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原-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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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理:我出国深造,就是为了将来能消除这许多的伤痕,就是为了学有所成,归来报效祖国!”隆正光的回答使颖玲一颗悬着的心落到了实处,她抚着伤口:“你明白了这个道理令人心喜。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我相信,你定然会学成归来,为国效力;我更相信,只要我们勇于抗衡,就能渡过眼前的厄难。”然而,正光的心仍为她而揪紧:“颖玲,为了躲避莫荣的纠缠,你可否去爷爷的身边?”“住口!爷爷正在千方百计把我拉向莫荣。前几天广州、上海、南京的电话窜去往来,现在我去了岂不是自投罗网吗?爷爷要把我送到什么部长名下去找依靠,为了攀附权贵,为了赚钱,他是不择手段的。”“不会吧,虎毒不食子啊!”“能。我的大姑舒昌俐、幺姑舒昌怡就是如此,我还会有例外吗?现在我已把生死置之度外,只渴望我俩心心相映。今晚,我俩就在此举行‘婚礼’吧!正光,你说呢?”“玲,与莫荣和命运抗争,但为什么要为私订终身又匆忙‘结婚’呢?颖玲,我已害了你,今晚结了婚,不就一辈子都害了你吗?”“正光,你过去害了我什么?结了婚又害了我啥?”“不是。我俩现在结婚尚未成熟。你冷静一下,等一等行吗?玲,我是多么地爱你,又多么地想与你早日成婚。可是我还得去读书,家庭的压力,社会的压力,邪恶的压力你一人怎么能顶得住呢?我不能伤害你,也没有理由、更没有权利再伤害你!”“不等了。我俩结婚不要父母,不找媒人,不需锣鼓,不放鞭炮,只要有你有我就行了。正光,覆巢之下岂存完卵。莫荣若要强行施暴,他抢去的只会是我的这具死尸,我为什么不把自己的圣洁和贞操献给你,你为什么又不把你的心交给我?正光,自你我相识以来就充满了坎坎坷坷,可我们两颗心却早早就紧紧地贴在了一起。”“玲,我爱你,爱得如痴如醉,可我却要出国,学有所成后,回来堂堂正正地举行婚礼。到那时,你挽着我,我爱着你,成对成双,结成伴侣,该有多好啊?”“别说了,还犹豫啥?刀已架上脖子,枪已对准胸膛,难道你要让我死后成为孤魂冤鬼?快,我们来梳头、化妆、换衣服,公馆就是我俩特殊的‘新房’!”隆正光怯怯地穿上舒颖玲皂青色的运动服,协助她梳头、戴花,颖玲穿上在广州买的春装。二人紧紧拥抱着,心里溢满了蜜意;月光下的“婚礼”即刻就要到来。
明月高挂,万籁俱寂。舒颖玲同隆正光手挽手,缓步走出房间对着夜空,发出共同的声音: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
颖玲一下子扑到正光怀里,一双晶莹的眼睛呆呆地望着他。颖玲脱去了正光和自己的内衣,在软绵绵的床上举行着难忘的“婚礼”。“玲,你是这世上最美丽的女神,在‘洞房花烛’之夜,我既爱你的美丽,又担心今后的厄运啊!”“正光,今后的事别管它,春宵一刻值千金,今夜是无限神圣的人间欢乐,是你我培育了多年感情的真实体现。我俩的相爱是人间赋予的权利。”在“婚礼”上,二人在相互倾诉着心里话。颖玲伸出玉手揉动着使正光那臊根勃发……炽热的爱,使一对年轻人火辣辣的全身似要爆炸,比火光电石还猛…月亮落入大海,夜幕低垂暗淡,只有微风还和着他们一块儿拥抱。舒颖玲在床上享受着盼望已久的爱恋。正光的快感和猛烈超过了往时对颖玲情意的拒绝,隆正光从没想到要在此做出违背自己诚实憨厚与洁身自好的诺言。“正光,我俩有了孩子,你会怎么样呢?”“玲,我一定会把孩子抚养成人,让他做个对国家有用的人才!”长长的夜神奇而甜蜜,舒颖玲和隆正光在“洞房花烛”之夜谈到过去,谈到现在,则更多地是谈到未来。
