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神心-第3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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抚摸着如婴孩般投入怀中的始书，忆辰的眼中流露着深深地眷恋，他看亦不看已然杀到眼前的幻，径自地喃喃道：
“这就是始书的力量吗？这就是师傅你要我所承担的一切吗？芷辰。。。。。。这。。。。。。就是你想要我做到的吗？好吧。。。。。。我答应你们，我会用我的方式去守护这个平衡的时空，我会像爱芷辰一样的去爱护所有的生命，直到我的使命完结的那一天！”
将仅剩的三分之一力量完全凝聚在手中的幻，狠狠地朝着忆辰身外的邪气保护层轰击了下去，结果会令他为之色变！
就算是他刚才被始书所释放的抗拒之力重挫，他这一击也足以毁灭神界的空间，却被武小虎的邪气给抵挡住了？
惊诧的念头刚一掠过，他便听清了忆辰低沉的自语，这一瞬，他只觉天旋地转，瞳孔放大！
“不可能！不可能！怎么会这样！始书完全认定了忆辰，始然界的传承仪式竟然在现在这一刻发动了！不——！”
惊惧的幻再也顾不得什么保留，将展文风的威胁完全的抛在脑后，倾尽最后全力杀向了忆辰！
面对如流星雨般倾泻的力量洪流，仅存在外的邪气根本毫无招架，一瞬间就被密集的力量波动轰砸的荡然无存。
可当这些随便泄露一丝就足以毁灭一界的力量密集地覆盖到忆辰身上时，一层如蛋壳薄膜般的流光突地在忆辰肌肤表面出现，幻所释放的力量顿时便如泥牛入海，被消弭一空！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面对这绝对的化解与骤然的突变，一种从未在幻脸孔上出现过的神情渐渐爬上了他的脸庞。。。。。。呆滞。
一边呆滞的摇头呢喃，一边摇晃着身躯后退的幻，渐渐退到了展文风附近，而展文风却出乎神界观战的众人意料，没有利用这个大好机会对幻出手？！
他，只是警惕地看着忆辰，顺势将雷孤岚的娇躯搂在了怀中，极速地退到了割据空间边界。
亦是在他被割据空间的力量所抵触的霎那，他的脑中才如惊雷一炸，幡然明白，武小虎绝对没死！
只是此时，谁还会去关注他突变的脸色，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手持始书的忆辰给完全吸引了。
沐浴在淡淡金光中的忆辰，犹如刚刚洗尽喧嚣，他的神情淡然却和蔼，眼神慈而不善，嘴角带着似笑非笑的弧度，就那么一尘不染地伫立在纷扰金华之中，令人仰息。
就见他随意的抬起了右手，手腕在身前虚晃转动了一下，一袭白的刺目的衣袍便将他挺拔完美的身躯覆盖，在白如雪的发丝四散飘逸之下，相映成辉。
他轻轻地翻开了始书，目光落在金色的书页上，书面上除去一片柔和的淡金光芒之外，却无一字一句。
只是他的神情却突地严峻，以右手五指轻轻抚触着无字的金色书页，在一片圣洁之下，朗朗宣道：
“幻，原始然界主尘唯一子嗣，天赋异凛，无人可及。”
“在潜修之后，承担起了维护三界之责，并被赋予三界根源，幽鬼界左判之责。本应获得永生，不堕轮回，然，却因天道域一直无主，而无法获得此殊。”
说到这里，忆辰忽然抬头看向幻，目光之中绽放出千万光华，一瞬间就将幻勉力支撑的身躯打压了下去，令他苍白跪倒！
“今日，吾以新一任始然界界主身份，判定幻之罪责。”
“其一，在其位不谋其职，本应捍卫规则，却屡屡破坏！”
“其二，三界之稳定在其维护下，紊乱不堪，实则无序，令众生涂炭，加注幽鬼界之混，不可饶恕！”
