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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爱原-第1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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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皋方向前进,三排四排向泰州方向前进,与纵队配合消灭敌人。”顿时,司号员小马“嘀嘀……哒哒……”的冲锋号在如皋、泰州一带嘹亮地响着。

在广州公寓薛嫂边走边喊:“三奶奶,大奶奶昨天晚上一直不能入睡,临近天亮气喘吁吁,咳吐不止。舒小姐叫我来请三奶奶去一下。”超琼立即火了:“请我去?执掌家权没有请我去,掌管公司、工厂没有请我去,有些人出不得气了、要死了就请我去?我不是医生会救命,也不是神仙会除病,去了怎么样?”薛嫂站在一旁十分尴尬,重复着:“是舒小姐叫我来的。”“啊?是她?她还说了些什么?”“舒小姐说请三奶奶去看看大奶奶的病,再作商议。”“嘿嘿……薛嫂,颖玲今后若说把家权交给我、把公司、工厂给我管的话我就去,你立即禀报不得迟疑,我对你是有赏的,知道吗?”薛嫂在一旁点着头,让开了道,姜超琼傲慢地跨出了南祥苑。
姜超琼在薛嫂的陪同下朝着东馨苑的方向走去,她们走过一个苑又一个苑,一路上见到人丁稀少,又穿过无数的廊道仍未遇到有人往来,心情不禁沉重起来。偌大的“粤岚公寓”昔日门庭若市,往来人丁络绎不绝,内外灯火通明。可是,如今几经沧桑人去楼空,超琼被这凄凉刺痛了心,想到:大姐重病缠身,这该不会就暗示我们公寓的结局吧?
第九十三章 玉殒卢明桢
    姜超琼来到东馨苑,边掀开门帘边问:“大姐,这几天好些啦?”“不好。外边的生意能做就做,不能做也就算了。老爷在时都挽救不了这个家,何况我们这些庸碌无为之人,焉能让舒家死灰复燃?把活着与死了相比,这中间好似仅仅隔着一层薄纸。嗨!”“大姐,不必悲观!广州及其他各地不都是好好的吗?剩下我们这几个女的也不逊于男人啦!我给你送来耶稣圣像,他是上帝的儿子降到凡尘。你就别去看医生,也别吃药,天天顶礼膜拜就能消灾除害。我住在南祥苑身子不好,就是靠膜拜圣像好起来的。大姐,你只要天天膜拜,一定会好的。”明桢听到超琼的话极为高兴,也说道:“三妹,抗战期间我膜拜耶稣圣像求得了舒氏家族的平安,只是颖玲见到说我几次,后来就不做了。”姜超琼看出了卢明桢的心思又说:“大姐,膜拜耶稣不仅仅是为了你,而且也是为了我们家族,为了颖玲,这有啥不好呢?”卢明桢做了一番沐浴斋戒,在公寓神龛的佛像下双膝叩拜,随即念诵。
舒颖玲看到非常气愤:“奶奶,又念《耶稣膜拜经》呀?在抗战期间我就说过那一套不行。现在你病得这样厉害,不吃药行吗?不要抱着幻想,应向病魔奋起抗争!”“你说不行,你三奶奶劝我天天念,一定会好起来的。”“又是她?她是在害你,甚至杀你呀!她知道你是个好坏不分、善恶难辨的糊涂虫,你要相信科学,只有按时吃药才能治好你的病。”“我的病不用你操心,你只把公司、工厂的事打理好,其他的就别管了。”“奶奶,我怎么能不管你呢?我是希望你早点好起来,我才能放心去管理公司、工厂。”
