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员-第25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C扛鋈擞涤凶约憾酪晃薅纳睿Р钔虮穑挥腥四芄惶娲>拖蟆都�·;爱》里说的那样:每个人以自己的行为向上帝负责,不能要求别人承担自己的命运。上帝是谁?上帝就是我们自己。换句话说就是:每个人以自己的行为向自己负责,不能要求别人承担自己的命运。所以,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学会知足常乐、随遇而安。”杜鹃象个解惑释疑的师长,为他条分缕析、娓娓道来。
江林听着,有些不好意思了:“我……我这人是不是有些冒傻气?”
他觉得自己有时候在杜鹃面前,简直象个天真烂漫、幼稚可笑的小男孩,根本缺少一种成熟男人的人格魅力。
“嗯——,你说呢?”杜鹃笑起来,说:“满纸荒唐言,一把辛酸泪。都云作者痴,谁解其中味!其实这何偿不是一种美呢。物以稀为贵嘛。现在的傻男人可不多了。”
接下来,两人相对望着,都不说话。仿佛音乐的休止符,又仿佛朗诵时的间隔,有了某种无声的意境。
缄默一会儿,江林突然说:“嗨,你的口气听起来真有点象我妈!……你知道吗?我每次回家,我妈就忙着这样教导我。给我讲许多做人的大道理——什么不能这样,不能那样。那口气既象安慰,又象是称赞。我知道:她怕失去我这唯一的儿子……唉,我真不明白,她那种人也会给人讲道理。每次我都想告诫她,先管好自己的生活。”说到这,江林长长地舒一口气:“哈——,我终于没说。她已经够可怜了,我实在不忍伤她的心。——唉,有时候我真不理解女人……”
“可怜天下父母心!”杜鹃定定地看着他,不由得轻声咕噜了一句。“江林,你是不是认为:女人就该象块橡皮,既能够承受压力,又要温柔体贴,对你们男人百依百顺?……”
“哎——!这可是个敏感的话题。”江林断然拒绝作正面回答,狡黠地笑笑说:“我不会上你的圈套。弄不好女同胞们会指着我的鼻子骂娘的。我可不敢造次!”
杜鹃正颜道:“喔?这么快就学乖了?”
江林笑着举手投降说:“得饶人处且饶人嘛。何苦紧紧相逼?”说着,忽然一弯腰,从地上拾起那本书,从中间一掰两半,沉声念道:“伸出你的孤拐来,让老孙打两下散散闷!”
“嗯?……什么?”杜鹃一时没回过味来。
“噫!”江林俏皮地龇牙做个鬼脸,把手中的书举到她眼前一晃。
“噢。”杜鹃这才恍然大悟。她看到了书名:《西游记》。江林念的正是其中的一句对白。随后,她忽然发疯似的大笑大叫起来:“好啊,你这弼马温,越来越鬼了!”说着,一拳擂到江林的胸前,将他打了个趔趄。
噢,杜鹃!你永远是你自己。
看着眼前这个性情恣肆的女人,江林一时间感慨丛生。他没料到她还能这样开怀大笑。不过,现在他已经不再介意了。至少,她让他知道了:原来生命可以如此充满激情和欢乐!“人生得意须尽欢”。就让她开心地笑吧。既然人是以个体存在的,那他就应该有他的个性,有属于他个性里的完善和缺陷。尽管这常常令他感到吃惊,感到诧异。
于是,他也夸张地大笑两声,笑着将手中的书抛向空中……
十一
十 一
夕阳西斜,又是一个夏日的黄昏。
江林手里拎着一网兜采购来的蔬菜,走出农贸市场。这些天,他已习惯于回他和杜鹃所共存的那间小木屋。因为那儿更象一个家:温暖、安逸。他们在这间小木屋里一起烧饭,一起进餐;一起营造欢乐,一起忍受悲伤。每天下班后,他们一起走出工厂的大门,杜鹃回家做饭,江林上农贸市场买菜。这已经成为一种默契。
