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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我在回忆里等你-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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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徒玦心头一松,还好英明如她妈妈,看出了那家伙发短信时的“春情荡漾”,却没猜出那短信是发给她在二楼上网的宝贝女儿。她故意不满道:“他找女朋友就那么宽容,我怎么就没这待遇。”言毕还不忘好奇地请教一脸尴尬的姚起云,“你脖子上的红印是你女朋友留下的吗?” 
    这下大家的视线都集中在姚起云脖子上本不明显的淡淡红印,那个制造痕迹的始作俑者反倒没事人一般围观看热闹。姚起云捂着脖子把头垂得更低,不过要是可以看到他的眼睛,只怕里面全是杀人灭口之心。 
    司徒玦一想到这些,脸上又泛起了笑意,谁叫那家伙连说个谎都不在行。她应该庆幸还好妈妈现在不在身边,否则她此刻脸上的笑意,跟姚起云“露馅”时的模样有什么区别?其实有时候她甚至会偷偷盼着,哪一天被爸妈识破了也罢了,大不了一场风波,闹过了之后,她还是要跟起云在一起,没有什么可以把他们分开。
    “司徒,司徒!” 有人在一旁,非得把她从喜忧参半的沉思中强拉出来。 
    司徒玦抬起头,原来是小根。 
    也有人想不明白,骄傲夺目如司徒玦,怎么会把小根这样各方面都天差地别的男生当做好朋友。大学四年了,普通话始终说不标准的小根依旧怯怯地,见谁都露出几分示好的笑容。他长得不出众,成绩也不理想,也许是学习方法不当,明明开始复习比谁都早,但仍然逃不脱补考、重修的命运,兼之家境很差,一直甩不了贫困生的阴影,吴江和司徒玦这样的朋友几乎已经成了他最值得骄傲的一抹亮色。司徒玦也说不清为什么,或许她本来就是一个在情感和友谊方面从不想“为什么”的人。她更相信缘分,老天在入学前野营时把小根与她们分到一组,那就让友谊继续呗,她看不出有什么不可以的。她甚至从不否认自己对于小根的同情,每当想到起云从前的生活,她对小根就会生出多几分善意和理解。更别说,小根虽软弱,但他对人从无半点恶意。司徒玦喜欢善良的人。 
    “有话就说,招魂呐。”司徒玦放下书说道。
    “我有点事,这勤工俭学申请表你能不能帮我到院办交一下。”小根不好意思地说。

    院办就在十米之隔的另外一栋楼,找人帮忙的那点时间已经足够往那里跑一趟了。司徒玦虽然感到有些奇怪,但是既然别人开口了,自然有别人的难处,反正也不是多难的事,司徒玦没有多问就爽快地答应了。 
    她也不耽搁,收拾东西,拿起小根要交的表格就往院办走。行至药学院办公楼下一个坐落着假山的小草坪时,假山背面徘徊的一个背影让司徒步子缓了下来。莫非……她有些猜到小根为什么特意让她跑这一趟了。 
    经过假山的时候,司徒玦故意又加快了脚步,对一旁看着她欲言又止的人视而不见。 