莫粟二人带上两个打手在上海四处寻找,都未见到舒颖玲。莫荣气急败坏:“煮熟的鸭子也会飞,这还行吗?弟兄们,你们快去寻找,我莫少爷要活的。”粟薇跟上来说:“弟兄们,抓舒小姐要出奇制胜,如果抓不着活的死了也要见尸。”莫荣怒斥着粟薇:“你他妈的混蛋,舒颖玲死了我还忙乎什么?臭婊子,你是不是怕我娶了‘校花’就把你一脚踢开?”接着挥动右手给粟薇一耳光:“去你妈的,敢在老子的喜事上说三道四,老子嘣了你。”粟薇吓得胆颤心惊,有泪只往肚中吞。黄浦江边,矮个子打手急忙跑前相告:“大哥,我们在上海各处查找,舒颖玲渺无声息。”高个子打手也跑来言道:“人们都说舒小姐已投江自杀。”“这话是谁告诉你的?舒颖玲真的投了黄浦江?这……怎么……可能呢……”此刻,黄浦江上空乌云滚滚而来,暴雨倾盆而下,气急败坏的莫荣眼前一片浑浊,仿佛看见江水中舒颖玲飘浮不定的姿容。“‘校花’,你投进黄浦江,莫荣也不会放过你的,我追你来了!”莫荣像一个醉汉昏乱地扑向雨骤浪高的江水,还未等众打手回过神来,莫荣已被汹涌的江水吞噬。粟薇哭着说:“莫荣,你把我折磨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你走了,我还有何面目活在世间?不如随你而去。”粟薇欲扑进江水。殷小奇立即跑来说:“粟薇小姐,可别这样轻率。自杀者,见识短浅。来,你站起来!我们今后的路还长,何必为一个不值得爱的人殉身呢?”殷小奇紧紧地挽住了粟薇的手。
广州“粤岚公寓”客厅里灯火辉煌,一对对伴侣和着音乐翩翩起舞。舒俞岚为了答谢朋友们的合作举行舞会,三位太太出来陪场。二太太和三太太总是对客人一邀再邀频频起舞。俞岚送走客人回头跨进大门时,乔芙蓉喊:“老爷,到我西和苑来。”不久,俞岚跨进西和苑。芙蓉问:“老爷,你看我的神色怎么样?近来,我成天茶不饮、饭不思,坐不安、睡不宁,把人缠得死去活来。最近这屋子阴森可怕,晚上响个不停,人也就半睁半睡。点着灯一看又不响了。多次叫翠儿进来看看,又没啥,睡下又是这样。”俞岚哑然失笑:“芙蓉呀,这是你在想我呀!”“老爷,想你是在心里,摸得着听得见。房间响就摸不着东南西北。我住在西和苑已有几年,忽然出现这怪事真令人害怕!俞岚,你今晚来好好地听一听。“好。今晚在我二太太房间把那个响的东西抓出来。”说完,俞岚离开了西和苑,朝大街走去。已近黄昏,西和苑还见不到俞岚的人影。乔芙蓉一会儿楼梯口望望,一会儿又走到大门前看看。“今夜,我怎样做才能讨得俞岚的欢心?”忽然,敲门的声音响了两下,翠儿忙喊“老爷回来啦”!俞岚走到内室掀开门帘,只见芙蓉花端座椅上。“岚,看你的二夫人怎么样?再摸摸我的肚子有什么东西没有?”乔芙蓉把脸凑到俞岚的腮边,扭过嘴来吻着,在俞岚身上耍尽娇气。“我的老爷,你自己做的事还记不得嘛?我有喜了。虽未出怀,自有感觉,十有八九是个儿子呀!”“哎呀!你都五十好几,还添什么喜哟?”“老爷不知:人要生到五十八,猪要下到眼睛瞎。我为啥不能添喜?”这话说得俞岚哑口无言,再看看芙蓉的容颜他更深信无疑。“老爷,你说没有帮手,我给你生个儿子,岂不就乐享清福呀?”“芙蓉,等你肚子里的娃娃长大,我恐怕早上西天。”“那是啥话?