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宠皇后(螽斯羽)-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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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浓睫。
滔滔见状,在她二人面上来回打量,见十三看自己,忍不住冲他翻个白眼。怪不得十三说什么瑜柔都听,敢情她是看上那大冰山了。十三虽冷着一张冰山脸,倒是风流倜傥会勾人,啧啧……
不过想到明日终于能与十三一起上资善堂读书了,说不定还能见到那个人,滔滔心下的欢喜一波一波漾上来,不由也绽开笑靥。
地上白瓷海棠缸里存着冰,外壁细细附着一层水珠,偶尔有一颗从上面滑下来,落进垫脚的铜盘里。微风从窗棱里透进来,一室沁凉。几个人欢欢喜喜下围棋,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取乐。
作者有话要说: 大了心思活络了,开始早恋了,吼吼~~
其实古人一般女子十三岁左右,男子十五岁左右就可以成亲了,人家也不算早恋~~
温馨提醒:
宋朝兄弟间都按排名叫,譬如十一比十三大,却要叫他十三哥,十□□|过来也要叫十一哥,两个人都比老七大,也要叫他七哥。
养女问题:宋朝皇宫流行收养小姑娘,长大了基本要么做女官要么献给皇上~~
小黄门:宋朝太监的统称
都知:宦官的一个官职。
司籍、司饰等都是宫内女官儿的称呼
☆、第五章 试探(二)
因惦记着上资善堂读书,滔滔一晚未曾睡得安稳。一早,纱窗刚刚泛白,室内尚有些昏暗朦胧,她已一反常态从床上爬起来,招呼侍墨进来伺候。
资善堂是皇子们读书的学堂,姑娘们要得到允许,且换上男装才能进去。饶是如此,宫里普通没有品级的姑娘也只能望而兴叹,连滔滔也不过是借着瑜柔的光儿才能进去。
她今日并未让侍墨象往常一样梳垂挂髻,只将发丝都拢到头顶扎起来戴上无翅幞头,换上月白男装褙子,也不贴花佃施脂粉,站在落地铜镜前后左右照着,心下十分得意。
侍墨上来替滔滔将腰间玉带整理一下,笑道,“郡主这样打扮了真比外头的公子们还俊呢,不输给十三殿下他们。”
滔滔拿起折扇来“唰”一声打开轻轻摇着,似笑非笑瞧着她,说道,“那你倒是说说,见过多少外头的公子?”侍墨脸一下变得通红,扭身嗔道“郡主又来取笑人了。”
因怕皇后余怒未消,滔滔便小心翼翼陪着她用早膳。皇后瞅着她吃得心不在焉,想是慌着去资善堂,便说道,“你去学堂是为了读书,可不是为了淘气,别闯下祸。”
“是!”滔滔忙答应着,一时用完膳漱了口,冲皇后新收养的养女范姑娘一挤眼,吐吐舌头,带着侍墨和知画一溜烟向着宝慈殿跑去。昨日几人约好,在这儿会齐了一起去书堂。
绕过万松岭,顺着凤池再走百十步就到宝慈殿了。初夏的凤池边松柏愈发郁郁葱葱,阳光透过树叶,在虎皮石子路上斑斑驳驳碎成点点金黄,滔滔心里高兴起来,蹦蹦跳跳走着。
远远的十三和瑜柔并身而立,站在树荫下,十三穿着朱紫暗纹官服,明黄腰带上缀着双龙纹玉环绶,脚踩墨色皂靴,越发显得身形颀长,丰神俊朗。
瑜柔一身青绿色男装褙子,头戴皂软巾,默不作声温温柔柔垂手立在他旁边,不时抬眼向他面上一溜。
他二人旁边是养在张昭仪那里的老七,是这次同十三一起进宫的,也封了皇子。与他二人一起进宫的还有十三的胞兄,排行十一的,养在瑜柔母亲苗昭容那里,比十三还要大一岁。
老七与滔滔同岁,略大一些,生的浓眉大眼,直鼻方口,身量比十三略矮一些,性子也是活泼爽朗。
虽张昭仪素来与皇后不和,老七却不计较,平日里最爱与滔滔一起玩耍。他此刻只穿着鸦青常服褙子,随意将头发束起,戴着无翅幞头,看上去洒脱随性,独自一人倚在白玉栏杆上逗弄池里的金鱼。
滔滔来至近前,见瑜柔和十三一对璧人并身而立,便向十三挤眉弄眼,又向瑜柔弯腰拱手说道,“小生这厢有礼了。”
“这丫头越发会贫嘴了。”瑜柔指着滔滔向十三一笑。十三并不答言,面色如常,睫毛的阴影投在眼睛上,令他眸子如一泓潭水般,让人看不清想法。
滔滔左右找寻一遍,眼睛状似漫不经心望着地上,心虚问道,“十一哥呢?”
