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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花街十二少之水月镜花)伪装花娘(夏树熏著-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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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不禁点头,深表赞同。 



「什么?」玉梅花虚活了数十载,仍是不懂。 



而众人也懒得向她解释,反正说得再多,她会听进耳朵的也只有她满意的部分,其余只是马耳东风,早不见踪迹,徒然白费唇舌罢了。 



「大家早,怎么所有的人全挤在这儿啦?」玉桃花年岁已高,耳力不佳之下便以自个儿能听得见的音量为准;加上她的嗓子简直比破锣敲出来的声音更难听,可说是上天造来考验世人对声音的忍耐度的利器。 



众家姑娘们被后方暴声的吼问惊得一同跳离地面三尺,在同时降至地面时,和她们一般年岁也不小的屋舍,立刻被震得左摇右晃,屋瓦、门窗、梁柱等咿咿呀呀地惨叫不已,大伙儿惊恐地弯下身,左顾右盼,就怕房子当真塌了下来。 



至于那个被吓昏在床上的人……嗯,好象没被任何人想起。 



终于,房子虽旧,但相当耐震,就算再强烈的地动来袭也不为所动,更何况是众姑娘们的重量所造成的人祸;只怕邻居们会疑惑为何此处地动总是如此的频繁,似乎不宜久居。 



「桃花,以后要开口要先知会咱们一声,以免吓坏了所有的人,咱们可都是娇弱的女子耶!」玉梅花忍不住抱怨,她的耳朵可是疼得很。 



「什么?」听不清楚的玉桃花又回以虐待他人耳朵的大吼,似刀刮过破锣的哀鸣,震得众人耳膜有好一段时间无法接收其它的声音。 



「玉梅花!」别再和玉桃花说话了,咱们的耳朵还要用呢! 



大伙儿赶忙挥手表示没什么,只求玉桃花别再开尊口。 



「嗯……」他怎么好似一直在做恶梦,且一直无法醒来,否则为何一睁开眼,放眼所见皆是地狱般的景象,难不成他真来到地狱了?否则所有的人怎么都长得他从未见过的特别?于晓颉可以感到自己又快昏过去了。 



「等等,别又昏过去了,我还有事要交代你去做呢!」 



听到熟悉的声音,于晓颉深吸一口气,这才想起自己身在何处、他来这儿的目的是什么。他有工作了,不再依赖第三只无影手维生,偶尔尝尝安定的生活应该不错,他就是因为这个想法才留下来的。 



他强自镇定地望着每一张教人惊愕不已的面孔,还好,天色是亮着的,否则他可能又会再昏过去,省得伤眼、伤心、伤肝、伤肺……伤全身。 



「嗯……早。」他该说什么呢?只能道声早吧。 



玉嬷嬷热络地拉起半坐在床上的于晓颉,以后他们就是一家人了。 



「昨儿个太晚了,没让你好好梳洗一番,我让牡丹带你去洗洗身子,干干净净地来吃早餐。牡丹!」 



反应慢半步、还没从惊愕中完全回神的于晓颉被一个令他惊为天人的──女人,应该是女的,拉着、也是拖着离开。 



「等等,妳做什么?等等!」于晓颉死命地挣扎着。她想带他去哪里?可见他都没听见玉嬷嬷刚刚说了些什么。 



他的挣扎对玉牡丹而言彷佛感觉不到似的,因为他力气太小了,完全敌不过她的一身蛮力。于是于晓颉就这么被拖到澡堂里,还搞不清楚对方要做什么。 



「妳要做什么?」声音中有些许怯意,于晓颉尚未看惯近在咫尺的脸,他的脖子仰得有点儿酸,这女人实在太高了。 



「小姐,我要替妳洗澡呀!」 



昨儿个远远地听玉嬷嬷「晓颉、晓颉」地叫着,众姊妹们皆以为于晓颉是家道中落、遇上难关,为谋生不得已入火坑的好人家的千金小姐,尤其他又如此的瘦削,更是像名女子,有点粗鲁的女孩子。 



「小姐?」这里除了他们俩还有别人吗?于晓颉四处看了一下,没有呀!难道这儿真是鬼屋?大白天的,见鬼啦! 



