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不是人类-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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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串奇异的、古老的语言从她嘴里吐出,那从喉咙深处发出的嘶嘶声是远古时代,神明还在行走大地上时使用的语言。
言白眼皮一跳,手里捏着的胳膊刹那间像燃烧的木炭般灼人,瓦娜莎的表情更加凶狠残忍,她微微低着头,眼白迅速扩张,眨眼间整个眼眶都被灰白色填满:“¥%¥该隐的后裔%……%&……”
又是一连串宛如诅咒般的嘶哑低语。这其中唯一能辨认的出的便是那句“该隐的后裔”。
言白和脸色同样严肃的莱斯特对视一眼,两人同时制住开始挣扎着想把胳膊从言白手里抽出的瓦娜莎。她身上不知道被什么附了身,力气奇大无比,甚至让两个血族都感到有些吃力。
听到动静的马尔科姆打开门,吃惊地看到这一幕。
今晚注定不眠。他的一个女儿刚刚被他亲手杀死,另一个又被恶神附了身,六亲不认,在被绑在床上时还把床撞得哐当直响,同时用最恶毒最尖锐刺耳的音调诅咒这群绑她的人。
三个人面面相觑了一会儿,最后还是马尔科姆迟疑着说:“她说的似乎是古埃及语。”
原本扯着整张床猛烈撞击地板的瓦娜莎在听到这句话时,瞬间安静下来。她眼珠上下左右四处转动,在眼皮下的部分更是跳动得剧烈。
灰白色,没有瞳孔的眼睛最终钉在言白身上,低沉嘶哑,绝对不是人类能发出的声音借由瓦娜莎的嘴巴发出:“该隐的后裔,血族幼崽,不要阻拦我。”
“出去。”言白转身面对妹妹,和占据她身体的黑暗神明对视,同时嘴里命令莱斯特和马尔科姆。
莱斯特看了眼马尔科姆,不服气:“我也是血族,我也要留下来。”
“出去。”言白的嗓音更加低沉,冷硬。
马尔科姆踌躇了一会儿,率先退出房间。莱斯特则是被言白拎着扔了出去。
现在整个房间里只剩下言白和被绑在床上的瓦娜莎。
这里是瓦娜莎的房间,言白从未进来过。但是墙上挂着的白色十字架他却很熟悉,这是从小就挂在他们老家里父母卧室的那只。现在有无数只黑色的虫子从十字架下端涌出,密密麻麻如潮水般顺墙而下,向言白脚下爬来。
他拧起眉毛,紧盯着这些看上去就不正常的昆虫。不知道是什么种类,每一个不过小拇指指甲盖般大小,长得很像蜘蛛但比蜘蛛多出一对足,数量无穷无尽。他们已经覆盖了整张墙壁和一半的地板,但仍然有同类不断地从十字架下涌出。
言白闭了闭眼,再次睁开时却发现这些虫子都消失了。仿佛刚才沿着鞋子爬上他身体的那些%0%0%0%0%0%0%0%0的声音,瘙痒的触感只是错觉。
“不要妨碍我!放开我!”床上的瓦娜莎又开始挣扎。
言白走过去,一把按住她的手,弯下腰和她全白的眼睛对视:“你到底是谁?”
“瓦娜莎”扬起一抹神秘的笑容:“我是日行者。我会撕碎你,杀了你。该隐的后裔,被上帝放逐者,永无生息之地的浪儿,你的灵魂还好吗?它何时消散?”
她忽然仰起头,张嘴一口咬在言白的嘴唇上撕咬,很快那里就鲜血淋漓。“瓦娜莎”舔着那些血,忽然又安静下来,她温柔地说:“放开我,和我一起走吧。我会带领你走上黑暗之王的宝座。”
第20章 血族(十六)
言白深深地注视着“瓦娜莎”,她表情邪恶而轻佻,带有某种暗示:“放了我,亲爱的。追随我。我是黑暗的主宰,是暴徒的主人。来吧,将你的灵魂献给我。”
“你带不走任何人的灵魂。”言白淡道,掐住她细瘦的脖子拎起来,让她的脸贴近自己的。
灰色的眼珠对上雾白的眼眶。前者忽然间起了一丝变化——仿佛有一滴血滴落进去,犹如滴入一杯清水中迅速融开,然后越来越多的血液滴入,将这杯水孙迅速染红。
言白的双眼变得一片血红,他的獠牙伸出嘴巴。
“放了她。”
“瓦娜莎”神情变了,变得惧怕,畏缩,惊恐。她尽力向后仰着脖子,努力拉开与言白的距离,同时尖叫:“你不能这样!”
