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身操盘(下)-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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箭步从楼梯走下,吴非静静的眼中了然:“不用了,你问他凌川在哪?我已经把他送走,凌云不可能告诉你。”
愕然地,秦风扬的眼中阴沉骤起:“你送他走,到哪里?”
“他不过是想离开,重新开始一段安静生活,这是他的权利。”吴非摇头:“风扬,放手吧。”
“你叫我放手?”秦风扬忽然一笑,冰冷的仇恨重新充斥眉宇:“就算他从一开始就对我演戏,设下陷阱笑着看我跳下去,然后联合外人打击我的世风?”
沉吟着,他冷冷大笑:“—;—;他一个意义暧昧的电话,引得我可以拼了性命去救他,他一个施舍的吻,可以骗得我几天欢欣无比。吴非,—;—;在他和你们眼里,我秦风扬是不是太自作多情,太低首下贱?”
“不,风扬。”不忍地皱眉,吴非低语:“爱情就算没有对等的回报,也没有人觉得付出多的那一方是下贱。只是,……感情无法强求,你聪明若此,怎会不明白这道理?”
“吴非,你高估了我的情商。”秦风扬冷笑,语气平静下来,却更有种让吴非心惊的东西:“象我这样被人戏耍得团团乱转的傻瓜,怎么会懂这么高深的道理?”
转了身,他阴恻恻低语:“看好你的小情人,我不保证我不抓他来拷问。”
“秦风扬!”吴非温和的声音忽然也有了冷意:“十几年的朋友,我一直站在你身边不离不弃。可是我保证,假如你再敢动凌云一根头发,我绝不会放过你。”
沉吟一下,他继续冷笑:“退一万步说,就算你抓到凌云,你以为就凭你能撬开他的嘴巴?—;—;秦风扬,他比你想象的坚硬。”
身体僵了僵,秦风扬似乎也感觉到了自己狂怒下不合理的冲动。凌云……那个无辜男孩,自己的确没有立场再带给他任何伤害。
“好,我不会动他。”僵硬地,他开口:“可我收回原来保证不伤害凌川的承诺。”
盯着吴非沉默的脸,他淡淡道:“假如你和他有联系,告诉他,藏好点—;—;我会很有耐心找他,到时候,不要怪我心狠手辣。你也知道,蒙他所赐,我现在一身黑道习气。”
……
(17)
…………
两年的光阴,竟然飞逝如斯。原以为浓重相思已经被七百多个日夜的不甘和愤怒燃烧殆尽,可重逢的那一霎,才惊觉相思不露,原来只因已经入骨。
从不停歇的搜寻,费心花钱地布网收线,重新将这从没真正属于过他的猎物紧攥在手心,恨多一点,还是爱多一点?有谁知道,弄清楚又有什么意义?……
微微出神,秦风扬的目光注视着静静躺在床上的那个人。被按在浴室的水喉下强行冲了一遍,中途也曾醒来抗拒一番,可凌川似乎保留了最后的清醒,意识这样赤裸情形下的挣扎和呻吟对男人来说,是怎样的诱惑,乖乖地很快放 弃徒劳抵抗,任凭秦风扬粗鲁地将他劈头盖脸地冲洗完毕。
被摁倒在床上,只是无言地静静强撑了一会,凌川终于还是被高烧和疲惫夺走了对峙的力气,沉沉昏睡了过去。慢慢抚摸上那挺直的鼻梁和柔和的嘴唇,秦风扬的目光,只有在触及不到凌川的眼波时,才有那么一丝温柔的情谊。
转身拿来保镖找来的退烧药,他小心地将凌川紧闭的双唇撬开,塞进了两粒黄色的药丸,又灌了水进去。昏睡中被半斜着扶起,凌川没有抗拒,倒是老实地张了嘴,半呛半嚼地服下药去。
慢慢地,一两个平静而安详的小时过去,凌川脸上的红潮似乎有点渐渐消退,额头上也发了一层细密的汗珠。擦去那汗,秦风扬从房间的冰柜里找来冰块,浸透了一条长长的毛巾,敷在了他的额头。
静静看着凌川的睡姿,他无声地皱眉:……记忆里和他同睡过很多个夜晚的那个凌川,总喜欢张手张脚,毫不客气地把被子裹到自己那边,从不象现在这样,连睡梦中也委屈般地蜷缩起身体。
静静等待凌川的呼吸渐渐均匀,他才感到了丝倦意—;—;从晚上的餐馆里折腾到现在,不得安宁的是凌川,也是他自己。
随手关上了灯,他向套房外间的一张床走去。刚刚走到门口,床上的凌川忽然猛地不安分起来。忽然沉重地辗转着,越来越急促的呼吸声里夹杂着不安的呻吟。
急忙开了灯,秦风扬冲到他身边抚摸上他的脸,热度在消退,也没有新的虚汗,怎么忽然就不安生了?
