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绝风流-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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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店主其实还做着更大的买卖,并不太把这个店放在心上,而且这些多是假货,标价很高,购价其实并不高。
过了两天,夜里,店主的儿子又来敲店门,保瑞开了门。店主的儿子又商量,把一件东西偷走。保瑞还是不合作。店主的儿子就在店里转,转了十几分钟,就走了。第二天,店主过来,发现又一件东西不见了。其实,保瑞昨晚看见店主的儿子偷走了这件标价五百多元的小玩意儿。保瑞就把店主儿子昨晚来过的事说了,把店主儿子想合起来偷这里东西的事也讲了。
“下次你跟他合伙。这样,我少损失一半。”店主说。
“哦,我明白了。”保瑞点头。
一天晚上,店主的儿子又来了。
“我想通了,咱们合起来坑你父亲。”
“那咱们就偷好的。”
“第一次合作,先整不太贵的,就整那个小玉羊吧。”
“标价才三百元,划不来。”
“可以了,第一次合作。卖的钱,你给我一半。”
后来,小伙子把卖得的一半钱给了保瑞,保瑞又把钱交给了店主。店主看也不看,就装进兜里,让保瑞不很愉快,他本来还想听一句表扬呢。连着几天,小伙子再也没来。这天,小伙子又来了,要把一件东西拿走。保瑞想了想,就让拿走了。早上,保瑞把事情给店主汇报了。店主一听,就急了。
“那是镇店之宝,怎么能让他拿走呢?”
店主这就去找儿子。没想到,东西昨晚就便宜倒出手了。店主去了买主家,买主说,东西半夜就被别人拿走了。
“你不行啊。”店主回来,指着保瑞说。
第22章 你就象公家人一样,没有责任心
保瑞住的小煤房被偷了,穿的用的全被偷走了,还偷走了三百元现金。如果他一直住在煤房,就不会发生这种事。看来,小偷是掌握了情况。但他跟房东都不能声张,他是黑户,声张了反而不利,他更要被赶走了。以往煤房遭窃,有了损失,都会报告派出所,派出所也会派人过来看看,登记一下。但房东老太太却让他忍着。可就这么忍着,心里很不好受。这一天,他把小煤房遭窃和分局来人检查小煤房的事全告诉了季小虎。
“你怎么不早说?我这就去把身份证要来。”季小虎说。
一小时后,季小虎果真把保瑞的身份证要回来了。
“他们已经知道,这间煤房是我帮你租的,他们暂时不会再来找麻烦了。不过,丢东西的事,你还得忍着,你是黑户,事情闹开,单位更会让老太太辞退你。对那家单位,我无能为力。”
“你记着这件事,将来有了线索,帮我一下。”
这天晚上,保瑞还是住在古董店。很晚了,他正要睡下,店主的儿子又在外面敲门。保瑞心里本来就不痛快,心想,你整天偷家里的东西出去卖,算什么东西?他就不给开门。任凭外面怎么打门,他硬是装作听不见。外面敲了近一个小时。终于,他爬起来,走过去,打开小方孔,一望,果然是店主的儿子。
“我进来转转……”店主的儿子,说话的力气都没了。
“你到大街上转去。”保瑞笑笑。
“大街没劲……大哥,求你了。”
“你父亲都对我动火了。”
“不要紧,他不在乎。”
“他不在乎,我在乎。你走吧。”
“大哥,求你了,你吸白粉不?我给你白粉……”
“滚。”
“求你了,我给你白粉……”
“狗日的,滚——”
保瑞把小方孔关上。
外面是一阵凶狠的拍门声。
“好你个狗日的——”店主的儿子,在外面吼。
店主的儿子走了一小时,保瑞还睡不着,一直挨到天亮。早上,店主没来。店员都来了,店主还没来。听店员讲,店主今天打点另外的生意,要一天呢。保瑞给店员做了交接,就走了。
晚上,保瑞还是过来睡。店主的儿子,没来敲门。他有些后悔,干嘛对人家那样。你心情不好,也不能那样,人家是拿父亲的东西,拿自己家的东西,你认真什么。店主说你几句,也是应该的。你图方便,让店主的儿子拿走那么贵重的东西,一次就消费掉,多可惜。你这么做,不是跟职工对公家一样,一点责任心没有。你得让店主的儿子一次只拿走一点点,够用就行。店主脸子薄,不好跟你点透,再说家里有了这种事,本来就难为情,你不帮着,还捣乱,实在不该。你丢了三百元,就心疼得很。不过自己是个穷人,一次丢了那么多东西,心里真不好受啊。当初怎么就不先告诉季小虎呢?还不是怕给人家添麻烦。可最后,还是人家帮了你,而且没要你一分钱,连烟都没来及抽一支。
他就这么想啊,想啊,又一整夜没睡着。
早上,店主来了。店主的气色不大好。
“听我儿子说,他每次都给你百分之七十?”店主说。
“是百分之五十。”保瑞笑笑。
“我该信谁呢?”
