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武纪-第58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在添香楼里的一年,无音叔叔对我关怀辈至。快乐的一年就这样过去了。噩梦来临,无音叔叔因恶疾过世,老鸨看中了我的相貌,逼我卖身为伎,每天打骂,羞辱。我曾在无音叔叔和爹爹的坟前立下重誓,此生决不入青楼。
她出现了。当我在为身上的疼痛而哭泣时,她推门而入,身后跟着一对夫妻,还有目瞪口呆的老鸨。
“夕儿,你……”女子抱起她。
“他,疼。”她靠在母亲的怀里,说道。
“夕儿,你、你会说话了?”男子望着她,满脸惊喜。
她不会说话?看样子她也有四、五岁了,怎么不会说话呢?我望着那欣喜若狂的夫妻,再望向老鸨。老鸨的脸由红变白,由白变紫,由紫变黑,就象一块染布的颜料板。
她再也不开口了,任凭夫妻二人如何引逗她。
过了不久,夫妻二人才将目光从她身上转移到我身上,估计是被我伤痕累累的身体吓坏了,妻子的手上冒出了青筋,丈夫的眼中充满了泪水。
“你们究竟是什么人,竟敢到这来撒野。”老鸨厉声问道。
“撒野?哼!”女子的目光变得那样的冷,如同刺骨的北风打在身上那样的冷,“还从来没有人敢用这种口气跟本王说话的。”
本王?她是王爷?在炎国只有两名王爷一位是青琏青王爷,一位是墨蔚墨王爷。而青王妃在生女儿时难产而死,青王爷再也没有续弦,所以眼前的这位就是驰名边境的美人王爷墨蔚。
老鸨吓得说不出话来,墨王爷为人十分正直,素有铁面王爷之称。
墨王妃蹲下身来,轻轻地抚摩着我的头发,与爹爹不一样的白发,他身上散发着淡淡的香味,好似爹爹身上的味道。
“可怜的孩子,疼吗?”他柔声问道,仿佛爹爹在我面前轻轻问我一样,“愿意跟我们回家吗?”
“爹爹。”我忍不住内心的澎湃,一头扎进他的怀里,晕了过去。朦胧间看到了他惊愕的表情,墨王爷充满笑意的脸。
待我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柔弱的床上,身上裹满了白色的纱布,抬头望去,一个小男孩,可能也就七、八岁的样子,站在我的床前,正瞪着大眼睛猛瞧我。见我醒来,乐滋滋地跟我说话:“少爷,你醒了,我叫笛儿,是王妃叫我过来服侍少爷的,少爷想吃点什么吗?”
少爷?是在说我吗?在笛儿叽叽喳喳的“讲解”下,我才知道我晕倒后发生的事情。在王爷的压力下,老鸨答应让我用一万两赎身,并立下字据永不反悔。王妃将我安排住在了雨黎坊,在她的雨溪楼左侧。
十几天后,我终于可以下床了,走出房间,我第一次打量这令人敬畏的王爷的府邸。整个王府围绕着一个大大的花园而建,花园中央是一个很漂亮的水池,据说这是当今皇后水涟漪殿下为墨王爷设计的,整个炎之大陆独一无二的。那天,我只见到了王妃和她,王爷又赶忙回到边境去守卫国土了。内有青琏,外有墨蔚,这是炎国最重要的两位大臣。
传言,墨王府的少王爷是个傻子,可是我看她的举止,根本与傻子挂不上钩,她只是不言不语而已。
五年后,一个噩耗传来,墨王爷战死沙场。原本与王爷不和的人更加污言污语地中伤墨家,我听说青王府的少王爷为此还与一些大臣的女儿打过架。此后,王妃遣散了一些仆人,只留下十余个老仆人,硕大的墨王府变得格外的冷清,每年的除夕是最冷的时候,不仅身冷,而且心冷。而她还是老样子,很喜欢我做的点心。
又过了四年,青王爷也过世了,少王爷继承了母亲的爵位,娶了韵夫子的养子朱颜。她莫名其妙地昏睡了一个月,连御医都束手无策。一个月后,一道白光包围了她,醒了,她居然醒了,与先前判若两人,会说话了,会笑了。看着她的笑容,我的心在不断地沉沦,是的,沉沦。她绝美的脸上始终带着的笑容让我的心不断地陷下去了,陷到了无可救药的地步。我知道,这就是爱,我已经爱上了她,或许是我在九年前就爱上她,那个说“他,疼”的五岁的小女孩。
白若离(二)