慢慢地,凌川的异动平息了,渐渐重新安静,他皱着眉头。凝视着他的睡颜,秦风扬悄悄舒了口气。转身悄然回到门前,他再次关上了灯。
“嗯……”忽然的轻叫再次响起,凌川似乎陷在了某种梦魇里,发出了一声模糊的类似啜泣的呻吟,他猛然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茫然无比地看着四周的黑暗,他似乎沉浸在方才的梦境里。遍地的血腥,屈辱而漫长的侵犯,还有头顶那总是在茫无尽头的黑暗后忽然亮起的淫靡残暴画面。……跌跌撞撞地,他跳下床来向着门口冲去,正撞在守在门前的秦风扬 怀里。
被那坚实强硬的胸怀挡住去路,凌川忽然象一只爆发的小豹,凌厉无比的挥起拳头,重重地击向了秦风扬的胸口。
完全没有预料,秦风扬痛叫一声,半蹲下身体。
在黑暗中,凌川失神而锋利的眼神散发着疯狂的光芒,随手在身边的小几上摸到一件长长的物体,他紧攥在了手里,向着地上的秦风扬猛然刺了下去。……
惊骇无比,秦风扬飞快地闪在一边,听着耳边仿古烛台扎进木板的沉闷声音,吓出了一身冷汗。一个旋身的绞技,他闪电般出脚把正要再次举起烛台的凌川绊倒身下,手疾眼快地死死扭住了他的手腕,飞也似的抢下了烛台,猛然 扔在了一边。
被他紧紧压在身下,凌川身上只穿了一件小内裤的躯体疯狂地挣扎起来,散发着惊人的热力。不停踢打扭动着,他突然爆发的力量带了绝望的气息。
一个不留神,秦风扬没能压住身下的人,凌川飞快地挣脱了他,向着门口爬去。恼怒地,秦风扬狠狠抓住他光裸的脚踝拖了回来,将这忽然失控的小野兽重新桎梏在强硬的怀里。
凌川渐渐在不休的挣扎中丧失了力气,喘息着,他终于低低啜泣:“冯琛……冯琛……你杀了我吧。”
讶然无比,秦风扬紧紧盯着在暗色中仍然看得见泪痕俨然的凌川。跳起身来,他惊惶地飞快按亮了壁灯,一霎那,温暖的橙黄色灯光柔和地洒在四周,轻轻呻吟一声,凌川身上的悸动停止了。……
恍然地,秦风扬想起了两年前在医院里,凌川不能在黑暗中入睡的旧疾。看着那双从疯狂逐渐转为迷茫的眸子,他慢慢低下身去,将凌川扶坐起来:“是我,凌川,是我。……”
怔怔望着他,凌川痴痴不语。是的,这久违的面庞,这温柔的声音,这在为数不多的美梦里才会出现的款款深情,是他。不是冯琛。……
慢慢垂下眼帘,他让砰砰跳动的心跳平复下去。半晌才惊觉自己狼狈的穿着和脸上的泪痕,他无言地站起身,自嘲地笑笑,走进洗手间擦去了满脸的狼藉。
“秦总,对不起。”他强行撑住绵软的脚步:“我做噩梦了,拜托……让灯一直亮着,不然我不知道我会再有什么举动。”
秦风扬的眼光,在听到那“秦总”二字的刹那,恢复了深潭般的波平如镜和无情。
冷冷靠近,他把凌川逼到床前:“睡觉,我不会再关灯。”
无声地躺下,凌川顺从地令人惊讶。不知是被这接二连三的折腾消耗了最后残余的力气,还是隐约感觉到了些安定的环绕,他很快真正沉稳地睡着了。
第二天日上三杆的时候,凌川醒了过来。四周静静的,空无一人。墙上的壁灯依然亮着,在明亮的日光里不再如晚间一般显眼。剧烈的头痛已经消散无踪,绵软的身体也恢复了少许力气。一旦身体好转,腹中的饥饿难当也显得格 外难忍。