“其三，无欲无求之心境在其执念之下，荡然无存，其心可诛！”
“三大罪责，无一可恕，当是立即收回三界之主、幽鬼界左判之责，消去永生之念，化为尘嚣，以补三界众生之难！”
第八卷 剑之心 第八十三章 … 慈父之心
朗声之下，金光洒落，一抹光耀从忆辰抚摸的那一页始书上缓缓释放，罩住了跪在远处的幻。
幻的脸色，在金光映照之下，却显出了与忆辰截然相反的颜色，暗金蜡黄。
巨大的威压之下，他几乎放弃了挣扎，眼中流露着一种带着解脱意味的绝望。
“永生对我来说，一点都不重要，我终于等到判罚我的这一天了！”
金光之下，他黯然低喃，伸出了手掌想要去触碰他眼前一个悬浮在金光正中的炽白光球。
这一刻，每个人的心情都是复杂的，每个人看待幻的眼光亦是不同的。
忆辰依旧保持着先前的神色，他的判罚力量来自于始书，但驱动一次始书判罚幻这样的高位者，对他而言并不轻松。
他的心中有些戚戚，刚刚被始书承认接掌始然界的他，恐怕在判罚了幻后，就会被抽空一切力量，但一旁还有一个虎视眈眈的展文风，让他很是担忧。
割据空间之外，是众多期待的目光，或有遗憾，或有振奋，或有伤感，他们为桑芷辰的死伤感，为他成为始然界主振奋，却又为这来的太迟的力量而遗憾。
面对期许的目光，忆辰感觉他就是一只纸考虎，不知接下来的结果会发展到如何境地。。。。。。
此时，金光之下的幻已失去了过往的桀骜，但他并没有表现出面对失败和死亡时的疯狂，反而平静的像一个英雄。
就在他颤动的指尖即将触到炽白光球的瞬间，一个苍老的声音忽然在众人耳边响起。
“养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情。。。。。。身为幻儿之父的我，为师为长，为母为父，他的错，即是我的错。。。。。。唉。。。。。。”
辛酸的一声叹息，幽幽回荡在众人耳内，却像是阵年的酸梅，令闻着心内发酸。
一个佝偻嶙峋的老者，迈着摇摇晃晃的步子就这样破空而来，踏着虚空一步步来到幻与忆辰之间。
他的步子看起来似是颤巍巍、慢蹭蹭，可他的每一步都踏碎了时空的阻隔，竟是轻而易举地就进入了武小虎的割据空间。
“师傅！”
见老者满面愁容而来，忆辰亦忍不住施以师徒之礼，恭敬的唤道。
“好徒儿，你我会面不过三次，只是每一次，你都会给我惊喜和欣慰，总算为师看人的眼光还是没错的。”
看着忆辰的恭敬，尘千沟万壑的脸上总算是有了一丝舒展，勉强的挤出了一个比哭好看不了多少的微笑，想来，他是很久没有笑过了。
“师傅，您过谦了。”
忆辰恭敬的回答，虽面无异样，心中却有些揣揣，毕竟他刚一接掌始然界所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将师傅的儿子置于死地。
“你没错。”
尘摇头，眉宇间却出现了一条深深的肉沟，他缓缓走向幻，隔着那金色的光华，与幻遥望相对。
不知从何时起，幻的脸上已出现溪流般的泪水，他的眼瞳一动不动地盯着尘瘦骨嶙刚的身影，无声流淌的泪水仿佛是从他的眼眶里自动溢出的一样。
“幻儿，你的错，固然有你的责任，可为父一样不可推脱。在这朗朗乾坤之下，浩瀚厚土之上，或许没有修为的尽头，可我们的心，却是有罪责的。”
满面愁容的尘，第一次对幻露出了慈祥的笑容，他的笑悲苦，笑的哀伤，却又带着一丝不明的欣慰。
“为父这些年来一直保持这样的外貌，无非是想让你知道，我是你的老父，而你这些年来一直保持着少年的模样，无非是想告诉为父，你是我的儿子——血脉相连的儿子！孩子，你的想法，我都懂。”
尘的“我都懂”三字刚一出口，他眼中的幻竟如一个无助的孩子般哆嗦了起来，旋即双臂交叉环抱身躯，不能自抑地呜咽了起来！
