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侦异案-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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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下独酌’有四首,你说的哪一首。”
“虽然四首都很美,我独第二首。”
“‘天若不酒,酒星不在天。地若不酒,地应无酒泉。天地既酒,酒不愧天。已闻清比圣,复道浊如贤。贤圣既已饮,何必求神仙。三杯通大道,一斗合自然。但得酒中趣,勿为醒者传。’”
“没错,是这一首,也只有这首诗,才能将诗和酒完美得融一个潇洒而快活的人。”
魏仁武微笑道:“既然完美的人要喝完美的酒,要念完美的诗,那为什么我们不痛饮一杯呢?”
话音刚落,岳鸣已经率先举起了酒杯。
两人将杯中酒一口干得连底都不留,微醺的状态也慢慢浮现出来。
“诗是完美的诗,酒是完美的酒,但是你念诗念得不够完美?”岳鸣酒下肚后,说话也变得大胆起来。
“那诗该怎么念,要唱出来么?”
“虽然诗与歌可以相辅相成,但是单从念诗的角度来讲,声调很重要。”
“是吗?那我倒要请教了。”平日里不可一世的魏仁武,这时候反倒谦虚起来。
岳鸣接着说道:“诗词的创作,特别是律诗最讲究什么,声调和押韵,押韵是基本所有诗都必须掌握的,就连现代的歌词创作,都得讲究押韵。然而,声调,特别是古声调,也就是所谓的‘平仄’,是现代人很难去学习的,因为现代人都有自己的声调。”
魏仁武抚摸着自己的八字胡,小声嘀咕了一句:“声调?”
“对啊,古代把声调分为‘平、上、去、入’四声,而现代的普通话声调也有四声,这个连小学生都会,但是普通话四声只剩‘阴平、阳平、上声、去声’。”
“‘平’就是‘平’,‘上、去、入’就是‘仄’。”魏仁武言语模糊,眼神迷离,好似在回答岳鸣,又好似在自言自语。
“没错,所以普通话四声的一声和二声是‘平’,三声和四声是‘仄’,不过现代没有‘入’声,就很难按‘平仄’来创作诗词。”
“‘花谢落叶重,雨夜人音空;思君裳溅泪,单单随影同’。”魏仁武竟然念起了那个被人杀害的“北京大学”女大学生所创作的这首诗。
“这首诗的声调,如果严格按‘平仄’来分的话,就是‘平仄仄仄仄,仄仄平平平。平平平仄仄,平平平仄仄’。也是很奇怪的创作模式,所以我觉得她应该没有按‘平仄’来作诗。”岳鸣附和道。
突然魏仁武猛得站了起来,拍着岳鸣肩膀,兴奋道:“小岳,你真的太聪明了!”
“你在说什么?”岳鸣被吓了一跳,整个人都懵了。
“哎呀!你还没有注意到么?我原以为,酒能给我带来灵感,结果给我带来灵感的,是你啊!”魏仁武的脸上就好似写了两个大字“激动”。
“我还是不太明白,我刚刚怎么了?”岳鸣越来越迷糊了。
“哎呀!你怎么又突然笨起来了,我问你,死者在写下那首诗过后,落款为‘马尔摩斯’,你觉得她想表达什么?”
岳鸣摸着脑袋,思考了半了分钟,试探性地问道:“是因为她知道自己大限将至,想找一个当代的福尔摩斯解救她?”
“哈哈哈哈哈……”魏仁武笑了,“错,错得太离谱了,当我第一眼看到这个落款的时候,我脑海里没有想到福尔摩斯,而是‘摩尔斯码’。”
“‘摩尔斯码’?”
“没错,虽然落款顺序打乱了,想混淆视听,但是直觉告诉我,这个落款就是在说,这首诗里面藏了‘摩尔斯码’。”
“那她怎么藏得呢?”