这些天,他们就象两条清澈的小溪,已经完完全全融汇在一起了。
曾几何时,江林也怀疑过:他不相信这种感情会向前延伸,会弥留在心中很久。然而,越往后他才意识到,自己是怎样在依赖着对方——杜鹃眨一下眼睛,吹一口气,甚至手指头在空中随意地划过,都会让他感到这是多么美妙、多么可爱的事儿呀,以至于他想高声歌唱,赞美这大自然,赞美这青春,赞美这美妙绝伦的生命!而这一切,只因为他拥有了一个魅力无穷的女人——杜鹃。
他从来没有象现在这样感受到生活的幸福。
此时,杜鹃正躺在小木屋中央的那张床上,睁着一双明亮幽深的大眼睛想啊想。想她的江林,她的三十六分四十一秒没有见的江林。她没料到,爱情竟至于吝啬到了这种地步——它不愿放走一分钟、甚至一秒钟和爱人在一起的时间。哦,爱情!原来,台湾那个叫张晓风的女人说的一点没错:爱一个人常是一串奇怪的矛盾。你会依他如父,却又怜他如子;尊他如兄,又复又宠他如弟;想师事他,跟他学,却又想教导他,把他俘虏成自己的徒弟;亲他如友,又复气他如仇;希望成为他的女皇,他唯一的女主人,却又甘心做他的小丫环、小女奴。她静静地躺着,一双耳朵象两只雷达,灵敏地捕捉着门外的任何一丝响动。那响动总是令她激动、令她窒息。所有的一切都令她激动令她窒息!她真想大声地吼两句什么,但她又不愿吼。她要听那声音,那庄严的、激动人心的脚步声,也许会在你胡吼乱喊的时候悄悄地走进来的,那该多难堪!随后,她脸红了。怎么想起这样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象个十岁的小姑娘。——啊!她忽然轻叹一声。一句话使她感到兴奋。这句话是她刚才的“妙手偶得”:爱情,永远象个十岁的小姑娘,天真而又纯洁。
“笃,笃,笃。”
有人敲门。杜鹃条件反射般弹起来。江林,一定是江林!他终于回来了。她感到自己的一颗心就要跳出胸脯来了。三十七分钟,整整三十七分钟。是她掐着表一分一秒数出来的,她却觉得等了他整整三百六十五个漫长的日日夜夜。她一边冲到门边去开门,一边撒娇似的喊:“你怎么才回来呀,我的心者快为你等碎了!……”
门被呼地拉开——她呆住了。她要去拥抱她的江林,可是门外站的不是他。她倏地缩回手,怔怔地瞪着来人。
梁伟龙一身牛仔,似笑非笑地堵在那里。眼仁里透着讥讽的笑意,似乎在说一句自己颇为得意,而又没有说出来的刻薄话。
她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关门,赶快关门!她不要看见这个人,这张脸;她要把这个人和他带给自己的一切厄运,关到门外。
然而,她迟了。梁伟龙从门缝里挤进来,并随手碰上了门。他挤着脸上那两块特别发达的肌肉,细声细气说:“干嘛关门?你不是说等我心都要等碎了吗?我来了,你又关门。啊——?这会儿又变心了是不是?喔唷啧啧,难怪人们都说:女人的心,夏天的云。是不大好琢磨,啊?”
杜鹃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弄得慌了神:“你,你滚出去!”她激动地指着他,同时本能地向后退。她知道这是徒劳,但她要说、要喊、要反抗。她现在要好好保重自己。为了江林,为了他们的爱情,她要好好保重自己。她精心培育的“玫瑰”,刚刚开放,绝不能让它这么早说凋零!
梁伟龙撇撇嘴,诡谲地笑着,神秘兮兮凑上来小声说:“你对我客气点,也许我会放过你的。我们那天的事可没成哪,嗯?还记不记得?今天我们接着干,怎么样?”
“你,——无耻!”