那天早上,她到我的房间来找我。当我还在床上躺着的时候,就听到她和笛儿说话,似乎有什么话要跟我说。当得知我醒来了,笛儿笑嘻嘻地进来,在我的衣柜里翻出了她特意定做的与她一模一样的衣服,当我询问原因时,笛儿头也不回地对我说,她要带我出去,约会。约会?这是我十九年来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词语。
那天,她拉着我的手,奔跑在晨风中,笑声传遍了整座山。那天,我向她表白了,她亲了我,我们笑得很开心,那天是我笑的最开心的一天。那天,我们相拥在湖中,相视而笑,暖暖的太阳照在身上很舒服,
傍晚,我和她驾着马车回到王府。我被府中的布置惊呆了,家里布置的像一个大花园。我听到了她的歌声,她用她特有的方式向我求婚,在歌声中,我听出了那浓浓的爱意,说一千遍我爱你也都还不够,我的眼眶中充满了泪水,在朦胧的泪光中,我看到了王妃,白瑁,梦草儿,青聪,朱颜,皇太女炎怡,太女妃兰音,乃至云兮公子的祝福。
她似乎和云兮公子很熟,在女皇生日宴会上她第一次与云兮公子相见,在此后的几天,她去了一趟回春坊,回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清晨,府外沸沸扬扬地传着“墨王爷夜宿回春坊,云公子共度一春宵。”我看着她浓浓的黑眼圈,我的心很疼,可是听到她对王妃说他们一晚上就是打了一架,眼睛被打肿了,然后就和衣而睡,我开心地笑了,不为别的,只为她的那些话,让我的心顿时安了下来。
到了六月份,一年一度的赏花宴开始了,云兮公子找上了墨夕,请求她的帮忙,从那天起,我才看到了他真正的面目,一个与我们根本就不一样的男子,思想,言语,行为,一点都不符合现在人们心目中的好男儿的形象,我很吃惊,为什么墨夕会和这样的男子来往,可是过了不久我便释然了,这不正是她本来应有的作风吗?
我第一次看到她写那么龙飞凤舞的字,那么完美的词。当我第一次看到她艰难地用毛笔写出来的字时,我目瞪口呆,瞠目结舌,可是我又释怀了,刚恢复神智的她能写出这样的字已经很了不起了。她和云兮的完美配合赢的了满场的掌声,我深知这场精美绝伦的表演将深深印入人们的脑海,将被世人紧紧牢记。
两个月后,从皇宫里传来了一道圣旨,她要娶紫国的皇子,炎之大陆的四公子之一,紫非烟。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喝的醉醺醺地回来,我看着她红红的脸,呆住了,她说让我跟她一起私奔,我没有料到她会对我这样说。王妃对我说,当她都没有说要放弃时,为什么我会首先放弃。我放弃了吗?我自己也不知道,只是我觉得以我的出身根本就配不起她,身为王爷的她。
她答应了那场和亲,前提条件是先跟我成亲。女皇同意了,并和皇后水涟漪殿下前来参加了婚礼,那场婚礼虽然不是最浓重的,但是有着女皇陛下和皇后殿下的参加,又成为了所有大臣婚礼中最为浓重的一场。在洞房里,她撒娇似的对我说以后再也不结婚了,我笑了笑,恐怕她的婚礼不只有我这一次,而有很多次。她脸红地问我应该怎么样进行洞房,我的脸也红了,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暗暗地回想着王妃在婚前对我说的话,轻轻地抱起她,轻轻地脱去自己身上的嫁衣,她眼睛盯着我看,我轻轻地凑上去,在她耳边轻轻地呼吸,她笑嘻嘻地对我说痒,我为她宽衣解带,姣好的身材呈现在我的面前,我忍不住地吻住她,我心爱的女人,我的妻子,我的天。
又过了两个月,紫国的和亲队伍进了了炎都,那场大典她退缩了,没有去参加,当她问我是不是在生气时,我摇摇头,真的,没有生气,有的只是一点落寞,一点孤单,我不希望她去娶别的男子,但是为了国家,她又不得不去迎娶。那场最为盛大的婚礼没有我的身影,我也在逃避着。那天晚上,我躺在床上,眼泪随着脸颊流了下来,天气已经入冬了,我的心就如同被凛冽的寒风吹动着,好痛好痛。
三天后,按照炎国的习俗,新婚夫妻离开皇宫回到自己的家中,我看到了紫非烟,紫色的长发,黑色的眼睛,紫色的长袍,可是神色中流露出不应该属于他的凄苦,那晚,她跟我说,非烟可能受到了严重的虐待。我吃惊地看着她,心想怎么可能呢?
