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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盛唐风流武状元-第1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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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霄抖出御史台公文,给裴颂行看了看。

裴颂行面带微笑:“既然如此,下官定当全力协助秦大人,办理此案。”

秦霄挥了挥手:“闲话就不扯了。先带我去看看,昨天那三具尸首。”

停尸间里,三具尸首直挺挺地摆在那里,盖着蒙头白布。

秦霄揭开一具尸首的尸布,仔细观察了起来。

人通常在死后一个时辰内,尸体就会开始僵硬,六时辰后会全身僵直。之后的十几个时辰内,会持续僵硬,接下来软化,轻过大约三天地时间,会恢复原状。此时这具尸体正硬梆梆的,手、脚地几处骨骼折断的地方,由于尸僵变形,显得十分的显明,看来这就是李嗣业和紫笛他们的杰作。除此之外,身上也没见什么特别明显的伤痕,顶多就是些皮肤划伤和擦伤,也没有利器砍砸后留下的痕迹。只是死者眼睛突出暴起,表情显得十分的痛苦,看来是死于猝死。

查验其他两具尸首,跟前面那具,如出一辄,都没有发现致命伤,却又死于猝死。秦霄仔细检查了一下几个死穴位置,诸如膻中、肩井、大椎、命门、长强、肺俞和乳尖这些地方,连脚底的涌泉穴都没有放过,也没有发现什么异样。最后,将目光定格到了这些人的头部。

秦霄令人取来剪刀,将这些人的头发剪了个干净,果然——每人的头顶上,都留下了极细小的针孔。死因,就是强针深插头顶百会,瞬间毙命猝死!

李重俊等人纷纷惊讶道:“这哪里还是打架打死的,分明就是有人下了黑手!”

秦霄凝重的点头:“是啊。而且,是个杀人很利索很专业的人,下的黑手。他的手法,精,准,狠,一针下去,顿时毙命。气血逆行颅内充血,也难怪这些人,鼻内有残余的血迹硬块,作出了一副死于内伤的情形。裴大人,昨日仵作验尸,也没验出来么?”

裴颂行摇头:“那些仵作,见是千骑的人,都畏手畏脚,哪里还敢像大人这样,剪掉人家头发来验。所以,未曾像大人验的这样仔细。”

秦霄心里暗暗冷笑:也幸好我当年在部队里,学习一招制敌时,知道这些死穴,和瞬间打击令人致命的方法。否则,今天且不是要被你们蒙混过关?人体的头颅是最硬的,最难被击碎,同时,也就最容易被人忽略这种细小的伤痕。

秦霄道:“裴大人,现在看来,很明显,人是关在长安县衙里之后,才被人下了黑手,突然暴毙的。李嗣业和紫笛,跟这几人的死,扯不上什么关系。裴大人认为呢?”

裴颂行思索了一阵,点点头,拱手道:“回大人话,照目前看来,事实的确是如此。”

李重俊把眼晴一瞪:“那还不快放人?”

秦霄笑了笑:“殿下勿要心急。既然是明令立案审查,还是按程序来吧。裴大人,我问你,昨天被捕的十二名千骑卫士,你将他们拘押在哪里,先带本官去看看。”

裴颂行领着秦霄到了牢房,剩下的九人,被分别拘在三间牢房里。三间牢房并列挨在一起,之前这里每间牢房都关着四人,然后,每四人中,死了一人。

秦霄仔细观察了一阵,分别找几个狱卒单独谈了谈话,然后和裴颂行、李重俊走出牢房,说道:“裴大人,现在看来,牢房完整无缺,没有人暗地里潜进来的可能。那么,凶手,无非是三种可能:其一,牢里的狱卒。但是,这个可能性不是很大。因为,要分别在三个牢房里,每间杀一人,手法要做到那么准,并不是很容易,除非其他的所有人,全都昏迷了;其二,进来探监的人。据狱卒所说,昨天从他们被抓进来起,直到现在,也只有我们进去探狱,连昨天来送帖子的北衙都督府参事,也没有屈尊到这里来。这个可能性,也不大;那么,现在就只剩第三种可能性了。那就是,他们其中的自己人下的手。”

裴颂行和李重俊齐齐点头:“有道理。”

秦霄掠起嘴角,淡淡的冷笑:“那么,开堂吧。将中间牢房里的三人,分别带出来。一审,便知!”