“放了她!”
“你不能这样做!”某个恶灵在虚空中的脸因为害怕而剧烈扭曲,它的声音拔高,房间的玻璃窗喀拉一声布满裂纹,随即哗啦一下全部崩成碎片。
言白的眼睛红得快要滴下。他一把将对方的后脑勺按住,禁止它的逃避:“从她身上滚出去!”
随着他的爆喝,一股无形的气流以他身体为中心旋起,形成了一道龙卷风。这道龙卷风将屋子里的床头柜,书桌,衣柜,窗帘等等全都卷了进去,然后摔到墙壁上。接连着砰砰砰好几声,木头碎片四处飞溅。
“瓦娜莎”仰起头,张大嘴,整个身体都腾空而起。她惨白的眼球一会儿变得全黑,一会儿又恢复成正常人的模样,一会儿再度变回惨白。
“呃啊啊啊啊啊——”野兽负伤时的嘶吼从瓦娜莎身体里爆发出来,伴随着一股可怕的力量向四周推开。
言白也被这股巨大的冲击力撞到墙壁上。他拧紧眉闷哼一声。一道伤痕莫名出现在他的左脸上,横贯了整只眼睛。伤口极深,顿时他半张脸都鲜血淋漓。
莱斯特听见屋子里的吼叫,再也忍不住一脚踢开门冲了进去。
他一进入就被房间里的惨烈景象给惊呆了:所有的家具,除了那张床,其他全都碎成一块一块大大小小的木板。地上散落着无数玻璃渣和碎木屑。窗帘也被不知名的力量撕成几条碎布条。在地板上还有几道深深地划痕,像是被剑硬生生砍出来一样,露出房屋结构的内部水泥。
瓦娜莎紧紧地卧在床上,四肢摊开,仰面昏迷。而沃德……
莱斯特喉咙一紧,瞬间移动到那个背靠墙坐在地板上的人身边。他一只手搭在屈起的腿上,头垂在胸前,头发遮挡住了面容看不清楚表情。但莱斯特清楚听见了他的粗喘,他忍不住问:“你没事吧?”
言白缓缓抬起头——莱斯特大叫一声,只见他大半张脸都被鲜血染红,那些肆意流淌的血液还在一滴一滴沿着下巴滴落。他浸润在鲜血里的左眼紧闭着,另一只完好的灰眼瞥了眼莱斯特一眼:“我要沉睡。”
话音刚落,他右眼也闭上,身体缓缓软倒在莱斯特怀中。
一楼的客厅里,马尔科姆双手交握坐立不安,仆人推开门,他立刻站起身:“医生请来了吗?”
黑人让开身子,他身后拎着医疗箱的年轻人站在门口,不满地瞪着马尔科姆:“我只是人体学家,不是什么医生!”
“请原谅,但这次只能请你来。”马尔科姆叹了口气,引导医生走上二楼,“因为一般的医生过来可能会被吓跑。”
结果他们在楼梯上刚走到一半,就看到莱斯特抱着昏迷的沃德走下来。年轻的金发男人脸色非常难看,他瞥了眼马尔科姆和医生冷冷道:“她没事了,我们今晚就离开。”
马尔科姆一愣,挽留的话尚未说出口,就看到他怀里的沃德脸上的大片红色,瞬间就明白了。
言白呻吟一声,从床上睁开眼,瞬间被阳光刺痛眼睛。他扶着头撑起身,打量四周许久才想起来他这是梦醒了,回来了?
床头的手机不停地发出嗡嗡的震动声,他伸手拿起手指划过屏幕:“喂?”
“小白?你没事吧,不是今天说好的要去南山寺的吗?”