一天,卢明桢在房间不住地咳吐,姜超琼说:“大姐,我给你送来蜂糖雪花精润肺止咳,应喝一点,长期喝对治你的病是有好处的。你脸色焦灼,还有啥不顺心的吗?”“三妹,我现在最放心不下的就是颖玲,不知她的婚事是老天对她的不公,还是命运对她的惩罚。世上的有情人皆成眷属,唯独她例外,我非常地痛心!”卢明桢没有说什么,只有脸上显出难堪的样子。卢明桢在房间吃药,问:“薛嫂,我给你说的话呢?”“奶奶,我去庙上烧香化钱,菩萨说舒小姐自有缘分,不可强求。”“薛嫂,这话乃我家老爷临终时梦中之语,可到如今颖玲还是孤零零一个人,不知菩萨说的缘分何时会到来。颖玲是好人,为啥好人没有好的归宿?那些害人的东西,一定没有好下场。她是我心肝上的肉我疼爱至深。听说颖玲为正光而跳海,觉万般悔恨。这次虽免除了厄运,那么下次她又重蹈覆辙怎么办呢?”说到这里卢明桢又一次昏倒,把家中的人忙坏了。
电话打到运输公司,颖玲立即跑回东馨苑。她看见明桢脸上没有一丝血色,鼻子两边的颧骨高高凸起,一张薄薄的嘴唇紧紧闭上,如果没有微微地呼吸就如同死去一样。屋子里十分寂静,颖玲见此深知为何。“薛嫂,奶奶这样下去,后果不堪设想。三奶奶叫她念《耶稣膜拜经》,就如同鬼迷心窍;成天不吃饭、不看医生、不服药,奶奶会死于她的毒手之下。现在我才明白,二奶奶为啥把她叫‘狐狸精’的道理。”薛嫂递过茶盅,颖玲接到手却没有喝,一双眼睛全落在明桢身上。颖玲摇着头,脸色极难看。薛嫂上前说:“舒小姐内外事多,把你累坏了,休息会儿吧!小姐,我想对你说句话,在我心里闷了许久都闷得发慌呀……”“什么话?薛嫂你就说吧!”薛嫂又吱吱唔唔:“啊……没什么话……舒小姐,难道你就一点也不知隆先生的音讯吗?隆先生给你的信……”“我知道。薛嫂,你是不是在说正光啦?你有啥话想告诉我?”“啊……没……没有……”薛嫂转过身痛哭流涕。
初春,上海社会局得到指令:前方将士日夜鏖战,后方岂能歌舞升平?为此社会局发出训令:“关闭舞厅,实行禁舞。”社会局开始以为禁舞乃小事一桩,没想到这一举动却引起几千名舞女及从业人员为了生计而举行游行示威活动。请愿者手执竹竿、木棍与警察对打;一些舞女冲进社会局办公室,砸坏桌椅,捣毁书柜、电话及门窗,将文件和资料甩得漫天飞舞。
大批警察赶到,将社会局团团包围,当场抓去300多名舞女及从业人员。杜月笙大打出手,上窜下跳,供出了虹口区西安路“舒氏公馆”的舒昌华。接着,舒昌华被逮捕。卢明桢在病中知道后痛心地说:“玲玲呀!我只有你爸一个儿子,你爸又只有你一个女儿。珠宝算什么?钱又算啥?我的儿子、我的玲玲比珠宝比金钱贵重千百倍。”“奶奶,别提他,这是他自作自受。”“现在说这些有啥用?人们都称他是花花公子,你爷爷走时曾对他寄予厚望,偌大的舒氏家族他能支撑吗?难,难啦!保住你爸就是保住上海公馆,保住纱厂,难道你不明白吗?”颖玲大声制止:“奶奶,别说他,我知道啦!”