“喂,小姐。称赞人的时候最好不要吹胡子瞪眼,咬牙切齿。这样会让人发生误的。噢,当然,女人天生是不长胡子的,你也不例外。所以呀,女人就不要象他妈长毛的男人一样!——无耻?哪个男人不无耻?无耻是男人的标志和美德,正象胡子是男人的标志和美德一样。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嘛。”梁伟龙脸色冷峻地笑着,一步一步朝她逼近。眼见杜鹃已经自投罗网地退到了床边,他不由得大喜过忘。
正当他猫戏老鼠般逼到近前时,杜鹃猛地转过身去,将手伸进枕头下面。……然后,仿佛变魔术一般,她手中有了一把剑,一把明晃晃锋利无比的剑!这是她特意买来对付梁伟龙的。没想到这么快就用上了。她看着梁伟龙猝然间因惊讶、惊惶而变色的脸,冷笑着用剑尖蹭一下他的喉结。她忽然觉得他非常可怜,就象一条因偷食而被逮住的狗。“是啊,你说的对,女人不长毛。因为女人不是畜牲!怎么,害怕了?——为什么发抖?崇尚无耻,连人格都可以不要,难道还怕死?”
杜鹃频频进逼。她真想一剑捅死这个无赖。从腹部一直捅出去,让他肠子屎漏一地……但是,但是这样也许对自己太不值。为了一个无耻之徒而葬送生命,这简直是世上最大的愚蠢。她相信那句老话:恶贯已满,天毕其命。作恶多端的人,总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这种人就让他自生自灭吧!
梁伟龙本能地向后退着。冰凉的剑尖在他脖子前方游移不定,他紧紧盯住它,目测它和自己的距离,估测它突然伸展的速度。他眼珠上闪跳着机警狡黠的亮光。他寻找着机会。
“滚出去!”杜鹃站在木屋中央喝叱一声,象一只凶恶的母狼。她真恨不得将这个男人撕成碎片,让他在这世界上永远消失。“如果你再来寻衅,别怪我对你不客气。滚,马上滚!不要再让我看见你。”
梁伟龙向后一跳,退到了门边。当他的背贴到门上时,他却并不转身去开门。他望着杜鹃无声地笑起来。
杜鹃马上被这“笑”激怒了。她觉得恶心。这是那种色鬼、酒鬼之类的人所特有的笑。看到它,以前所经历的种种邪恶、淫乱、龌龊的场面就在她脑中群魔乱舞。她顿时毛骨悚然了,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滚,让他马上滚!再让这个人在这里待一会儿,自己肯定会翻胃的。她愤怒地厉吼一声:“滚出去!”
可是,梁伟龙仍然嘻皮笑脸站在那里,且愈发龇牙咧嘴、丑态频施。
这个无聊的浑蛋!杜鹃指着剑逼过去。她决定惩罚他一下,至少也让他知道她绝非人善可欺。
然而,就在她的剑尖距梁伟龙的脖子还有一寸来远时,梁伟龙突然倏地闪身躲过剑尖。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她握剑的手就被重重地一击,“铛啷”一声,剑掉在了地上,梁伟龙一脚将它踢到了墙角。接着,她的胳膊被狠狠地扭向了后背……
又是那般粗暴,又是那般熟练。她相信他是个惯犯——残害女性的惯犯。她后悔自己刚才没有一剑戳穿他的咽喉。其实自己早该这样做。为天下天真纯洁的女孩们除一害,生命又何足惜?可是自己没有!最大的错误还不在此,自己居然忽略了他曾经是个“公安”,擒拿格斗是基本功。这个疏忽的代价太大了——
她被掀倒在床上,衣服扯破了,嘴里填进枕巾,双臂扭曲地压到身体下面、使她动弹不得……一切都是有条不紊。她痛苦地闭上双眼,别过头、任由泪水在面颊上无声地流淌,她没有挣扎。她突然觉得好累,仿佛自己已经连续劳累了一百年,浑身上下的骨头疼得象要散架了。爱的渴望,对爱情的向往,刚才还那么强烈地占据着她的心灵。可是现在,已经荡然无存了。她只觉得心里一片空白、一片空洞。一个妙龄女子不能将自己的身体奉献给心爱的人,却要接受一个她所憎恶的男人的“洗礼”,这是一件多么残酷的事情呀。她只想就此睡去,不再醒来;无忧无虑地睡过去,永远也别苏醒!
梁伟龙象一头猪,哼哼着,心满意足地在她颈上、脸上疯狂地做着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