳道:“芷儿,你帮我写吧!”
白芷寒答应了,提笔要写,又停住了,嬉笑道:“少爷,这诗最好你自己来写。”
“为什么?”
“这是相亲的诗,若是我写,将来人家一看笔迹不对,还以为是少爷请人捉笔抄袭而来的呢,起了误会反倒不好了。”
第374章 遭遇悔婚
左少阳心想,本来就是抄袭的嘛,只不过是抄袭后人的。别人不可能知道罢了。心想白芷寒说的也对,反正自己这几个月天天都按伍舒的字体苦练毛笔字,虽然比伍舒他们相比差远了,但是已经勉强可以看了,于是坐下后,提笔写下了这首诗。毕竟是抄袭的,也不好意思落款盖章。就这么递给了鲍掌柜。
鲍掌柜接过放好,又说了几句闲话,便告辞走了。
原先没写诗词的时候,等了十多天才好不容易谈拢一家人家,现在,有了左少阳这首诗,第三天鲍掌柜便兴冲冲来找他们了,一见面便喜滋滋道:“哎呀左公子,我现在才知道,你这两首诗的价值,好家伙,这两天我拿了这两首诗词去说媒,十家倒有九家点头的,都说若不纳妾,当即下聘订婚都可。我心中有了数,也不多说,反正京城别的不多,这官宦之家书香门第可多如牛毛,又找了几家,有同意纳妾的,但是女子不如意,要么太难看,要么看不懂左公子的诗,说得牛头不对马嘴的,要么只说好,却说不出好在哪里。这些我都作罢了,找来找去,终于找到一家既欣赏公子文采,也同意成亲之后左公子纳妾的。还没等我来告诉你们。先前找的人家又想通了,又来找我们说可以同意将来纳妾,所以,一共有了三家了。嘿嘿嘿,你们自己挑吧。”
左贵老爹喜出望外,这才两天便找到了三家,当真是意料之外,看来,医术如何,人家一时半会看不见,而文采如何,一出手便知有没有。多亏儿子文采不错,怎么以前没注意他还有这本事呢?哈哈,看来光宗耀祖就指望儿子了。原来还想凑合找一家官宦之家闺女便行了,现在看来,不能如此草率,必须找一房称心如意的儿媳妇才好,等将来儿子加官进爵,封妻荫子亮出去也好看。最好能找一家对儿子将来仕途有所帮助的。
左贵老爹心里盘算,无奈他却不知道,左少阳对做官半点兴趣都没有,他不知道他这光宗耀祖的期待恐怕只能是梦想。
左贵老爹问道:“是哪三家?”
“都是城北里坊的,高家、李家和孙家。都是祖上或者现任京城为官的。以官职论,高家排首,他父亲官居太庙陵署丞,从七品下的官,李家是正八品,这孙家最末,只是流外二等的通事令史……”
左贵老爹断然道:“这个不入流的官就算了吧,不考虑了。”
“好的,那就在高家和李家里挑选吧,这两家的闺女都不错,我见过的,论相貌,李家的要美一些,但是,我听着倒觉得高家的文采更好一些,不仅说了公子那首吊亡词的典故,还看了都流泪呢,非常的欣赏公子的才学。又评价公子写长安的那首词,说是长安布局和早朝盛况,还文绉绉的说了不少赞叹的话,我也记不住,反正都是好词。——对了,还有一家的闺女还指出了公子诗中的一个小毛病呢。”
左少阳奇道:“是吗?什么毛病?”
“她说公子的诗最后一句写的‘一条星宿五门西’,说的应该是早朝入太极殿的情景,太极殿只有三门,说五门似乎不妥。”
白居易是中晚唐诗人,那时候大明宫已经修好启用为皇上早朝的地方,这首诗写的其实是群臣进入大明宫早朝,而大明宫是五道门洞,所以诗中写的五门,唐初李世民时期上朝是在太极殿,而太极殿在贞观之初只有三个门洞,分别是承天门,左永安门,右长乐门,后来才扩展为五个门的。左少阳对这个细节并不知道,所以也就没有修改。
听了这话,左少阳大窘,讪讪道:“是我弄错了,不不,应该是我的朋友写错了,他可能实际上没有到过后面的宫城,所以不知道是几个门,随意猜想应该是五个门,就这么写了。”
左贵老爹笑道:“这说明人家姑娘是认真看了你的诗的,还指出了你的谬处。——这家姑娘是谁家的啊?”
“她家可是赫赫有名的老神医,甄氏医馆甄权老神医的孙女。”
左少阳惊讶得瞪圆了眼睛:“甄老神医的孙女?是不是那个脖子细细的,一张大嘴,连眉毛都没有的,偏偏穿得珠光宝气的那个?”
鲍掌柜乐了:“甄家这位孙女长的是寒碜了点。呵呵”
左贵老爹道:“相貌不说绝美吧,至少要端庄的,太丑就算了。”
鲍掌柜忙道:“那可不是嘛,你们三个条件之一就有这个,不过这家是媒婆说的,我以前没见过他们家孙女,这次见了,当真觉得配不上公子,也是因为这个,所以见了面之后,就没把她家算里头。再说他们家也不让纳妾的。”
左少阳轻舒了一口气,心想要是娶这么个女人做老婆,那只怕要天天做恶梦,而且一副财大气粗的样子,让人看着很不习惯。
左贵老爹点点头:“那咱们先说说高家和李家吧,先见谁家啊?要不先见高家?”
“随便。都看看了再决定也行。”左少阳笑道。
“胡说!遇到中意的就定了,哪有全部看完了才定的,满京城那么多官宦之家的闺女,难不成还真要一家家的相过去啊?”
左少阳有些不好意思:“行,如果高家闺女满意,就定了。”
说好之后,约定第二天便见面。
第二天的见面非常顺利,高家闺女相貌虽然比较普通,但是知书达理,谈吐文雅,跟左少阳谈论诗词,颇为投机。左少阳拐弯抹角问了人家姑娘对纳妾的态度,这高女羞答答说出嫁从夫,并不二话。
左少阳偷偷问了白芷寒的看法,白芷寒也觉此女心地善良,应该比较好处,左少阳虽然不太满意对方的相貌,但这毕竟是相亲无数次后第一个称得上中意的人家,便点头同意了。
左贵老爹也对这姑娘比较满意,对方人家相看了左少阳之后,也很满意。两家当即让媒人合了八字,也无冲撞的,更是高兴,便商定下聘订婚。聘金五十贯。
左贵老爹担心夜长梦多,立即回了客栈取了五十两银子送到了高家下聘。
高家收下了彩礼,商定次日请期议定婚期。
没想到,意外的事情发生了。
当左贵老爹带着左少阳等人,跟着媒婆和鲍掌柜一起去到高家请期的时候,高家竟然惶恐地告诉左家,这门亲不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