第160章 圈套,很阴险的圈套!

长安县衙,开堂公审。秦霄高坐衙堂,一拍惊堂木:“带人犯,李嗣业、虎紫笛、刘云海。”

这是秦霄第一次称呼紫笛的全名,还真的感觉有些拗口。刘云海,就是拘押在中间牢房里的千骑卫士之一。秦霄特意将他们分开审理。

三人被带到,齐跪堂前。

秦霄开口下判,身后冯年喜连忙笔书:“昨日未时,李嗣业等人,与十余名千骑卫士,在长安西市千宾楼,打架闹事。经查证,乃是千骑卫士等人,酒醉闹事,李嗣业等人上前阻止,双方发生冲突,于是开始斗殴。本官按《永徽律》判:千骑卫士,赔偿千宾楼损失,每人受杖刑四十,或赎铜四贯;李嗣业,笞刑五十,或铜赎五贯;虎紫笛,仗刑五十,或铜赎五贯。”

这一出,只不过是过场。包括千骑卫士,除非真正穷得掉渣的,否则没有人会愿意受这种刑。李嗣业是朝廷命官,改杖刑为笞刑。五贯钱,小意思罢了。这两人本就没犯什么事儿,要不是发生暴毙案,昨天这样走个过场,人就回家了。

没办法,这就是唐朝的律法。有钱人,就好办事。不过,也有些犯事犯得重了的,或是没什么后台,得罪了现管官员的,不允铜赎,死活要打你,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刘云海马上大叫起来:“小人不服!我们有三个兄弟,都是被他们打死的。怎么能这么判罚?大人摆明了是偏袒自己人!”

秦霄冷笑,重重地一拍惊堂木:“住口!昨天的人命案。死因本官早已查明,你也别在这里咆哮公堂,否则现在就拖出去,打你几十大板。”

刘云海惊了一惊:“死因如何?”

秦霄笑道:“听你那口气,好像你才是堂审地官员了?刘云海。我问你,昨天死人的时候,你在干什么?”

刘云海咽了一口唾沫:“昨日小人喝了许多酒。到了县衙牢里,没多久就睡着了。突然听得旁边有兄弟大叫,说死了人……爬起来一看,才发现和我们关在同一牢中的沈大头鼻中流血——死了!同时,旁边两间牢房里,也各自死了一人!”

“睡着了?”

秦霄说道。“刚刚打完了架,那么激动亢奋,怎么会睡着的?我看你,分明就是狡辩!本官查得清楚。杀人凶手,就是你们这中间的自己人!”

“啊!”

刘云海这下有些慌了,“小人没有撒谎。此事千真万确!小人真地睡了!”

秦霄厉喝:“有何证据?”

刘云海争辩道:“当时,牢里的兄弟。都可以为小人作证!”

“那好吧,本官,姑且就相信你!本官问你,你入伍之前,是做何营生的?”

“小人……是,杀猪地。因骑射功夫好,去年被擢为千骑卫士。”

秦霄从堂桌上走下来,拿出一方手帕,缓缓展开,里面包着一枚细长的银针:“此物,你可曾认识?”

刘云海仔细看了看:“不认识,没见过。”

秦霄仔细看他神色,没什么心虚慌乱,于是说道:“先带下去。单独关起来,严加看管。”

转头又说道,“李嗣业、虎紫笛,你们二人,是愿意受刑,还是交赎铜?”

李嗣业和虎紫笛二人相视笑了起来:“当然是交赎铜!”

秦霄忍住笑意:“那下去,按章程办手续去吧。邢捕头,替二人松枷解镣。”

两人欢喜的跑了出去,李重俊也声不作气不出的跟了出去。秦霄正在审案,也懒得去管这些琐事了。回到堂桌前,喝令带另外一个进来,名叫周八斤的千骑卫士。

周八斤长得高高壮壮,一身强悍肌肉,倒斜三角眼,时常目露凶光。

例行的问话之后,秦霄问道:“周八斤本官问你,入伍之前,靠何营生?”