“你都懂。。。。。。你都懂却不说。。。。。。为什么不说。。。。。。”
听着幻孩子般的倾吐，尘亦是湿润了眼角，饱经沧桑的眼底，尽是痛苦。
“孩子，幻儿，你为何不明白为父的苦心？为父身为始然界主，是不可对任何人任何事偏私的。你是我的孩子，我不可能对你寄予厚望，可厚望不代表为父可以违逆规则，为父是害怕有一天控制不了自己的情感，做出偏私的事情，从而让这被吾守护的时空整个崩溃啊！如同凡人界最简单的道理一样，这没有国，何来的家？”
尘的肺腑之言激荡着众人的心灵，包括忆辰、银琅破皇等人均被尘的一番隐埋在最深处的爱子之情所感动，或许他们曾是如此的敬畏尘的力量与身份，但这一刻，他们的心中除了对一个伟大你父亲的隐忍所产生的崇敬之外，别无他想。
幻没有答话，可他那逐渐强烈的哭嚎声中，分明带了几分痛苦的悔意和不甘。
面对幻的不语，尘愁苦的低声道：
“幻儿，你的性子为父清楚，你一定想问，为什么为父不早说，如果早说，这一切的悲剧或许都不会发生。只是。。。。。。身为始然界界主的我，必须谨守这个界主的职责，你的所作所为，为父一直都看在眼里，我不能徇私。。。。。。我首先是始然界的界主，其次，才是你的老父。。。。。。若然不是忆辰徒儿今日接掌了始然界，为父了不可能这样吐露所有，叨叨嘘嘘。。。。。。”
面对尘的为难，忆辰深有感触，他直到这一刻才明白，为何接掌始然界不需要看他的实力，而是执意要他亲手斩断桑芷辰。
无情者，主为有情者，亦是无情者，方能真正的无私啊！
或许，他的师傅，这个掌控一切的始然界主最想要的，不过就是父慈子孝的基本生活吧！只可惜，这一点对他而言，莫过于是天底下最大的奢望！
正当忆辰的思绪陷入沉思时，尘的呼唤却忽然将他拉回了现实，就听尘惊言道：
“忆辰徒儿，始然界主，望你再继续将始书摸阅下去！”
第八卷 剑之心 第八十四章 … 辉煌岁月
尘的声音低沉如暮钟晨鼓，重重地敲在忆辰的心头，他不自觉地按尘所说，指尖在始书的书页上摸索了下去。
越是往下摸索，他的脸色便越加严峻，直到最后，成为始然界主的忆辰眼中掠过一道金芒，黯然道：
“师傅，您真要如此？您是唯一一位完成了始然界界主整个过程的神者，亦是唯一一位可以通过规则石试炼的神者。。。。。。您真要放弃。。。。。。”
无论是在割据空间之中的展文风，还是被囚禁在金芒之中的幻，或是被隔绝在神界之外的银琅破皇、绿发等人，都被忆辰这欲言又止的一番话所惊骇。
很显然，尘似乎想付出什么代价，来拯救他的孩子，而这个代价，是在他不再是始然界界主后，才付出的。
“是的，孩子，你刚刚得到始书，还未真正到过始然界，没有与始然之力融合。你的心神力量恐怕也只能维持这一次的判罚，为师很欣慰，因为你公正严明。所以，请允许我这个老父，用我的一片赤诚之心来换取自己孩儿的一次重生机会。我相信，我的幻儿不会再重蹈覆辙，他一定会拥有水晶般的心灵，体味到人生的百态，情感的潮涌。”
尘佝偻的腰身在说这番话时，逐渐地直立了起来。
无数的金色光点纷纷洒落在他破旧泛白的布衣上，将他褶皱的脸皮照耀地有了一丝光耀。一种久违的亮泽感渐渐浮现在他枯枝般的皮肤上，澎湃着生命的气息。
话，听到这里，即使幻再叛逆，也明白了尘要做什么，他抬起了一直深埋在双臂间的脸庞，眼中泪水涌动地大喊道：
“不！我不接受！我的错应该由我自己来承担，我不接受他的施舍！”
尘淡淡的笑了起来，他的幻儿，口硬心软的做派和他如出一辙。即便是现在，他都想要激怒他，让他放弃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