    司徒,你等等。”果然谭少城的声音在一侧传来。“你先别走行吗,我找你有点事。” 
司徒玦回头,毫不掩饰脸上微微的不耐。她不喜欢谭少城,从头到尾,从里到外的不喜欢。就好像今天的事,明明自己有事找她,为什么就不能光明正大地开口,非要绕着弯子利用小根引她来这里,还作出神神秘秘的样子。谭少城给司徒玦的感觉一直是如此,企图心太强,心眼多却偏要藏着,面上一套,背地里一套,有时未必是使坏,而是她习惯这种“曲折”的方式。可这种为人处事的态度恰恰是最让司徒玦打心眼不齿的,甚至她那副小家子气的所谓“温婉”也不是司徒玦的那杯茶。 
    司徒玦跟吴江不一样,吴江可以嘴上说着“非我族类”,脸上却依旧保持着笑容,甚至在明知谭少城打着“感激”的旗号,对他存着那方面心思的情况下,只要对方不点破,他便懒得明着拒绝,以至于谭少城直到现在都还没有完全死心,时不时地还给在附属医院实习的他送点小东西。这段“逸事”其实跟吴江要好的人都知道,背地里都当做一桩笑话。而作为吴江的密友,司徒玦不但知道曲小婉的事,更清楚即使没有曲小婉,谭少城跟吴江喜欢的女孩子风格也是南辕北辙,八竿子都打不上。她也劝过吴江离谭少城远一点,狠狠心,也好过那“少女情怀”如跗骨之蛆。吴江却笑司徒玦看不开,他自有他的一套“顺其自然,无为而治”的哲学,不过分接近,也不刻意远离。何必伤害别人呢,他总是那么说,别人喜欢他,那是别人的事,他才不费心思,说不定那一天,她想通了,那份心淡了,自然就远了。

    吴江还分析说,司徒玦对于谭少城的戒备很大程度上源自于谭少城和姚起云关系还算不错,所以她把别人当做了爱情的假想敌。所以即使谭少城就在她隔壁班,两人经常一块上大课,并且在谭多次主动示好,且司徒玦的好朋友小根、三皮皆与谭混得挺熟的情况下,司徒玦始终对谭少城非常冷淡。 
    其实吴江的猜测并不全然正确。以司徒玦的骄傲,她根本没有把谭少城当做自己的对手,也没有想过能有人取代自己在姚起云心中的地位,她的假想敌从来就不是任何的一个女孩,而是姚起云心中的顾虑。对于谭少城,与其说是存有敌意,不如说是戒心,她总觉得那个人身上长满了心眼,一不留神就会被那些心眼吞了去。 
    “有事吗?”司徒玦并不打算在谭少城身上浪费时间。
    “嗯,你有没有空,我……我想跟你聊聊。”
    要说两人气场不对也不是没有道理,谭少城越委婉,司徒玦就越不耐,有事就说事,吞吞吐吐地反教人不喜。她压根就不觉得自己跟对方有什么可聊的,于是直截了当地说道:“不好意思,我不太有空。” 
    她说完,脚步也不等人。谭少城这下急了,上前几步扯住了司徒玦的背包,“等等,我真的有事!” 
    司徒玦扭身试图摆脱她的手,莫非她是为了吴江的事来的?要是她真以为司徒玦会在这件事让为她游说,那也太荒唐了。 
    “司徒玦,真要我求你吗,就算你是公主,说句话也有那么难?”谭少城眉心微蹙,五官小巧的脸蛋白生生的,司徒玦想,也许这在男生看来,就叫“我见犹怜”。 
    她也觉得自己似乎过了点,听她说几句又何妨。   
    “好,拜托你先放开我的包,有话就直说吧?” 
    谭少城这才松了手,迟疑地环顾四周,下午时分,又临近期末考试,大家都忙着自己事,院办门前很是冷清,除了她们,再没有别的人影,连路过的都寥寥。 
    谭少城这才打算进入主题,让司徒玦意外的是,她倒没有提起吴江。 