周八斤对秦霄放了李嗣业和紫笛,早就很是有些不满了,哆哆嗦嗦地犟嘴闹了好一阵,此时没好气的说道:“小人入伍前的职业,与大人何干?与此案何干?”

秦霄喝道:“本官问你话,回答就是。何来这许多不满!”

周八斤满是不服气的说道:“卖膏药地。会得几手棍棒,入伍充军了。打架胜得过几人,战场上砍过几颗人头,于是进了千骑当卫士。”

秦霄冷笑:“原来,是走方的郎中,江湖艺人……”

秦霄走到他面前,拿出那枚钢针,“本官问你,可曾认得此物?”

周八斤看了一眼,顿时神色大变,瞪大了眼睛,但是马上又勉强镇定了下来,无所谓的说道:“不认识。”

秦霄闷哼一声:“既是卖膏药地,怎么会不认识扎针灸的银针!你分明是撒谎!”

“不认识就是不认识!卖膏药地,就非得要会扎针灸么?”

秦霄随便叫过一名衙役:“这位差大哥,可曾认得此物?”

衙役点头:“大人刚刚说了,这是扎针灸的银针。想了一想,好像是见过,的确是这个样子的。算是认识吧。”

秦霄说道:“周八斤你一见到银针,就神色大变,现在去慌说,不认得扎针灸的银针,这不是欲盖弥彰么?”

周八斤不屑的冷笑:“就算是这样,你毫无证据,仅凭脸色、推测,也想凭空的将我定为杀人犯么?”

秦霄说道:“你说得没错,我现在手上,的确是没有证据。但是,马上就会有的……本官问你,昨日回到牢房之后。到发现死人之前,这段时间。你干了什么?”

“睡了。”

周八斤答得干脆。

“睡了多久?”

“一直睡到,有人惊叫死了人才醒来。”

“那你身边地那些兄弟,期间都在做些什么?”

“他们自然也是都睡了。”

“好你个大胆的周八斤!”

秦霄一拍惊堂木,“你既然睡着了,又如何知道其他人干了些什么?明明走过江湖卖跌打药。却慌称不认得针灸银针?分明是故意隐瞒,诓骗公堂!”

周八斤吓了一跳:“你……你居然诈我!”

“哼!”

秦霄怒喝道,“好你个奸滑地周八斤。事到如今,还不敢招拱么?你是如何用迷香迷倒千骑卫士,然后用银针扎了三人的百会穴,谋人性命,又是受了何人指使,干出这种事来——快快从实招来!”

周八斤拒不招拱。强辩道:“小人没有杀人,招无可招!”

秦霄盯着周八个默不做声的看了他许久,悠悠说道:“周八斤。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实话告诉你,这枚银针,就是我在你被关的牢房里找到的。你藏得再仔细。也不能将他生吞了吧?终究还是被我找到了!”

“不可能!”

周八斤叫道,“我那间牢房里。根本不会有银针!”

“因为你已经将它,扔到别地牢房里去了,对么?”

秦霄飞快的厉声说道,“大胆周八斤!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话说?来人!前去搜查牢房,每一处草堆、缝隙也不可放过!”

周八斤大怒:“你……又诈!”

秦霄一拍惊堂木:“将周八斤带下去,重枷重锁,严加单独看管!”

稍后,邢长风来报,果然在隔壁牢房的草堆里,发现了一枚银针!

接下来,秦霄叫依次单独将其他几个千骑卫士带进来,都问同一个问题:周八个懂不懂医术。

几个千骑卫士众口一辞:“此人在江湖上卖过膏药,当过郎中。会接骨、把脉,也弄得一手针灸。昨天几个被打伤断了手脚地兄弟,就是他帮着接的骨。”

秦霄叫这些人,在供辞上画押,再将周八斤叫了进来,筹略满志的说道:“周八斤你极力的掩饰自己,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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