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唐风流武状元-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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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笛头也没回过来,逃一般的离开了房间,撒腿跑远了。
秦霄不禁暗自好笑:“倔强的小丫头,有点意思!”
秦霄拿出刚才抄好的名单,仔细看了一阵,收到怀里。然后走到门外,对李嗣业说道:“兄弟,去帮我找个人来。江州刺史何开,就说我找他有事商议,关于过几日后我回乡祭母的事情。”
“好!”
李嗣业一拱手,自顾去了。
秦霄在屋里慢慢的踱着步子,心里暗暗思索道:想不到,这些名单上,还有许多不是当年徐敬业的逆党。这江州刺史何开,就是被他们抓住了一些小辫子,才被利诱威逼加入了火凤。这样的人,似乎更容易下手一些……
少时过后,李嗣业领着一个五十岁左右的男人到来,见到秦霄便准备倒头拜下去。秦霄连忙将他扶住。
“何大人就不必行此大礼了。想来也是当初何大人举荐秦某去京都参加武举,要不然,秦某也不会有今日呀。算起来,何大人对秦某还有知遇之恩。”
何开回道:“大人文武全才,全江州百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飞黄腾达只是迟早的事,卑职万万不敢受此虚名。”
秦霄呵呵笑道:“大人客气了。来,我们坐下说话。”
二人分别坐下,秦霄缓缓说道:“何大人,本官此次代帝巡猎,出任江南道钦差,任务就是了解民风整饬官吏。到了江南月余,本官,可是接到了一些匿名举报。”
何开明显的一惊,颌下的灰须颤抖了一阵,慌忙说道:“大人,莫非,有人举报卑职?”
“是啊……”
秦霄脸上神秘一笑,拖长了语调,“而且,举报的事情,让秦某很是有些为难,不知道该如何处理。”
何开吓得慌忙从椅子上弹了起来,也不怕青石地板会磕伤了老骨头膝盖,扑通一下就跪了下去:“大人,大人你可以明查啊!肯定是有小人冤枉卑职!”
秦霄将他扶起来,按着他坐到了椅子上,慢慢的来回踱着步子,悠然说道:“何大人当年也是秦霄和村里乡亲们的父母官儿,秦霄对大人,还是有些了解的。是不是有人诬蔑陷害你,何大人心里也应该有些数。”
何开坐在椅子上已经是瑟瑟发抖,额角的冷汗直往下淌。钦差大人找州官问话,说出这样的话来,岂是好玩的?看架式,肯定是手里有证据了!弄得不好,罢官免职,甚至玩丢性命都是可能的!
何开嗫嚅的道:“不知……卑职被人举报,犯了何事?”
秦霄一笑,顿住身形,欺到他身边,低声说道:“六年前江州水患,朝庭发下赈灾钱粮,可是船入长江,翻沉了两艘,你却没有上报,只将剩下的钱粮发放给了灾民,有这事没有?”
何开的眼睛一下瞪得老大,慌忙辩解道:“这……这!大人,的确是有些事,卑职并不敢搪塞。当时五船粮食一船赈款运了过来,可是在长江中遇到风流被打翻了两艘粮船……卑职不敢上报,不然肯定被御史以贪污或是渎职罪弹劾查办。大人您是知道的,六年前可不是比现在,当时的御史……”
秦霄心里暗暗发笑:这事,是他自己住在江州的时候,从“小道消息”听来的,并不是水乐册上的记载。说出来,不过是诈他一诈,看他老实不老实罢了。六年前武则天仍在任用一批酷吏,这些事情传到朝庭,何开当然是完蛋的下场。
秦霄笑道:“何大人不必紧张,这件事情时隔多年,也无法再去查证。不过另外一件事……”
何开慌道:“何事?”
“三年前,江州一家庄院发生火灾,全庄六十余口全部毙命死于火灾之中。当时你迟迟弄不清事情真相,也抓不到凶犯,就随便在囚牢中将几个犯人屈打成招,逼他们在‘见财生意,纵火行凶’的供辞上画了押,结了这件案子。有这事么?”