十三闻言一抬眼,盯着她看了片刻,淡淡道,“他今日有公事要办。”
滔滔闻言不由有些失望,她觉得这几个皇子里,数十一最好看,总是一袭月白长衫,长身玉立,面上永远都带着得体笑容,对谁都温文尔雅,如拂面春风,不像十三,脸上总是挂着万年寒冰。
听见滔滔脆生生的说笑声,老七立时回过头来,将她通身打量一遍,上前敲敲她幞头,说道“果然像个小公子。快走吧,迟了师傅要责怪了。”
瑜柔见状,微微一笑,道,“七哥见了滔滔总是开心得不得了,真是‘两小无猜’。”
滔滔闻言,抬眼看一下老七,见他眼神熠熠,带了一丝期望望着自己,好似默许瑜柔的说法,忽然便莫名烦躁起来,抬手将他胳膊撩开,急匆匆向前走去。
瑜柔不禁莞尔,打趣道,“滔滔害羞啦,还是这么小孩儿性子,走路也不安生。”老七脸上悄悄飞上一抹红晕,片刻也加快脚步甩开二人跟上去。
“咱们也快些走吧,别去迟了让师傅等着。”十三一如既往得严肃,面上依旧淡淡,只是眼神略有些沉。
进了资善堂,向师傅行过礼,滔滔便黏着十三在左手边坐了,老七跟瑜柔在对面坐着,丫头书童们只在后面伺候茶水。
师傅约摸四十左右年纪,颇有儒士之风,一捋髯须,道,“今日先温习《诗经》,再讲《论语》吧。”
滔滔早已将十三带给她的《诗经》读得烂熟于胸,闻言不禁有些失望,将书放好便托了腮望着窗外。
十三侧头见她发呆,也不制止,左右在自己眼皮底下,总比闯了祸被罚跪好。
资善堂旁有个幽静小池塘,长着几株双人合抱的垂柳树,清风徐来,池面波光潋滟,真是晴波淡淡树冥冥,乱掷金梭万缕青。
滔滔想起后苑垂纶亭旁的小池塘来,也是这般幽静,十三每每站在身后,手把手教她抚琴,暗红琴身,霜白琴弦,一根根按过去,叮咚叮咚,流泻成夏日里的清流。十三身上淡淡的味道传过来,让人莫名心安。
想到瑜柔看十三的眼神,和方才他二人并身而立的样子,滔滔没来由心中一阵发闷,十三哥很快便不是自己一个人了,想到这上头,她觉得仿佛比看到十一和范姑娘在一处说话还要抑郁。
师傅清清嗓子,拿起《诗经》看了片刻,说道,“不知公主和郡主现在学力如何,公主可会背诵《关雎》?”
