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鼠同人)大义无声-笛落梨花韵无声-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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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童乃要犯,独间独门,镣铐锁着,有监子一日巡上几回,京城重地,也不怕他逃了。
牢中无岁月,狱里不知年。古童斜靠墙边,闭目养神,有脚步声踢踏而来,估摸着是监子夜巡也未睁眼。谁料只闻一声轻笑,竟有哗啦啦开锁之声。古童只道大限已到,睁眼拢了拢镣铐,盘腿端坐。那监子也不瞧他,进了狱室将门自内又合拢了,将一食盒放置古童面前,打将开来,之间内有两浑两素,皆是上好的佳肴,方道:“吃罢,这是牢里的规矩,吃顿好的,好安心上路。”
古童哼笑一声,抓过碗筷,嘻里呼噜的便吃,方吃了两口,监子又伸手将食盒第二层打开,只见盘中一条偌大鳜鱼。古童一愣,抬眼仔细打量监子,监子一笑,道:“古兄好眼力。”已然便了声色。
古童认出乃是那日酒楼上结交之人,不由道:“兄弟,你怎地进了这是非之地。”白玉堂双眸闪亮,笑道:“好歹被你称呼一声兄弟,如今哥哥有难,小弟自该过来瞧瞧。”因问:“那春香楼果然是你烧的?”古童道:“正是。”白玉堂眉头微皱:“却是为何?”古童默然半晌,叹了口气,道:“你道那春香楼是什么干净去处?它本是当朝国舅庞彪所开,庞家哪有甚么好货色?抢掠奸淫,无恶不作。我鹿鸣山皆是苦兄弟,有一落魄人家,姐妹亲族皆被贩入此楼,本想趁此次入京赎回。谁知那老鸨好生奸诈,一面收了钱财,一面又拿姑娘来搪塞,最后竟成了陪酒钱,见我等不服,还要打将出去!兄弟几个按捺不住,亮了家伙逼问,方知早不知卖到哪里是死是活了。众兄弟大怒,索性大闹春香楼,斩杀了十数人,一把火烧了干净!”
白玉堂皱眉道:“庞太师已然失势许久,那国舅怎地还敢如此嚣张,莫非传言有假?”古童冷笑道:“自古官官相护,庞家树大根深,怎是那等容易撼得的?我那一众兄弟,哪个不是为人所害,欲聚鹿鸣山以扶青天?”又冷笑道,“也不算亏,可巧那日庞彪也在,瞧着不对欲逃,叫众兄弟一哄而上砍成了肉泥。”白玉堂心道难怪官家如此上心,这消息倒是无人知晓。问道:“古兄可还有未了心愿?”古童叹气道:“我本淮南海州人氏。当年官匪勾结,收我房田,我妻与其争辩,竟被推搡撞墙而死。我仗着家传武艺,杀了那群匪徒,江湖上混出些名堂。如今死也无憾,唯觉对不起我妻,可怜她嫁错人家,死后也无人拜祭。若兄弟你日后经过海州长湾庄,能代古某瞧上一眼坟头,也便知足了。”白玉堂点头默许。古童忽地笑道:“还未请教兄弟大名。”白玉堂抱拳道:“泽琰便是。”古童抱拳回礼,道:“泽琰兄好生妆容,竟叫人瞧不出来,佩服佩服。”白玉堂微微一笑,伸手一抹,露出本来面目。古童惊道:“原来我竟未见过兄弟真容!”