“信我吧,你儿子没人格。”
“我看,你才没人格呢。”
“我看,你也没人格。你跟你儿子,是一路货。”
“你不怕我抽你?”
“应该是我抽你。你信不信,我马上就抽你。”
“我给你五十元,你马上走人。”
“你违约了,你给一百元。”
保瑞拿上钱,就出来了。但是,他又进来,让店主把东西全部看一遍,否则将来说不清。店主说,一切与你无关了。
保瑞走在路上,想,怎么就火起来了呢?是心情不好。可店主也不应该啊。怎么能说应该信谁的,明摆着,应该信我嘛,你儿子没人格嘛。可是,你儿子虽然没人格,却还是你儿子,他把你的镇店之宝花了也就花了,可我侯保瑞是谁,我凭什么白拿走百分之二十,于是,你就气大了。
常情,人之常情,保瑞笑笑。这样想着,不再生气了。
只是自己损失了四百多元,于是,又痛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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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根和秀娥果真来到酿皮摊。韩明明听说这是保瑞的乡下亲戚,就给碗里盛满。秀娥还是没吃饱,保根把自己的拨给她。
“还不如再买一碗哩。”秀娥说。
保瑞瞅着保根。某些人的弱点,就是不知道自己的奋斗是为了什么,最后也就只好付出高昂的代价。
保瑞对保根说,一千六百个碗,每分钟洗五个,要连着洗五个多小时。保根这才明白,这钱挣得不易。秀娥愤愤说,摊主就不能多雇用两个人吗?过了一会儿,保根去上厕所。
“傍晚七点钟,我在广场西边等你。”秀娥蹲过来,一边说着,朝保根离去的方向瞥了一眼。
保瑞没吭声,去给她端来一碗酿皮。洗碗水很稠了,他端到马路边倒掉。韩美娇给盆子里放上洗洁精。这种小事,都由她亲自操劳,伙计给顾客的多调了半勺辣子油,她也一眼能瞅见。
“我还要去三姨家,晚上要是回不来,你就先睡吧。明天早上,你去给我买后天的汽车票。”秀娥对保根说。
两口子不久就离开酿皮摊。
保瑞想,我借过她两百块钱,应该加倍还清她。我不会跟她上床上,不会再让自己失身了。
保瑞去银行,取出四百块钱。这里面有不少是给黄定国当托儿挣的。黄定国最拿手的把戏之一,是把过脉搏之后,顺地打个滚儿。但女人们几乎都心甘情愿给他掏钱。
第23章 可耻的中产阶级
据黄定国说,他的中医水平在这座城市不会低于五个人。可他永远失去了开诊所的资格。三年前,他将要从一家工厂的职工医院退休的那一年,一个中年汉子吃了由他配制的中药,一命呜呼了。公安局经过化验,证实药里没有毒物。虽然如此,单位还是把他开除了。大家早就恨他私下给人看病。他本是兽医,只配给骡子瞧病,职工医院提高了他的身份。然而,他却跟医院的利益对着干。他被开除后,去医院看病的人就更少了。
为了感谢黄定国,保瑞送给对方两条香烟。可黄定国还是很不满,往往当他把女人唬得面如土色,年轻人却在咧嘴微笑。
