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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权力的平台 晋原平-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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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产了。 为什么? 
赵广陵有点傻眼了。 
韩东新像洋人那样摊摊手:怎么说呢,只能说这是董事会的决定,而且是不可更改的最后决定。 
你不是副总经理吗? 
哎呀老兄,这像是你这经济学硕士说的话吗?我这职务只不过是打工者而已,孚美公司虽然已经划归市管了,但是这里仍然是股份制企业,董事会是最高权力机关,这你不知道? 
对不起。赵广陵只好赔着笑脸说:刚才是我说的不好,但是我真的感到很意外。那么你总应该告诉我和侯乡长,究竟什么理由呢? 
直到这时,韩东新才似乎注意到侯乡长的存在,朝他点点头说:理由嘛很多,一下子也说不清。不过经过这一段与你们那几个的接触,我的想法也改变了,董事会的决定的确是正确的。虽然离得这么近,作为企业我们也希望对地方经济有所助益。但是效率原则始终是至高无上的,我们不能平白无故地背一个包袱对不对? 这样一说,我就更感到不理解了,为什么你就肯定一定是个包袱?赵广陵依旧穷追不舍。 
这是很明白的嘛,韩东新又习惯性地摊摊手,看看你们来的那十几个人,就找出答案了。虽然他们文化都不高,对这里的福利待遇也非常羡慕,但是居然吃不了这里的苦,几天下来没有一个不抱怨的。我曾和他们交谈,愿不愿意留下来工作,他们竟异口同声地说,即使回家里晒太阳,也受不了这份罪……这样一种素质状况,你让我怎么说呢?所以,我希望你们能冷静地想一想,即使我们这个联营矿建成了,几年之后难道不会成为一个资不抵债的大负担? 话说到这份儿上,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赵广陵脸儿灰灰地思忖片刻,正准备起身告辞,韩东新的手机响了。他拿起来听了一下,表情忽然不自然起来,说声对不起,快步离开了这里。 
很快到中午了,还不见韩东新的影子,侯乡长站起来又坐下,看着赵广陵几次欲言又止,显得十分不耐烦。赵广陵也有点儿被“晾”的感觉,又不好发作,干脆走出这间憋闷的办公室,慢慢在楼道里转悠起来。突然,一伙人从房间里拥出来,匆匆向楼下走去,赵广陵赶上前一看,人群中簇拥的正是韩东新,而紧跟在他旁边的那个女人原来是阎丽雯。 自从离了婚,他已经再没有见过这女人了。倏然一见,却依然令人怦然心动。好像比过去瘦了些,也高了些,清清爽爽更像一枝婷婷的玉兰花了。更令赵广陵惊异的是,经过这么大的变故,好像在她身上竟没有留下一点儿痕迹,没有忧郁更没有痛苦,一边走一边和韩东新说笑什么,两个人离得那么近,那种感觉好像很亲密的朋友,又好像和朋友关系还不一样……赵广陵迟疑一下,正准备躲闪到一旁,这伙人已走到了他面前。 看到赵广陵,韩东新和阎丽雯显然也有点发怔。阎丽雯负气地看着他,曲线分明的嘴唇紧抿着,只露出不明朗的一点微笑,有点像嘲弄,又有点像感慨。赵广陵也僵硬地点一下头,正准备转身离去,韩东新却把他叫住了: 赵主任,你准备去哪里? 
我能去哪里呢,不是一直在等你吗?赵广陵只能站住,没好气地看着他。 
怎么也不和丽雯打个招呼,难道你们俩不认识? 