在非烟过门后的那段时间,她根本就不听我和爹爹的劝解,没有去过雨焉居一次,理由是她不愿意将自己的感情一分为二,可是我看得出,善良的她还是经常关心着这意外闯入我们生活的非烟,有什么特别的好玩的东西都会送到她的寝居里。
我喜欢这样的她,善良,幽默,聪明,世界上最好的女子,最贴心的妻子。
紫非烟
我是紫国最小的皇子,也是母亲和兄姐口中最没用的孩子,也是父亲唯一的孩子。
父亲在临终前,对我说:非烟,你逃走吧,离开这个皇室,父后不希望你的青春被埋葬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是的,我的父亲,紫国的皇后,不受女皇宠爱的皇后,在一次不小心才生下了我,不久前,父亲便被处心积虑的大臣和母亲的其他妃子联合夹击下,被昏庸的母亲废了,打入冷宫。
我第一次见到她,是在我为父后守完孝后,在炎都的大街上。我与银恋偷偷地从宫里跑出来,经过两个月的跋涉来到了炎之大陆最大的都城,可是在第一天就遇到了那些不良的女子,银恋的呵斥不管用,就当我们差点被欺负的时候,一个声音从后面传来:“哪来的猫,大街上发什么春啊?”
我从来没听过人这么说话,回头望去,她穿着黑色的外衣,衣上只有简简单单的一些金色丝线点缀,少有的黑色秀发高高地扎在脑后。我看呆了,虽然家里也不乏俊女美男,但是如此绝色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可能四公子之首的云兮公子也没她好看。我呆呆地看着她,眼睛都不眨,直到银恋唤我,我才反应过来,可是不待我问她的名姓,她就“咻”的一声不见了踪影,跑的比兔子还快。于是我便问周围的人她的姓名,居然是炎国新任的墨王爷,美人王爷墨蔚的女儿,可是不是说她是个傻子吗?
我的行踪被母皇发现了,我只能回到皇宫。过了三个月,我得知我被母亲作为和亲的对象即将送到炎都,我伤心了,但是当我得知和亲对象是她时,我欣喜若狂。我期待和她的再次见面。
我第二次见到她是在婚礼上。原本我以为在迎亲大典上可以看到她,我不顾男儿的矜持在大殿上东张西望,企图可以找到她的踪迹,没有,还是没有,直到典礼结束都没有看到她,她不满意这场婚事吗?据说她已经娶夫了。
我结婚了,我的心总是砰砰地跳着,这是人生的大事。在婚礼上,她的丈夫好象没有来,而她的朋友在不停地取笑她,捉弄她,她一一笑过。我等待着她来掀盖头,她好象有点醉了,脸红红的,看着她的脸,我也红了。
“不早了,睡吧。”她将盖头揭下,将喜服脱下,向外屋走去。
“你去哪?”虽然羞涩,但是我还是问了。
“你睡大床,我去睡软榻。”她头也不回地走了,没有回头,声音好冷,好冷,冷得那么的彻底。
我睁着眼睛,一直没有睡,那一夜,虽然有棉被,但还是那么的冷。
三天后,送亲的队伍回国了,我跟着她回到了王府,见到了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