    “我想问的是,今年‘傅学程奖学金’你报名了吗?” 
    司徒玦有些意外。 
    “傅学程奖学金”是海外华人傅学程先生以其个人名义在她们学校捐赠设立的,主要用于奖励品学兼优的在校生,也是除国家奖学金外,奖励金额最为诱人的一个项目,当然名额也非常有限,分配到本科生头上的就更所剩无几了。以药学院这样的大院系,最多也不过每年保有一个名额。这不仅荣誉,更是一笔小小财富,每年申报的人数都相当可观,竞争自然也很是激烈。按照药学系的惯例,通常会把这个本科生的名额给予大四的毕业生。
    原来是来打探敌情的。司徒玦点了点头,“没错,条件符合的不都可以报名吗?如果我没猜错,你应该也是填了申请表的。” 
    谭少城点了点头,轻声说:“是,那奖金设置对于我来说,还是很有诱惑力的。” 
    “那当然,既然这样,我们就等结果出来见真章吧,反正公平竞争,这事我们谁说了也不算。”司徒玦疑心她是想从自己的口风中衡量胜算有几成,干脆一句话堵死她的心思。说起来,要是这奖学金真落在大四生头上的话,那放眼全院,最强有力的竞争对手还非她们两个莫属。可既然大家的申请表都交了,这事还真不是她们中的任何一个能够决定的,谭少城再怎么打探也是白费。 
    话说到这个份上了,可谭少城居然仍没有结束这场交谈的打算。 
    “司徒,那笔奖学金对于我来说很重要。”她绞着自己的手,喃喃地说道。

    司徒玦笑了,“它对每一个申报的人来说都很重要。”   
    她爸爸司徒久安颇为她没跟家里商量就报名参加了研究生考试不满,而司徒玦需要用这个奖学金说服爸爸,看,你女儿天生就是读书的料,不念下去简直是暴殄天物。
    “不一样的。你没了这个奖学金,你还是什么都有的司徒玦,可是……可是如果我得不到它,剩下的半个学期,我不知道应该怎么过下去,我爸爸摔断了腿,家里已经一分钱拿不出来了,我……”
    “可这并不是贫困奖学金啊!”司徒玦没有让她继续说下去,不知道为什么,那些话让她听罢心里很不舒服。 
    “司徒,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如果不是没有办法了,我不会厚着脸皮来求你的。”说这些话的时候,谭少城的脸苍白得更是厉害,就连对她有成见的司徒玦也能体会到她强压住羞耻孤注一掷的决心,生活真的可以把一个人逼成这个样子? 
    司徒玦有些困惑了,“问题在于你跟我说这些也没有用啊,我帮不了你什么。” 

    “你可以的!”谭少城想也不想地把话接了下去,充满希翼的激动和卑微的哀恳在她脸上交织出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情绪。 
    “你究竟想怎么样啊?”司徒玦心中响起了警铃,开始隐约觉得哪里不对。
    这一次谭少城张了张嘴,却什么声音也没有发出来,在司徒玦狐疑地眼神里,她好似咬了咬牙。“我想请你把你的申请表撤回来。” 
    司徒玦一愣,第一个反应就是冷笑。“就算我真肯这么做,只怕现在也来不及了。” 
    没想到人家早已为她想好了后路。“那……你能不能在期末考试的时候……你知道的,只要你肯任意一门稍微考得……考得……我需要一个好的名次,求你……” 
    司徒玦哑口无言。谭少城说得语无伦次,不过她听得懂。这次的奖学金会把期末考试名次当做很重要的一项考量,兴许只要在这次成绩排位中赶超了她,谭少城的胜算就会大很多。这下子她真想穿越回几分钟之前,狠狠地摇醒还对谭少城存有几分恻隐之心的自己,她从没有想过竟会有这样的人,到底一个人对自己要有多宽容,道德底线有多低,才可以提出这样的要求。极度的震惊和叹服让她一时间半个字也说不出来。 
    可谭少城却把这样的沉默当做了估量。
    “我知道这样要求你没有道理,如果你肯帮我这一次,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你不喜欢我,是因为我跟姚起云做朋友是吗?我看得出来你们之间……我可以向你保证,我跟他之间完全只是谈得来而已,你不喜欢,我可以从今往后离他远远地,这样你就可以放心了……” 
    如果说刚才的司徒玦在震惊之余,心中是赤裸裸的鄙夷的话,那么越往下听,她竟然觉得有几分害怕,那是一种面对完全陌生的生物而心生的寒意,什么都可以当做条件,什么都只是实现目的的一种手段。
    “司徒,你说句话行吗?” 
    “你想听说说什么,我真为成为了你的竞争对手感到羞耻。”司徒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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