病房里灯光昏暗,卢明桢不住地咳嗽,想到丈夫病逝,儿子入狱,孙女不幸,财气不佳,这一连串的打击就像一把把利剑戳进她的心。薛嫂轻轻地问:“奶奶,你想吃点什么呀?你已经两天没吃一点东西,我给你熬碗蜇皮干贝汤来吃,行吗?”“不要。年轻时在上海吃蜇皮干贝汤,我与桌上的柏玫瑰大吵,又把俞岚也训了一顿。后来听到这汤的名字就气上心头。薛嫂,我觉得很不舒服,躺在床上就感到天昏地转,头如斗一样大。”卢明桢不断地咳嗽,又“哗哗”呕吐,脸也变得一块青一块红,薛嫂立即上前为她捶背揉胸。
舒颖玲以前为奶奶进行中医治疗,这次请了西医先生来做全面检查。医生诊断后对颖玲悄悄地说:“这是风湿性心脏病晚期的病状,药物对病情已经没有效力,只有多宽老人的心,让她情绪好些。”“大夫,请继续用药,什么药可治疗就大胆地用上吧!我们求求你了。”颖玲露出要哭的样子。卢明桢由于心肌肿大,呼吸困难,睁眼一看薛嫂正望着她。“薛嫂,你说颖玲的命是不是很苦呀?我这个孙女书读得不少,人也长得不错,可就是苗儿不秀,做什么都不顺心,一个好端端的事碰到她身上就变坏了。”“舒小姐是好人,一定会遇到好事。俗话说雨过天晴,她的日子会好起来。”“薛嫂,我听看相的先生说,她命里克夫,要嫁给人家做小才能保住平安。可是,我们家万万不会同意,颖玲本人就更是不会答应的。我也不相信那些鬼话,可是最牵挂就是颖玲,她还没有成家,我死不瞑目!”“奶奶,三奶奶也说舒小姐心中想的是隆先生,舒小姐的事奶奶不必挂念。医生说,这些药奶奶吃了会好的。”
卢明桢的病情一天比一天沉重,她的房间里每每挤着探视的人。一日,只听推门一响立即传来喊声:“妈妈,我来看你了!”寇来瑛跨步进屋。“来瑛啦!你纱厂的事不少,里里外外都需要你,你怎能离开呢?”“离得开。妈,我很早就说到广州来看望你老人家,今来晚了实在抱歉。这是我从上海给妈买了点吃的、穿的东西。”“不必了!昌华近来怎么样?”来瑛一听气上心头,可是为了宽病人的心就把话吞了下去。“他出狱后,病好多啦。只是腿走路还有点跛,我把他的心意带给妈,希望你老人家宽心养病。昌华说要抽时间到广州来看妈。”“昌华能来就来,不能来也就算了。”来瑛伸手过去摸卢明桢的手,只觉冷得厉害,顿时来瑛的心一下凉了。又过了两天,卢明桢的病急转直下,晚上就含恨离开了人世。
寇来瑛在广州住了几日,看见舒颖玲的脸色极为不好,有时不住地压住肝部,举目望去就给人一种病态的感觉。“颖玲,没有注意自己的脸色吗?你别撒谎,应该说实话。明明是生病,还强词夺理干啥?”颖玲怎么也不肯承认:“妈,我没有生病当然没啥告诉你。你又不是医生,怎么知道我生病啦?”“我虽不是医生,但眼睛是能看得出的。”“妈妈,我以前的麻烦事多,称心如意的就没有一件。别说病,就是那伤心事都把人急老了!”
寇来瑛的广州之行这时轻松了。她到了西和苑不觉大吃一惊,这是二妈住的地方呀?啊!这不是花园,像个偌大的坟墓。中间长着杂草,蚂蚁、蚯蚓、青蛙和许多小虫子都在这里相依为命。花也像人,人也像花。当它开放之时,蜜蜂、蝴蝶都在四周飞来飞去,流连忘返;当它凋谢之时,什么人也记不得,更不用说谁人会来采、来赏啦!她走到南祥苑,超琼急忙出门迎接。“三妈,爸爸走后,你这样年轻,听说在续偶?”“是。我本意不愿,可是两个妹妹看到我身体不好,又多愁善感,单身一人静下来时常常回忆往事……有那么个人增添点乐趣也好。”“是这样!世间很少有男人知道我们女人内心的酸楚。唐代诗人说:最苦妇人身,事人以颜色。男人的苦衷和愤懑有发泄的地方,可以在外边寻花问柳,可我们女人有苦只有把它咽下肚子里。”“来瑛,女人的花儿都是为着别人开的,可从来就没有一朵能为自己开着。有时女人强打着精神是对男人陪脸苦笑,要说属于自己的只有辛酸和眼泪!”寇来瑛抬起头望着她的脸是那么憔悴和凄凉!“三妈,我们舒家的女人,除了你好些之外,其余的人都不行!”“来瑛,你说对了,又说错了。我们舒家女人的命都不好,这一点你说对了。你说我好些就错了,我的命之苦,即使倾倒三江之水也难以洗去。幼年失去父母,没能得到父爱和母爱;儿童时体弱多病,读书不成学业未就;正说俞岚对我温柔体贴,他又四处奔波,不幸殒命。现在老不老,少不少,重新成家何其难矣!来瑛,我是舒家女人中命最苦的。”说着,那禁不住的泪水便顺着她瘦削的面颊流下,来瑛见到极为难过。“来瑛,昌华近来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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