“啊!”
何开一下惊得又从桌椅上跳了起来,若不是秦霄一把抓住他,非得又跪了下去,“大人,这……卑职一时糊涂,万望大人开恩哪!”
秦霄长叹了一口气,摇摇头:“哎,六十多条人命啊……何大人,你要本官,如何给你开恩呢?”
其实秦霄心里却在偷笑开了:水乐册上说得清楚,其实这起案子正是火凤设下的圈套,纵火行凶,然后借此要挟拉他入伙。不得不说,火凤的这些人,还是很有知人之能的,他们知道何开胆小怕死,同时不擅长查案理事,这类圈套一下去,何开必然落网。
何开瑟瑟的站在那里,浑身的衣物几乎都要湿透了,结巴的说道:“大……大人,卑职家有妻儿老小,这事要是呈上朝廷,卑职轻则被贬,重则入牢啊!大人,您一定要开恩,赏卑职一条活路啊!”
秦霄啧啧的摇了摇头:“举报之人,将你当年审案时的供词、堂审笔录以及相关证物,都收集齐了。而且,这些东西,现在正在本官手中。何大人……这事,实在是难办啊!”
何开浑浊的眼睛猛然一亮,低声说道:“大人要卑职如何动作,或是需要卑职孝敬什么东西,尽管开口……”
“唉!”
秦霄一把抓住何开的手,把他往桌边拖去,让他坐了下来,“何大人这是什么话!秦某是这种敲诈勒索的卑鄙小人么!秦某请何大人来,自然就是别有用意,何大人,莫非你还想不明白?”
第106章 请君入瓮
何开轮着眼睛,仔细思索了一阵,猛然醒悟道:“这……秦大人,这些证物,如何在秦大人手中?它之前不是?……”
何开差点一下说漏了嘴,生生的顿住,尴尬的低下了头。
秦霄冷笑的盯着何开:“之前不是——在凤姐手中,对么何大人?”
何开老朽枯瘦的身子如同泄了汽的皮球,软软的往下焉,就差滑落到桌椅下。
秦霄趁勇追寇:“何大人,你可知道,前面本官所说的,你所犯的那些事,本官稍稍帮你打理一下,顶多就是罢官免职,说不定还能官降两品仍司原职,戴罪立功。可是这最后一件……”
秦霄略略提高了一些声音:“那可是抄家灭门之罪呀!”
何开已经是神情呆滞,嘴里喃喃的念道:“完了,完了……这下,全完了!”
随即又急中生智般的想到一件事,叫嚣一般说道:“大人,你自己不也是……”
“也加入了火凤,对吗?”
秦霄呵呵的轻笑,盯着何开,“何大人哪何大人,人孰无过,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其实你也没犯多大的事,本官念在同乡份上,还承蒙过大人照顾,确实可以网开一面。可是如今……哎!本官亲入虎穴,就是为了探明火凤的举动内情。却不晓,独独知道了何大人的罪证。如此说来……本官想给何大人一条活路,何大人自己却也未必愿意去走了。”
何开一下就将身子缩了下去,趴倒在地上,磕头如捣蒜:“大人,若有活路可走,卑职愿听大人任何教诲,万死不敢违逆!”
秦霄心中一喜:好!这事,应该成了!
秦霄将何开再次扶起来,还躬下身子替他拍了拍膝上的灰土,轻言细语道:“何大人年岁已高,就不要时时的行这种大礼了。折煞秦某倒不算什么,伤了身体,总是不好嘛!其实,秦某请大人来,就是为了给大人指一条活路。要不然,秦某一道折子往上一递,不就完事了么,还用得着这么麻烦?”
“是是是,多谢秦大人垂怜!还请秦大人教诲,卑职该怎么办!”
“很简单!”
秦霄凛然看着何开,“火凤是如何要挟于你的,要你做什么事情,全部如实向我说来!”
何开吞着唾沫,如哽在喉,迟迟不敢说出口。
秦霄皱了皱眉头,星眼一瞪,发出一个长长的鼻音——嗯?