展昭回时白玉堂尚未歇息,正自桌前擦刀,见展昭回来,提刀便迎,展昭也不觉疲惫,提剑引白玉堂出屋,二人后院耍了会子方歇息。白玉堂似是心情不错,自去洗漱了,晚上也由着展昭不安分,展昭说些什么也听着也应着,二人直到天快亮了才睡。
翌日展昭醒来,已是日上三竿。白玉堂静坐桌前瞧着窗外,面前几只碗碟扣着。展昭起身洗漱了,坐到桌前掀开碗碟,只见科斗羹两碗,碟内几份蚕丝饭。展昭自入京后,再未见过这蚕丝饭,知是白福顾着自家江南出身,按着老家习俗备的。白玉堂见展昭整顿罢了,取过碗筷,与展昭一起吃毕,叫萧云飞拾掇了起来。展昭纳闷道:“今日怎地不见白福?”白玉堂笑道:“他竟日这里忙,冷落了自家屋内人。五爷瞧不过,说他几句,他便赔罪去了。”展昭闷笑一声,道:“如何赔罪?”白玉堂一龇牙,道:“听白福讲,翟姑娘虽是大户人家,然则家风甚严,竟未曾瞧过上元灯市。今日他便要备些物什,夜间放灯去。”展昭点点头,忽地笑道:“我也与你备几只‘小球灯’可好?”一面坏笑逃出门。白玉堂拍案而起,半个身子探出窗子,咬牙恨道:“五爷也赠你几只蜂蛾儿插头上,混入哪个府中可好?”展昭远远回道:“展某便混在白府下罢了,伺候玉堂莫教人寻了便宜!”言罢脚下轻纵,一招燕子穿云,瞬间不见。方才立身处,“噗”地一声,墙内深深嵌入一枚石子。
上元夜又与元旦不同,繁闹更甚从前:万街千巷,南北十里,繁灯绕路,花火盈天。街边更是热闹,奇术异能,歌舞百戏,麒麟相切,又有那玩火杨梅的,叫卖扑买的。偶有轿舆马车经过,吊着各色的挂灯,身后随着一众从人头上攒着纸蛾儿;平日里的妇人小姐也都出了门,身上佩着小球灯,走至哪里,星星点点好不耀眼;小儿最是欣喜,三五成群,专往那小戏棚子里钻,也不知听否听懂唱着甚么。展白二人吃过白福炸的元子,便出门随着人流河边放了灯,又溜达到了相国寺,只见依次排定的纱绢诗牌灯,正是赛诗会。白玉堂越过攒动人头瞧了眼,只见一句“天碧银河欲下来,月华如水照楼台。”略略想了会子,一旁寻来纸笔,将答案写了,却不去领赏,只寻个顺眼的,一石子砸中那人脑袋,惹人家回头骂,他抬手一扔,纸球卡到人家领口去,自家身子一矮,便不知溜到何处去了。
第16章 第三十二回 连理盘根花并蒂 羁鸟归林燕双飞
第三十二回连理盘根花并蒂羁鸟归林燕双飞
上元佳节,官家体恤牢狱辛苦,特准次日狱中改善伙食,谁知监子送宵夜时,却发现匪首古童死于狱中,经仵作验尸,证为自杀。
“入狱时早搜身除衣,又非撞墙而死,如此突然,也未免太假了些。”展昭提及此处,皱紧了眉头。白玉堂冷笑一声,并不作答,依旧垂头作画,又添了几笔,却突然发力,桌案断成数段,浓墨泼洒一地。展昭险险将画纸救出,吹干墨迹,细细瞧了会子,方低声道:“你这心早离了京城了罢。”白玉堂一甩衣袖,哼笑道:“本就说过了年便走的。”展昭抿嘴笑道:“未出正月,这年便是未过。”白玉堂呛道:“死你这般说法,怕是出了正月还有中和,离了中和又过春社,这一年到了头,连下个新春一并迎了罢。”展昭笑道:“二爷真个明察秋毫。”白玉堂一脚虚踹过去:“收了你那龌龊心思。”展昭虚迎而上,两人过了数招,白玉堂问道:“爷这身手如何?”展昭抱拳道:“二爷功夫了得,展某佩服。”白玉堂嗤笑一声,又问:“刀法又如何?”展昭假做奉承:“更上一层楼。”白玉堂笑问:“出了这江湖可是亏得的?”展昭面色不太好看。白玉堂顿了一顿,轻声道:“你今日哄明日哄,还能束爷一辈子不成?”展昭执过其手,亦是轻叹:“我知你,你亦知我。我何曾想束了你。”白玉堂沉默良久,嗤笑一声,道:“猫儿也莫悲伤,念你年老色衰无人看顾,这幅《冷梅卧雪图》便予你作伴,略略慰藉罢。”展昭瞧着那人如画眉眼,嘶哈一口冷气,叹道:“二爷明知展某这里冷门冷窗没个暖被的,偏赠个又‘冷’又‘雪’的……”欺身上前道,“好歹暖了床帐再走。”“展、大、人!”白玉堂咬着牙冷笑,劈手便要打,偏生为展昭手快抱了个满怀,二人闹在一处,也不知怎地,闹进了房门,下了帘子,再无了声息。