躺在床上打量着四周高雅而酒店风格强烈的装潢,他清楚地想起这环境的含义。无声地苦笑,他掀起身上的被子,来到盥洗间冲了个淋浴。昨晚依稀的片断在脑海中前闪过,有那个人粗暴地扒光自己衣物,有自己昏沉地放弃抵抗 ,还有温暖的水花在那人手下倾斜而下,淋漓在他的身上。怔怔地,脸烧了起来,他无力地靠在了背后罗马细瓷贴花的墙面。
凌川,凌川,你要怎样才能彻底逃开这个人?任凭他报复羞辱,顺从忍耐,他总有消气和厌倦的一天,不是么?……
拉开浴室雕花的磨砂玻璃门,他的脚步僵了一刹。门外的大床边,靠着窗户的藤制敞椅上,秦风扬冷冷的目光转向了他。无声无息的出现,就像一个多月前那样毫无预警般迅速,却给原本阳光灿烂的室内带来阴霾的乌云。
慢慢走到床边坐下,凌川感觉全身的神经忽然在绷紧。
起身来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倏忽举手,秦风扬按住了他的睡袍下微露的肩膀。浑身不由自主地一颤,凌川蹦得有如满弦之箭的神经齐齐跳跃,他猛然抬手,紧张无比地架住了秦风扬又在伸来的另一只手。
“秦风扬,……不要。”他口干舌燥。
“不要什么?”锐利地盯紧他,秦风扬嘲讽一笑:“不要上你?”就像冰天雪地里得到了充分温暖的小兽,不过休息了一夜而已,举手格挡的手臂就有了这样大的力气。
“是。”艰难地开口,凌川颓然道:“除了这个,你要怎么拿我出气,都可以。……”
不耐烦地打开凌川的阻挡,秦风扬举手试了试他的额头,还有一点轻微的热度,但是应该接近了常温,看来,年轻的体质在康复上的确得天独厚。
“凌川,我一定会要你。”冷酷地断言,秦风扬放下手,眼中有势在必得的欲望:“不过不是现在,虽然我听说发烧的人,体内的温度更宜人。”
愕然望着他,凌川忽然明白了他最后一句那隐含的淫秽含义。忽然的羞耻涌上心间,他死死握住了轻颤的拳头,慢慢又松开。凌川,你自己决定的,怎么样的羞辱都可以。
(18)
“再给你三天的时间,给我好起来。”秦风扬转身回到窗前坐下,冷漠的声音没有了昨夜那惊鸿一瞥的温柔:“我去办手续,然后跟我回香港。”
“我可以拒绝吗?”
“我喜欢香港,这里让我束手束脚!”提高声调,秦风扬厉声道。
已经那样无法无天了,还要抱怨不够尽兴,真是没有天理。在心里叹息,凌川唇边忍不住现了丝无奈:“秦总,天下虽大,有了钱,在哪里都是一样无所不能。”
“你在讽刺我拿钱压你?”微微冷哼,秦风扬神情傲然。
惊觉到自己那没能忍住的锐利,凌川紧紧闭上了嘴,露出了秦风扬不甚习惯的顺从谦和:“不敢,我只是真的不想回香港,这里我过得很安静。”
“你以为,我费了那么大劲,只要来看看你?”
“我不回去。”坚持地,凌川低语:“先提醒你—;—;你带我入海关,如果不把我打昏,我会叫救命。”
“哦?”秦风扬淡淡道:“真不想回去,我去找凌云来劝你。”
警觉地,凌川冷冷看向他:“别用他来威胁我,你敢动他的话,吴非不会放过你。”
“我怎么会动他?”佯装诧异,秦风扬微笑:“我最多打个电话给他,告诉他和吴非—;—;你落在了我手里。”
无聊。……这样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