怎么可能?真对不起。赵广陵只好冷冷地向阎丽雯点一下头。 
没什么,我也没看见。阎丽雯也同样冷淡地点点头。 
看到他俩这样子,韩东新只好把赵广陵拉到一旁说:你先回房间,稍等一下我们一块儿吃饭。丽雯这次来,是专门来慰问演出的,这也是市委、政府安排的,经理让我务必接待一下。怎么说呢,这也是没办法的,要不咱们中午在一块儿吃饭?( 不用不用,你既然忙,我和侯乡长先走了!赵广陵急得连连摆手,顾不得再理会他们,逃也似的回到韩东新办公室,也不做解释,叫上侯乡长转身就走。一直到坐上农用三轮车,一阵突突怪叫中驶到大街上,侯乡长才气鼓鼓地埋怨说: 这个姓韩的,架子也太大了,不就仗着个他老子吗?其实也无非是秋后的蚂蚱,还能再蹦哒几天。都大中午了,居然连饭也不管一顿。 
赵广陵阴沉着脸,不吱声。 
侯乡长又说:他刚才摆了那么多理由,其实都是推脱的话。叫我说,这里面的核心问题是,你始终也没有说个回扣的数目,更不用说先送个三万五万的了。现在这年月,只要有了钱,什么事情能摆不平? 你烦不烦呀!就不能少说几句?!赵广陵忽然粗声粗气地说,真想打这小子几拳。 
再回到腰窝,赵广陵就总在想,也许真的该撤回机关了。谁知道报告打上去,区委不批,市委也不批,而且热心的侯乡长和乡里干部也真诚地挽留他一定要留下来,善始善终地住足两年。好在时光总在流逝,日月常转不息,秋天过去了,严冬也很快来临,大雪一场接着一场,大雪封山的日子,赵广陵明显地感到了生命中的恬静与安逸,也许他真的已经提前进入了生命的中年? 当云迪略含羞涩地来送请柬的时候,魏刚正陷在深深的苦恼中。 
一夜之间,仿佛一切都改变了,就像上帝死了似的。在偌大的古城,所谓的上帝自然就是韩爱国。虽然韩爱国很和气,从不批评人,但是人人见了他总要退避三舍,甚至不敢直视他那双笑眯眯的眼睛。虽说韩爱国年老体弱,个子也不高,但是不论在电视里还是在照片上,总是显得比别人高大魁梧、神采奕奕,真不知道那些摄影摄像师有什么特异本领。而且即使见了面,人们也总不自觉地有种仰视的感觉,总觉得这个孱弱老头儿的身材要比自己高得多……然而谁能想到,省委的一纸命令,竟把这一切都改变了。 宣布班子调整的会议是在新落成的市委多功能会议中心举行的。与一切会议相比,这种会来的人总是非常整齐,等魏刚急匆匆赶到会场的时候,可容纳两千人的大厅里已黑压压坐满了人。看到他进来,上千双复杂的目光一齐集中到他身上,炫得他不知该往哪里躲,真想一转身走掉算了。找了好半天也没个空位子,后来还是齐秦招招手,给他挤了半个椅子坐。 齐秦还在省委党校学习,是特意赶回来的。念了两年书,齐秦比过去老练了许多,目光也显得更加深沉而平静,似乎饱经了人生历练和岁月风霜。拉他坐下,齐秦低低地问:韩书记情绪怎么样? 你觉得呢? 
看起来依旧谈笑风生,好像没有什么变化嘛。 
那自然。魏刚淡淡地微笑着:老头子宦海沉浮几十年,几上几下的,这种事见得多啦。况且这一次他早有准备,毕竟奔六十了,退下来是必然的,无非是迟一天早一天而已……齐秦忽然打断他的话,嘴唇简直蹭着他的耳朵了:你那事儿……怎么到现在还没批下来? 谁知道。我想,这回可能是泡汤了。魏刚故作轻松,依旧微笑着。 
怎么会,毕竟是市委的正式决定嘛,还能开玩笑? 