“本来我也一直想不通,但是刚刚你告诉我,她是怎么藏‘摩尔斯码’的。”
“我告诉你的?”岳鸣轻轻敲打自己的后脑勺,目光涣散地向四处游走。
酒吧里,笑语声、划拳声、歌曲声混杂在一起,不绝于耳,而魏仁武在这吵杂的声音中只听得到岳鸣在重复着一句话:“我告诉你的?我告诉你的?我告诉你的……”
突然,岳鸣也猛得站了起来,伸出手指,手指因为兴奋,不停得颤抖,声音也跟着颤抖:“是…是‘平仄’,死者不愧是北大系的高材生,答案就藏在声调里。”
魏仁武伸出右手握住岳鸣颤抖的手指,露出微笑,回答道:“没错,死者就是用声调写下的‘摩尔斯码’。”
“ ‘平仄仄仄仄,仄仄平平平。平平平仄仄,平平平仄仄’,这该用‘摩尔斯码’怎么解读呢?”
“‘摩尔斯码’用的代码包括五种: 点、划、点和划之间的停顿、每个字符间短的停顿(在点和划之间)、每个词之间中等的停顿以及句子之间长的停顿。无论哪种格式,都是要有相对应的两个符号来组成这段编码。这里刚好就是‘平’和‘仄’。”魏仁武很耐心地解释着,“五个点划为一组,所代表的是数字:1是点划划划划,2是点点划划划,3是点点点划划,4是点点点点划,5是点点点点点,6是划点点点点,7是划划点点点,8是划划划点点,9是划划划划点,0是划划划划划。”
“‘平’是点的话,那么‘仄’就是划,这段密码就是1733,又或者‘平’是划,‘仄’就是点,密码就应该是6288。”
“不是6288,只能是1733。”
“为什么不是6288?”
“不可能是6288,因为数字指的是时间。”
“时间?”
“没错,十七点三十三分,6288指不了时间。”
“为什么它一定是指时间?”
魏仁武抚摸着他的八字胡,坚定地说:“因为死者这几天一直在坐地铁,每隔两站就下车,然后不停的换乘,我在观察她在地铁的监控视频的时候,注意到了一个很重要的细节。”
“细节?”
“她每次换乘地铁前,都会一直盯着显示地铁进站时间的led屏幕。”
“这有什么问题吗?”
魏仁武迷之一笑,问道:“听说过‘刻舟求剑’的故事吗?”
“这可怕很难不知道吧。”
“所以,时间,就是她刻下的坐标。”
“我还是不太明白。”
“死者如果把某个东西藏在地铁上,因为地铁是流动的,所以很难讲,她是藏在哪一列地铁车上,但是地铁每天都会很规律的按时间发车,每一站都会固定时间到站,所以只要掌握了死者是什么时候上车藏东西的,那么我们也按同一个时间上车,就能找到她藏下的东西。”
“哦,我明白了,所以才说时间就是坐标。那么我们接下来就去吗?”
魏仁武又笑了,说道:“你是不是傻啊!现在都深夜了,当然是回家睡觉啦。”
又过了一天,岳鸣是下午四点整到的魏仁武家,这次魏仁武家只有他一个人,这么晚才让岳鸣过来,是因为昨晚一晚上没睡着,据他讲,是因为太兴奋了,所以白天一直在睡觉。
岳鸣问道:“魏先生,今天我们从哪里开始着手调查?”
魏仁武抽着香烟,答道:“昨晚,我叫警察把监控视频传给我,我又看了一遍,17点33分,死者当时是在地铁1号线的桐梓林站,乘上的是往世纪城方向去的地铁。这就是我们接下来的目的地。”
十、凶手
桐梓林地铁站位于成都最经济中心的人民南路四段上,这里有超过成都四分之一的人口,在这个地段上班,所以每个工作日的上下班时间,这一段路,是必堵车的,可见这个地方对于成都经济的贡献有多大。
幸好,11月14日,是星期六,不然,魏仁武和岳鸣会在地铁站里,被挤爆的。与工作日不同的是,五点整,人民南路的地铁站,根本没什么人在坐地铁,这些人已经转移到春熙路附近去了。
两人站在空荡荡的地铁里,魏仁武一直没有说话,岳鸣倒是有话说,可是欲言又止。
“想问就问,憋着,会难受的。”魏仁武先开口了。
“这个嘛,我其实想问的是,我想找魏先生帮忙的事,魏先生什么时候能关注一下?”岳鸣还是有点不好意思。
“我不是都说了么,这个案子解决了,我会关注的。”魏仁武还是显得不怎么耐烦。
“好吧。”岳鸣放弃了。
十分钟过去了,岳鸣又表现得欲言又止。
“又怎么了?”这次还是魏仁武先开口。
这次,岳鸣真的不好意思了,慢吞吞的问道:“魏先生,这个案子,我有个事情不太明白?”