使保瑞不解的是,这些女人怎么都心甘情愿自投罗网。她们的智商并不低,受的教育也要比村妇高。她们的心灵似乎早就处于疯狂的边缘。否则就无法想象,她们会被黄定国一个打滚就掳去心灵。他很想理解她们。这世界的色彩,确实多起来。每个人再也不象十几年前,一点不敢追求自己欣赏的东西。当年,算命是绝对禁止的,它那时候很可能都被视为国家的敌人。或许正因为这样,许多人如今偏偏喜欢去算命摊前。可痴迷成这样,令人不解。这是否也算时下人们谈论的信仰危机。可这不也算有了信仰么?保瑞曾从二哥那里借到几本当代人撰写的算命书。他并不想给自己预测未来,只是想了解城里人的心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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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六点过一点,秀娥就来到广场边上。直到七点过了十几分钟,保瑞才来。她心里不悦,脸上却没有表现出来。
秀娥坐在自行车后坐上,双手夹住保瑞的腰。她说五点就把保根甩掉了。保瑞问她,是不是后天就走。她说,才不呢,先去看看你的窝,还要待几天。他不吭声了,默默地蹬着车子。
保瑞这一阵只想着挣钱的事,暗中盘算攒够一笔钱了,就回去把建材厂承包下来。不管厂子将来效益如何,他只想得到承包人的名分,然后组织一个承包队,在城里开始真正的奋斗。刘家庄的队伍没个好领头的,已连续两年亏损。那里面有几个技术能人,他想挖过来。但他很可能只是对承包人的名分更感兴趣。他发现,荣誉总是对他具有某种吸引力,或者说他的灵魂在他赤贫的时候,并没有一味倒向金钱。难道他跟张正,跟祖上,并没有本质的区别吗?不过,他很清楚,眼下他最需要的只是金钱。
而且,档次决定了自己只能从攒钱起家。他每给钱箱子里放进一分钱,前程也就光明一分。只是这种积累的过程,必定十分漫长。他时常会有熬不出头的感觉。在今天,没有暴富的途径很难出人头地。可躺着不干事呢?那就只会使前途更加灰暗。
他曾利用空闲走访了不少地方,了解到不少信息,日记本上密密麻麻记了很多。可他清楚,他还得去医院洗尸体,还得在酿皮摊洗碗。因为对命运的焦虑,就使他对金钱的追求更加疯狂,以至常常失去了警惕。一次,差点为两百块钱丢掉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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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他遇见一个打扮得十分艳美的女人。她那小巧的鼻子和大大的眼睛,给他留下很深的印象。她在广场边的马路上站着,双手在裤兜里动来动去,显得很放荡。她不时朝马路另一边瞥一眼。她终于不再犹豫,来到几个形迹可疑的女人中间,哼着曲子,点上烟。保瑞想,这个阔妇人也缺钱花了。
“需要帮忙吗?”他小声问。
她再次朝马路那边望一眼。“我有钱。”她用热辣辣的目光盯着他,“能帮我找个男人吗?他只要陪我走一段就行。”她掏出一张百元的钞票,目光更加热切。
“我可以胜任吗?”他马上说。
她立刻把一百元给了他。接着,他们朝一条大街走去。她的要求很简单:陪她走一段,也许是一百米,也许是二百米。她虽然不肯告诉原因,可他看出来,她没有恶意。她要是想把他领进一间房子,他可以马上离开她。她走走停停,停停走走,仿佛在等待什么人的出现。在他的追问下,她终于说了实话:她要刺伤另一个男人的心。他的步子放慢了。她说,他比你矮得多,绝对伤害不了你。他说,看来你很爱他啊。
“他算个啥,我会爱他?”她叫道。
巨大的金耳环,在她的脸上摇来晃去。从她的打扮和言谈举止,保瑞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