“爹爹也曾教过我,勉力一试吧。”瑜柔微微侧身站起来,流利地背诵道: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参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
……”
背完微微抿了抿嘴,抬眼看看对面认真聆听的十三,鹅蛋脸染上一丝绯红,轻轻垂下头,耳垂上的水滴坠子前后一摇一晃,令人目眩。
十三被她看得一愣,略有些不自在起来,端起面前的茶盏,只低头喝茶,侧脸看一眼滔滔,见她一双柔夷撑着香腮,仍在神游四海,不由摇摇头,拿她也没办法。
师傅捋一捋下颌上的胡须,点头赞许,回头叫道,“郡主,你来解释解释什么意思?”屋里静悄悄的,大家都把目光投向滔滔,却见她充耳不闻,依旧呆呆望着窗外。
十三在桌下用脚一踢,她才回过神来,慌慌张张问道“怎么了?”抬头对上师傅微愠的眼神,这才明白定是坏事了。十三拿起扇子挡住嘴,轻声提醒,“师傅问《关雎》的意思。”
滔滔慢慢站起身来,想着对策,忽然想到早上十三与瑜柔二人并身而立的样子,鬼使神差般答道“这首诗说的是君子心悦淑女的心思。十三哥就是君子,公主就是淑女。”
说罢,带了一丝说不清什么含义的眼神一侧头,见十三已面色铁青,不悦地看着自己。不知怎的,滔滔心里竟有一丝得意,谁让你风流倜傥,四处留情了。
滔滔见十三恨恨盯着自己不放,忽然觉得有些委屈,想“你都有淑女了,成日里一起呆着,还有什么不知足?”又见瑜柔正羞羞怯怯不时抬眼望一眼十三,心下愈发不快,更加了三分气,狠狠瞪他一眼。
“郡主真是人小鬼大。”师傅不成想滔滔这样说,碍于身份,只得尴尬一笑,请她就座。
“今天讲什么呢?”皇上显然刚下朝,穿着明黄朝服,戴着皇冠,唇角含笑走进来。诸人忙起身离开座位,齐齐行过礼。
皇上走至瑜柔面前,伸手将她拽起来,问道,“柔儿怎么来资善堂读书了?”
“《女四书》都学会了,便想来资善堂看看。”瑜柔轻声答道,皇上素日明珠般将她捧在掌心,因此她一点也不怕,只管照实说。
“也好,随你去罢了。”皇上笑道。
扭头一看,滔滔也在,皇上便问道,“滔滔也来了,今儿没去淘气?”滔滔讪笑两声道“哪里有淘气。”心里暗骂哪个嘴快的,必是把自己罚跪的事传到官家耳朵里了。
命众人平身,皇上撩起朝服向束腰海棠四脚凳上坐了,随手拿起《论语》问师傅,“讲到哪一篇了?”师傅恭恭敬敬答道“已经讲到《为政》了。”
皇上“嗯”一声,一手摩挲着玉斧,一手翻开《论语》,读道“为政以德,譬如北辰,居其所而众星共之。”微微点点头,问道“老七,你可懂么?”老七吃了一惊,支支吾吾答不上来,急得直挠头。
起身走到他面前,皇上轻轻摇摇头,向他额上曲指一弹,说道,“以后要好好听师傅讲课。”老七不好意思讪笑两声,道“臣遵命。”
“十三怎么看?”皇上又转头指指十三。
他略一思索,抑扬顿挫答道“臣以为,这是说施政者如若施德治行仁政,就会象北极星受众星围拱一样受到百姓的拥护。”皇上微微点头,将一只手背到身后,再问“你可以为然?”
十三听闻皇上每每在朝堂被言官弄得面红耳赤下不来台,却不仅不惩罚他们,反而多有褒奖,便说道“陛下以仁治天下,朝野清明,深受臣民爱戴,正如北辰一般,所以臣深以为然。”
“不错,意思很通,且不盲从。”皇上听完“啪”合上书,赞许地点点头,说罢走至十三面前,冲身后挥挥手。只见近身伺候的杨都知捧上来一物,用明黄色锦缎仔细包裹着。
“今日吴教授给朕进了《宗室六箴》,赐给你吧。”十三见状大喜,忙起身跪下来接了谢过。
滔滔在旁边看着十三对答如流,将气他的心减了两分,满面崇拜地看着他,心想,也怨不得姑娘们喜欢他,长得又俊,功课又好,照这样下去,指不定将来真能做皇帝。也不知道哪个姑娘有福气做皇后,不管怎么说,自己封个长公主总是可以的吧。
十三侧头见滔滔一脸痴痴看着自己,小脑袋瓜里不知又在想什么,不由一笑,脸上也跟着轻松许多。
送走皇上,师傅拿起书来讲论语。滔滔因今日起的早,坚持了不到半个时辰头就开始一磕一磕,终于“咚”一声倒在书桌上睡了,片刻嘴角晶莹剔透流下一行口水。
十三见状,无奈地掏出绢子细心帮她揩掉,见她未施脂粉的面颊白玉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