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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郑传--破城1-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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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样的空落,那样的恐惧和绝望,只在我闭眼的瞬间就可呈现,所以,我极力想保持清醒,直到新州的消息传来。
  看了他一眼,他也是累极了的人,于是我说。
  “子蹊,你睡一会吧,不能熬坏了身子。那些折子也不是什么着急用的。”
  他拿开了手,转身到几子旁,端起一杯茶,一饮而进,有些烦躁,听的出来他的呼吸很是急促,好象在压抑什么。两天来,我们一直在等消息,可,一无所获。发出去的命令要快马送出,新州远隔千里,即使再着急也不是朝夕之间就可以做好并传过来消息的。不经意想起了苏袖的话,那一句一句好象都在说他自己,但,又好象不是。
  这样一想,头又疼了起来。
  看着子蹊还在几子那边,虽然知道自己开口也无法解决什么,但还是问了一句,“怎么了?”
  他没有转身,幽幽的声音传了过来,在空旷而阴寒的大殿中显出了苍凉。
  “永离,你为什么表字是永离?”
  听着他用类似庄重的口吻问我,我到感觉有些滑稽,于是轻轻笑了笑,反倒感觉好了些,不是那样的难受了。
  “是我的老师给起的,其实我原先不叫周离,后来,老师看我名字不是太好听就给改了,……至于老师为什么要用‘离’这个字,我也不是很清楚,也许只有他才知道,也许连他也不知道。怎么想起问这个?”
  “……没什么,只是感觉有些无聊,等待时间太长了,突然想了起来,就问了。这几天公务很繁杂,你自己不想休息,反倒说要我好好保重,可你呢?”
  说着端了一杯茶过来。这里没有那些太监,连苏袖也不在身前,所以只有我们两人。我见他端了过来,赶忙站了起来,接过杯子。毕竟君臣有别,在熟悉也不能这样。他见我接过就松了手。
  “这次的事情你怎么看?”
  他问了一句。
  这是他在这两天中唯一问我关于新州的问题,我们一直在等消息,却没有对现在的情势加以揣摩。
  怎么看?我喝光了杯子中的水,定了定心思。在私,陆风毅对我而言,不只是同僚,也是知交,在公,新州在整个战略的布局上至关重要,失去了新州等于打开了一个缺口,也增长的封的士气。虽然说,现在情势不明,未必是封所为,可新州一乱,对我们总是百害无一利,两层意义下,要说‘我对新州怎么看’这样的话,并不好说。
  “新州至关重要,不容有失。如果丢了新州,就等于开了一扇门,结果必然是长了他人的气势,而我们这边气势低沉,对军心,对民心都是打击。两军对阵,勇者胜,失去了气势,已经输了一半了。”
  “哀兵必胜,做何解释?”
  “……哀兵,是封国,不是我们。”
  有些话可以说,可有些话就不能说,就像现在,这话我也只能说到这里了。哀兵,不是散兵游勇,而指的是积压了厚重压力而想作战的士兵,他们有一种悲愤的力量和无可匹敌的魄力。这种力量就像世界上最锋利的剑,无坚不摧,即使遇到最坚固的盾牌,也不会无功而反的,最不好,是两败俱伤。
  说到底,还是气势的原因。
  封国之所以成为这样,其实都是我们造成的,因为,天朝凌迟了他们的太子,他们必定把郑看成是腐朽不堪,必定认为子蹊如桀纣一样的暴虐,可这些,我怎么可以说?
  子蹊情何以堪?
  他也没有问,只是听了,想了想,继续问。
  “那新州局势你看如何?”
  “再等,探马没有回来,不能妄加揣测。如果真的是兵变,那也得找出原由,然后再商讨下一步的计策。重要的是,新州不能乱,不然,封国就更难遏止了。”
  我只能这样说,因为我不能说陆风毅是否参与了或没有,那必定是子蹊和除了我以外的部院大臣讨论的事情。在外人,也许还有子蹊的眼中,陆风毅是我的私人,他的荣辱和我有直接的关系。
  每次一想到封国和新州,我就感觉好象针扎的一样,尤其在这样的时候,原来我最熟知的两个人,一个生死不明,另一个,……不想也罢。
  见他点了点头,我又说。
  “天晚了,子蹊传晚膳吧,不要饿着了。”
  “也对,做事情不能累跨了身子,你想吃点什么?让御膳准备一些简单可口的,比吃那些好看不好吃的要合适多了。”
  “我,……随便什么吧,我不挑剔的。”
  他走到窗子前,打开了一扇,一下子风吹了进来,卷了一堆雪也飘了进来,可屋子里那种淡淡压抑反而立刻消失了。我不禁说了一声,好雪。然后长长出了口气,精神一振,想起了辛弃疾的一首词,然后感觉自己这样会乱了阵脚,不由的放松了心情。
  子蹊转身冲我一笑。
  “知道你喜欢这个,要是平日里,这样的雪景,咱们烫了酒,在让他们到园子里猎一只鹿回来,就在这里支上火,烤着吃,也是美事。不过那些太油腻,不适合现在,……叫他们准备一些粥,然后拣着清淡的做一些,可好?”
  “好,当然好。”
  他是这样的细心。
  子蹊叫了许苏袖进来,然后吩咐好了,苏袖跪了一下就出去了。
  我也到窗子前来,看着外面。又下起来了,净白的雪盖满了御园,仿若天地间就只有这一种颜色。
  “看你,一看见雪心情马上好了很多。”
  “这样明显吗?”
  我伸手摸摸脸。
  他笑了。
  “我只是刚刚想起了一首词,所以不想这样。事情总是要解决,不可乱。”
  “哦,是什么?”