节日一过,百官回朝。展昭寅时便随了包拯入朝。 萧云飞亦是早起拾掇了行装,给夜骝填足了草料,又将院落里里外外拾掇了一遍,才见二爷起来洗漱。待白玉堂用罢早饭,已快午时,白玉堂又里里外外转了几圈,方去后院瞧马。萧云飞暗自忍笑,道:“二爷,官家罢朝数日,今日必是事务繁忙,展爷兴许夜半方能得归。”白玉堂面色微红,自去牵马,一面骂道:“素日里不言不语的,今日到学起长舌妇了!”横刀跨马,直接出了院门。萧云飞不敢答言,也跨上马匹,追了出去。
街上不能纵马,好在此处不远便是城门,白玉堂牵马过门,重新上马,夜骝进退几步,白玉堂有回头瞧了会子城上漆字,终究一抖缰绳,口中打了个呼哨;夜骝竖耳瞪眼,抖擞精神,撒开四蹄,绝尘而去。只苦了萧云飞,马鞍处挂着行李,坐骑又不似夜骝那般名驹,只得胯下紧摧,奋力追赶。
“臣本草莽,有幸得包大人推举,又为圣上所宠,不以臣粗鄙,辄护开封。臣今二十有五,入朝至今,已五余年矣。寥寥数年,仰观圣上仁孝治国,每每亲睹,感于教化。臣少时身单体薄,叔父悯臣羸弱,亲授武艺,又识书字。叔父于臣,亦如先父,膝前尽孝,常念于心。然则命数难测,终究不能。近日家书频传噩耗,催心熬肝,臣每洒泪人前,夜不能寐。愿圣上体恤臣心,允臣休致还乡。圣上恩德,永铭于心。”展昭再拜顿首,长伏于地。仁宗沉默半晌,终究道了一声“允了”。
“公孙先生作何感想?”今日下朝颇已是夜半,包拯乘着轿舆,问着公孙策。“大人此次得升,足显圣上之信任。然则众护卫仍需留守开封府。展护卫本是江湖侠士,为一身正气留守大人身侧;如今府易新主,于其身也,必是苦闷。”包大人点点头,道:“圣上仁孝治国,展护卫之言,于情于理,皆在其中。想必去留之心已定,无可更改。”又叹道:“本是江湖自由人,这几年也苦了他了。”
风离琼玉碎,马踏冷云香。白玉堂二人一路东南行来,踏雪赏梅,优哉游哉,也不取大路,专觅山水之景,入夜便随处寻个村落借住了,末了撒些钱财;偶不能得,索性露宿野外,也不觉苦。这日经人指点,知再过一处小山头便入了海州,二人方加快了行程。此山并非真山,只比他处地界高了些,树木倒是极密的,好在天尚未转暖,路可清晰瞧见。二人行了半日,萧云飞道:“走了这许久,也不知还有多远,我去寻些水来饮马。”白玉堂应了一声,下马歇息,由着夜骝自行寻草。
谁知候了许久,也不见萧云飞归来,白玉堂暗自纳闷,心道莫不是走失了,或水源极远?索性牵过夜骝,顺着萧云飞去路缓步前行。走了不出半里,耳边破风之声,白玉堂心下一惊,忙低头闪避,一枚石子擦鬓而过。白玉堂强忍怒意,一横凤羽刀,立眉喝道:“哪里宵小,出来一会!”喝了两遍,无人答言,白玉堂正欲前行,忽听到一声清啸,有人似吟似诵道“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若要从此过,留下美男来。”树后转过一人,星眉朗目、器宇轩昂,不是展昭又是谁?
白玉堂愣了片刻,面色蒸腾举刀便劈。展昭忙架剑迎上,使了个巧劲,将白玉堂引到马下,一把攥住那双手不松开,一面呵气道:“候了这许久,冷煞我也。”白玉堂咬牙冷笑道:“好个展大人!竟也成了此等下作之人。”展昭捉过那人手塞入怀中一并暖着,一面左右瞧瞧无人,猛对着白玉堂面颊啃了一口,道:“贫贱夫妻百事哀,展某如今无了官职俸禄,二爷便不吭一声地走了,许久的情分,竟连个只言片语也无。”白玉堂一惊道:“那皇帝老儿竟放着江湖利益不顾,允你离了眼界?”展昭笑道:“甚么江湖利益,不想玉堂竟将展某如此看重。自襄阳一事后,江湖已是元气大伤,暂兴不起甚么大风浪。况新人辈出,再过些年月,我这‘南侠’早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