“什么事?”
“这两天,我们一直在找死者留下的东西,却没有追查凶手,您就不怕凶手跑了么?”
“他不会跑的。”魏仁武回答得很坚定。
“为什么呢?”岳鸣表示完全不能理解。
魏仁武笑而不答。
岳鸣没有继续追问了,这两天的接触,他也明白了,魏仁武就是那种,他愿意说的时候,会滔滔不绝,话多得谁都嫌烦,他不愿意说的时候,多说一个字,都会觉得是在浪费口水。
然后就这样,相对无言,一直等到17点33分,开往世纪城的地铁到站。
魏仁武一个箭步就钻进了地铁,岳鸣匆忙跟上。
成都的地铁是六节车厢的,从死者生前的监控视频来看,每一次,死者都是车头第一节车厢上车,从最后一节车厢下车的。所以魏仁武和岳鸣也是按死者的规律从车头第一节车厢上车。
虽然地铁站上没有多少人,但是地铁车上,人倒不少。
岳鸣望着魏仁武,等着魏仁武接下来的指示。
“朝每列车厢内的座椅下面去搜索,地铁上每个角落都是敞亮的,只有那个位置可以藏东西。”魏仁武冷静地说道。
岳鸣还在犹豫是不是要在众目睽睽之下,趴在地上,让所有坐下的人,把脚挪开,然后挨个去摸座椅底部的时候,魏仁武已经率先趴下了。
这种情景实在是太难为情了,不过魏仁武一句话就解除了尴尬。
“警察办案,请大家起身站到一边。”
岳鸣不得不佩服魏仁武的应能力变,于是学着魏仁武的样子,趴在地上挨个搜索座椅底部。
搜索了半天,岳鸣膝盖都快麻了,总算在第四节车厢摸到了东西,连忙召唤在对面搜索的魏仁武。
魏仁武让岳鸣退开,从口袋里掏出一把,趴在地上捣鼓了半天,从座椅底部,取出了一个小型圆柱体。
岳鸣定睛一看,果然是一支口红笔。
魏仁武嘴角上扬,露出了诡异的表情,说道:“用502胶水沾在座椅下面,这当然不会是一支普通的口红。”随即,魏仁武打开口红笔,把口红头连根拔掉,只剩笔筒以及里面的东西。
看到藏在笔筒里面的东西,岳鸣忍不住惊呼道:“这是u盘!”
魏仁武也不禁感叹道:“这位在妙龄之年,便香消玉殒的女子,一定掌握了不得了的东西,才会被人追杀,逃到这里。这次,真的是钓到一条大鱼啊!”
“我们要不要把这个交给警方啊?”岳鸣问道。
“你在胡说些什么,我们不就是警方么?”魏仁武用力使眼色。
岳鸣才反应过来,周围还有好多不明真相的人正在看着他们,他们可是一路都在冒充警察的。
这时,地铁刚好到了世纪城站,魏仁武连忙拉着岳鸣下车。
下车后,围观群众也散去了,岳鸣便问道:“这个,不交给警方么?”
魏仁武摇摇头,说道:“这是我的饵,交给警方,不就等于石沉大海?而且还会打草惊蛇。”
“那你打算怎么办?”岳鸣觉得魏仁武总是让人捉摸不定。
“我打算这么办?”突然魏仁武又从包里掏出一支马克笔,随手就在身前一张“四川金强篮球队”的广告海报上写下:“郫县安德村,成灌路边,废弃工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