  “……为赋新词强说愁。现在正是少年时,不可如此。不然的话,到了真正经历什么后,可怎么好?不是一句‘天凉好个秋’就可以吐尽所有。”
  “永离,……”
  “呢,怎么?”
  “你原来定是个爱笑的人。”
  我微微一笑。
  “真的是这样呢,我娘说,我一生下来就笑,后来和村里的孩子玩耍的时候要是磕破了也不哭,很多时候笑笑就没事了,子蹊是如何看出来的?”
  “我,……”
  他正想说,可殿门打开了,苏袖领了一群人带了食盒进来。远远可以闻见清香,是荷叶的味道。
  “有你爱吃的荷叶蒸饺,多吃一些吧,你已经两天没吃东西了。”
  子蹊告诉我,然后先走到他们那边,让他们把东西摆开了,果真见到绿色的荷叶包裹着晶莹的水晶饺,让人食指大动。
  拿起一个,放在嘴里,果真好,肉里的油已经蒸了出来,香而不腻。苏袖捧了一块巾帕递给我擦了擦手,然后他就领了那些太监退了出去。我看了一眼他的背影,纤细的身材配着锦袍,给人一种华丽的感觉。想着那天他和我说的那些话,我有些疑惑,是什么样的环境造就这样的人,没有宦官的阴险,却带了一种难得的干净?
  正想着,手中的巾帕给人拿了去,我回头一看,才看见子蹊,一双眼睛看着我,像是问我,又像单是看着我,什么也不说。
  “味道怎么样?”
  他问。
  “很好。哦,对了子蹊,刚才你还没有回答我,为什么你会看出我原来很爱笑?很长时间了,看见我的人都说我很阴沉,不喜欢笑的。”
  “一种感觉,……其实你应该是个开朗的人,也许没有遇到什么真正开心的事情所以笑的少了一些,这也没什么,……还来点粥吗?”
  听了他的话,我只是没有遇到什么开心的事情,所以很少笑的,可我想了想,我遇到了很多,而且,几乎每天把笑挂在脸上,但是见到我的人都说我阴沉,但是我对子蹊反而笑的最少了,但他却说我是开朗的人。
  还真的奇怪,也真,不错。
  听到他最后的一句,我赶忙回答,“要,你也吃点,这些不会都是我的吧。”
  他听了一笑,然后拿起汤匙要盛一碗,我想接过来,可他没有给我,等他盛好了才递给我。这时,我也只能这样接过来了。他的手好象无意识的碰了一下我的手,我本能向后躲了一下,手也反转了一下,从他身边躲了出去,然后抬头看见的就是他有些阴郁的颜色。
  沉默,然后,他叹了口气。
  “永离,你的戒心太重了,也许,这些都是你没有意识到的。勉强自己信任旁人,可你的反应是骗不了人的。”
  我端着粥,站在那里。
  “子蹊说哪里话,我只是不想和生,……和旁人靠的太近罢了,……”
  我想说生人,可话已经出口,相信他也知道了。
  他自失笑了笑。
  “看来有些界限是不能逾越的,……那人伤你是如此的深重,……”
  “永离,你有想要什么吗?权力,美女,珍宝?”
  这样的问,好象那天早上我问凤玉的,这个时候由他问我,好奇怪,……
  权力,我有了;美女,我也有了;珍宝,……要是王羲之的真迹还不算,那世上当真也没有可以入目的了。
  可这些我都拥有了,我要如何回答?
  犹豫间,子蹊接着说,但是他没有看着我。
  “你都有了,这些你都不缺。以你周家世代豪富,要什么没有?你可有想过,你为什么不辞官归隐,做个闲云野鹤,也好过在这里周旋。”
  他在暗示着什么,还是仅仅是个感慨?
  “不用担心,我不是想说什么,只是有些想法,我没有退路,看来,你也一样。人最难过的是自己的心,而心中最深处又往往是你无法领会到的。遇到什么事情,也许你认为的是一样,可心中最深处认定的是另外一样,……”
  “永离,现在是危难时刻,兵凶险着,我需要上下一心。所谓道者,民与上同意,可与生死,不危也。我不想再猜测你的心思,要是我连自己的心腹大臣也要猜测,那如何做到上下同意?”
  听他这样说,我真的仔细想了想。这些年来,顺境,逆境经过不少,可我真的从来没有想过离开,为什么?为了这权倾朝野,还是为了九重威仪?
  原来我只是想着,哪里都是生活,没有不同。闲云野鹤的生活未必就是自在,隐居也许想逃避世事,可万丈红尘,哪里会有可以避开的地方,不过是自欺欺人,做个掩耳盗铃的蠢物罢了。
  于是走到子蹊面前,看着他。
  “士为知己者死,周离绝不敢说是什么贤人,可从不背弃。”
  “知己,永离还真的,……比起王叔,子蹊不敢说是永离的知己,只是稍微了解永离的人而已。”
  子蹊此话何解?
  我问他。
  没想,他吟了一首词,那是很久以前听到,已经多年未见,可还是那样的熟悉,我怔住了。
  “父母忠贞为国酬,何曾怕断头?如今天下红遍,江山靠谁守? 业未就,身躯倦,鬓已秋,你我之辈,忍将夙愿,付与东流?”
  听着子蹊慢慢说了出来,又是那种苍凉,又是那种绝望,我以为自己已经可以忘记这些了,可,他就像刻在我的灵魂中,就像镜子中的另一个自己,永远无法磨灭的痕迹呀,……
  人在一生中可以遇到知己是福气,可遇到一位同自己一样的人,并且他把我身上隐藏的阴郁加深也加重了,到了毁灭的地步,可我却无法救他。看着他的毁灭,就像在看自己毁灭一样,这样的感觉,比看到知交好友沉沦还要痛心。因为,这是感同身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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