言白拿着手机揉了揉额头,回头望了眼墙上的日历,他这才想起他是昨晚才和朋友看完电影。接连做了两个古怪的梦,他甚至都分不清楚现实的时间了。这样下去他说不定都会分不清到底哪个是梦,哪个是现实世界。
“小白?”电话那头朋友见言白迟迟不出声,又喊道。
“哦,好,我这出门。”言白想了想决定还是去南山寺一趟,尽管他已经想不起来自己原本到底是为什么要过去了,但如果他做这种古怪的梦是因为鬼怪这种理由,说不定去寺庙会有帮助?
……好吧,他自己都觉得很不靠谱。
来到约定见面的地点时,离原本定好的时间已经过去了很久。朋友一见言白露面,立刻冲过来敲他脑袋:“受死吧!竟然让我等这么久!”
“抱歉。”言白一把捏住他敲了一下还嫌不够,还想继续进行第二下的手。
他本以为自己只是轻轻一抓,却没想到朋友立刻嚎叫起来:“松手松手!不就开个玩笑嘛,用到着用这么大力?”
言白疑惑着松开手,结果看到朋友的手腕那一圈都肿起来了。
朋友眼泪汪汪地捧着自己受伤的手腕向他控诉:“小白,你就这么对你哥我啊!怎么一夜不见你就这么开不起玩笑了!”
言白顾不上安慰他,皱起眉看着自己的手。片刻后,他从口袋里掏出钥匙圈,从中挑出一把有备用,且不是很重要的钥匙捏在食指与拇指间,用力一捏。
在他和朋友惊悚的眼光下,那枚钢造钥匙就这么被捏弯了。
“……”
“……”朋友捧着伤手,呆呆地望着言白,“小白那一夜到底发生了什么?你直接就变成武林高手了?”
根本不是什么武功好么!这分明是梦境里属于血族的力气!言白在清楚地看见旁边绿化带里一只苍蝇的飞舞痕迹后,心中焦虑感更甚——原来那些梦不光是感觉真实,还会影响到现实世界!
直到上了公交车,朋友还在拿着那枚变形的钥匙翻来覆去地看,嘴里不停发出啧啧的感叹声。
言白撑着脸望着窗外,忧郁地发现自己的视力真的变好了许多,他清楚地看见隔着几个十字路口之外一辆公交车里坐在窗边的女生。这算什么?自带望远镜的眼睛?而且不仅如此……
他厌恶地用手臂挡住洒在脸上的阳光,他从未发现温暖的太阳是如此让人讨厌。这刺眼的光线,过高的热度简直想让他抓狂。
“小白你真的没问题吗?你嘴唇都白了。”朋友注意到这一点问道。
“没事。”言白不舒服地向车子里靠了靠,拉起车帘避开窗边的光线。
南山寺很快就到了,正好是节假日,也算是个著名景点的寺庙人声鼎沸,香火昌盛。到处都是摩肩接踵的行人。言白一口气从山脚爬到半山腰的寺庙口,连气都不怎么喘,就是头上顶了一顶滑稽的遮阳帽,是那种旅游景点里常卖的纪念品,这里特地做成了唐僧帽的式样。朋友弯腰撑着膝盖大口喘气,怨念地盯着言白:“你还真超神了啊,看着脸色不好结果跑的贼快!”他跟在后面都快把小命撵掉了。
“明明是小哥你体能太差了。”一个懒洋洋的女声从旁边传来,言白和朋友扭头一看一个长得挺干净清秀的女生正背着一个斜挎包半合着眼看着他们。不知道为什么,看上去分明是个二十岁出头的大学女生,却浑身散发着颓废大叔的气场。
言白眼神一沉,这是那个之前在公交车上,他隔着几个十字路口看见的女生。
朋友瞬间就不服气地跳了起来:“我哪里差了!哪里!看我这明显的肱二头肌!”
女生一下就笑出了声:“你是用手臂跑路的啊?”她含着一抹慵懒笑意,将一缕掉下来的头发别到脑后,向言白伸出手:“我叫林青。”
“……言白。”
两手交握时,言白清楚地看见女生的表情微变,她紧接着就笑着解释:“你手太冰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