齐秦有点忿忿不平了,似乎还要往下说。魏刚连忙捅捅他,又指指台上。齐秦怔了一下,连忙坐直了身子。 
会议正式开始了。主持会议的依然是韩爱国。真可笑,老头子主持了一辈子会议,最后一次主持,竟然是宣布自己下台的消息。远远看上去,老头子的确满脸堆笑,不时地与身边的单龙泉悄悄说着什么,一副亲密无间的感人画面。( 等到讲话的时候,一向温和平实的他居然提高了几个声调,强烈的音波震得麦克风咝咝作响,简直有点慷慨就义的悲壮样子了,赢得台上台下一片异乎寻常的热烈掌声。然而谁能想象,老头子竟会那样失态那样悲愤呢? 这些日子,老头子本来一直兴冲冲的。几经周折,已经规划数年的星海广场终于建成,市政府也从市委大院搬迁到了新址,老头子还亲自为政府挂牌揭了幕。在古城任职四年,一座现代化中型城市的框架已经确立,一幢幢七八层、十几层的大楼拔地而起,来古城参观考察的人都说,古城一下子长高了,变美了,丑小鸭变成了白天鹅,高兴得老头子每天大清早就起床,背叉着手很满足也很气派地在宽阔的星海广场上踱来踱去,仿佛艺术家在独自欣赏自己毕生的得意工作……然而就在这个时候,省委突然来了电话通知,让他和单龙泉即刻赶到省委常委会议室。拿着那份通知单,魏刚在签批的时候也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亲自去找老头子。谁知韩爱国只瞥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 晚上下了班,魏刚和老婆韩东萍没回家,径直来到老丈人家。偌大的屋子空旷得很,只有美琪一个人在逗鹦鹉玩。他俩要上楼,美琪连忙摆摆手,他俩虽不甚明白,却懒得说话,默默地坐下来。不一会儿,韩东新领着阎丽雯下来了,魏刚才恍然明白过来,原来这两个人已搞到一块儿了? 看到他们俩,阎丽雯倏然红了脸,羞怯地点点头,转身就走。韩东萍忽然生气地看弟弟一眼: 
咱妈呢? 
刚吃了药,睡了。 
韩东新若无其事地应着,拉着阎丽雯的手出了院子。 
就在这时,突然传来几声汽车喇叭声,韩爱国披着一件军用呢大衣,一脸阴沉地走进来,那步履每一步都显得极其沉重。 
韩东新也跟进来,满不在乎地翻着眼似乎在瞅天花板。 
魏刚悄悄走到窗前,只见阎丽雯还独自站在小院的阴影里,黑暗中看不清她的面容,真不知她为什么还不离去。 
韩爱国气急败坏地站在地上,任美琪为他脱去大衣,凶狠地瞪着儿子: 
你说说吧,正好你姐他们都在,究竟怎么搞的? 
什么怎么搞的? 
你问我还是我问你? 
我不知道。 
你——老头子真不知从哪儿来的那么大气,抬手就是一记耳光。 
韩东新铁青着脸,一动也不动,看到老父亲身子哆嗦着坐下来,转身就走,只甩下一句话:对不起,我走啦。 
你给我回来!韩爱国突然又站起来,厉声喝道,满屋里都回响着这严厉的声音。那鹦鹉似乎也受了鼓舞,在笼子里跳来跳去地喊着:你回来。你回来。美琪吓得躲在韩东萍身后,大气也不敢出。恍惚间,魏刚忽有一个新的发现,怎么这个美琪竟长得和阎丽雯一模一样,真像亲姐妹似的,只是不知道她有没有丽雯那样的才情呢? 韩东新僵在门口,依旧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韩东萍只好瞪弟弟一眼:你就不能回来,给爸爸好好赔个不是?你也不问问,爸爸今儿到省城,究竟有什么重要事情? 
韩东新却耸耸肩,冷笑着:能有什么重要事情,无非是改朝换代、你上他下而已吧。 
你你——韩爱国的脸变得煞白,哆嗦着手指指儿子:我告诉你,不用幸灾乐祸,只要我活着,你就不能把那个戏子娶回家来! 
对不起,我的事不用你管。( 
10韩东新更加冷笑不已,似乎着意要惹他爸爸生气似的。 
在这种场合,魏刚觉得自己简直多余,却又无处躲避,只好尴尬地愣在那里。在他看来,今儿老头子这一通火完全是多余的,有点没头没脑、没事找事似的。正在这时,一直站在院里的阎丽雯忽然冲了进来,同样没头没脑地甩下一句“我就是死,也绝不会进你们家门”,就哇地哭出声来,又转身跑了出去。 丽雯,你别走!韩东新一边喊一边追出去了。 
不知何时,卫青已悄无声息地下了楼,像个幽灵似的站在地上,两眼幽幽地望着他们。 
韩爱国似乎累极了,极度厌烦地挥挥手:你们滚,都给我滚!然后像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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