只愁生,不愁养,三年五年长大,十年八年成人。你的日子就好啦!”舒俞岚在西和苑一连住了几日,一日他告诉乔芙蓉要去香港。芙蓉说:“老爷,正说回来得好,这下子却又要走,何时回来?你若十天半月还不回来就给我来个电话。”俞岚点着头,提起皮箱直出大门。乔芙蓉见俞岚的身影混杂于人群中,转身到房内把信鸽放出,连声抱怨:“老东西呀,这几天可把你二奶奶累坏了!”日不多时,随即传来对乔二奶的叫喊,芙蓉急忙走到窗前一瞧便是。柯黎走进内室,乔芙蓉上前吻给他一句话:“哥,你的主意真行,老东西上钩了!”两人相见喜出望外,尽情地畅谈风月浓情。这一天正好舒昌怡在家,从墙外的咳嗽、开门、进屋到室内的说话及芙蓉与柯黎的欢乐都看得清楚、听得仔细。这位失足的姑娘眼前已昏成一团。夕阳恹恹西下,茫茫的花城被蒙上一层金黄余晖的晚霞。“中山纪念堂”这座八角形宫殿式建筑,“天下为公”的金字扁额在正面高高悬挂,四周行人稀疏,雀鸟归林。舒昌怡漫不经心地走来,在这位东方名人的铜像下又露宿了一夜。
第三十八章 信物—— “蝠兽如意”
晨光熹微的七月,正光告别亲人赴美求学。昆山的乡路上,亲友们男女老幼为他送行。“爸、妈,颖玲多次邀请你们到她公馆看看,今天就去吧?”“这次不去,告诉颖玲还愁没机会吗?”正光和爸妈说着心里话。他转过头问:“妹,你这次就同哥一道去颖玲家,行吗?”“哥,告诉颖玲姐,我以后去看望她。”“妹妹,我走之后,家中的事你操心啦!”“没啥,哥不要挂念。”正光与妹妹也边走边谈“正光,你要多给颖玲写信,多体贴、多爱护,别辜负了她的一片情意呀!”最后爸妈又对正光谆谆叮嘱。隆大平言道:“正光,你远涉重洋,学成之后,早日回国。”隆良政语重心长:“正光呀!年轻人身负千钧之任,我们穷乡僻壤变化的希望就寄托在你身上。”良政随即蹲下,双手捧起泥土说:“这捧土你带去,我还给你挖了一株茉莉花,你要时刻不忘故土,想到昆山,让昆山的茉莉花香遍世界各地。”隆正光点头回答:“是。爷爷、大爸、二爸、三娘、四娘,哥姐弟妹们,我永远也离不开哺育我的祖国。乡亲父老的厚望我感激不尽,我不会忘掉昆山,更不会忘掉乡音,学成之后一定回到你们身边。鱼儿是在水中长大,它永远离不开水。”“哒嘀哒,嘀嘀哒,依儿依儿呀儿呀!”这几天,舒颖玲又是跳又是唱的。一清早她就让菱儿把公馆内外扫洗干净,把应换掉的瓶花换好,茶叶换好,糖食糕点准备好,把所有的书整理好。颖玲正高兴之际门铃响了,菱儿喊:“小姐,隆先生来啦!” 颖玲听到正光归来的喜讯,便箭步如飞,忽匆匆地扑向正光:“你虽离别数日,可我度日如年,多渴望你早日归来呢!正光,爸妈可好?家中事处理好了么?可否有什么事嘱我去做?”颖玲的热情和诚挚一下子把正光的疲劳驱逐到了九霄云外。走进颖玲的“玉茗香”房内,映入隆正光眼帘的是墙上挂着的一幅水墨山水画,画上题诗为:
神女居奇峰, 锁在云雾中;
历尽暴风雨, 从不改真容。
正光的双目慢慢移到桌上的那枚娟秀的诗笺:
楼外梨花似莲环, 娇艳全欺桃李间。
朝云未逐寒风起, 暮雨时来燕子闲。
纵观东海滔天水, 横看浦江万里澜。
一生钟爱何处洒? 洞房花烛月满圆。
“诗贵情真。颖玲,你的诗作情真意切,读之令人顿生亲情。”隆正光心中默默品味着这首诗,并情不自禁地和了一首:
潇洒无语迎来春, 倩影含露骨中神。
千枝杨柳明月冷, 万朵梨花丽人行。
王孙不惜慈母泪, 赤子难忘祖国情。
莫向后庭歌玉树(1), 报效华夏忠诚心。
走廊上脚步声越来越近,人未至声音便至:“颖玲啦!你爸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