“我说,我说……”
何开抬袖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年初时,凤姐派人来找过我。说,叫我在今年六月前,准备好一万石粮草,和二十万贯军饷。六月初六以前,全部送到鄂州……”
秦霄一皱眉:“就这么简单?”
何开咽了一口唾沫:“还有……五月底,将江州府,全部不肯附逆的官员,抓……抓起来!城头,换上火凤逆旗。另外,江州府兵折冲都尉李光平,会在那时,率兵进驻江州,六月六日,江州被称为陪都,成为火凤举逆的第二驻地……”
秦霄不由得冷笑:“设想得很周到嘛!火凤的那些人,把大周的天下,当作是自家的玩物,随意的折腾都可以么?大周朝的满朝文武百万雄兵,岂是吃干饭的?何大人,你好糊涂啊!不过是小小的过失,却被人要挟来做这种大逆不道之事!那可是要诛灭九族,抛尸弃祖的!”
何开似乎都有些麻木了,只是机械的说道:“是是是,大人训诫的是!卑职当时也不知道,这火凤要干这些罪恶弥天的事情。一时胆怯怕死,被他们拉上了贼船。没想到一路下来,卑职越陷越深,已经无法自拔。现在只盼大人,能指给卑职一条活路!”
秦霄笑了笑:“活路自然是有的,何大人不必心急。还有那个什么江州府兵都尉,叫李光平是吧?他不过是因为,老父在徐敬业的叛军中当过一个小小的军官,就被火凤拉入了伙,简直比你还糊涂!”
何开惊愕道:“大人,这你也知道。”
秦霄傲慢说道:“那你以为,本官这个江南道钦差,整天只知道吃喝玩乐不干事的么?非但是知道,李光平之父李泺,当年徐敬业兵败时当了逃兵,从军队里私偷回的几样物什,我都有证据,你信不信?”
“啊!”
何开大惊失色,“李光平的把柄,也在你手上?”
“可不是。”
秦霄淡然笑道,“可以说,你们江州这一众官将,谁是清白的,谁依附了火凤,我都一清二楚。而且,该有的证据,全都握在我的手中。”
何开长叹一口气:“哎!凤姐,遇上了秦大人这样的对手,估计是成不了事了!大人,说吧,要卑职怎么做!卑职别的不敢说,只要有你秦大人在背后撑腰,江州的事情,我还是能够说了算!”
秦霄心里忍不住大笑:有我“撑腰”?这个词儿用得好。反过来说,现在你们这些人的把柄全在了我的手上。要挟你们的人,现在不是凤姐,换成了我罢了!
秦霄趁热打铁,说道:“很简单!江州官将,只要这次能够悬崖勒马,不再附逆于火凤,并助本官清剿火凤,你们的这些过错、证据,本官就当没有看到,一定不会上报朝庭。而且,此次有功者,本官还会上报朝廷,予以嘉奖,就当是你们立功恕罪了。”
“好!”
何开空前的果断勇敢起来,嚯的一下站起身,报拳道:“大人放心!有大人这句话,我江州将官,全凭大人驱驰,决无二心!其实我们也是被迫加入,有难言的苦衷。若能得朝庭赦免,自然是皆大欢喜。此次我们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只望大人给条生路。不然我们真的只能跟着火凤反了!”
秦霄站起身来,握住何开的拳头,笑道:“何大人,秦某一开始就说了,是来给何大人指活路的。何大人自己也是明白人。凭火凤这点鬼哉伎俩,能撼得动这巍巍天朝么?所以,早早弃暗投明,方是正道!少时迟误,轻则丢了性命,重则玉石具焚,亲眷九族寸草不留啊!”
何开狠狠的点了点头:“大人,其实这些日子来,我们江州的官将,大多都是过着提心吊胆的日子。一来担心被人查证到当年的丑事,二来担心火凤要逼我们附逆造反,左右不得安生。如今大人给我们一条生路,我们大家一定会珍惜如金!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