玉牡丹以她平时的力道开始替于晓颉宽衣解带,问题是她平时的力道便是一般人的数倍之大,他脆弱的陈旧麻衣刷的一声便裂了开来。 



「哎呀,真是对不住,没关系,待会儿就替妳换上新的衣裳。」 



「住手,不要脱我衣服!」天啊!他的清白,他守身守了十五载的如玉身子眼看着便要毁于一旦,他可不可以换个对象呀! 



玉牡丹不懂为何于晓颉要动来动去地,害她将他的衣物愈扯愈烂,殊不知于晓颉可是拼了命地在挣扎、在反抗,怪只能怪两人的力气差太多了。 



在一拉一扯间,噗通一声,于晓颉掉下水,登时水花四溅,玉牡丹欲拉住于晓颉不小心跌落的身子,却只揪住他衣服的一角。 



顿时刷的一声,衣服被从头至尾彻底撕开,本可以蔽体的衣服而今成了褴褛的破布,当抹布还嫌脏呢! 



抹去溅在脸上的水渍,玉牡丹焦急地想看看于晓颉有没有跌伤,定眼一看,随即一惊,这下子换玉牡丹尖叫连连了。 



一整个早上,玉阶阁便在一声又一声的尖叫声中度过,难得的热闹异常。 



第二章 



「什么,你是男的!」 



这个比玉阶阁里所有成员更像名女子的人竟是男儿身,而且还没天理的比所有人还要适合女装。 



由于玉阶阁里只能找到女装,为了蔽体,于晓颉只能勉为其难地将女装穿上。 



粉紫色的衣裳映得细致白嫩的肌肤更为粉透,洗去污泥,在热气的氤氲下,双颊沾染胭红的于晓颉更显得娇嫩欲滴。 



遗憾的是,若于晓颉的举止能再轻柔些,他肯定能成为玉阶阁的第一红牌,长安城里的花魁! 



看到沐浴过后被迫着上女装的于晓颉的第一眼,玉嬷嬷心头所浮现的第一个想法令她满心雀跃。 



玉阶阁有救了! 



久未见着男人的一群芳心寂寞的女人,眼巴巴地直往于晓颉靠去,完全忽略他眼中的恐惧。 



噢,他好怕被这群女人给吃了! 



「『小姐』,今年几岁,想不想……哎哟!疼呀!」频频猛送噬人秋波的玉阶阁第一花痴女,相貌可吓走魑魅月魍魉,最适合当避邪用门神的玉梅花,早上吓昏于晓颉还不够,现在还想吓吐他。 



当然,她本人是绝没有这种意思的,她只是想男人想得快疯了而已。 



玉嬷嬷狠狠地给了她一记当头棒喝,要她退远一点,免得坏了她的好计画、救所有人的良方。 



「晓颉。」玉嬷嬷顿了一下,吸引于晓颉的注意力,顺便将所有人赶远些,因为她看他呼吸又开始不顺,好象快昏了的样子。 



「你别介意,她们没有恶意的。」 



「对对,我们对你只有好感,绝没有恶意。」 



「牡丹,将梅花带走。」 



「是。」玉牡丹不想留下来凑热闹,但玉嬷嬷的命令又不得违抗。 



都怪玉梅花这花痴女,一副想将美丽的少年郎生吞活剥的猴急样,没瞧见「小姐」吓得脸都发自且开始转青了;玉牡丹粗鲁地将第一花痴揪了出去,决定待会儿再问兰花好戏的下文如何。 



看着玉梅花的脚无法着地的离去,总算还给餐桌前片刻的宁静,这时正是该用早膳的时刻,大伙儿全聚在餐桌前,盯着好久没见到的货真价真的男人。 



「晓颉,你应该知道我们这儿是以什么维生的吧?」 



离开噬人的视线,渐渐强逼自己看惯眼前特立独行的每一张面孔,于晓颉总算自难以言喻、无可比拟的震撼中回复。 



他点点头,知道花街柳巷底的这户玉阶阁除了出卖「色」相外,应该没别的了;这儿是妓院,而他是来这儿打杂的。 



问题是,这儿有可以出卖的「色」相吗?他相当怀疑。 



「那你应该也看得出来我们快要无以维生了吧?」 



当然看得出来。于晓颉又点点头。 



突然间,玉嬷嬷向于晓颉扑了过去,紧紧握住他的双手,老泪纵横,吓得于晓颉除了任她握住双手外,只能不知所措。 



这、这转变好象太快了点,真像是作戏一般。 



「呜呜……那你应该也看得出来,我们就快坐吃山空了。咱们这些人除了玉阶阁又能去哪儿?但玉阶阁又没有进帐,养不起所有人,那岂不是教咱们一起去死吗?也好,一起死比较有伴,呜……」 



玉嬷嬷这么一哭,惹得其它姊妹也跟着一起掉眼泪。一大早的,真是不吉利,但是大伙儿只要一想到未来便忍不住伤悲,她们哪有什么未来可言? 



「有话好说嘛!别、别哭呀!」 



就知道这少年嘴硬心软,禁不起她们一伙人哭着哀求。识人可谓无数的玉嬷嬷终于找到可以依附的浮木、她们唯一的希望。 



「只有你能救我们了,呜……」再多哭几声,再哭得凄惨些。玉嬷嬷这么暗示其它姊妹们。 



「我是男的,顶多出壬帮妳们多拉几位客人罢了,不过……可能帮助不大。」他这么说很含蓄了吧? 



「呜……再没有客人,咱们就等着一块儿饿死好了,呜……」在一旁陪着玉嬷嬷作戏的玉兰花哭得可真是惨,一脸妆都花了,看来更是可怖,像个死状极惨的幽魂。 



于晓颉在这撼动天地的哭号声中,忍不住瑟缩。天啊!要他做什么都可以,只要她们别再哭了,他快受不了了! 



「只要你肯帮我们,我们就有救了,求求你……」 



「可是……」 



「哇啊!倒不如让我现在去死一死,也总比饿死好,呜……」玉嬷嬷拿着手绢拼命地拭着双眼,带着浓厚的鼻音,似乎痛不欲生。 



「玉嬷嬷……」 



「哇啊!」 



众家姑娘一起大哭,声音撼动天地,阴风阵阵、鬼哭神号,哭得于晓颉一个头两个大。 



「好,我答应,我什么都答应!」 



于晓颉一说出口,所有泣鬼神的哭号声霎时停止,似演戏般,奏乐一停,演员也跟着停止动作。 



他似乎是上当了。 



不过他究竟答应了什么可怖的差事呀! 



于晓颉在心里吶喊着。 



*** 



近来,郭府和御史大夫王珙攀上亲戚关系,府里虽没有子孙从政,但这场联姻使得他的商业版图扩展而且生意更加兴隆。 



全府里里外外忙得不可开交,初时忙婚事,婚事忙完之后则是忙着讨好新嫁娘,那娇贵的千金小姐。 



「唉!」 



书房内飘出轻轻的叹息,浓浓的惨雾笼罩全府上下,该有的喜气似乎早已不见踪影,也许根本就不曾存在过。 



「少爷,你又在叹气了。」噙着淡淡笑意的声音自门口扬起。 



郭府唯一的少爷郭珀独坐案桌前,频频轻叹,身上价值不菲的缎布剪裁合宜,更显其温文敦厚的儒雅气质。 



「飞羽,这儿只有咱们两人,你非唤我少爷不可吗?连你也不愿顺我的意?」望向门前一道高大颀长的身影,那是脸上总噙着浅浅无害又放荡不羁的笑意的飞羽,郭珀无奈地往后靠向椅背,又是声轻叹。 



他和他的距离不该如此疏远。 



「你可知叹气是会缩短寿命的,年纪轻轻不要总是叹个没完,听得旁人心烦。」飞羽笑着揶揄。 



「你会有我心烦吗?」说完,郭珀又是一声叹息。 



「你看你,又叹了一次,早知如此,又何必当初。」 



「可是爹的命令我能不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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